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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立刻虎著臉道：「不準離家出走。」

「陳將軍，你讓標兒給我們做菜？」廖永安見陳標又送了幾次菜，忍不住了，「怎麼能讓標兒為我們做菜？」

以前他見到朱元璋運籌帷幄的模樣，心中只有對主公的敬佩敬仰。

不過……

待陳標離開后，朱元璋立刻笑道：「我那標兒，還擔心著陳家功高蓋主啊，哈哈哈哈。」

朱元璋大笑：「以楊憲的性格，十有八、九是故意的！他就等著你被嚇住呢！」

朱元璋見花雲和燕乾過來，忍不住笑道：「你們倆是狗鼻子嗎？嗅到味過來的？」

剛滿四十沒多久的楊憲道：「我年紀不大……」

花雲也發現了這一點，才更加肆無忌憚。

花雲看著廖永安不斷抽出的嘴角，給了廖永安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好笑是不是？你笑吧，你也會成我這樣。主公說要把咱們都培養成文武雙全，將領輪流當文官，嘿嘿，你不是身體不好，不能上戰場嗎？文官多適合你。」

楊憲嘆著氣道：「這下你知道為什麼我們私下對陳將軍不客氣了吧？」

陳標笑道：「我嘗試了從海外得來的新的調味料，沒有我的指揮，廚子做不好。而且下廚是我的愛好。看見叔叔伯伯們吃得開心，我也開心。」

在場除了廖永安都是熟人，陳標也懶得裝，皺著眉頭抱怨道：「不是客氣，是你們武將的飯量太大啦！多了花叔叔和燕叔叔這兩張嘴，我如果今晚上還是以涼拌菜為主，要餵飽你們，做飯太麻煩。我該直接給你們烤頭豬烤頭羊敷衍敷衍。」

陳標嫌棄道：「爹，你這是什麼眼神？搞得好像我馬上要離家出走似的。」

朱元璋嘆氣：「你的身體以後不適合上場廝殺。你的命是標兒救的，你以後肯定對標兒忠心耿耿。所以我讓你待在標兒身邊，教導標兒水軍之事。這是其一。」

朱元璋看出了楊憲臉上的不贊同表情，他當做沒看見，又向廖永安問道：「相信他就是陳標了嗎？」

什麼我家主公英勇無敵，什麼我家標兒廟算無遺，什麼我陳家三個孩子朱文正李文忠陳英都已經獨當一面，什麼我陳家豪富甲天下……

自從他和花雲成為文官同僚后，每日都聽到花雲一邊處理文書一邊長吁短嘆自怨自艾，聽得他恨不得用紙團把耳朵堵住。

廖永安臉一黑，道：「我雖認得幾個字，但文官肯定當不了。」

他們還沒見到朱元璋和廖永安的人，就聽見朱元璋那標誌性的大嗓門在那裡瘋狂吹噓。

他以前從未想過，花雲居然是如此麻煩的一個人。

廖永安真的看不明白了。

朱元璋辯駁：「不是文吏，是文官！」

廖永安看著朱元璋和楊憲鬥嘴，十分驚奇。

楊憲俯身聽完陳標的叮囑后，給了朱元璋一個「你又惹標兒生氣了」的眼神。

怎麼一眨眼，標兒hetubook.com.com都十歲了？

廖永安立刻道：「不禮貌不禮貌，不不不不對，我是說禮貌，很禮貌！」

廖永安正想著，又有兩位同僚來蹭飯。

廖永安嘴角抽搐：「文、文吏？」

朱元璋道：「你弟弟倒是有著幾分聰明，可惜有時候太過自作聰明。」

燕乾立刻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不請自來，有些不好意思。」

吹噓被打斷的朱元璋疑惑道：「怎麼，標兒？」

若不是因為表兄謀叛之事，他在主公麾下地位降低了不少，不好惹是生非。他一定會和花雲打一架。

他說完，小跑著離開，離開時轉頭對花雲等人揮揮手：「你們先吃著，我給你們多燒幾個菜。」

到了小院子中安放著石桌石椅的小亭子中，朱元璋把廖永安按在石椅上，道：「廖家一些人短視。以你的能力和對我的忠心，以後廖家至少一門雙侯，哪需要爭搶什麼家主的位置？等封侯后，你們大可分宗，各當各的家主。再說那水軍……」

