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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標真不明白，自己才走了幾月，不是幾年，弟弟的變化怎麼這麼大？！

脫脫先廢除伯顏制定的對漢人的歧視政策，讓漢人可以用鐵器、馬匹；減免南方鹽稅賦稅；整頓地方吏治；將伯顏廢除的太廟制度重啟；重開科舉，任用漢族官吏；開經筵，建宣文閣教導皇帝讀書；安撫蒙古貴族，重新整合草原勢力……

陳標無語：「我和楊叔叔一同共事這麼久，我還不知道誰能使喚得了楊叔叔嗎？」

李貞愣了一下，道：「帶壞？」

沒有他的支持，老太妃不可能這麼快完成這份書稿。所以書稿他自然截留了一卷。

遠在北平暴跳如雷的朱元璋：「阿嚏！！」

朱文正厚顏無恥道：「紅巾軍和我大明軍有什麼關係？」

陳標憂愁極了。

但朱文正正準備吃雞腿的時候，陳狗兒跳起來咬了雞腿一口。

「哥哥，我只是路過！」陳樉雖然長大了，嗓音還是那麼尖銳。

陳棡立刻道：「這不是我教的！我絕對沒教過！我頂多教過他比撒尿！」

陳標冷聲道：「護著也會摔。我已經說了多少次，不准你爬樹。你如果偷偷自己爬樹，是你的錯。下人縱容你和狗兒爬樹，還要貓兒通風報信，你們的錯一人一半。」

李貞嘆氣，一邊將此事加急告知朱元璋，一邊改了理由告訴陳標，只說陳標在北伐立了大功勞，所以這些人認為陳家要一飛衝天，所以心飄了。

朱文正沒生氣：「小時候皮一點正常，標兒你不也喜歡在我臉上踩來踩去？」

從感情上來說，陳標認為脫脫遠不如岳飛。但這個元朝老皇帝，確實可以和宋高宗比一比了。

陳標道：「他們太小看孩子的敏銳了。我只需要詢問棡兒，他身邊的人從什麼時候開始縱容溺愛他。」

紅巾軍眾雖挺怕這個打仗厲害的賢相，但對脫脫卻也是佩服的。

元武宗在位四年，元仁宗在位九年，元英宗在位四年。元朝帝王勵精圖治的時間居然不超過二十年。而後，就是漫長的皇位爭奪和權臣奸相胡作非為，幾乎每個皇帝都是傀儡。

他雖然心中不忍，但仍舊將所有探查的結果交給了楊憲。

陳樉也一直關注著弟弟身邊的人。陳棡的感覺和陳樉的記錄一比對，就能得到大概的時間。

李貞見陳標說的這麼嚴重，不由打了個激靈。

伯顏不僅歧視漢人，也肆意迫害蒙古貴族。比如因郯王沒答應嫁女，他直接把郯王抓了處死。草原上的蒙古部落漸漸對元朝離心。

陳樉和陳棡緊緊握著陳標的手，並不斷往陳標身上擠。

若後世翻看這一段史書，會驚訝的發現，元朝後世被人唾棄謾罵，讓元朝看上去就不像個正經王朝的政策，居然幾乎全是出自這個元末權臣伯顏之手。

在毆打堂兄中，弟弟們和陳標重新恢復了親密，不再因為陳標發怒而害怕。

楊憲：「……」嗯，是主公做得出來的事。

但他不敢說。

伯顏上台後倒是對國政感興趣了，感興趣得就像在玩過家家。

https://www.hetubook.com.com陳標本來很開心，聞言臉色一垮，立刻轉過頭看朱文正。

陳家的家丁皆是朱元璋親手挑選的親信，如果真的出現二心之人，那絕對是重大的威脅。

陳標沒有立刻教訓弟弟們。

陳棡和陳狗兒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陳標無奈：「不是你能不能看的問題，是我餓了！趕緊去廚房點菜！等我們吃飽了再教訓人。」

