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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那卧底同志大約真的沒見過什麼世面，看著那塊燒焦的豬皮，眼珠猛突，一臉慘白，嘴唇發抖，活像見鬼似得。

之前楊晨命人造磚房的時候，也命人將挖掘出來的石油運送過來。

一旁的張亮扭過頭去，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張亮在？

「你好，我有點事想問你。」楊晨最近很禮貌，主要他怕自己太凶會把這位脆弱的卧底嚇嗝屁。

楊晨看準時機上去勸架，張家父子倆這才沒繼續鬧劇。

對方似乎很心動，但是忠誠也是佔據分量的，所以他很糾結。

「我叫楊晨，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我很佩服你的勇氣，竟然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潛伏這麼久，這說明你的業務能力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呢，膽量上還是欠缺些。」楊晨笑了笑，繼續道，「這樣吧，我們也不要浪費彼此之間的時間，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我保證不會要你的性命，怎麼樣？」

刮、刮骨？

一坨屎！

這傢伙是……真的狗啊！

可憐的孩子啊……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當然了，他要是跟著那個三皇子上戰場跟他們作對，那就另當別論了。

煉油問題不大，過程他都能查出來，難就難在要準備好器材。

滋滋滋——燒焦的豬皮瞬間飄出一股令人作嘔的焦味，視覺衝擊極其強烈！

張慎微偃旗息鼓。

「……」

「沒錯！師父，之前我們不就是懷疑伙夫有問題嗎？不過那時候都沒人留神到他！軍營里的伙夫時常要出去採買，ｍ•heｔubｏok•ｃｏm.cｏｍ能進出軍營，所以傳消息很方便！這次也是意外才找到人的……」張慎微一說起那個混蛋來，就氣的牙根痒痒。

為了加快速度，楊晨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整天都沒出來，晚飯都是劉謙親自端過去，吃完后又端走的。

「在南邊？南邊哪裡？」

「而且你放心，我想知道的只是三皇子的消息，你只要說出來了，你對我們不存在任何的威脅，我沒必要非要殺了你，到時候自然會放你走。」

張慎微啪的一聲將烙鐵拿開，一個狗屎形狀的圖案出現在眼前。

那小子還能活？

楊晨問道：「這人怎麼樣？」

那人有了喘息的機會，逐漸緩過神來，在掃到張亮的時候，楊晨明顯發現他身子在微微發抖。

這小子攔就攔吧，羅里吧嗦這麼一大堆，搞得他像是個魔頭一樣。

那被揪出來的信使細作鼻青臉腫，鼻孔下面還掛著兩道紅色血跡，垂著腦袋，奄奄一息的喘著氣。

「喬裝混進了大營？」

「我……我說！」眼看那烙鐵越來越近，那人嚇得半死，「三皇子……三皇子就在南邊，他身邊跟著很多高手……」

張慎微嘟囔著：「還說沒動手……」

「飛鴿傳書？」楊晨登時眼睛一亮，「可有查到鴿子？」

透過那件粗布麻衣，楊晨還真看見隱隱紅色血跡，嘴角抽搐了一下：「先給他止血吧。」

自從被大食人帶走之後，張亮和張慎微的性格彷彿掉了個個，張慎微脾氣倒是好了和_圖_書，張亮則成了個暴脾氣。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每每傳信，都是以飛鴿傳書之法，那鴿子自動尋路，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該死的大食人卧底，你要是打死不說那多好啊……

喝茶好啊，清新凝神，不開殺戒……那烙鐵看起來挺有意思，為毛不早拿出來給他玩？

楊晨頭皮發麻，之前那夫妻兩個就遭了罪，八成……

這麼惡毒的法子怎麼能用在人身上！

「回公爺，暫時沒有！」

一個上好的新鮮巴掌穩穩落在張慎微後腦勺上，憋得他一張臉通紅。

「那傢伙藏得好深，我以為藏哪裡了，結果竟然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這些大唐人，還是人嗎？

「我……」

只見張慎微以極其誇張的步伐飛快衝到張亮跟前，一把抱住他老爹的胳膊：「爹！手下留情啊！這人要是死了，兒子這段時間就白忙活了，您老吃的苦，也就白吃了！爹……咱們先把人找出來，到時候要殺要剮都隨便您！」

張亮嘴角抽了一下，一臉嫌棄的看著張慎微，恨不得自己沒生出來這個玩意過。

不行，喝茶，清心靜氣……

楊晨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楊晨眉毛一揚：「還有圖案啊？那張豬皮來，給我看看？」

這東西其實不難造，但是在美洲，很少有工匠存在，所以劉謙耗費了老大力氣才找到三個可以用的工匠，連雇傭的工錢都是好幾倍。

等到他們到地方，果然看見張亮正在動刑。

楊晨馬上跟上節奏：「這疤痕不wｗw.hetｕbｏoｋ.ｃom•coｍ同於其他的燙傷，應當會深入好幾層皮，不管多好用的祛疤膏藥都去不掉，只能……刮皮吧。」

刮……刮皮？

張慎微默默的鬆開手，看了眼掛在牆上的犯人。

楊晨吹了一口熱茶，道：「我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如果你想要活命，那肯定是要配合我的，不然我就不救你了。」

