第727章 劃破黑夜的劍氣
狐狸山舞蹈團，練功房裡。
……
咚！咚！咚！咚！
「……大家都好好學！
「睜開眼，去看，要看清有什麼，但不要看仔細！」
啪！
仙劍赤雪千山，趕忙跑上前，滿臉堆笑，又開始拍馬屁。
冷風吹來。
倒是陳靜則，目光躲閃，若有所思……陳靜則發現了，神君剛剛，打斷了羊頭的一句話，那句話的後半截，神君不想讓他和他師父聽到！
此時跟著動作，跟著敲鼓，對她來說，輕輕鬆鬆！
嘩啦啦啦……
陳靜則也連忙低下頭，滿臉僵硬。
刷……
「嘿，大家學會了這首歌，不但要自己經常唱，還要教給你們發展的信徒！」
赤雪千山怔了片刻，嘗試伸手，去拿這腰鼓……被沖沖狐躲開。
一場大雨，瓢潑而下！
「大家都注意看！
只是這三隻狐狸，搖頭晃腦，很歡樂、很享受的樣子，她不太能接受……但為了保證效果，也只好跟著搖頭晃腦，甩動一頭長發！
……
幾百個毛絨絨的腦袋，紛紛點頭，感覺師父說得有道理！
紅霜帝君出現在教室窗外，側目看向裏面。
「你們又來幫小赤了么？」
「這歌的重點不在於歌詞，不在於旋律，不在於節拍，只在於虔誠……」
轟隆隆……咔嚓嚓……
「三位好哥哥，又來雪中送炭了，哈哈哈哈！
噗嗤！
「好久不見，沖沖狐大哥又變胖了，比原來圓潤許多！
「很快了。
一劍梟首，血噴如泉，濺射五步！
刷……
寬敞的房間里。
就算帝君，也找不到他，動不了他！
他們聽到，窗外雷霆轟鳴！
「凌雪啊，你收的這個徒弟，不錯！
氣泡組成羊頭的形狀！
燈光明亮的餐廳里。
讓帝君跟著一起跳？
他們看到，天空電蛇遊走！
……
這就是給帝君的！
呼……
便聽許久之後，師父才淡淡開口。
呼……
「需要我收拾舞台么？」
呼……嗚……
玻璃杯被古世通一把捏碎，玻璃碎片飛濺，酒水飛htｔps://m.hetuｂoｏｋ.ｃｏm.cｏｍ濺！
動作、節奏什麼的，以她常年練劍的眼力，一眼便可看穿！
幾百個狐狸徒弟，堆成山一般，擠在白墨身旁，和白墨一起，看向半空的白霧，看向白霧中漂浮的畫面。
「他，序列太低了。
呲著黃牙的王侯，一邊喝米酒，一邊舔著牙齒，一邊笑著講課。
古世通嘿嘿笑著，也沒多說，也沒多問。
而劍氣如風，去勢不減，又飛出溝壑，飛出秩序天，斬入現世！
此時四下觀望，確認此處沒有別人能看到，捧著腰鼓，稍微安心了些。
便在此時，她突然側目，一手按住腰間的仙劍赤雪千山，「刷」的一聲，便閃身離開教學樓，去到冷風呼嘯的樓頂天台。
它們三個，是舞蹈團的新秀精英，是比普通舞蹈演員職級更高一點點的，領舞！
發出蒼老的哭聲！
「這旁聽的嘉賓，還是個大人物呢，嘿嘿嘿嘿……」
狐狸們看得津津有味。
……
「帝君身材更好一點，長手長腳，方便你們看清！」
「凌雪你覺得，我們這傳道，會有阻礙么？
陳靜則暈乎乎，癱倒在地。
古世通扭頭看窗外，看到淋漓的大雨，嘩啦啦落下來。
她的視線，看穿了夜色，看穿了聲波，看到秩序天，看到枯黃的河床，縱橫交錯。
窗外的紅霜帝君，眉頭微皺，一雙清冷眼眸，看向教室裏面，看向這投影屏幕，卻也無可奈何……
「好，我來吧。
開始搖頭晃腦，開始跳舞！
呼……嗚……
「我的容器，我的……」
投影畫面中，貴為王侯的講師，腦袋飛走，脖子血噴如泉！
噗嗤！
看到河床的龜裂，布滿蛛網般的裂痕。
便在此時，風中飄來年輕的聲音。
卻見沖沖狐搖搖頭，從身後掏出來第四個，青銅小腰鼓，遞向帝君。
「沖沖狐它們三個，算是很不錯的領舞了。
……
古世通喝著紅酒兌可樂，一邊砸吧嘴，一邊笑出
和_圖_書聲。教室里的學生們，紛紛被嚇得臉色煞白，打著哆嗦。