朱元璋咬著筷子，回味著剛才茄餅的味道：「嗯？標兒做的菜好吃。」

朱元璋一巴掌拍在廖永安背上，差點把廖永安拍桌子上：「讓你吃飯，你哪那麼多廢話？」

廖永安捫心自問，若是他有這麼優秀的兒子，他一定把兒子供起來，什麼庶務都不讓兒子做，把兒子護得比眼珠子還緊！

他這次終於沒說錯稱呼。

花雲用粗黑的胳膊箍著燕乾的脖子，把燕乾往亭子里拖：「有什麼不好意思？老大迫害咱倆，讓咱倆當個苦哈哈的文吏，我們吃他一頓飯怎麼了？不許跑！」

廖永安現在終於明白相師的預言為何如此苛刻了。標兒這麼厲害的孩子，老天爺肯定不會輕易讓他留在凡間吧？

因為巢湖水軍是朱元璋第一支成編製的水軍，朱元璋在討教水軍問題上，和廖永安私下接觸許多。

朱元璋似笑非笑道：「和他說清楚了？」

朱元璋也坐到石椅上，先招呼下人們上茶上點心，才接著道：「那是主公的，和你們廖家有什麼關係？」

他也笑道：「標兒確實很特殊。我在獄中的時候多次聽楊憲說起標兒，完全想不到標兒居然還是個稚童。」

廖永安一激動，差點把筷子捏斷。

他把鹵豬耳朵放在桌面上，叉腰道：「爹！」

陳標立刻雙臂在胸前比了個叉，拒絕道：「廖伯伯身體不好，不可以喝酒。」

朱元璋打開了話匣子，和廖永安說起廖永安被俘后，他麾下勢力的變化。

廖永安立刻臉色煞白：「主公，這……」

陳標狠瞪了朱元璋一眼，道：「歡迎。只是爹也不遣個人來告訴我花叔叔和燕叔叔來了，我換幾個菜。」

廖永安表情獃滯。

陳標道：「放心，我很在乎自己的小命，離家的時候肯定會和你說。咱們別吵了，把廖將軍晾m.hetubook.com.com在這裏多不禮貌？」

他本以為楊憲在朱元璋面前如此輕鬆自在，是楊憲非常得寵的緣故。

現在主公的改變非常大，他需要更多的時間適應這件事，才知道用什麼態度對待主公。

廖永安：「……」他不能理解！誰會讓自家兒子去廚房幫忙啊！

廖永安趕緊閉嘴。

廖永安焦急道：「我真的不會演戲！」

廖永安道：「……陳將軍，標兒在廚房和我們這跑來跑去，還不夠累？」

花雲雖然長相粗狂，感情卻很充沛。他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老大，標兒真好。他要是我的兒子就好了。」

不過現在到了陳家，在外面的身份地位都不重要了。大家都是標兒的長輩，標兒的地位才是最高。

主公你難道不會良心不安嗎？！

朱元璋道：「不用演。我很快就會離開應天，巡視其他地方。只要你不叫陳標少主，就不會露餡。」

朱元璋道：「標兒說是做菜，其實只是指揮他人做菜，不會累著，放心。」

「呼，好了，差不多了。」陳標終於上席，「剩下的菜廚房自己會做，不用我指揮。」

朱元璋道：「你來都來了，我還能把你趕走？琅琊，你這是什麼表情？來我家吃飯還委屈你了？」

六年的囚禁生涯磨平了廖永安的稜角和浮躁，讓他更加耐心和冷靜。

燕乾話音剛落，陳標就板著臉道：「對！燕叔叔站在我這邊！花叔叔你有什麼不滿！有不滿我就加重你的功課！」

說完，陳標不等朱元璋回答，拉住楊憲的手，道：「走，我們去選今天吃什麼菜，讓他們倆慢慢聊。」

楊憲：「……」這倒是。但我年紀比主公你大，我就年紀大了嗎！

他現在還能想起當初陳標滿床爬的時候，努力自己給自己換尿布的模樣。

朱元璋道：「你年紀比我大！」

楊憲臉上立刻浮現微笑：「好。」

朱元璋得意：「沒錯！」

楊憲道：「憂慮過重對身體有礙，陳將軍自己掂量著吧。」

但朱元璋從來不在下屬面前反省自己，他堅持認為楊憲是年紀大了，婆婆媽媽了。

花雲道：「對我們那麼客氣幹什麼？你爹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我不挑剔。」

廖永安自然認識紅巾軍的老資歷燕乾，以及朱元璋曾經的宿衛統領花雲。他在花雲和燕乾走近時才發現，這兩位勇猛將領居然穿了一身文人長衫。

燕乾被花雲拉著過來，滿臉不情願。

那時候的朱元璋雖然禮賢下士，但在私下也是一個很嚴肅很有威嚴的人。就算是面對徐達等發小，朱元璋也很少開玩笑。

朱元璋壓低聲音道：「你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我讓你住在我家嗎？」

廖永安嘀咕了幾聲「那傢伙」，嘀咕著嘀咕著不由扶額笑出了聲。

主公，你這個兒子是不是有點過於厲害了？

廖永安ｈtｔｐs://wwｗ.ｈetubｏoｋ.ｃｏｍ.cｏm不知道為何，眼眶有點熱：「標兒……唉。」

陳標忙道：「廖伯伯，只是下廚而已，和養花養馬一樣的愛好而已，別太在意。」

朱元璋笑著嫌棄道：「你只比他大三歲，我怎麼覺得你就像他爹一樣，比他成熟多了。不過看看我家的孩子也一樣，標兒只比老二大一歲，卻好像大十幾歲似的。嗯，標兒情況特殊，這個不算數。」

