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被迫害的土匪
胸毛男左右看了自己兄弟兩眼,心裏有些犯嘀咕,粗著嗓子道:「你們真不是狗官派來的?」
「那個狗官要是肯給我們活路,我們哪至於淪落至此!」
胸毛男頓時一臉苦相,忿忿的道:「那你們想怎麼樣?我們總要活下去吧!」
「瞎叫什麼呢!誰是你大哥!」張慎微凶神惡煞的衝出來,揪著胸毛男的領子,想要教訓他。
李崇義指著後頭的旗幟,道:「認識那旗嗎?那是軍旗!而且我們是剛來的河南府,那什麼勞什子牧守小爺連見都沒見過!」
胸毛男脖子上的劍已經挪開,經過方才的氣勢,此時底氣也足了,起身道:「不錯,就是我們!你們是不是那個狗官派來殺我們的?如果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毛四五絕對不皺一下眉毛!」
楊晨點頭道:「不錯,你們四肢健全完全能靠自己吃飯,幹什麼非要做搶劫的勾當?」
楊晨忽然抬手,示意士兵們放下武器,又hetubook.com.com讓張龍將他們帶下去整肅好隊形,這才對胸毛男道:「你們是被河南府牧守迫害的百姓?」
楊晨欣賞的打量他,看不出來還有這等身手。
胸毛男看了眼紅彤彤的旗,沒瞧出來有什麼特別的,但是看他們說話的樣子,好像不在撒謊。
方才還跪地叫大哥,這會倒是像個男人了。
「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動手啊……」
語氣越發悲愴起來,跪著的二十來個男子也感同身受的抹起淚眼。
「當官的為了錢還有什麼不敢做的,老百姓的命在他們眼裡還不如他們院子里的一條狗!」
「被逼的?大唐盛世清明,怎麼還有人被逼落草為寇?你想蒙我們吧!」李崇義刷的一下將張龍的佩劍抽出,抵在胸毛男脖子上,胸毛男頓時嚇得眼珠子瞪得老大,驚恐的道:「不不不,我沒騙幾位官爺啊!幾位官爺想必是頭一次m.hetubook.com.com來河南府這邊,不知道這邊的情況!」
楊晨摸了摸下巴,道:「放了你們也可以,不過你們得把話給我說清楚了,河南府牧守跟五姓七宗是不是有關係?」
氣氛逐漸變得激烈,『土匪』們罵著罵著眼圈都紅了,死死盯著楊晨他們,彷彿殺人擄掠的就是他們一般,就連持槍士兵都被嚇得退了兩步,再這樣下去,弄不好就要起衝突了。
說起這事來,胸毛男隱隱露出驕傲的姿態,但礙於自己脖子上還架著一把劍,只得繼續跪在地上道:「義士不敢當!小的們是被逼無奈才佔了山頭的,官爺您不知道,牧守根本就不是個好東西!要不是他,我們能落得有家回不得的下場嗎?兄弟們拖家帶口的被攆了出來,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眼看就要入冬,若是不搶劫……我們連這個年都挨不過去了……」
張慎微頷首點頭,道:「不錯,師父說的對,放了你www.hetubook.com.com們,你們就要繼續去禍害別人。」
「老天不公啊!為什麼草菅人命的狗官能活到現在,我們這些從來沒作姦犯科的百姓就要被壓榨至此啊!」
居然把兩個斥候給敲暈了?
「那個狗官佔了我家的田地,還把我娘子賣進了青樓!我老娘哭的眼睛都瞎了。」
「我們憑什麼告訴你!」胸毛男話音剛落,李崇義手中尚未收回的劍再次架在他脖子上。
「沒錯!那個狗官喪盡天良,他害了我們家裡人不夠,還要把我們趕盡殺絕,我們要是不聚在一起,第二天就沒命了!」
胸毛男作為領頭大哥,忙答道:「官爺!我們這都是被逼的!」
「如果你們不是狗官派來的……那就放了我們嘛!」
「官爺,我們沒有害人啊!求求你們繞過我們吧!」胸毛男這一嚎,剩下的二十來個人也開始跟著嚎,一個個跪在地上掩面痛哭,彷彿楊晨已經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就等著要他們小和圖書命了。
胸毛男只是個鄉野粗人,哪知道什麼是斥候,但是他知道楊晨是在問那兩個男人的,戰戰兢兢的道:「被我們敲暈了,這會在草堆里扔著呢。」
「你們都是什麼人?為何在此地攔路搶劫?看樣子,是慣犯吧?」楊晨抱胸而立,眼神掃過一圈,那些人便戰戰兢兢的又趴在地上不敢說話。
「姓田的仗著自己背後有門閥撐腰,什麼時候把放在眼裡過?說要房子就趕人,說要地就圈地,程家村整村人都死了,那麼大的田地都落了狗官的口袋裡,可那又怎麼樣!他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衝天辮顫巍巍的上前一步,挪到胸毛男邊上,對楊晨道:「官爺,您要真的不是狗官那伙的,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楊晨笑道:「我們不是狗官派來的,他也派不動我們。我方才聽你們說的話,似乎這個牧守身後有人在撐腰?」
「你們就是那伙號稱江湖義士,得百姓擁戴,還擄走了牧守兒子的人?」
似乎知道和_圖_書楊晨在想什麼,胸毛男賠笑道:「小的就是學過幾天拳腳功夫,方才見有人偷偷摸摸進我們地盤,所以才……」
正說著話,兩個昏迷的斥候就被人抬了出來。
「沒錯!下十八層地獄!用油炸用鍋燙!讓他不得好死!」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一直沒說話的公輸月冷笑了一聲,鄙夷的道:「你們都是四肢健全的男人,想要活下去難道就只有當劫匪這一條路嗎?」
「對!不得好死!狗官就是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楊晨和李崇義對視一眼,不由得想起之前說的那個流言來。
「他自己兒子縱慾過度死的,憑什麼把罪名放我們頭上!那群衙役也是狗娘養的,助紂為虐不得好死!」
「放了你們,你們不就繼續在這裏搶劫了?」
「你這算什麼!我一歲大的兒子都被摔死了!祖傳的房子也被一把火給燒了,狗官不得好死!」
楊晨連連止住,「別動粗,咱們都是文化人,好好說話,我問你,方才那兩個斥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