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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這麼定下了，早朝就此散去。

楊晨想起來自己的平板，上次修了之後還沒去充電呢。

「差不多好全了。」長孫延小臉紅撲撲的，肉嘟嘟的臉頰火燒一樣。

「章老師……」文盛忽然看向默默吃冰的章蒙，眼巴巴的看著他。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他想要奮鬥的終點了。

反正他也是來躲人的，就算他幫忙收個利息了。

「小蒙，你在這裏幹什麼？」楊晨差點一腳踢到他。

「下學了，在複習呢？」

至少在新世學院的所有學子中，這是一個神話傳奇般的存在，看見他們自然而然就會升起敬畏之心。

章蒙這幾天就聽得腦子發暈，那些大人吵就吵，偏要逮著他吵，知道的是因為他是主審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造了什麼孽，以至於備受摧殘。

我說的是別人的安全……「咳咳，那最好了，做實驗雖然很好，但是要確保知識沒有問題，不然容易造成誤傷的。」

順便，找他算賬。

「所以才更有可能出現變動。」楊晨走到花廳中，瞧見放了學的文盛低頭在看書，十分認真，上前一看，是初等數學。

原本眾臣們的注意力都是分散的，狄仁傑查火器營，自然有人觀察火器營，褚遂良牽頭做美洲貿易分標，自然也有人盯緊了想通路子嘗好處，但現在這些全都因為長孫無忌的事情偃旗息鼓。

章蒙不知道是吃的太冰還是心太疼，反正他牙不是很舒服。

嚴格來說，章蒙是他們的老學長，而且還是當年雙狀元之一，後來又備受賞識，是一個自帶光和*圖*書芒的人。

「不是啊，我在預習！這是老師明日要講的內容，我先看看，到時候好理解。」文盛說的很認真，他去了電子信息學院，去了之後才發現，之前自己學的東西太亂，沒有循序漸進，邏輯思維稍有混亂，雖也不算從頭再來，但到底還是要重新打牢根基才行。

「章老師，這是我最新研究的織布機，不需要人工，可以自動，這樣織布就會變得簡單又極為有效，我打算完善好之後就送去家裡工坊，讓工人們試試看。」

章蒙：「……」

李治對這個親舅舅，還是很有感情的，若真如此，豈不是難過死？

「好吧，看來是不怎麼好的。」

楊晨笑了一聲，帶著些許不屑：「一個兵部而已，最大的位置還沒換呢。」

雖然內心深處，楊晨相信李治是不會信的，但是有時候證據擺在眼前，人就會恍惚，一個不留神，真的就要信了。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朝上的一些朝臣卻跟通了氣一樣，不是大氣不敢出，就是站出來大喊冤枉，連長孫無忌都有些恍惚，好像被告罪的人不是他，而是那些同僚。

楊晨忽然看向程雅雅：「你知道長孫無忌最後的下場嗎？」

「咦，你腳好了啊？」文盛還以為他會是被人抬進來的。

挑了個好日子，章蒙在門口蹲到了從兵部回來的楊晨。

「嘶……」文盛吸了一口涼氣，章老師都發話了，那他不賠錢都不行了，「我只有十兩，攢了兩個月呢，你覺得夠嗎？」

「那不行，沒錢也要賠，要不然你以後沒有責任和_圖_書感，出了事都不在乎。」

「死在了流放路上？」楊晨一聲驚呼，那絕對是有人在路上下黑手！

一起吃沙冰的情誼讓長孫延逐漸放肆起來：「你別想一碗沙冰就給我打發了，我受了傷，也沒打到野豬，回頭去學院指不定怎麼被嘲笑呢，你必須要賠我。」

「啊？」長孫延表情逐漸松泛起來，「也行啊，我要再加花生碎。」

文盛昂著白|嫩奶油的小臉：「老師是在說我以前的黑歷史嗎？」

「我沒錢。」文盛咬著葡萄乾，死豬不怕開水燙。

程雅雅點頭：「是不怎麼好，一代功臣，這個結局的確配不上他。」

「長孫駙馬在尚書一位上，已經很多年了。」

就這還是算寬裕了的。

文盛擺擺手讓小廝叫人進來，一邊古怪的看著章蒙：「老師，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要喝點水嗎？」

「那……那要不再過兩個月，我再攢點。」

「不太清楚，但是目前來說還是符合的。」程雅雅表情很嚴肅，這算得上是一個大事件，這可是長孫無忌啊……

「老師放心，我一向很注意自己安全的。」

當然了，小胖子從來不認為是因為自己膽子小的緣故。

想當初，他一個月也就五兩銀子而已……

一聽到長孫兩個字，章蒙差點跳起來，等反應過來是長孫延那個小胖子之後，才有鎮定下來。

「十兩當然不夠了，我去狙擊場打一回氣槍都不夠！」

「爹爹，你回來了。」文盛感覺到頭頂罩下一片陰影，發現是楊晨，忙放下手中的書，又朝章蒙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學生禮。