陳標：「……」

雖然他一直焦急等待陳標弱冠，但看著自家寶貝兒子一不留神就真的長大了，老父親還是滿心惆悵。

朱元璋攬著廖永安往院子里走：「不行。」

他再次用眼神詢問朱元璋，廖將軍是不是被關傻了。這癥狀看上去比較嚴重啊。

楊憲看著朱元璋運籌帷幄的模樣，瓮聲瓮氣道：「說清楚了。」

朱元璋也點頭附和道：「對。你還要在我家養身體，遲早得習慣。」

朱元璋一把將廖永安肩膀攬住，道：「標兒，給你廖伯伯弄幾個好菜，我和你廖伯伯好久沒見，今天多喝點。」

他當即臉色一黑。

花雲道：「我來送文書，聽到廖彥敬在這，就來蹭一頓飯。陳老大不會不允許吧？」

陳標端著鹵豬耳朵，氣呼呼地來到小亭子。

朱元璋道：「你再說錯稱呼，我就把你丟水裡去。反正你喜歡水。」

陳標端著一盆涼拌豬頭肉出來的時候，發現桌子邊多了兩個人。

放開你的手！不要掐標兒的臉！

若花雲和燕乾在以前就是非常小心謹慎的人，現在改變怎麼會這麼大？何況燕乾與朱元璋中間還有邵榮這根刺？

花雲逗弄道：「標兒，怎麼？不歡迎花叔叔來？」

主公，你怎麼就這麼氣人呢？！

花雲一張粗狂臉露出了辣眼睛的心碎表情：「標兒，我和你燕叔叔來了，你就要敷衍我們？不行，我就要吃標兒做的涼拌菜！燕琅琊，你也說話啊！」

楊憲入座后，道：「陳將軍，你既然知道標兒擔心這個，就不該老是故意說讓標兒擔心的話。」

燕乾道：「標兒很會教學生。」

燕乾道：「現在換成烤羊也行。」

廖永安道：「是……呃，主……陳、陳將軍，我還是回我弟弟家住吧。」

陳標和楊憲選定了今日吃爽口的小涼拌菜加雞湯煨的粟米粥后，各端了一盤滷味去小院，給朱元璋和廖永安先墊肚子。

花雲拍著大腿道：「燕乾！你站哪邊！」

廖永安嘴唇蠕動，差點把「主公你閉嘴」五個字說出來。

對於楊憲這點無傷大雅的惡趣味，他當然不生氣，只是當朋友間的玩笑。

我那威嚴肅穆氣勢無比強大的主公，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開始懷疑自我，懷疑人生，懷疑自己是真的被救了，還是被關太久關出了幻覺。

如果這些話傳到主公耳中，那更是直接完蛋，洪武帝出了名的最討厭手下邀功！

陳標生和-圖-書氣了：「爹！我都十歲了，你能不能別老把我舉起來？你手不酸嗎？」

「好了，標兒，讓陳將軍和廖將軍繼續聊吧。」楊憲忍著笑攔住陳標，道，「他們兄弟倆很久沒見面，有很多話說。武人們聊天時說自己的功績很正常。」

朱元璋白了廖永安，道：「叫標兒，別亂稱呼。標兒對誰都這麼好，你以後就知道了。」

回弟弟家是不可能的。已經進了陳家的門，還想跑？

現在的標兒，已經無法趴在他的肚子上睡午覺。老父親的人生樂趣之一被剝奪。

燕乾就罷了，還算合適。花雲面相粗狂，身材高大，一套寬鬆的文人長衫也遮不住他結實的筋肉，讓他這一身看上去不倫不類，很不和諧。

花雲發現，聽他抱怨的人走了一個，立刻盯緊了他，燕乾遭受的精神污染更加嚴重。

「其二……」朱元璋臉上笑容褪去，雙目中露出一絲冷酷，「你被關這麼多年，廖家和廖家所管理的水軍都已經習慣認你弟弟為主。我知道你不想爭，你弟弟和你的感情也是真的好。但你弟弟家裡的人可不一定怎麼想。」

