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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記錯，李世民將手雷賣出去的時候，面上是鋪了一層真手雷的，秦懷玉八成是太倒霉，被真手雷給炸著了。

楊晨冷靜下來，想起來他們連消毒都沒消毒，是直接拔碎片上藥的，立刻道：「不行，手雷上的碎片導致皮肉裂開，之後懷玉又騎馬回來，傷口處理不能這麼隨便。」

「秦校尉，你忍忍，麻沸散已經去拿了，小的幾個要幫你把碎片取下來，然後把葯上了，會有些痛的。」

半個身子血淋淋的躺在病床上，大夫們已經取完碎片，隨後上藥，藥粉撒在傷口上疼的他直翻白眼。

「這……」

「那……」

楊晨看他一眼，道：「你先轉過頭去。」

想發財也不是這麼乾的，堂堂皇帝，你你你居然賣軍火？

而且軍營里醫療條件很差，可能連防止傷口感染都很難做到。

楊晨最初聽到消息的時候先是震驚，隨後便飛快的記起，曾經李世民派人將一批啞雷高價賣給盧家的事情。

見狀，一個大夫留下后，其餘人忙跟著出去。

話音落下，程咬金等人臉色均變。

www.hetubook.com.com到底信還是不信……

程咬金等人出了帳外，站了一會後便回去了，只留下馬秦在門外等消息。

秦懷玉被剝了衣裳，雖然外面有鎧甲擋住，但是裡衣沾滿了血跡。

可惜跑的不夠遠，炸開的手雷衝擊了他的左側身體，等他艱難的上馬逃開后，秦懷玉整個人都已經暈乎乎的。

楊晨豁然起身，急急的向報信人問到：「那批手雷的效果如何？他們用了多少手雷？」

心跳很快，而且秦懷玉一直張著嘴急劇呼吸，很有可能是呼吸困難。

榮州有手雷，這一消息無異於白日驚雷。

他們自己用過手雷，自然知道手雷的威力，縱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大夫說出口，落在耳朵里還是無法相信。

在各人手中輪轉一圈后，驚喜的道：「孫逸要與我們裡應外合，這是好事啊！」

大夫原想罵一句，但是一見是楊晨，忙老實的讓開路，還自覺的將秦懷玉的傷勢說了一遍。

可那明明是一批啞雷！

罵完，楊晨便俯下身子靠近心臟處。

後世缺hetubook.com.com氧能輸氧，那現在呢？

「楊公爺……我們得把傷口包紮起來啊！」其中一個大夫小心翼翼的道。

「看起來似乎比我們的爆炸範圍要小些，而且有些手雷似乎沒炸……」

楊晨睜開眼眸，心口的重壓也卸了不少，見程咬金等人依舊神經緊繃，便道：「放心，他們的手雷不會全都炸的，那些都是陛下賣給他們的啞雷，能炸的就那麼一點，這次估計都被炸完了已經……」

但是秦懷玉不能出事啊！

在手雷面前，鎧甲的防護功能幾乎可以被無視。

眾人面面相覷，面露糾結。

「沒炸？你在說什麼東西呢！給老子說清楚！」程咬金吭哧吭哧走下來，從楊晨手裡把親兵拎過去，一雙虎目睜得老大，氣勢洶洶嚇得那人連連道，「屬下看見的便是如此，有好些手雷都被扔出來，但是並沒有爆炸。」

秦懷玉雙目緊閉，痛苦的張嘴呼吸，聽見耳邊喋喋不休的話也沒有回應。

秦懷玉的傷勢很重，手雷在他身邊炸開，他反應快，雖然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有手雷，hetubook.com.com但還是下意識的逃開了。

楊晨更是怒道：「少特么的廢話，秦懷玉要是死了，你們這些軍醫跟擺設有什麼兩樣！」

眾人聽得齊齊一怔。

「難道有人將啞雷改良，做成了真正能用的手雷？」

「傻缺！賺這麼多錢還不夠，等我回長安，賣香水的銀子我就不給你了！」

「將軍，他說了什麼？」吳副將問道。

大夫正上好葯，準備用紗布將他的傷口包紮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盧家的手雷有些不會響？」

陛下賣給盧家手雷？

「將軍，雖然有此可能，但是並不排除孫逸是效忠陛下的，若是他真心與我們聯手，那我們的勝算便也大了。」

陛下這是窮瘋了吧！

程咬金也從外面進來，沉著臉道：「究竟怎麼樣了！」

「快將衣裳脫下來，務必小心些，皮肉連在一起了。」

楊晨疾言厲色，幾個大夫面面相覷，正準備向程咬金請示，程咬金卻已經出去了。

「孫逸雖是榮州刺史，但是他也有可能是盧家的人，眼下兩軍交戰，他能保住自身已經不易，居然還能在戰後和*圖*書派人給我送書信，你們說，這其中是否有貓膩？」

有了一個內應，他們就能知道城中情況，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程咬金卻眉頭緊鎖，半分不見喜色。

楊晨罵了一句，掀開帘子便闖了進去。

這是一顆迷霧彈，究竟是真是假他們根本無從查證，不管怎麼選，都是一半的把握，若是押中了孫逸的忠心，他們就有可能贏，若是押輸了，他們也可能滿盤皆輸。

「不錯，雖然孫逸此舉很容易讓人懷疑是他聯合盧家設了圈套，但是這也很容易被我們看破，或許，他們並沒有耍這個手段呢？」

……

看向已經重新擺在桌案上的文書，程咬金看它的眼神十分複雜。

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帥帳內，程咬金剛坐下，劉佩急急從外趕來，送上一份文書，打開一看，居然是孫逸的！

上藥的痛算什麼，他現在只覺得渾身都要被撕裂了！

醫營中，三個大夫圍著秦懷玉，一個個腦門上都沁出豆大的汗珠。

程咬金哼了一聲，道：「這個道理自然知道，怕就怕他們算準了我們會這麼想，屆時將我們一網打盡，和圖書豈不是栽了大跟頭？」

醫營里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隨後便沒了聲音。

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

營帳里的人默默的轉過了頭。

程咬金眉宇緊鎖，將文書遞給他們，道：「你們自己看吧。」

程咬金和楊晨幾個急匆匆的趕了過去，見大夫烏泱泱的圍在裏面，只得站在門口不進去。

楊晨不由得急躁起來，撥開一個大夫往病床前擠去。

「楊公爺……要怎麼做？」

「將軍，秦校尉的傷勢有些嚴重，小的幾人已將傷口清理乾淨在上藥了，但是能不能熬過來，就要看秦將軍自己的了。」

「的確如此！」被程咬金拎著，小兵表示壓力山大，忙解釋道，「秦校尉之所以會受傷，便是因為對方率先投擲手雷的目標便是他，其餘的兄弟倒是還好些。」

楊晨喝了一口茶，也覺得李世民不厚道，但是跟別人不一樣，他直接罵出來了。

「卧槽！」

「你們出去，留下一個人幫我，其他人不許進來！」

「將軍，有什麼問題嗎？」

秦懷玉的傷主要是爆炸引起的灼燒，還有碎片入體引起的皮肉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