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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門外已經圍攏了許多百姓，一聽見熱鬧的鞭炮聲，幾個小孩叫的格外歡騰，程家下人立刻拿出糖果點心和銅板出來分，一時之間路過的許多百姓都紛紛朝這裏奔來，場面好不熱鬧。

蘇敏聽得火從心起，蹭的一下站起來，怒道：「都是廢物，連幾百隻鴨子都弄不來！」

「那好吧。」蘇敏心情沉重的點點頭，放下車簾坐了回去。

「本公爺神機妙算，別瞎操心了，明天處亮要搬宅子，鞭炮準備好了沒！」

兩人翻身下馬，見楊晨穿的很騷包的樣子，程處亮賤兮兮的道：「今天到底誰搬家！」

馬車一路行駛到了高士廉府門前，蘇敏縮著腦袋快速進了門，整了整衣裳便跟著管家去了書房。

劉謙嘴角一抽，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只能道：「都準備好了。」

中年男子苦著臉道：「老爺，方圓三百里的鴨子都找了，真的一隻都沒有！再遠就算買來了也來不及，酒樓里的客人都要鬧事了，實在不行……把定金退了？」

「公爺，門當戶對是形容男女……」

招客樓賣不出雲hetubook.com.com片鴨的消息傳出去，他蘇敏的老臉往哪擱？

翌日清楚，楊晨起了個大早，還特意穿上了楊雪新打的毛衣，然後罩了件軟乎乎的襖子，毛茸茸的毛領在風中一吹，顯得他像個世外高人。

蘇敏心裏一驚，雖然早已猜到這事瞞不住，但是這麼快就被高士廉知道，總歸有些害怕。

楊晨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你懂什麼，這回長孫無忌和高士廉肯定不會放過我，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我拉下馬，他們晚上都睡不著。」

劉謙一愣：「啥規矩啊？」

高士廉道：「拿來。」

楊晨立刻狠狠踹他一腳，「本公爺說的話都是對的！你小子幾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啊！」

從高士廉府里出來，蘇敏還是一臉懵逼。

蘇敏一聽，忙道：「沒錯！他就是要跟下官過不去，而且楊晨還獅子大開口，說一隻鴨子要賣五兩！這分明是強盜行為！」

楊晨下巴一抬：「無所謂，反正今天的喬遷宴我是吃定了，對了大哥，你要的院子圖稿已經快畫完，等完工了就給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送去，你要是看著滿意就動工了。」

「那就好，回去睡覺！明天還有大事要干呢！」

「要你來教！閉嘴！」

「不行！怎麼能退定金！」

得罪了楊晨還被高相徹底厭棄，光是想想就知道蘇家下場是什麼。

能留一口氣從楊家出來，都算他命大了！

劉謙立刻嗷嗷嗷的應著，揉著屁股不敢再問。

正在看摺子，剛放下就看到蘇敏小心翼翼的進來。

「你怎麼還說？你是不是忘了楊家的規矩了！」

「那還讓他們把賬本拿走？」

「他買這麼多鴨子？」高士廉眉頭緊蹙，「擺明了是要跟你過不去。」

而且，明天是最後一天了，明天查賬結果就會出來，要是楊家沒有大的錯漏，他蘇敏就要被楊晨放在手掌心裏任意揉捏，到時候還不是老賬新賬一塊算。

蘇敏立刻露出笑意，連連道：「敢問高相找下官是何事？」

「下官見過高相。」

「蘇大人，我家老爺有請。」

中年男子道：「是真的！還說這是最低價！少於五兩都不賣！老爺這可怎麼和-圖-書辦？招客樓那邊原先定下的客人都上門來了，再這樣鬧幾天，就要關門大吉了！」

程處亮這會扶了李紅兒下馬，剛進門外頭的鞭炮聲就響起。

……

「楊晨這是自尋死路！」

高士廉將摺子往邊上一扔，道：「招客樓買不到鴨子，聽說已經有很多客人上門去鬧了？」

那人忙將冊子遞上，隨後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總覺得沒好事啊……

高士廉嘴角一抽，正想發怒，卻突然想到什麼，神色漸漸變得詭異起來。

「哼，沒用的東西，連家酒樓都管理不好，還指望老夫對你高看一眼！」

書房裡沒有一絲聲響，高士廉看完一本又一本，隨後道：「將東西都送回去，切記不要讓人發現！」

蘇敏又氣又急，上火上的喉嚨疼，最後道：「你再去問問，看能不能便宜點，記住了，別讓他發現你的身份！」

蘇敏一頭霧水，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便見高士廉擺擺手道：「你先回去再說。」

看著那幾個黑衣人竄出圍牆，楊晨才把壓在翠花手上的手拿開。

劉謙不解的道：「公爺，您為什麼要和圖書讓他們把東西拿走？萬一他們做手腳怎麼辦！」

程處默道：「晨子，進去喝茶去，喬遷宴要到中午才開呢。」

而且這消息要是被高相知道了，那他豈不是沒生路了！

「來了。」

楊晨對今天自己這副翩翩公子的打扮很滿意，出門前還特意照了鏡子。

蘇敏灌下一口茶，恨恨的放下茶盞準備回去，剛上馬車就聽得有人騎馬過來，掀開帘子一看，來人是高士廉府上的。

書房裡，高士廉正在處理尚書省過來的摺子。

對抄襲自己創意的程處亮，楊晨很鄙視，但是到地方一看，又覺得挺和諧的。

程處默道：「成！沒問題！」

今年的冬天顯然不像往年那般兇猛，各地百姓災情也不多，偶有受災也只是一些小事，當地官員上書之後在中書省就能批下去，就是東北方向生病的百姓人數較多，這倒是較為反常。

劉謙撓了撓腦袋，瞅了眼面無表情的翠花，最後嘆了一聲跟著楊晨一道走了。

「……」

楊家大院和程家大院，一看就是門當戶對的好兄弟！

「大人去了便知，小人只是負責傳話罷了。和-圖-書」

「程家的東西昨天晚上都已經搬過來，這會人應該已經在路上。」劉謙一邊絮叨一邊想著昨晚的事，忍不住道，「公爺，昨天晚上……」

楊晨看了眼長安方向，笑道：「也好，這會多喝口水，待會就沒得喝了。」

不久后，高士廉府中出來幾個人，朝著林苑驛而去。

「老爺，拿到了，這是從楊家和魏府里拿來的，所有的清賬記錄都在。」

見狀，中年男子只得唯唯諾諾的應下，隨後又朝著楊家去了。

程處默聽得一臉狐疑，隨即想起來什麼似的，皺眉道：「我差點忘了今天是查賬結束的日子，這幾天不少人都在議論這事，你沒問題吧？」

程家宅子已經掛上了匾額，上頭寫著『程家大院』，這名字，是程處亮看到楊家大院后非要換的。

「高相，您這是……」

正好這時程處亮騎著高頭大馬過來，身邊還跟著同樣騎馬的程處默。

蘇敏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高相，這不能怪我，是楊晨，他突然買了幾十萬隻鴨子，所以才害的下官買不到！」

直到夜幕降臨，這幾人才回來，手裡還拿著好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