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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擺擺手，道：「若是刺史能查清，想來是不會有奏報上來了。」

回頭看了眼病床上的瘧疾病人，楊晨道：「就看這次行不行了。」

房玄齡吃了一筷子菜，神秘的道：「楊家衛生所有一個瘧疾病人……」

孫思邈眼窩還黑著，一看就是好幾天沒睡覺，搬了把小板凳坐在火爐旁，上頭一個藥罐子正噗嗤噗嗤的被熱氣頂著。

這差事明擺著不是好事。

一個暖棚花銷足足有五千兩，因為路途遙遠，人力物力比其他地方還要多，這樣被折騰幾回，花的可都是他楊家的銀子！

「這葯得喝多久才有效？」

患病的中年男子已經消瘦得不成樣子，他住了好久的手術室里也瀰漫著一股股醋味，這是用來消毒的，可是味道實在太嗆。

如今太子又被堵在江南，找是找不回來了。

魏徵忍不住暗喊了聲倒霉。

「可惜啊，需要耗費大量的青蒿，老朽試圖將青蒿中有用物質提取，但是卻實在做不到。」

房玄齡道：「倒https://m.hetubook.com.com不是宮裡的事情，而是……」

所以魏徵巴不得李世民別出去，可偏偏李世民以前不去，今年卻想去了。

李世民手裡還拿著奏摺，覺得多看一眼心裏就不得勁。

「什麼？」

……

要是孫思邈都不能研製出有用的藥方，那渝州的青蒿怕就是沒有用了。

整個廚房都瀰漫著藥草的氣味，又苦又澀，乍一聞到還容易被逼出去。

魏徵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事，連連道：「臣已辦妥，敢問陛下是否遵循遵循舊例遣皇室人員替天子祭禮？」

劉謙從門外進來，面上帶著喜氣，賣寶似的道：「公爺，有個好消息！」

都遞到長安了，那肯定是已經查過卻查不出來，否則地方刺史管轄之地出了問題，刺史遮掩都來不及，怎麼會利索的上報。

「若是再不成，恐怕那人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這個……當然沒有。」劉謙撓撓頭，一臉憨厚樣。

李世民沉默，道：「皇後有hetubook.com.com孕，高句麗新收，雖有天災時而出現，但也算是個好年，今年，便由朕親自去吧。」

小劍帶了暖棚的消息回來，楊晨聽完後面露疑惑：「所以說，這事是因為過量施肥導致？那幾個暖棚的管理人員是個新手，那李承乾怎麼會讓他上位？」

小劍應了一聲，直接翻牆去了楊家暖棚，找了兩個熟手就上馬趕路。

「你不早說！」楊晨蹭的一下衝出大門。

杜如晦看了眼房玄齡，出列道：「北方暖棚之事過於蹊蹺，陛下，應當派人前往查清緣由。」

方大夫卻覺得醋味比嘔吐物的味道要好多了，否則也犯不著浪費大量的醋來消毒和遮掩氣味。

眾臣面面相覷，暖棚一事是楊晨獨攬，如今出了事自然是交給楊晨去辦，可偏偏誰都知道楊晨只是個頂著名頭的，實際上辦這事的是太子。

楊晨眼角一抽，道：「你帶著我的命令去，告訴當地刺史把人換了，如果以後還有這種事，就別怪我上報陛下和_圖_書摘了他的烏紗帽！」

「你這是怎麼了？事情不是解決了。」杜如晦笑呵呵的喝著酒，眯著眸子回味無窮。

劉謙抓著腦袋，有些嫌棄。

李世民心裏煩躁去了幾分，看向魏徵道，「祭祀一事可已辦妥？」

除非是束手無策了。

孫思邈眼底閃著雀躍，聽到這話聲音微沉的道：「有七八成的把握！」

「此事便這麼去辦吧。」李世民揉了揉太陽穴，道，「派何人前去調查？」

孫思邈說起來就沒完，一直絮絮叨叨，眼神卻一直盯在藥罐上。

查不出來結果要被罵，查出來也不是大功。

房玄齡道：「江南積雪阻隔可調動最近備用軍開鑿道路，陛下不必過於憂慮，倒是北方的暖棚……」

小劍道：「公爺有所不知，那人其實是個草包，但是手頭有些銀兩就買通了當地刺史，太子殿下遠在長安，就算上心也架不住那人胡來。」

楊晨拉著孫思邈出去。

「公爺，是衛生所有好消息了，孫老先生研製出治療瘧疾的藥方了。」

「老朽這和_圖_書副藥方若是成了，往後天下百姓再也不用受瘧疾之苦。」

「耗費了兩車的青蒿，總算摸到一點門檻。」

「孫老先生，這靠譜嗎？」

魏徵在心裏記下，忙應了下去。

楊晨滿意的點點頭，再次叮囑道：「你順便帶兩個太子訓練好的人過去，他們對暖棚種植有把握。」

「陛下，臣以為可讓當地刺史查清緣由上報，這樣一來能省人力二來也省來回時間。」

小劍道：「公爺放心，我馬上就去，快馬加鞭三天內定然把此事辦妥。」

楊晨微微頷首，道：「沒問題，翠花的腳程的快，我讓她去。」

楊晨鬆了一口氣，他倒是不心疼沒種出來的糧食，他主要比較心疼他的銀子。

楊晨翻了個白眼：「能有什麼好消息，蘇敏那廝被砍腦袋了？」

「拿個兩麻袋也是夠的，不過當然是越多越好。」

一時之間沒人說話，誰都不願意自己去，最後還是杜如晦不怕得罪人放了御史台兩個巡察御史下去，這事才算了了。

中年男子將葯喝下，一雙枯https://www.hetubook.com.com癟的眼睛像破舊的牛車，稍微動一下就能看出壽命不久。

大殿內眾臣面面相覷。

天子親自祭祀不是小事，等年節一過就要起駕出長安，到時候沿路守衛必定要安排妥當，若是出現刺客，他腦袋都保不住。

「那你說個屁，有功夫還不如去盯著工程進度，商業街二期的醫院已經完工了，衛生所在年後就要搬過去……」

想要治療瘧疾，其實還有其他法子，但是那種葯太過兇險，有副作用不說還容易導致病人死亡，沒到不得已的時候，還是不要用的好。

「……」

楊晨皺眉：「要多少，如果要是少，回來還能快些。」

杜如晦頓時臉色一變。

楊晨很惱火。

從皇宮裡出來，房玄齡和杜如晦相邀去歸雲酒館喝酒，才剛坐下房玄齡便狠狠嘆了口氣。

「三天，三天之後就能有初步效果。」孫思邈摸著鬍子，面色沉重，道，「你得趕緊讓渝州那邊再送青蒿過來，否則就來不及了。」

雖然那個蘇敏很討厭，但是好歹是朝中大臣，哪有那麼容易被砍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