隨傳信兵來的還有楊憲。

陳狗兒和陳貓兒撲上來后，見自家大哥板著臉，立刻也做乖巧狀，連最囂張跋扈的陳狗兒都不敢吭聲。

陳標板著臉道：「姑父，請你再查一查，哪怕求一求留守應天的廖伯伯，梳理一下棡兒身邊的那幾人詳細的經歷。不用查多久，就查近半月。」

看傳信兵的模樣，肯定是日夜兼程不換馬跑回來。

陳標又想踩朱文正了。

陳標說了爬樹的事，道：「任由家中小主人做危險的事，並瞞著管事的人，這就是諂媚。我不記得我有這麼教過他們。」

如果能持續下去，元朝在吏治上的水平大概能成為清朝。雖然歧視絕對存在，弊端非常嚴重，但天下百姓總歸有一二十年能勉強吃飽肚子的日子，好歹能讓後世電視劇演個「XX盛世」。

「哦哦。」朱文正知道看樂子不會少了他，這才開開心心離開。

陳標：「……」

所以，當明軍北伐成功時，他們就知道，這家孩子最遲明年就要當皇子，自己即將成為皇子近侍。

查出這群人只是心態飄了后，說實話，李貞鬆了口氣。

那麼主公，你給了標兒十塊「明王親臨」牌子，你讓我怎麼越過標兒提審？！

陳標搖頭：「我不知道，但時間就這麼湊巧。」

陳標眯著眼睛低頭看向陳棡。

李貞疑惑：「標兒，你怎麼會知道具體時間？」

陳棡被拉得一個踉蹌，趕緊小跑跟上陳標的步伐。

雙手枕著後腦勺閉目小憩的朱文正眼睛睜開，嗤笑道：「迂腐。」

陳棡立刻挺直身體：「大哥，我有找下人護著！不會摔！」

陳標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又踹了躺地上不起來的朱文正一腳：「可閉嘴吧，你就是喜歡被主公抽嗎？好了，起來，咱們靠岸休息一下，明天一口氣順流而下回應天。」

為家庭和諧做出巨大貢獻的朱文正，被陳標賞了一個大雞腿。

可惜脫脫幹得太好了，好到朝堂前所未有穩固，外面的農民起義軍也不足為懼，皇帝和姦臣閑得修鍊起「喜樂禪」。

陳標是家裡的開心果，定心針，也是貨真價實的家主。他若板著臉，那家裡肯定會有人倒霉。

第三日，朱元璋的書信就到了。

看了太妃的書稿，朱元璋才知道脫脫之前有個奸相叫伯顏，是脫脫的伯父。朱元璋最痛恨的元朝政策之一，漢人不得有寸鐵、不準養馬等惡政，就是出伯顏之手。

他先帶著弟弟們一起泡澡，在泡澡中增進感情，並一同毆打了從十米外衝刺開跳砸入浴池中的堂兄朱和*圖*書文正。

「有一個憤怒的將領說，丞相被害，他們也會死於奸臣之手，不如死在丞相前面，然後他就自刎了。剩下的將士都十分悲憤。」解說到這，陳標深深嘆了口氣，「怪不得張士誠千餘人能追著幾十萬元軍打。脫脫被押解回京的時候，這支元軍就打不了仗了。」

陳樉可不會給三弟面子，立刻告狀：「他帶著狗兒爬樹，把我嚇了個半死。幸虧貓兒及時趕來通知我。」

可惜，元英宗的改革觸及到了蒙古守舊勢力的利益，在北巡迴歸途中被人弒殺。

他雖然是朱文正親兵，仍舊認為自家主將腦子有病，把陳小公子也帶壞了。

直到脫脫扳倒伯顏上位。

朱文正立刻道：「我也去！難道有什麼我不能看！」

陳標點頭，雖然覺得元朝活不成很好，但也難免黯然。

陳標去找李貞的時候，李貞得知陳標已經回應天，正急匆匆回來。他現在是陳家豪商大管事之一，每日非常忙碌。

陳標也非常配合地比了個花架式：「啊嘿！」

陳標道：「主公寫信，說怕有人為難我，給我這個牌子。他又怕我弄丟了，所以多給了幾塊。」

這些人便失去了些分寸，從原本嚴格執行陳標的命令，變得對孩子們有些過度縱容和討好。

飄飄欲仙的皇帝聽從奸臣讒言，給正率大軍圍困高郵的脫脫下令，免去脫脫軍職，將脫脫押解回京。

如東漢黨錮之禍，唐朝藩鎮割據，南宋冤殺岳飛，和現如今的脫脫之死……對王朝來說，可能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但苟延殘喘就是苟延殘喘，已經能一眼望到滅亡的結局，之後掙扎也不過是續命罷了。

