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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孫思邈的出現，也因為楊晨提前帶來的醫療醫術，所以這些人的壽命都得以延長，可延長和長生不老是兩回事。

楊晨清醒了些，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

酒過三巡，宴席才散去，大半夜的，楊晨居然看見黑洞洞的前面站著一個人。

「李將軍……他不是在……」劉謙看了一圈周圍，發現根本沒人，撓撓頭很費解，「昨天不是在嗎？」

蘇暖暖一陣尖叫，但是楊晨根本就不理會。

能有什麼大事會讓一個常勝將軍這麼頹廢的？

才剛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劉謙就在外面叫魂一樣喊他，聲音急切。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其實楊晨腦子裡模模糊糊急著，李靖的確沒有活太久，這其實和他年輕時常年作戰有關，就和秦瓊一般，但秦瓊是靠著葯吊命的，但到最後，也只是無能為力。

不多，也就跟程咬金和尉遲恭說過……

楊晨晃了晃腦袋，腦海里出現紅拂女揮著鞭子的身影。

「公爺，怎麼……怎麼了？」

三日後，瑪吉斯一行人終於達到了長安。

楊晨聽得雲里霧裡和_圖_書，再加上酒勁，多少有些犯迷糊：「所以呢？」

想起昨天李靖說的話，楊晨想了想問他：「孫老先生，李將軍他怎麼了？」

楊晨親自為他們接風洗塵，在歸雲酒樓包了一整層。

「李靖，他人呢？」

「因為就算沒有你，李恪也奈何不了我。我現在不是在克州，而是在長安，在我的大本營里，這裏沒人能讓我做一些我不喜歡的事情，這當然也包括讓我去死。」

「等我死了，我李家，就只剩下孤兒寡母了。」

在涼亭里和李靖聊到深夜，劉謙已經渾然睡去，鼾聲如雷。

老子想睡覺。

「李……李靖？你大半夜來這裏幹什麼？」

他怎麼就到這裏來了？

孫思邈面色一沉，按理說病人的事情是不可以外傳的，但是楊晨的關係到底不同，內心掙扎了一會，孫思邈才道：「燈盡油枯之相，勉強維持罷了。」

楊晨自嘲一聲：「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如果有，我也不會受寒了。」

帶著李靖回了家，楊晨悲催的在涼亭里坐著，時不時看兩眼燭光搖曳的和_圖_書兩位夫人的房間。

梅兒一頭霧水，搖搖頭：「沒看見啊，這裏就只有公爺你在睡覺啊。」

不是幻覺就好。

「不用處置，到時候等李恪到了長安，自然會有她的去處。」楊晨冷笑一聲。

李靖走上前，情緒低落，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晨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了，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梅兒正在給自己蓋被子。

「楊晨，你說，我若是死了，你會不會傷心。」

吹了一晚上的冷風，楊晨當天就感冒了，孫思邈正好過來授課，看見他一個勁打噴嚏，就給了個秘方，楊晨喝了一碗，鼻子都通暢了，十分神奇。

楊晨腦袋有些重，晃了晃，更沉了，打量了周圍一圈，發現劉謙還在睡覺，李靖倒是不見了。

送走孫思邈，楊晨在房裡躺了一會，期間楊雪和李湘雲先後過來找他，楊晨跟大佬似得躺在床上，看著自己婆娘在跟前忙活，自己在床上躺屍，這種感覺，神仙都不換！

唐玄奘是他第一個認真教授的弟子，但雖說是弟子，實則二人關係平等。

「我沒跟你開玩和圖書笑。」李靖靠在柱子上，眼神里充滿了憂傷之情，「是孫老先生告訴我的。在這之前，其實我已經儘力了。」

「我輩分上，怎麼說也是你大伯。」李靖看了眼楊晨。

蘇暖暖也不著急，她只要進了這個門，就有法子說服楊晨。

潘家都已經覆滅了，他竟然還被嚇成這樣。

佛學與醫術，二者各有千秋，偶爾交流相輔，別有一番境界。

孫思邈略有些詫異：「老朽以為你會想想辦法呢。」

「誰？」

「也罷，勞煩孫老先生儘力維持了。」

見楊晨醒過來，梅兒一臉怨念。

李靖能在此之前做好打算，也算是格外冷靜了。

楊晨拉著劉謙就把他晃醒，劉謙打了個哈欠，看他還不夠清醒，楊晨掐著他的肉想給掐清醒了，結果因為劉謙的肌肉太硬，楊晨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李將軍呢？」

楊晨鬆了口氣。

如果說孫思邈到長安最大的收穫是什麼，大概就是重新體驗了一把不一樣的人生。

一路沿途過來，大唐的風光早就讓他們眼花繚亂，但越靠近長安，才越發現，原來大唐是如和_圖_書此的廣袤繁華，許許多多他們未曾見過的東西，這裏應有盡有，許多有趣的、瑪雅未曾見過的東西，這裏卻是再普通不過。

「大伯，這話你跟幾個人說過了？」

「本公爺想好了。」楊晨放下茶盞，忽然道。

「公爺你怎麼就在這裏睡了，夜裡涼，恐怕要受寒了。奴婢已經讓廚房做薑湯了，待會一定要全喝了。」

「老朽走遍天下，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停下腳步，若不是因為你，恐怕此時還在某個深山老林之中學神農嘗遍百草，苦心鑽研尚未完善的藥方。世事無常，如今老朽卻在長安這個最繁華之地傳道受業，弟子遍布整個大唐，其實有時候老朽仔細一想，如此也是不錯，與其讓一身醫術雖身死散滅，不如留下造福世人。」孫思邈回憶起從前，面上露出祥和的神色來，話鋒一轉，孫思邈說起唐玄奘來。

「公爺，人關起來之後呢？要怎麼處置？」

楊晨心裏咯噔一聲。

高翼同為外族人，難免有些感同身受，便時不時的會給他們介紹一下周邊的風土人情，儼然一副東道主的架勢。

但m•ｈetubook.ｃom•coｍ隨即便釋然了。

「……」

瑪吉斯這段時間好像胖了，高翼給他敬酒的時候酒量也大了不少，一口燒酒悶下肚，一點後勁都沒有，著實讓楊晨驚嘆。

話音落下，都不用等楊晨說什麼，劉謙就一步上前將蘇暖暖制住，隨後兩個護院疾步出現，兩個人一左一右就把蘇暖暖架住，二話不說就把她帶走。

這些人老是自以為是，真是太討厭了。

「你見過李靖沒？」

「我思來想去吧，覺得……不怎麼樣。」

楊晨愣了一下，根據他之前的經驗，他不會又讓人給下蠱了吧？

李靖一聽老臉紅彤彤的。

楊晨這才感覺到不對勁，這聽起來，怎麼像是在說臨終遺言？

「劉謙！」

這一叫倒是把劉謙給叫醒了。

李靖正有些懵逼，左右看了看，的確是去楊家的路。

「楊公爺以為如何？」

楊晨酒醒了點，一旁的劉謙還在東倒西歪，楊晨踹了他一腳，也算清醒了點。

蘇暖暖臉上的笑意一滯：「為何？」

那份口供就被楊晨隨意的放在桌子上，端著茶慢悠悠的喝著。

「你夫人打你了？」

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