https://www.hetubook.com.com「行，長孫無忌被許敬宗誣告，削爵，流放了。」

楊晨嘴巴微微長大，有些悵然。

「可能是天氣太熱。」章蒙尷尬的輕咳兩聲，文盛以為他嗓子不舒服，忙倒了一杯熱茶給他潤嗓子。

「那我要一百兩！」

「你有這個信心是好事。」章蒙欣慰的點點頭，隨後坐在一旁，看文盛做數學題。

文盛命人拿了椅子過來，長孫延一屁股坐下，瞪了他一眼，但是不敢太囂張，文盛心裏愧疚，道：「要不我叫廚房給你做一碗酸奶沙冰，加葡萄乾和果子的那種？」

章蒙作為當時的見證人之一，是長孫延心裏的黑歷史見證者。

你可別為難人家了……

我沒錢，你別看我啊！

楊晨最近辦事順風順水，因為根本就沒人搭理他，藉此機會換了不少李治的人上去，再有一兩天，他就可以交差了。

楊晨撂下他們兩個就走了。

這會章蒙在，索性讓他跟文盛聊聊天，這倆也是師徒了，教起來也順手。

章蒙心裏驚了一下，他是知道陛下交給楊晨的任務的，目的就是換血，楊晨說最大的位置，那是什麼？兵部尚書嗎？

許敬宗也不是吃素的，這麼多年他也拉了不少自己班底，雖然比不過長孫無忌，但是噴口水這件事，他老許從來都是一個頂十個，對面那幫文官噴的腮幫子都酸了，許敬宗的戰鬥力才剛剛達到半成水準，越戰越勇，一鼓作氣，若是站在比武台上，搞不好還能弄個武狀元噹噹。

楊晨笑了笑，領著他一邊往裡走，一邊跟他說話：「看來陛下交給你的差和*圖*書事不好辦啊。」

「自然不好辦，先不說查明真相，光是應對那些大人我就快招架不住了。」章蒙不由得感慨起來，「誰能想到獵場一事，竟然會涉及到長孫大人。這段日子陛下在朝中悄悄換血，等到眾臣回過神來，他們就會發現這事得利最大的，竟然是陛下。」

楊晨聽得心癢難耐，還是想知道結果：「你就直說吧。」

章蒙微微頷首，隨即問道：「腳傷都好了嗎？」

長孫延的腳已經好了，但是家裡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根本沒人管他，索性他就多請了兩天假沒去上學，但是家裡太無趣了，所以屁顛屁顛過來找文盛，想叫他一塊玩。

以長孫一黨為首的人，每天都急的焦頭爛額，許敬宗知道這次要是不能定下長孫無忌的罪，自己就要死到臨頭了，所以更是鉚足了勁，幾天下來，竟然還是許敬宗略勝一籌，自然而然的，不免出現些許牆頭草。

程雅雅對這段歷史倒背如流，所以楊晨問的時候表情就有些微妙：「我想你可能不太會想知道。」

廚房端上來三碗沙冰，兩個小子吃的起勁，章蒙斯文的享受著。

「嗯。」章蒙微微頷首，低頭去看文盛的書稿，發現他寫寫畫畫十分規整，但當他看到一個長相古怪的東西時，還是忍不住腹誹，此子果真不安於世啊，這是又要炸魚塘？

「所以，很有可能這次就是誣告事件？」

章蒙垂頭喪氣的起來：「校長，您可算回來了，我是想來你這邊躲兩天的。」

正安靜著，外頭小廝來報，說是長孫延來找文盛。

這點章蒙很同意：「此話有理，做事必定要顧和-圖-書忌到後果才行。」

氣氛陡然嚴肅起來，其實主要是楊晨嚴肅，程雅雅看見長孫無忌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對他還沒什麼感情。

但是事兒太大，長孫無忌一尊大佛被關了禁閉，朝上不可能安靜地下來，所以李治一下朝就往後宮去了，以褚遂良為首的大臣們連見都沒見到他。

李治被吵的頭疼：「行了！都別吵了，此事……」說著他看了一眼長孫無忌，「長孫大人近日便不用再去政事堂議事了，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暫且留在家中，至於此事，許敬宗，你既然為原告，那邊不能參与其中調查，章蒙，此事朕交於你去查。」

章蒙站出班來，躬身道是。

章蒙還是沒打擊他的積極性：「文盛，你能有這麼多奇思妙想是好事，但是要注意安全。」

「老師放心，那都已經過去了，您看，我現在正在看數學，數學注重邏輯，十分嚴謹，由不得絲毫馬虎，我有信心，等我研究徹底之後，一定不會再出現分毫偏差。」

文盛瞬間瞪大眼睛：「你這是趁火打劫，我一個月的零花錢才二十兩呢！」

「章老師。」

一看見文盛，長孫延正想發作，看見邊上坐著章蒙，馬上老師起來。

「你還有臉說這個，要不是你那個破玩意，我能自己傷著自己？你得賠償我！」長孫延罵完，恭敬的朝章蒙行了一禮，「見過章大人。」

「……」

自縊而死，長孫無忌這麼驕傲的一個人，能想到把自己弔死，這得多大的委屈和怨氣……

「不是啊。」程雅雅擺擺手，「是到了流放地之後，自縊而死的。」

「這麼少啊，你好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