然後兩兄弟以二分之一倍速緩慢對招，就像是後世老爺爺打太極。

朱文正道：「哪裡可怕？說說而已。說唄，這船頭就我和你，船夫都在船尾，聽不到咱們說話。」

果然，朱文正已經笑得直不起腰：「對對對，就是路過，都是學你這個大哥路過。」

世人皆小瞧孩子們的敏銳和聰明。陳標和陳棡講明其中危害之後，陳棡立刻就回憶起身邊人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

「脫脫卻說，如果他不遵守君王的詔令，就是違抗君臣之義。他寧願回去赴死。」

朱文正沉默了許久，然後繼續嗤笑：「現在後悔了？晚了。那個叫脫脫死的時候，這個大元已經死了，活不成了。」

陳標轉過身，在陳棡和陳狗兒額頭上各彈了一下，道：「再慢慢收拾你們倆。」

陳家家丁都是朱元璋的親信，能貼身伺候陳家孩子的更是親信中的親信。換句話說，這些人都知道陳家孩子的真實身份。

陳標眼皮子跳了跳，對朱文正將脫脫之於元朝，比作岳飛之於南宋感到驚訝。

陳標板著臉回到家，本來臉上喜氣洋洋的陳家下人們立刻不敢笑了。

陳標繼續從懷裡掏：「這、這、這，一共十塊『明王親臨』牌子！全是真的！看背後！陳標專用！」

他們可能是本能敬畏「皇子」，也可能是起了爭權奪利的和圖書心思。但在李貞看來，這就是對朱元璋和標兒的背叛。

坐船通過運河回應天的陳標，也正在翻看這一份書稿。

「將領們都知道朝中只有脫脫是好大臣，他們都想讓脫脫活著。」

陳狗兒：「啊呸！」

他們不僅抓來良家婦女，連公卿命婦也不能幸免於難，皆成為君臣和大和尚們修鍊「喜樂禪」的對象。

「脫脫接到詔書的時候，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陳棡紅著臉道：「不準說！我沒有！」

他的弟弟們早就知道他要回來，就像當初他翹首以盼等朱文正一樣，弟弟們在城門口路過了好幾天，一見到陳標就撲了過來。

陳標哭笑不得：「你同意有什麼用？關鍵得看主公怎麼做。別忘了，脫脫對元朝最大的功績之一就是鎮壓紅巾軍。」

陳棡癟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楊憲揉了揉僵硬的臉，哭笑不得：「標兒，我當然信你。只是你怎麼這麼多『明王親臨』牌子？」

