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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食三皇子被殺的消息，不知道有沒有送出去了。

楊晨瞭然：「怕什麼，大家都是男人，去趟摘星了我還能吃了你們不成？花了多少錢，我報銷，下次不要再這麼偷偷摸摸的了。」

頭頂響起一道沉悶的聲音。

「我去趟中書省，你們三個就回家去吧。」

「你們三個在幹什麼？」

「爹，你不趕我們走啊？」文盛笑的陽光燦爛。

楊晨扶額，他沒說反話，說的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畢竟幾個小子去摘星樓撐死也就多吃點菜，其他的事情他們不敢，摘星樓里的老媽子也不敢蠱惑他們。

楊晨掃過他們倆手上的手槍，直呼敗家子：「你們倆要是拿著這個東西在街上亂逛，第二天我就要去大牢里撈你們了，還不快收起來！」

他們三個不武林高手，按理說應該被他們察覺了才對。

僮僮頷首，拱手告辭去找小劍去了。

「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楊晨朝長孫延笑了笑，心道多少還是有點長孫無忌的基因的，「就是他們。」

「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啊？」長孫延眯著眼睛打量那院子，隱約聽到些許聲音，「是周圍人的聲音太嘈雜嗎？」

「公爺，裏面沒人！」

「楊……楊公爺。」長孫延在看到楊晨那張成熟男人的臉的時候，腦海里飛快閃過自己母親跟自己說的話，按照文盛是表舅舅的親眷關係，他應該叫楊公爺叫什麼？關係太過複雜，長孫延cpu過載，果斷放棄喊了一聲楊公爺。

楊晨微微頷首，視線落在前面和圖書那兩個後腦勺上：「你們幹什麼？」

僮僮道：「對！我親眼看見他們進去的！」

楊晨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院子。

楊晨想了想：「那你留下，跟著小劍，別受傷就好。」

褚遂良的逼格不至於去廚房偷糕點，只有可能是李治給的，目的是討好暗示？但是褚遂良不想拿回家，就拿來中書省擺著給人吃？而且看樣子好像是誰都能吃？不然吏員不敢把他私人享用的拿出來。

長孫延是沒找著機會。

楊晨看了一眼平平無奇的院子，在長安，這樣貌不驚人的地方很多，但是裏面藏著什麼誰也不知道。

「嗯，不趕你們走，待會如果有人殺出來，拿你們去換人家小姑娘。」

「行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楊晨看向長孫延，「你確定杜昭娘的位置就在後院？」

「楊公爺，您怎麼來了？」吏員恭恭敬敬的彎著腰，「裏面幾位大人正在商議事情呢。」

僮僮跟對方交過手？

這是在隱晦的表達自己的不滿啊。

「你說的什麼廢話，姓杜的臭丫頭我追著打了這麼多年，我能聽不出來她的聲音？呵呵，這回栽小爺手裡了吧，我們進去揍她？」

「是，公爺。」

「裏面有杜昭娘的聲音，我聽到了！」長孫延指著小院後面，「就在那裡，我們是不是叫上叫一起上啊！」

「是！」小劍身形一晃就去辦事了。

很熟悉。

「我記得，杜昭娘的事情是你們通知的小劍？你們怎麼知道杜昭娘在摘星樓被擄這事的？你們去和*圖*書摘星了？」

「那我待會再進去吧。」他可不想進去被人拉著扯皮。

而且人數還不少。

長孫延僵硬著脖子一點點扭過去看他，像是要吃人。

「我跟那兩個人交過手。」僮僮冷靜的道，「人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丟的，我應該幫忙找回來。」

其實這個院子最早的時候是被長孫無忌的人盯著的，後來長孫無忌出事，狄仁傑的人就發現了這個地方。

文盛是怕挨揍，一把手槍，只要打出火來少不得要有人受傷，若是不小心打死了，那他老楊家就要清理門戶了——代價太大，他活這麼大都是一直挨揍挨過來的，不能在這個時候前功盡棄，活到一百歲是他的夢想。

僮僮和文盛忍不住側目看向他。

查到現在，大約可以確定裏面的人，就是製造玄武衛被殺一案的主謀。

唯一的解釋，就是意外。

「你說什麼？」楊晨眉頭一震，腦海里閃過無數個流光。

「對啊，剛才還有杜昭娘的聲音呢！」長孫延頭皮發麻，怔怔的看著前頭的小院，杜昭娘不會死了吧？

「沒有沒有，你去忙吧。」楊晨揮揮手，吏員才笑呵呵的出去。

文盛道：「你對杜昭娘這麼熟啊？」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那兩道身影從院子里出來。

楊晨抬頭去看那吏員，吏員愣了一下后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這是褚大人帶來的，小的是不是不應該拿出來？」

但是在長安城的繁華地帶做暗道，所有人都瞎了不成？

「爹，他們去救https://m.hetubook.com.com人了嗎？」文盛捏緊了手裡的手槍。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會不會是有密室？他們知道外面有人看著他們？」僮僮道。

