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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人……」

「說的對，得告訴柳大人，否則到時候柳大人誤會了，還以為我們跟他崔徠同流合污，那可就不好了！」

楊晨眯了眯眼：「那背後的掌柜的是誰？」

但是所有人心裏，竟然有些認同。

「老子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把那什麼掌柜的給老子打聽清楚，先說好了，辦砸了老子就親自上你們老子的府里去，把你們老子家給砸了！」

「崔大人，您不能亂來啊！之前可是您說不能隨意上街抓人的，現在怎麼您自己把人抓了，就沒事了？而且還在大白天濫用私刑！」

楊晨沒理睬他，抱肩站在樹下，像是早就料到一樣：「誰指使你的。」

程處亮正興奮的抽著鞭子，抽的那人慘叫聲不斷，哇哇哇的聲音嚇得樹上的鳥一鬨而散。

對方臉色變了變，當他們聾了嗎？那麼大的聲音，怎麼可能會聽不到！

「崔大人，你知道昌隆鋪嗎？」

楊晨卻道：「還是讓我的人去吧，他們手腳快，功夫也比你和-圖-書的衙役好，再說了，幹這種事，他們在行！」

崔徠點頭道：「說的有道理，公爺，不如讓下官派人去打聽一下吧？」

「……」

從蒲州去到東嶺縣來回不出半日，但是金吾衛要打聽消息，因此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來。

私下動用酷刑，崔徠混跡官場多年，別人用不用這招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沒用過的。

啥時候，這麼有氣勢了？

「讓我到處散布消息，說只要辦好了，就送我兩畝田……」

「侯爺……」

一棵樹下，鞭子聲不絕於耳。

崔徠先行告辭離開，可他才剛出去沒多久，就被一群官員圍上來堵住。

崔徠面色慘白，一臉擔憂的站在遠處，看了眼身邊的楊晨，擔憂的道：「公爺……這樣動用私刑會不會不好，要是傳出去……」

大白天抓人還私下用刑，就算是他們也沒這個膽子啊！畢竟牆外頭，可是有人會聽到的！

楊晨看他神色有些不大對勁，心裏有些狐疑。

不ｈttps://wｗｗ.ｈeｔubook.cｏｍ•ｃｏｍ是著魔了……那還能是什麼？

楊晨道：「不會的，有人要是敢胡說八道，那就弄死他！」

程處亮凶神惡煞，嚇得那小子渾身一個激靈，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嘴唇就開始發抖了。

崔徠一個箭步衝上來，厲聲道：「讓你幹什麼！你快說！」

崔徠現在只想去查查紫明街那邊的事情，這人是在紫明街被抓起來的，而且還是本地人，在沒有東嶺縣那邊的消息之前，自己這裏務必要知根知底。

那人在樹上已經打晃了，渾身上下看起來血淋淋的，眼睛裡布滿了驚恐和害怕，甚至都不敢去看楊晨和程處亮。

……

兩個金吾衛嚇得魂飛魄散，腳一沾地便麻溜的跑了。

程處亮正打的上癮，被他這一喊嚇得條件反射，一鞭子抽空在邊上的花圃里，七八株名貴的花種被抽的七零八落，崔徠心疼的差點無法呼吸了。

楊晨等的不耐煩了，給程處亮使了個眼神，程和圖書處亮當即揚起鞭子就要抽下去。

胡為進一干人等皆蒙圈了。

崔徠火大了，拔高嗓門一聲怒吼：「閉嘴！」

「別別別！我說，是昌隆鋪的掌柜的，是他給了我銀子，讓我到處……到處……」

「此事我們得告訴柳大人才行啊！」

當即，所有人都嚇得安靜了，再看崔徠，眼神都變了。

而且此時長安派來的柳大人也還在蒲州呢，他就不怕陛下知道降罪嗎？

堂堂九五之尊，竟然因為兩畝田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好幾個月？

終於崔徠坐不住了，才剛站起來，就聽見一聲慘叫。

他們感覺到，自從這唐國公來人之後，崔徠就跟從前變得不一樣了，不僅做事越發我行我素，膽子也大的沒邊了。

崔徠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對！崔大人，您這樣做實在不妥，方才那聲聲慘叫不光我們聽到了，就連百姓也聽到不少，您怎麼能這樣？」

程處亮很疑惑：「他說什麼？」

管家搖搖頭：「那這小人就不知道了，不過這應當也和圖書不難打聽，東嶺縣總共就這麼大，公爺派人悄悄去問問，自然就知道了。」

「這崔大人，難不成著魔了？」

崔徠翻了個白眼，便越過他們走了。

當然是不能忍的，於是程處亮抽的更狠了，啪啪啪的鞭子聲臨空而起，隔著一條街都能聽到。

崔徠想了想，沒有在腦子裡想起這間鋪面來，倒是跟在一旁的管家眼前一亮，忙道：「公爺，大人，小的倒是想起來了，這昌隆鋪乃是在東嶺縣的，主家是做散貨生意的，東嶺縣和他家做生意的人佔了一大半。」

崔徠看見胡為進的那張臉就覺得噁心，哼了一聲道：「有嗎？本官怎麼沒聽到有人慘叫啊！」

「……」

所有人一拍即合，轉頭便走了。

眼前這人縮著腦袋，一臉不自在，渾身上下散發出猥瑣氣息，這樣的人，要說他干雞鳴狗盜的事情，那十個人估計八個都能信，但是說他有膽子跟朝廷對著干……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

劉謙和輕塵已經被攆回去了，楊晨嘴裏和圖書的自己人，自然是程處亮手下的金吾衛。

「我說！」

「崔大人，我等彷彿聽到有什麼人在慘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崔徠沒眼看了，轉過身尋了個位置坐下喝茶，但是那慘叫聲的穿透力太強了，想當做沒聽見都不行。

崔徠坐立不安，他實在覺得這樣有些欠妥當，這人散布謠言十惡不赦是沒錯，但是這樣打，傳出去少不得要被人說朝廷官吏暴虐殘酷，這可是不是什麼好名聲。

這能忍嗎？

「處亮，把他吊起來！」

程處亮把那人抽的暈過去之後，甩甩手神清氣爽的過來了，粗魯的喝了一碗酒，抬起手隨意的擦了擦嘴角，便拎著兩個金吾衛往門口去了。

人的氣質是改變不了的，一個人能做什麼事，以後能發展到什麼地步，有時候也是能透過面相看出來的，三歲看到老，差不多就是這樣意思。

楊晨已經走上前去，被吊在樹上打了快一炷香的功夫，模樣已經十分慘烈了，不過鞭子是個好東西，再怎麼打也只會痛，不會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