只是這三隻狐狸，都滿臉陶醉，眯著眼睛，很歡樂的樣子，她沒那麼歡樂……但同樣為了效果，也只能跟著傻笑！
而狐狸群中，白墨感慨。
「這歌的重點不在於歌詞，不在於旋律，不在於節拍，只在於虔誠……」
三隻狐狸也反應很快，「嗖嗖嗖」跑到旁邊，並排站好，伸出狐爪，接過帝君遞來的銅鼓。
這三個……長得和上次那三個，好像也差不多……
冷風吹來。
呼……
帝君輕輕嘆了口氣，看看狐狸們的尾巴，又看看狐狸們的腦袋，也沒法說什麼。
他苦笑一聲，立刻拿起電話，在群聊中發出語音通知。
她一劍斬出！
夜色之中，冷風吹來。
帝君微微一愣。
他面對的類似攝像頭的法器，能把他的影像直播到九州各地，還能防止紅霜帝君的追蹤。
嘭！
這種場合下，他不敢說話，下意識看向師父的後背，只想聽師父安排。
看到裂痕的裏面……
她本能感到恐懼，感到抗拒，但又覺得似乎找到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東西……
而她腰間，仙劍顫動，劍靈虛影凝成，瞬間衝出，點頭哈腰，滿臉堆笑。
嘭！
「那婆娘已經揮出六劍，殺了六尊王侯，正在斬出第七劍！
停用的校園裡，黑漆漆。
「辛苦三位了，也多謝君侯，再次出手相助。」
「這幾個動作，腦袋不用晃啊……尾巴也不用甩……」
白墨皺皺眉頭，卻突然覺得有點尷尬。
「嘿嘿嘿，不錯不錯，這確實可以。
「這樣么……」
「嘿嘿嘿，看來我講課不錯啊，還有人旁聽？
有神君這直播法器在，即便帝君，又能怎樣？
而紅霜帝君的雙眼，已經變得茫然。
一次次舞步落下！
嘭！
「嚶嚶嚶，嗷嗷嗷嚶嚶！」
「能不能順利傳下去？
「嗷嗷嗷！」
凌雪王侯端著酒杯，看著杯中干紅兌可樂冒出來的氣泡，數著氣泡的個數，看到www.hetubook.com.com氣泡破了，又從液面下冒出來。
「嗷嗷嚶嚶嗷！」
他一邊說，一邊吹。
話鋒一轉，又問道。
幾個意思？
……
呼……嗚……
「怎麼了？」
練功房裡，幾百個狐狸徒弟，或在交頭接耳，或在歪著腦袋壞笑，或在狐言狐語，品評半空中畫面，品評三個師兄弟和一位帝君的舞蹈動作。
……
劍氣明亮如晨曦，如天光，劃破夜色！
便見三隻狐狸，各自穿著草裙，斜挎青銅小腰鼓，正昂首挺胸凸肚，等在這裏。
「你發展十個信徒，十個信徒發展一百個信徒，一百個信徒再發展一千個信徒……就這樣，用不了多久，用不了幾輪，你名下就有一千一百一十個信徒，到那時候，你晉陞就像坐火箭，蹭蹭的！」
一邊套近乎，拍馬屁，他偷偷回頭，遞給帝君一個「我來照應，您放心」的眼神，便跑上前，繼續拍馬屁。
「小赤想死你們了！
「不死王侯，不夠正統，只死一兩個，天地也不會有異象，所以……」
凌雪王侯沉默不語。
幾百雙暗紅色的眼睛，紛紛瞪圓，死死盯住屏幕里的帝君！
「額……目前來看，有驚無險。」
……
夜色之中，夜風襲來，打著旋兒，白蒙蒙，劍氣一般，把三狐一人的舞蹈，給圍住了！
「多謝君侯出手幫助。」
他臉色陰沉的可怕，抬頭看了一眼凌雪，卻見凌雪滿臉迷茫，彷彿沒聽見剛剛的對話。
天台上陷入片刻的沉默。
「嘿嘿嘿！
「神君，死了，都死了！
帝君漸漸的，眼神迷茫，似乎在齊舞中，在狐狸的帶動下，感受到不一樣的東西！
「都看好它們的動作，也注意看帝君的動作。
「不不不，哈哈哈，不用不用。」
師父說了，今天需要它們三個，給帝君領舞！
三隻狐狸，帶著帝君，三狐一人，圍成一圈，首尾相連！
「嗷嗷嗷！」
一聲聲銅鼓敲下！
「王侯隕落，天地同悲。
冷風從窗外吹過。
一個個正滿臉笑容，和圖書看向前方的投影屏幕，看屏幕上呲著黃牙的王侯，教他們唱歌。
