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 吾皇與我主
「那就拭目以待吧。」
手指怎麼抵得過長矛？
噹啷！
臣民，怎麼能對著自己的帝王發動攻擊？
「哈哈，你是在自己騙自己么？」
一道爆炸聲突然傳來！
他的劍看起來是平的。
「為什麼？」
紅色很少，只是在完全被白色充斥的單調世界中，卻是無比顯眼。
「這可不見得。」
「只要你擋我的路，我照樣讓你血濺五步！」
話語吐出，凌性老者愣了愣，看向了背劍老者。
「那你就沒必要存在了。」
面臨方恆這暴起的一擊，盤坐的老者卻依舊沒有動彈，只是驀然冷哼一聲。
這不是從方恆體內傳出的，更不是從這背劍老者的身上傳出。
「我輸了。」
終於，見到這一幕的背劍老者，臉色終於變了，變得嚴肅起來。
在他的眼裡，這個老者依舊是劍中的皇帝。
他似乎已經陷入了死境。
嗖！
範圍，方圓百里！
「你不是說了，就算我是你的主人，你也不會斬殺你的皇么？」
凌性老者笑道，「或者說，他丟的，是自己的畏懼。」
轟咔！
凌性老者再次一笑，背劍老者也是沒在說話，只是看著方恆。
此刻的方恆就是這種感覺。
他在惋惜他的劍。
他周邊的御林軍，也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長矛，指向了他。
一道震動聲突然響起。
唰！
「皇帝也好，帝王也罷，這都與我無關。」
凌性老者的臉上，也是一瞬間就露出了笑容。
方恆笑笑說道。
「沒有殼的劍，還算劍？」背劍老者眉毛一挑，淡笑道，「他是丟掉了自己的畏懼，但同時，他也丟掉了自己的劍，沒有劍，只有劍意的他，傷不了我一根毫毛。ｗｗw•ｈｅtｕｂook.cｏｍ.ｃｏｍ」
「他丟的只是一個殼。」
老者，就好像是劍中的帝王。
「我還有我。」方恆淡淡道。
「我一直都是忠於您的。」
沒有任何的多言，老者直接吐出了三個字，下一刻他的手掌就是一揮，一個綠色的葫蘆就被他拿了出來，直接丟給了凌性老者。
「沒有我的你，還是你么？」
「因為我是你的力量，我是你的劍，你心之所向，便是我斬殺之處。」
一道莫名的回答在方恆的心中傳出，讓方恆的眼神收縮了一下。
之前的他是這皇帝的臣民，他不甘。
轟！
他不是在後悔自己丟棄了劍，他只是單純的惋惜此刻沒有劍願意最隨他一戰。
不用劍對著老者不知道，一旦用劍對著老者，方恆才知道這老者是怎麼樣的恐怖。
只是，他卻不再是這個皇帝的臣民。
至於髮絲，已經在這背劍老者的身前飄揚了一地。
瀑布，被方恆削成了兩截！
似乎隨著方恆這一劍的斬落，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成了白的。
似乎這一刻的方恆，已經化為了那太古混沌中的造物主。
「也只是不錯而已。」
如同黑夜中的微光，又如同夢境般的缺陷。
背劍老者淡淡道，「連劍都拿不穩的人，何談修劍？」
他手掌一動，就把真武劍，插|進了腰間的劍鞘之中。
「那就不要廢話了，我要他頭髮！」
「你還是忠於我的。」
此刻的方恆，手中無劍，只是他卻以指化劍！
現在的他是凄慘的叛軍，他卻感到一股無比的自由。
「就算你有千軍萬馬，就算你有無上威嚴。」
轟！
方恆卻是動了。https://m.hetubook.com.com
方恆心中淡淡道。
只要不用劍指著這個老者，我可以斬破一切。
只是一剎，或者說一剎都不到。
只是一剎，兩個老者身後的瀑布，都停止了下落，轉為了倒流！
只是這時候的他，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嗡！
方恆卻依舊沒有在乎這兩個老者的表情。
他只要老者的一根頭髮，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下一刻，他雙手抱拳，恭敬的對著面前的背劍老者行了一禮。
「把劍都丟了，還談什麼劍修？」
方恆冷冷道。
「你是不是搞錯了一點，我才是你的皇。」
同樣，對於兩個老者的談話，此刻的方恆是沒有半點覺察的。
他非常清楚，老者沒有站起身來，老者還是那個背劍老者，他還是在盤坐。
「本想斬落前輩髮絲，卻沒想到讓前輩受了傷，是晚輩失禮了。」
卻見背劍老者的額頭，裂開了一條不大的裂口。
「我一直都在你的手裡，哪怕你已經丟棄了我，我也在你的手裡。」
「我發動攻擊，不代表你也要發動攻擊。」
聽到這話，方恆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恰恰相反，沒有你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方恆冷冷道。
哪怕是平視，臣民都是心驚膽戰，更不要說發動攻擊了。
終於，這時候的背劍老者抬起頭，看向了方恆。
這不是猶豫，要是猶豫，他不會攻擊，這隻是衡量局勢之後腦海中給出的正確答案。
背劍老者也沒用動。
他抬起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傷痕，下一刻，他就看向了自己的手，一抹鮮紅，正在手掌心流淌。
劍意，是屬於他自己的，怎麼會變為另一個富m.ｈeｔubｏoｋ.cｏm•ｃｏｍ有思想的存在和他談條件？
