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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亮眼睛里閃著光，沙包大的拳頭捶了捶自己胸口：「我怕你就喊你爺爺！」

一群器宇軒昂，身體挺拔的少年郎齊齊行禮。

楊晨第一時間想到了柳之楠，他馬上要走了，這人還沒安排好。

周言敬帶了兩壇酒，是王准讓他送來的，算是給楊晨辭行。

「胡鬧！孩子才剛滿月沒多久，都不會走路，你要帶他去那麼遠的地方，還要吃那麼多苦，你捨得？我可捨不得！」楊晨板著臉，教訓起來。

「我們今天是來看蹴鞠的，公主有沒有興緻一起啊？」程處亮絲毫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遠遠的看著另外一頭正在準備練習的隊員，一邊問道。

楊晨收下酒，告誡周言敬得盯著點，說不定哪天他就偷喝了，與此如此，倒不如讓周言敬自己喝了。

「學生見過校長。」

不過晚上找下處亮，讓他幫忙帶著也行。

「雪兒，你別鬧了，你要是走了，孩子怎麼辦？」楊晨又好氣又好笑，看著楊雪那ｈｔtps://ｍ•hｅtuｂｏｏk•coｍ•ｃom張因為氣惱而肥軟的面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蘭陵不知道楊晨已經發現自己的心思，看見他雖然有些窘迫，但還是落落大方的行了禮。

「爹爹，我也要去！反正來往船隻那麼多，難道還會擔心回不來長安嗎？」

一來一回，就要數月，哪有他們在長安三不五時一起喝酒打獵來的痛快？

楊晨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感來。

程處亮絲毫不加以節制，反而嗓門越來越大，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親自上場踢球。

房明煦沒有練武，就算吃再多的苦，又怎麼可能比得上她？

「可那小子是個讀書人，你讓我安排？」程處亮覺得不靠譜，與此同時，他也不是很想楊晨去乾州道。

忽然球飛速飛來，楊晨反應比程處亮快一點，剛衝過去，眼角餘光瞥見有抹黑色身影溜進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的球就被程處亮一腳踢飛。

楊晨注意力瞬https://www.hetubook.com.com間被吸引過去。

「氣死我了，給我攔住他！」

楊晨送走了人，扭頭就去找程處亮。

楊晨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還順便問他要了一套蹴鞠的裝備。

「救命！」

這種事，程處亮相當喜歡。

「大概，再過兩天吧。」

小陽當即拋下戰友：「爹爹，那我去！我不用照顧孩子！」

程處亮球技極佳，兩條腿用的跟兩隻手一樣靈活，楊晨使出吃奶的勁都沒能搶回來。

雖然只是兩壇酒，但是這麼多年的情誼還是更重的。

楊晨切了一聲：「你擱這兒還想占我便宜？做夢！」

長安最近幾年都在舉辦蹴鞠大賽，如果拔得頭籌，就會受到群眾追捧，還能上報紙，風頭很盛。

楊晨深深覺得小陽就是來搗亂的，她一說完，楊雪就彷彿得到了莫大的肯定和支持，點頭如搗蒜：「夫君！」

楊晨汗顏。

程處亮有些鄙視他，踢個球還要裝備，真是細皮嫩·肉的，不過給還m•ｈeｔｕbook.ｃｏｍ.ｃom是給了的。

再這樣下去，楊晨甚至擔心他會猝死。

但是剛到地方，就發現了一件很湊巧的事情。

「我可以帶小文盛一起去的。」

「晨子，你犯規了！」程處亮急的站起來，扯著嗓子大喊。

小陽鼓鼓的嘟著嘴：「房明煦都能去了，我怎麼就不能去？難不成，他比我還能吃苦嗎？」

「不好，蘭陵不見了！」

「我來會會你！」

所以在楊家又待了半個月之後，楊晨收拾行李準備走了。

「我要是受傷了，我訛得你褲子都沒的穿！」

李世民那邊雖然暫時沒有消息過來，但是楊晨心裡有數，他不能再呆下去了，否則搞不好李世民會讓張亮過來把他抓回去。

「卧槽要點臉好不好，你這是假摔！」

翌日楊晨便和程處亮一塊往洛陽趕去。

「蘭陵公主，你也在這裏啊？」程處亮笑呵呵的道，順便還拉著楊晨一塊過來見她。

忽然一聲大喊，眾人齊齊愣住。

「那正好，明天去趟洛陽，我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邊買了一塊地，已經收拾好了，我還招了一幫隊員，打算明年的時候參加蹴鞠大賽！」

正僵持著，福伯來報外面柳之允等人過來送行。

蘭陵也不知道想了什麼，點點頭應下。

楊晨道：「你來湊什麼熱鬧，爹跟娘說話呢。」

「你自己看著辦就行，柳之楠雖然讀書上沒有太大的天分，但是人還是不錯的，你試試看，如果行，收了他留在你身邊也可以。」楊晨道。

楊晨有些頭大，索性換了衣服一道上場去。

雖然沒有桃李滿天下，但是能有幾個拔尖優秀的做自己學生，也是十分令人驕傲的事情。

章蒙和狄仁傑不僅人來了，還帶了小夢露和李治的親筆信。

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但這回楊雪死活要跟著一起走。

蘭陵尷尬的坐在一旁，她有些後悔過來了。

李治這段時間也是煩的很，朝上政務堆積如山，據說已經有半個月沒有一天睡覺超過兩個時辰了。

程處亮點點頭：「也行。對了，你什麼和*圖*書時候要走？」

「太流氓了！這要是上了場，直接被罰下場，哪裡還有贏得機會！」

周言敬大約是次數多了已經習慣了，不僅不覺得尷尬，還能自黑兩句。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周言敬一杯倒的綽號，聞言紛紛忍不住笑出聲。

楊晨腦門上全是汗，程處亮五大三粗的在面前一擋，竟然遮住了半個太陽。

若要論吃苦，小陽覺得自己在同輩里已經算是佼佼者了。

「……」

楊家熱鬧了一個上午，直到吃過了午飯，才算作罷。

楊雪心裏很清楚，但是又不甘心，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小陽忽然跑過來：「爹爹，我不怕吃苦的！」

「不行，你不能去。孩子還小，不可以沒有親娘照顧。」

規則什麼的，他倒是不清楚，只不過把球踢進洞里，他很有經驗。

楊晨有些尷尬，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只能僵著臉笑得比哭的還難看。

說起王准，他上個月病倒了，必須要戒酒，所以家裡留下不少好酒，知道楊晨要走，硬是掙扎著下床挑了兩罈子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