滿座的【跪人】並不知情，毫不在乎，還在瞪著眼睛聽課，滿臉都是狂熱。
凌雪王侯抬頭看看他，充滿迷茫的眼睛，與他對視。
呼……
「顏色很對，味道也很對！
他端著的酒杯，突然「咕嚕嚕嚕」冒出氣泡。
「神君要我算一算，是什麼驚嘛？」
冷風吹來，吹在她的腦門，吹亂她的頭髮，讓她眼前的景色，重新變回現世的黑夜。
而投影屏幕上呲著黃牙的王侯，卻彷彿察覺到什麼，向著教室外看去，呲牙咧嘴，露出更大的笑容。
正在講的課，也戛然而止。
他低垂著頭，正要管理表情，裝作沒察覺的樣子……突然一隻溫熱的手，摸上他的額頭，而他關於剛剛一幕的所有記憶，所有察覺，所有感悟，都如走馬觀花一般，在腦海浮現，又紛紛模糊，紛紛消失，卻是記憶被刪除。
噗通！
「要不，讓他也去當講師吧，去發展幾個信徒，再來我們【祭祀】途徑當神官，怎麼樣？」
「講師的腦袋飛了？」
鋪天蓋地，澆徹西州！
「唱歌不但能幫你們發展更多信徒，還是序列八【歌人】的基本功……」
這些狐狸的舞蹈風格，她都見過……
「沖沖狐大哥，牡丹狐大哥，白尾巴大哥！
古世通沉吟片刻。
天台上的帝君，跟著三隻狐狸，還在轉圈，還在跳舞！
古世通連忙笑著擺手。
嘭！
帝君斜挎著青銅小腰鼓，跟著前面的狐狸，一起轉圈圈，一起敲鼓，一起蹦蹦跳跳！
斬入明亮的房間里，斬向呲著黃牙，正在講課的不死王侯！
「難以勝任。」
倒是那些甩尾巴、晃腦袋的動作，和傻笑的表情什麼的，白墨皺皺眉頭，也很尷尬。
他咧嘴笑著，渾然不在意剛剛隱約察覺到的帝君。
劍氣划穿了現世，去到秩序天，去到乾涸河床的溝溝壑壑！
「不愧是帝君，靈性果然可怕，短短几分鐘，她就已經開始，能接觸到秩序天了……和-圖-書」
她停下舞蹈動作。
便如此，三狐一人，在這夜色中，在這冷風裡，敲著清脆的鼓，跳著古怪的舞！
「可以了。」
便見那天台上，已經響起「咚」「咚」「咚」鼓點聲！
古世通收回手掌，又看一眼窗外的大雨，看窗外密集的雨簾。
開始蹦蹦跳跳，開始擊鼓！
「……不要看仔細。」
她回想起白墨的囑咐，頓時調整焦距，只看到那溝壑裏面的黑色符文，模模糊糊、黑漆漆、髒兮兮、油膩膩。
「不要被紅霜那個瘋婆娘找到，不要被那個瘋婆娘殺了！」
帝君上前一步，伸手接過青銅小腰鼓……只是這握劍的手，似乎不太習慣腰鼓，微微有些顫抖。
「你們發展的信徒，也記得囑咐他們，讓他們去發展更低級的信徒。
紅霜帝君輕輕頷首，繼續敲著銅鼓，邁著舞步，跟著狐狸們轉圈跳舞，搖頭晃腦，扭著腰身。
最後只有拱手，輕聲道謝。
「王侯被殺了？」
「呵，紅霜帝君，已經在斬第九尊王侯了么……即便天命不再，風采也不減當年啊。」
「能不能……改天換地？」
他剛剛想提一嘴，又覺得提出來也很古怪，乾脆就聽之任之……反正帝君都扭了好多圈，不必在乎再多扭幾圈了。
白墨清清嗓子。
咚！咚！咚！咚！
「這……額……沖沖狐它們幾個，怎麼還加了自由發揮的成分呢？
只是這三隻狐狸，搖晃尾巴，甩來甩去，很歡樂的樣子，她沒有尾巴……又不知道，這是不是舞蹈儀式的一部分，只要強行跟著扭！
「今天又來幫忙跳舞么？
劍氣灌入溝壑，斬爆了黃土，爆出煙霧，又斬碎了符文，噴濺油膩黑汁！
冷風之中，鼓點依舊。
「都躲一躲，躲一躲！
「帝君，再堅持一下。
「真是感謝啊……」
走廊盡頭的教室沒有開燈，但裏面人頭攢動。
「什麼驚？」
……
而他身後，紅霜帝君的袖子里，滑落一柄狐狸山出產的葉劍，被她纖長手指握住。
別墅的餐廳里，燈光明亮而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