他想斬殺這皇帝，只是現實卻是他用的只是手指，對方用的是長矛。
凌性老者大笑一聲，「在外人眼裡他是劍拿不穩，但是在你我眼裡，他是把劍丟了。」
沒有任何的遲疑，更沒有任何讓人反應過來的時間。
看到這一幕，背劍老者臉上的輕蔑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意外。
方恆在心底再次說了一句，下一刻，他的眼神就是一肅，持劍的手掌，突然間鬆開了！
看著手裡的真武劍，方恆在心中喃喃道。
「你錯了，你發動攻擊，我就必須要發動攻擊。」
「我是你的劍，我是你的力量。」
脆響傳出，原本在方恆手裡拿著的真武劍，直接掉下來了。
方恆眼神冷了下來，心中暗道。
從丟掉劍的那一刻，他就感覺自己好像一個一無所有，渾身是傷的叛軍，被這個皇帝率領的無數大軍層層包圍。
天與地是白的，山林水木是白的。
「你到底是誰？」
背劍老者輕蔑笑道，「不過，僅僅是這樣了么？」
一個念頭劃過了方恆的腦海，這一刻的方恆，心中很是惋惜。
一個念頭劃過了方恆的腦海，此刻的方恆心中充滿疑惑。
這是他的劍意在傳達給他的訊息。
不是點，是刺！
嗖！
只是一瞬，方恆那暴起的身體，就在虛空中停頓住了。
劍光劃過，一片煞白！
劍，就好像是這個老者的臣民。
「那我就會要他頭皮。」
「我似乎要贏了。」
「既是我的力量，為何要反抗我的意志？」
這是不在不甘的自由。
凌性老者沒有動。
「能用劍對準我三個時辰還能站著，不得不說，你在劍道上還和-圖-書是有點本事的，比之前我說的要高那麼一些。」
「因為我要做的事情，誰都不能阻攔，包括所謂的我自己。」
如同騰飛向天的神龍，又如同平地而起的狂風！
「我就說這小子能贏，你還偏不信，現在好了吧，不光髮絲被斬了不少，連帶著頭皮都破了，哈哈哈，劍一，你可是輸了。」
那他豈會在在乎老者的表情？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
方恆的身影到了老者的面前，一指向著老者的腦袋刺了過去。
「因為我是劍，而他是劍中之皇，我怎麼可能對吾皇發動攻擊？」
「不是反抗，是勸告，我不想攻擊他，我也無法攻擊他。」
在方恆的眼中，這個皇帝好像已經站起身來。
「我沒說，我之前說了，我只是勸告，但是你卻依舊對著吾皇發動了攻擊。」
他要做的事情，在不合理，也會變為合理。
冷冷的話語在方恆的心中響起，方恆心中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聲音也瞬間停止了說話，似乎它也無言了。
他的劍意一直在匯聚，三個時辰已經讓他積蓄到了極限，隨時都能爆發的地步，只是在他的感覺里，他的劍意卻是毫無鬥志。
凌性老者卻是不停的笑著點頭，似乎非常高興。
「為什麼？」
隨著背劍老者的話語吐出，持劍對著背劍老者的方恆也是身體驀然一抖。
幾乎就在震動停止的一瞬，那真武劍就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瞬間到了方恆的手裡。
一抹鮮紅的鮮血，從裂口中流了出來，很快就蔓延到了老者的臉頰上，映襯著老者的臉頰，無比駭人。
背劍老者淡淡道。
「你捨得丟棄我么？丟棄了我，你還有什麼呢？」
這是從他之前丟棄的真武https://www.hetubook.com.com劍上傳出的！
「小子，你很不錯。」
他就是要用自己的劍，斬掉老者的頭髮。
他眼前的只有擋路者，他只有一個目的，幹掉一切的擋路者。
「可他不是你的皇么？」
「哈哈，哈哈哈……」
只要不對這個老者發動攻擊就好。
「你是我的主人，卻不是我的皇，我可以為你斬殺一切，但我不可以為你斬殺我的皇。」
「為什麼？」
凌性老者一把接過葫蘆，下一刻就收了起來，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如果我的劍在手就好了。」
如驚雷降世，萬物震惶！
許久之後，凌性老者突地大笑起來。
破空聲突然響起！
「我要做的事，就是我自己都無法阻攔，何況你？」
煞白的畫面突然消失！
茂盛的林木，完全從中斷開！
「不願意跟著我，你就走吧，願意跟著我，你就來吧，但不管你願意跟著我還是不願意跟著我，我都會做我想做的事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哼！」
隨著方恆念頭的閃爍，他身上始終壓抑著的劍意也猛然爆發了出來！
只是在這一片白的世界中，卻突然出現了一點紅色。
話語傳出，震得天地都嗡嗡作響，背劍老者的身體也是在這一刻輕微一震，似乎反應了過來。
「怎麼會如此？」
只是在方恆的感覺里，他的劍卻是彎的。
「你是我的主人。」
好像此刻的他，已經和他自身的劍意分離，變為了兩個獨立的個體。
只是這種無比真實的感覺，卻讓方恆陷入了一種束手無策的境地。
御林軍也只是精神上的產物，實質上只是老者的劍氣。
「哦？」
嗡！
只要他的手指碰到這皇帝的髮絲，他就會被這皇帝御林軍的長矛先一步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