朱文正無語：「你名字叫陳狗兒，就真當自己是狗了嗎？」

朱文正一個鯉魚打挺翻起來，還耍了個花架式：「啊……嘿！」

他幫朱元璋看護著孩子，如果孩子們身邊的人出事，即便這些人都是朱元璋自己選的，李貞也難辭其咎，更難逃良心譴責。

他不敢置信：「狗兒什麼時候學會這個壞毛病？」

陳標嘆了口氣，小聲道：「如果是我，就把脫脫捧上神壇。脫脫的地位越高，就顯得元朝越該滅亡。把滅亡的責任都推給昏君奸臣，其他在元朝做官的人也能心安理得來大明做官。」

「楊叔叔，你做什麼工作我還不清楚，我的人交給你，就活不回來了。」陳標道，「他們只是對棡兒更縱容了些，罪不至死。我先審問，然後再向主公請罪。」

如果沒有隱瞞身份這種事，只需要把他們調開皇子身邊即可；但現在誰也不知道調走他們后，他們會不會生出恨意，將秘密告訴其他人。

李貞臉色煞白。

陳棡的臉色從紅轉紫：「小告狀貓！以後不帶他玩！」

陳標對朱文正呲了一下牙，然後左手一個二弟右手一個三弟，問道：「狗兒和貓兒呢？他們沒有路過？」

這種牌子，一塊就夠了啊！

他從未懷疑過陳家下人有二心，即使這次他是按照這些人可能有問題的預想來查的。

但楊憲準備帶走這些人的時候，卻遭到了陳標的阻攔。

他們這群朱文正的親兵，已經對主將頻繁去主公那裡找打一事非常習慣。

朱元璋看得瞠目結舌。他甚至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深恨元朝，故意來覆滅元朝的。

朱元璋對脫脫了解不多，只知道脫脫打仗厲害，也做了一些對老百姓好的事，比如減稅。

陳標拍桌子：「閉嘴！你們還吃不吃飯了！」

陳標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明王親臨』牌子，能不能攔？」

陳標鄙視道：「你說我踩你，你怎麼不說你為什麼被踩？嗯？」

李貞第二日就把事情查清楚。他十分頭疼，不知道要如何處理。

他還退www.hetubook.com.com獵屯田、監修三史、整頓兵務，文武一把抓，明明身攬大權卻不好財不好色，對皇帝畢恭畢敬，從不逾越。

更荒唐的是，他覺得漢人太多，要求誅殺張、王、劉、李、趙五姓漢人。當時還是個怯懦的小皇帝的當今老皇帝，都被伯顏這蠢話嚇得不輕，堅決不允許。

伯顏不僅禁止漢人擁有兵器，連鐵制農具都禁用；在朝堂中罷免儒臣、停止科舉，排斥漢學就罷了，還不準漢人學習蒙古、色目文字；元朝朝廷的長官不準用漢人的政策，也是出自他之手。

楊憲臉色一僵。

陳標欣慰道：「樉兒已經是很好的哥哥了。」

李貞已經想殺人了。

他把嚼碎了的肉吐到朱文正身上，然後轉身就跑。

楊憲儒雅的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主公說，這些人都是老兄弟，就交給我來詢問。」

陳標試圖讓朱文正一起學習，朱文正往甲板上一躺，讓陳標給他念。

陳標卻不認為會這麼簡單。

這就是另一個版本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陳標道：「他沒能入京面聖闡述冤情，被頻繁貶謫到各地。奸臣見他怎麼折騰都不死，還想著面聖，就矯詔令他飲鴆自盡。哦，對了，至正二十二年，老皇帝為他平反。今年又有大臣進一步為他伸冤，要皇帝追封他爵位、賜予他謚號。」

楊憲臉上和善的笑容淡去，道：「那標兒，你就應該知道，主公命我出手，任何人都不得阻攔。」

陳樉小聲道：「該！讓你不聽話。」

陳標匆匆塞完飯，然後被陳貓兒領著去找陳狗兒躲藏的地方，把陳狗兒拎出來打了一頓屁股。

陳樉抱緊陳標，害羞道：「嗯。」

有朱文正的插混打趣，陳標心態稍稍輕鬆一點。

楊憲好奇：「標兒，你怎麼知道我是奉主公的命令？」

陳標見姑父臉色難看，立刻安慰道：「我相信他們，可能他們真的只是心態飄了。但是他們心態飄也要有一個誘因，不會因為我在北伐立了大功勞，他們就立刻像變了個人似的。」

朱文正道：「這樣啊，也成。敵人中也有厲害的人，才顯得我們更厲害。我同意。」

在如此內亂中，元朝幾乎放棄了國政這一塊，只搜刮民脂民膏為貴族權臣享樂之用。

李貞深呼吸了幾下，壓住心中恐慌，道：「我知道。」

陳標道：「我不知道。」

朱文正非常感興趣：「哦？說給堂哥我聽聽，他怎麼帶壞弟弟。」

還好，陳狗兒只是皮了一點，本性還是個好孩子，被揍了之後乖乖向朱文正道歉。

「將領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他們讓脫脫別打開詔書，先繼續攻城，得勝后率大軍回去勤王。」