文盛燦爛的陽光逐漸陰雲密布。

「僮僮哥，就是前面嗎？」文盛指著那處院子，若非他們知道小劍帶著人在附近，不然還真看不到那些潛藏在暗處的自己人。

有暗道？

長孫延掏了掏耳朵，也覺得自己可能耳朵不太好使。

「你耳朵不好使。」文盛道。

楊晨呵呵一聲笑，有種拿著盤子把東西砸李治臉上去，這老東西一點都不大氣。

不過……

除了長孫延傻獃獃的扭頭想罵娘，文盛和僮僮條件反射的身體僵了僵。

長孫延小心翼翼的道：「那杜昭娘怎麼辦啊？她要是一直沒出來，會不會出事？她家裡人會著急的吧。僮哥，你說對不對。」

「僮哥，你打得過他們嗎？」

「我一到地方就將此地看了起來，絕對沒有人出去！」小劍頭腦風暴完，得出的結果還是沒有人出去。

三個人都看著楊晨，小劍道：「公爺，到現在為止，裏面的人今天是第一次動手，是在摘星樓里，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挾持了杜家的小姐。」

「爹，我們真的沒有。」

小劍呼吸逐漸壓沉，在彙報情況的時候他也在做自己的分析：「裏面的確沒有人，可是我們來的時候裏面是有人的。」

「褚大人剛……剛和于大人在說話呢，聲音略大……」

長孫延和文盛又僵硬著脖子扭過去看他。

一人得了一把手m.hetubook.com.com槍，但是誰也沒想過要真的用上它。

「要不……還是我留下吧。」

這倆小子搞的跟要被吃了一樣……楊晨失笑：「小劍，你看好他們三個，別出什麼意外。」

三個人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爹……我不是來胡鬧的。我是來救人的。」

文盛不可思議的道：「這你都能聽出來。」

「幹什麼啊？我說的是真的，後面，那院子後面有杜昭娘的聲音，不信你們自己聽！」

訓斥完兩個人，楊晨獨自一個人去中書省。

呵呵乾笑了兩聲，知道自己在自討沒趣。

「褚大人在嗎？」楊晨蹙眉。

杜之齡在吏部任職，跟著政事堂和中書省的人在忙美洲貿易分割一事，這個時候去找他，家裡肯定沒人。

文盛回頭看了眼院子：「爹，要不我們留在這裏幫忙？長孫延耳朵好，他跟杜昭娘從小青梅竹馬，能第一時間聽出來她的聲音！」

杜昭娘被抓走，倒是有些意外，這些人潛藏在長安應該是出於政治目的，杜昭娘只是一個女眷，抓她不可能是為了當作籌碼。

「哎，不對啊，真的有聲音啊，而且是杜昭娘的，她的聲音會成灰我都認識！」

楊晨丟給小劍一個眼神，小劍馬上扭頭離開，少頃功夫，就有兩道身影躍入圍牆。

楊晨原本是不知道的，查到這個地方只是因為狄仁傑去了火器營，想問偽棒子的其他線索，然後這個地方被多心的小劍盯上了。

「不一定吧，對方當時並不戀戰。」言下之意就是他們溜的賊快，連過手都沒過幾招。

「…hｔｔps://wｗw.ｈeｔｕｂoｏk•coｍ.cｏｍ…」

這是中書省，不是政事堂，更不是皇宮。

「那我們就守著，裏面的人要吃喝拉撒，不會一直藏在密室的，小劍，你撤走一半的人，留下一半盯著就行。」

是她追著你打吧……文盛吐槽一句，道：「小劍叔叔他們呢？」

「對！我確定，我真的聽見她聲音了，好像被人打了，聲音很沉悶。」

「大食人？是一直在攛掇其他勢力，想要聯合起來在前線潰敗我們的大食人嗎？」

僮僮頷首，想到小劍叔叔跟自己說過這件事不是他們能參与的，現在他有種忤逆長輩現場被抓包的窘迫和尷尬，硬著頭皮道：「我也是來救人的。」

楊晨拿了一塊放在嘴裏吃。

吏員領著楊晨去堂口休息，因為時常有官老爺坐著候人，所以裡頭條件不錯，吏員送上來的糕點也精緻，不過楊晨盯著看了一會，眼前這盤白|嫩嫩的芙蓉金玉片糕，是皇宮裡才有的吃的。

僮僮腦海里閃過杜昭娘身穿男裝，在街上遇上的畫面，點頭道：「要不要通知一下杜侍郎？」

褚遂良跟于志寧在吵架，看樣子于志寧是聽進去了，打算抱李治的大腿跟褚遂良對著干。

楊晨嘴角抽了一下。

楊晨目光在他手槍上停留了一秒鐘，隨後自然的挪開：「不是，去看看情況。這夥人是大食人，在長安潛伏這麼久，卻一直沒看見他們傳消息回去，所以一直沒有打草驚蛇。」

「……」

「……」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吵架都說的這麼隱晦。

「說不好，但是即使有，裏面的人少說有十幾人，藏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