「回公爺，現在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不過皮肉傷比較嚴重，要止血。」

那模樣，似乎下一秒就會撅過去似得。

這話很真，這人除了能提供情報之外，什麼用處都沒有。

劉謙自認為這個是絕對的真理，就算是楊晨，也不能阻止他讓人多修幾個窗戶，畢竟……這地方不用說，以後自己也要常來，臭出毛病來可咋整？

張亮氣的要死。

之前路易斯佔據美洲的時候，就派人找到了不少天然石油礦，雖然開採力度不大，但是一直都在暗中進行著，後來楊晨接手之後，因為人手不足的緣故，暫時停止了開採，這次為了煉油，又命人挖了不少出來。

「師父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在這烙鐵上還加了點東西，這藥效十分神奇，就算是刮皮都不一定能去除，我曾經在一隻死了的野牛身上試驗過，直接連骨頭都燙上了，想要去除，或許還要如同關雲長一般刮骨。」

「我沒有！我沒有！我上次剛傳完信就被你們抓了！那鴿子……還沒飛回來呢……嗚嗚嗚……」

張亮道：「沒呢！這小子嘴硬的狠，我抽他他都不說！」

不過以這位兄台的膽量，在和-圖-書戰場上當炮灰的可能性無限的大……

已經露過臉了，以後還想重操舊業就不可能。

張亮說的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啪！」

「你騙我們？」張慎微的烙鐵猛地往前一送，直接觸碰到他破爛的衣衫，頓時發出滋滋滋的聲音，一股猛烈的熱浪透過衣料撲在皮膚上，差點就將人嚇暈過去。

「……」

見他不說話，楊晨也很有耐性，叫人搬來椅子給自己和張亮坐下。

「去你的，給勞資起開，我沒揍他，我在問他話呢！」

言下之意便是，這人不僅挨揍，還挨抽了，身上看不見的地方，有傷。

張慎微忽然從一旁抽出一塊燒紅的烙鐵棍來，猛地放入水中，滋滋滋作響，水變成霧氣裊裊升起，看的人毛骨悚然。

「先不著急，我回去弄些草圖來，你找人做出來，有了器材，就能煉油了。」楊晨參觀了一圈這間磚房，雖然趕工趕的很著急，但是質量上沒的說，看起來還是很牢靠的樣子。

看起來傷的很嚴重，但他們心裏都有數，張亮不至於真的下死手把人打死，這麼點分寸，他還是有的。

「你……你是？」

「快走吧，省得見不到最後一面！」

張亮努力克制自己的暴脾氣，時不時的瞪兩眼張慎微。

就這膽量，還敢當卧底？

張慎微道：「剛抓到人就過來找師傅你了，我還沒問呢，現在我爹在。」

張亮竭力克制自己想要大開殺戒的衝動，強行讓自己坐在椅子上喝茶。

這天，張慎微匆匆跑過來找楊晨，告訴他那個信使被找到了m.hetubook.com.com。

「師父，你絕對想不到他是什麼人！他竟然喬裝打扮混進了我們軍營！這次要不是被我發現貓膩，否則還找不到他呢！」

「這鐵已經燒得通紅了，上頭圖案可是我叫人特意雕刻的，想看看是什麼圖案不？」張慎微一聲奸笑。

張慎微已然拿著烙鐵走上前。

一旁的士兵十分配合，馬上拿來一張幾寸厚的豬皮，張慎微將烙鐵燒紅后，直接按在豬皮上。

但心裏知道是一回事，面上表現的就是另外一回事。

「公爺，那煉油是怎麼練的？」

「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別燙我啊！我不想頂著這麼丑的一坨屎出去見人啊……我什麼都說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楊晨一臉驚悚的表情，逐漸猙獰起來：「我說這位同志，你就快說吧，反正我答應過不會要你小命，絕對會讓你活著的，但是呢……我剛剛沒答應你不會讓你臉上留疤呀，要是這烙鐵印下去……換成我，我可能會選擇去死。」

一旁一直候著的將官已經冷汗連連，之前就怕張亮真的把人打死，可他又不敢出聲阻止，現在看到楊晨到了，眼含熱淚。

「真的？」張慎微厲聲問道。

所謂的救你，就是阻止張亮當眾抽死你。

到了第二天，楊晨才把圖紙拿給劉謙，讓他找人趕緊造出來。

張亮哼了一聲：「欠揍。」

「張大哥，可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那就好，有問出來什麼嗎？」楊晨跟著他一邊走一邊詢問事情進展。

「要是把這個東西烙在你臉上，你猜要怎麼樣才能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