「楊叔叔，你留在這，幫我看好爹。」離開時，陳標把楊憲留下來，踮起腳尖在楊憲耳邊請求道。

因為有楊憲和陌生的廖伯伯在，陳標忍下了訓斥，給了他爹一個「等會兒算賬」的眼神，氣呼呼去廚房忙碌。

他被抓之後，廖家人這麼浮躁嗎？

朱元璋將廖永忠收集他麾下將領喜好，八面玲瓏與各位將領交好之事告訴廖永安，又說了廖永忠和朱亮祖試圖討好標兒，派人跟蹤標兒，被他抓住罵了一頓的烏龍事。

陳標牽著楊憲離開后，廖永安震驚道：「標少、少主和楊憲感情這麼好？」

廖永安不敢置信：「……標兒編寫？」

面前的這個「陳國瑞」真的是自己主公嗎？

他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楊憲那傢伙不會是故意的吧！」

花雲吸了吸鼻子：「是是是，只有老大你配。」

抱，舉！

他有些同情標兒了。標兒被主公騙，標兒小小年紀給主公當幕僚謀士，標兒回到家還要為主公做飯？！

廖永安：「……」他一時間很想說一些激烈的話，但他不敢。

陳標的眼神死掉了。

他假借自己對現在應天情況不了解，身體也不好，所以多聽少說。其他人照顧廖永安的情況，也樂意你一言、我一語補充現在應天的情況。

他爹沒有喝酒吧？他有叮囑家僕不上酒吧？怎麼他爹還沒開始喝，就吹起牛來了？爹知道這些狂妄的話傳出去，很容易招人嫉妒嗎？

朱元璋道：「冤枉啊，我可沒有故意。就算是普通兄弟喝酒聊天的時候，不也是吹噓自己嗎？是他想太多。」

但今日，他只想一拳揍到主公臉上，把主公鼻子揍歪。

朱元璋立刻道：「知道了知道了，楊憲，你以前不是這麼啰嗦的人。」

燕乾面和_圖_書無表情道：「標兒這邊。」

廖永安見花雲和燕乾入座后，也很自然和朱元璋夾槍帶棍地聊了起來。就連表兄邵榮謀叛的燕乾，都十分自在地與朱元璋聊天，讓廖永安分外驚訝。

廖永安深呼吸，掃視了一遍自己許久未見的同僚：「但你們不也吃得歡嗎？你們已經習慣了？」

廖永安心裏已經冷靜下來，道：「是，所有軍隊都是主公的。」

廖永安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抱拳道：「舍弟愚鈍，讓……讓將軍費心了。」

朱元璋看著開始從乖巧孩童向俊秀少年郎變化的陳標，心中惆悵極了。

朱元璋道：「實話實說，怎麼能叫炫耀？我和你廖伯伯說這幾年的變化呢，別打擾我。」

廖永安疼得直咧嘴。

朱元璋和陳標的「爭吵」中場休息的時候，楊憲拽著滿臉不樂意的廖永安重新回到屋中。

花雲舉起雙手：「我錯了，標兒，烤全羊也不錯。」

廖永安道：「但是我還是在弟弟家……」

我怎麼會有這樣得意忘形的爹！

朱元璋道：「標兒自己樂意，我也沒法子。」

廖永安使勁搖頭。

朱元璋和廖永安把話說開之後，兩人就不再聊廖永忠和廖家的事，廖永安也沒有再說回弟弟家。

廖永安忍不住道：「標兒，不用這麼麻煩。做飯的事交給廚子就好，哪用你親自去？」

楊憲是在朱元璋攻克集慶（應天）后才投靠朱元璋，朱元璋居然對楊憲如此親近，楊憲也絲毫不懼怕朱元璋，膽敢與朱元璋鬥嘴，難道這位楊檢校特別受朱元璋喜愛嗎？

朱元璋毫不客氣道：「你不配。只有我配。」

陳標剛板著的臉立刻破功，彎著眼眸笑道：「不會敷衍你。我只是想，你和燕叔叔整理文書辛苦了，忙了一整日，大概中午也就吞些乾糧草草應付了事。爹該告訴我你們來了，我好給你們做點熱騰騰的食物。」

康茂才是個非常狡猾的人。當他無法忍耐花雲無時無刻的抱怨時，就立刻申請外出，跟著標兒提議組建的「政策科普巡邏隊」去縣裡鄉間宣傳和監督主公的法令。

廖永安見朱元璋對他推心置腹，連廖永忠做的那些蠢事都如此輕描淡寫地告訴他，心中因時隔多年而生出的生疏感終於消失。

楊憲很想說，怪我啰？主公你為什麼不反省一下自己？

花雲露出惡劣的笑容：「不用急，不用急。你現在住在陳家，和標兒朝夕相處，標兒會教你。咱們當文官要學習的書籍，都是標兒編寫的。有標兒手把手教你，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好文官。」

他已經知道標兒很厲害，沒想到連主公麾下將領也要稱標兒為夫子。

朱元璋把陳標放在地上，甩了甩胳膊：「手臂還真是有點酸了。唉，你怎麼長得這麼快。」

花雲、楊憲、燕乾三人皆停下筷子，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陳標沉著臉道：「請你謙虛一點，不要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