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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如此謙卑，長孫無忌更滿意了。

「若是沒有記錯，你是新世學院的學子吧。」

當一眼瞟到柳之允的名字后，楊晨的手開始顫抖，再往下看，還有章蒙，再看，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名叫陶貫。

秦卓有一種想鑽地底下的衝動，硬著頭皮解釋道：「為了不嚇著別人，學生也是無奈之舉。」

周圍人頓時好奇的看了過來。

楊晨聲音故意放大了一點：「也不算認識吧，那天跟張大哥還有處亮一起去歸雲酒樓喝酒，好像遇到過，我記得叫……好像是叫秦卓是吧？說你呢，你是不是叫秦卓來著？」

做不做官是其次，有名字才是最重要的！

「你叫柳之允？」長孫無忌笑著看向他。

「我說的是實話嘛，再說了，替處亮道歉也是正經事。」楊晨又轉身，笑吟吟的道，「秦卓你放心，回去我就告訴處亮讓他多念書，回頭要是再有人逼他作詩，好歹能擠出來兩句話，否則像那天那樣被你逼的動手打人，那可就不好了。」

這一次是寫一首即興詩，原本有意想要壓過柳之允的秦卓卻沒了心思，草草寫了一首，等寫完了才意識到自己發揮失常，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

一時之間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秦卓作為視線ｍ•ｈｅtｕbook.ｃｏｍ•cｏｍ聚焦人物，渾身上下都難受的很。

「那天在歸雲酒樓處亮不是給了你一拳嘛，雖然說是你三番兩次咄咄逼人，但是處亮動手總歸不對，他就算占理也不應該動手打人對吧！瞧瞧這黑眼圈，另一隻再來一拳，就跟我家二哈差不多了。」說著，楊晨伸手一抹，手上立刻抹下來兩道粉，這是楊晨沒想到的，看著手指頭上白乎乎的東西，反應了好一會才道，「哎喲，你怎麼還擦胭脂水粉這種玩意呢？」

「舅舅？」

楊晨無語的道：「涼拌，反正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

柳之允依舊淡淡的道：「學生陋見，不足之處甚多。」

長孫無忌點點頭，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楊晨，道：「那人到底並未前來面試，因此只能落在後面，你若是有意收為已用，最好告訴他一聲，按規矩辦事，知道嗎？」