陳標點頭，然後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先吃飯，吃飽睡足之後再慢慢收拾。」

陳棡雖然迷迷糊糊，並不太懂為什麼大哥會這麼生氣，但只要大哥一生氣，家裡所有人都得提著心。特別是大哥很難生氣，每次生氣就更可怕。

李貞立刻知道，朱元璋發怒了。

朱文正雙腿交叉，一雙大腳丫子https://m.hetubook.com.com晃了晃：「標兒，你說主公會如何對待這卷書？」

朱文正道：「反正你踩我，你調皮。」

說完，陳標加快了腳步。

陳棡跳著腳道：「我呢我呢！」

王朝已經註定滅亡，並不是從真正滅亡那一刻開始。

陳樉看著大哥眉眼間疲憊的模樣，也忍不住瞪了弟弟們一眼，然後愧疚地低下頭：「大哥，我真沒用。」

陳標點頭，繼續道：「脫脫離開前，還不忘安撫憤怒的將士，希望他們能繼續打仗，為國效力，並把自己的馬匹、盔甲、武器送給將領們。」

「正哥，你想吃什麼叫廚子做，我先和姑父聊一會兒。」陳標道，「你們都過來。」

陳標見到姑父，開門見山道：「我才走幾月，就有下人帶壞我弟弟？」

經過幾日航行，陳標回到了闊別幾月的應天。

李貞心頭一顫：「陳祖仁？！難道此事和元朝廷有關係？！」

朱文正道：「如果是你呢？」

船工停船後到船頭叫兩位公子下船，就看到他們又鬧了起來，特別滑稽。

按照陳小公子的話，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深處用腳踹。他們主將就是欠揍。

陳標無奈：「你怎麼和我老爹一樣，喜歡提這種可怕的假設。」

陳棡酸得臉都要扭曲了。不就比我大兩歲！裝什麼長兄！我的長兄只有大哥一人！

陳標十分無奈。他都快被兩個弟弟擠扁了。

希望主公得知此事後，不會又抽主將一頓。

陳標抱著陳樉，揉了揉弟弟的腦袋：「你要是沒用，我怎麼會一回家就發現問題？小孩子發現問題，大人解決問題。你做得非常棒，不愧是我弟弟。我離開家的時候，你就是家裡的長兄，長兄如父，你做得非常好。」

「他們年紀小，不能去人太多太雜的地方，容易染病。」陳樉老成道，「我已經派人回家通知他們，他們正在家裡等哥哥。」

陳標的力氣小是對比朱元璋這一幫天賦異稟的武將弟兄。他勤于鍛煉，打個皮孩子的肉屁股，還是能打得皮孩子嗷嗷大哭。

伯顏擁立小皇帝之前，忽必烈和鐵穆耳之後，元武宗、元仁宗、元英宗三任皇帝皆逐漸推行以儒治國、重用漢臣、輕徭薄賦、整頓吏治等政策，元朝逐漸走上正規，國勢大有好轉。

李貞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狠戾：「是姑父疏忽了。姑父這就查。」

他弟弟身邊的人，都經過他幾乎啰嗦的教導。幾月時間，怎麼會有這麼大差別？

脫脫彷彿要以自身為標杆，規正元朝自英宗以後的風氣，重新樹立帝王權威，消弭朝堂內亂，挽救大元江山于微傾。

陳標想了想，又道：「查陳祖仁死的消息傳到應天後，到現在。」

陳標先踹了朱文正兩腳，然後也坐在甲板上，把朱文正當靠背，給朱文正念書。

朱文正一手橫在胸前，一手捏了捏下巴，臉上看樂子的表情更濃了。

陳樉翻了個白眼，道：「你已經成了一個很會帶壞弟弟的哥哥。」

如果這些的改變和殘元有關……

朱文正道：「後來呢？他怎麼死的？被昏君砍頭？和岳將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