一緊張，李治差點說漏嘴，好在反應過來及時改了口。

有了這段插曲，餘下四人都小心翼翼的。

李治還在想剛剛長孫無忌說的話，一聽他這麼說，想也不想的道：「沒什麼大事，就是師父說要揍你一頓。」

李治一個勁點頭：「師父記性當然好！」

而所有人里，秦卓是唯一一個只想和*圖*書大哭一場的人。

「李治，你小子幹什麼呢！都走了！」楊晨走過來叫他，發現他在愣神，伸手推了他一把，「對了，你知不知道那個陶貫是誰？佔了我們新世學院的前三甲，我找人去揍他一頓！」

楊晨一瞅，這小子，不是那天在歸雲酒樓一起作詩的那個嗎？

杜如晦笑呵呵的道：「還是快些吧，時間不多了。」

「我我我，師父我……額，不是，師父你剛才問什麼？」

楊晨嘿嘿一笑：「不會說不會說，就等著放榜那天呢，也不差這幾天。」

楊晨喝茶喝的多了，剛茅廁回來就被李治緊張兮兮的拽住。

這個學生的答卷讓他印象深刻，所寫內容字字犀利，在這次科考考生中，當屬上流人物，此時再見到他，果真一表人才，如此人物前途定然光明。

「治兒，你過來一下。」趁著房玄齡去遞交名單，長孫無忌把李治叫了過去。

柳之允道：「學生的確是新世學院的學子。」

倒霉……催啊……

「你似乎對治理之策十分有見解，老夫若是沒有記錯，你的答卷內容便是以安民治民為主。」

終於，長孫無忌開口道：「繼續吧。」

楊晨卻已經把名單拿在手裡，李治伸著腦袋使勁的看。

他是不是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完蛋了？

他……上榜了！

「學生是叫秦卓……」

秦卓身子一抖：「什麼……」

楊晨嫌棄的在他身上擦了擦，轉身發現房玄齡和長孫無忌一臉嫌棄的盯著自己。

秦卓驚恐萬分，這個時候他根本顧不上去記恨楊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前途。

所以楊晨很淡定。

李治也是連連點頭。

長孫無忌虎軀一震，再看柳之允的眼神就變得複雜糾結起來。

「不行……」李治有李治的堅持，他這次冒著受罰的危險來參加科考，為的就是能夠金榜題名。

心性不正，人品次，就算學問再好，也只是一個有文化的流氓罷了，少不得，還會為非作歹成為奸臣，這等人可用，但是必須得用得好，不然風險太大。

楊晨擺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他，看他表演，看他吹牛逼，直到秦卓發現自己被人盯著看了。

名次是從上到下開始寫，除卻前三名沒有規定好排名外，第四名到第十名是已經定好了的，再剩下的便是同等視之的所有進士。

楊晨一拍腦袋，看著李治道：「你瞧我這記性，夠好吧！」

政事堂中，李治激動的手心冒汗，長孫無忌三個人坐在一起討論商議排名，而他很有可能因為沒有人出現而https://www.hetubook.com.com被刷下去。

秦卓一腦門子汗冒了出來，他不確定楊晨在這裡是個什麼身份，但是至少……能坐在這裏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楊晨：「……」

房玄齡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后意味深長看了眼長孫無忌。

李治一愣，消化了一會才愣愣的說了聲是，直到長孫無忌走遠了，他才回過神來是怎麼回事。

原來舅舅以為自己要拉攏李三台，所以才以權謀私……

李治一臉懵逼，直到跟著楊晨出了政事堂，在外面遇到等他們的柳之允和章蒙等人，才指著其中一個學子道：「師父，他就是陶貫。」

「師父，你認識那個考生嗎？」李治好奇的道。

放完這把火，楊晨就悠哉哉的回去坐下了。

他也是新世學院的？

「此次排名便是如此了。」杜如晦如釋重負的道。

楊晨倒是巴不得他的名字被劃掉，不然東窗事發的時候，李世民知道他知情不報，找他算賬咋辦？

長孫無忌動了想要拉攏之意。

「舅舅，我也想看看。」

楊晨對新世學院學子的名字不熟悉，因此他最關心的是前三個。

「這陶貫誰啊！」楊晨問李治，但是李治卻盯著名單一個勁的看，直到發現李三台這個在倒數第二名的位置，面上逐漸泛起驚喜。

雖然，是正數第和-圖-書四十九名……

「給我瞧瞧呀。」

柳之允不卑不亢，恭敬的道：「學生正是柳之允。」

直到一個半時辰后，所有的面試都結束了，考生們神經緊繃的走了出去，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等放榜，若是榜上有名便是十年寒窗的最好回報，若是榜上無名，便只能回去來年再戰。

陶貫小心翼翼的鑽出來，行了一禮：「學生就是陶貫，校長找我有事嗎？」

「師父，怎麼辦啊……」

一聽這話，楊晨和李治齊步走上前。

房玄齡黑著臉道：「這是要給陛下的！」

尤其是房玄齡，他整張臉都拉下來了，一臉不善的瞪著秦卓。

陶貫虎軀一震，下意識往後急退了一步，一副生怕挨揍的樣子。

秦卓努力的回想，腦中靈光一閃后，他驚恐的發現楊晨就是那天晚上……

他的科考之路，該不會就這麼結束了吧？

楊晨把手裡的果殼扔了，站起來道：「說起來，我還要替處亮給你道個歉呢。」

楊晨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說完之後，所有人看秦卓的眼神都充滿了探究。

楊晨手裡的名單被房玄齡奪了去，房玄齡無語的道：「治皇子，不可以將名單內容透露出去，否則便是欺君之罪。」隨後看向楊晨，一臉的警告。

秦卓的臉色已經跟豬肝一樣，又是尷尬又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