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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回頭看了李湘雲一眼，半晌才道：「我心裡有數了。」

李治其實也是這麼想的，柳之允辦事他放心，而且這麼多年來，外派出長安的公務，他也是首選，各地賑災，他已經是熟手了。

「不如，我也一道去吧。」

現在看來，可能是真的？

至於這片葉子……

雖然最近幾年跟楊晨接觸不多，但是一向遇到的時候都是融洽相處的，而且許敬宗有一種沒有道理的感覺，他就是覺得楊晨可以幫他，儘管他跟褚遂良的關係似乎也不錯。

李湘雲微微頷首，想起來一件事：「商業街上最近有十來家店鋪出售，都是轉賣，到鋪坊登記的，我看了一眼，全是武家要買。」

「倒也不用走的太近。」楊晨點到為止，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說話的是楊晨，大殿內所有人都很驚訝。

許敬宗嘿嘿一笑：「我聽說昨日公爺去了武家開的酒館？」

在藏書閣藏一天沒找到，楊晨帶著劉謙回去了，回去之後去見李治，幫劉謙求了個恩典，能讓他明天來藏書閣一趟。

餘下臣子也自行散去。

幸好嶺南不是海外，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他也能趕回來。

柳之允出列，束手站在一旁。

「武家？小武嗎？」

這是在暗示他，武家那些人不值得結交嗎？

「倒也沒事啊，公爺，您怎麼就想著去嶺南了，那地方窮鄉僻壤，又有毒蟲瘴氣，去了多危險。」

「和-圖-書你怎麼知道的？」

「如果師父也去，那自然再好不過！」李治心裏也想過，但是他不好說，畢竟楊晨不在朝堂上為諸公之一。

「放心，家中看顧好便可，我心裏便安心了。」

李治不得不撐著傘冒雨回去。

柳之允當即便領下了這個任務。

大臣們低頭思索著，李治也不例外。

「去吧去吧。」

議完這件事，天上的黑雲減少不少，但是雨勢依舊連成勢態，減弱的姿態並不明顯。

李湘雲這才將心放在肚子里，起身替楊晨梳頭：「夫君早去早回吧。」

許敬宗一走，柳之允便過來了，目光順著許敬宗的背影停留片刻，拱手道：「校長，嶺南瘴氣厲害，應當如何應對？」

李淳風說過，天災頻現，是跟他有關，或許從中他還能再得到些什麼新的信息。

「這是他們悲傷的時候嗎？」楊晨不以為然，「家園被毀，若是能出一份力，我相信百姓們會很樂意的，而且現在的情況也只能這麼做，朝廷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調出這麼多人手前往嶺南救火，再者，就算調出了又如何，等這麼多人到了，恐怕大火把什麼都燒光了！」

「天下百姓受苦，我在長安也難安享富貴，老許，你這覺悟不行啊。」楊晨笑著調侃他。

這才回了楊家。

楊晨洗了臉，將帕子扔進水裡：「他們要買就買吧，武家最近風頭正盛，不要出什麼問題就好。」

公爺要把他留在長安和-圖-書，自己去嶺南？

倒也不急於一時。

許敬宗心裏罵了一句老狐狸，便道：「褚大人的確不宜前去，不如，臣去吧！」

許敬宗腦子微微一轉。

「危險自然有，但也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你放心，有翠花在身邊不會有事情的。」

楊晨眉毛一揚：「你問我這個幹什麼？想要跟他們打好關係？」

楊晨當下便去了藏書閣，劉謙一聽說他們要去嶺南，沉默了片刻后道：「那這片葉子怎麼辦啊？還沒找到呢……公爺你明天就要走了。」

「先到了嶺南打探清楚情況再說，如果真有瘴氣問題，再想辦法解決吧。」製作防毒面具不是一朝一夕，當然，如果那地方沒有瘴氣就更好了。

許敬宗忙道：「楊公爺所言極是！便是調動嶺南附近的人手過去，也一下調不出這麼多人，如果能調動當地百姓自然最好，他們對嶺南地形熟悉，相對來說比我們行動起來要更快一點，至於朝廷，只要保證他們有飯吃，有地方住就可以了。」

「我也去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最重要的是，萬一家裡有事……劉謙也能撐場子。

劉謙留在這裏找葉子的消息，自己也放心一點。

要抵禦瘴氣，自然需要防毒面具，但是現在沒有防毒面具啊。

褚遂良厭惡的眼神一閃而過，到底是商量國家大事，對許敬宗的提議還是認可的。

「嗯，不過是武家兄弟，卻不是武昭儀。」

許敬宗https://ｍ.ｈｅｔuｂooｋ.ｃｏm.ｃoｍ嘿嘿一聲笑，有些不好意思，這種話尋常他肯定不會跟別人說，但是楊晨不一樣，他就是靠著楊晨當年賞識，才有機會到如今這個位置。

只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

雖然他也這麼覺得……武家那幾個人，怎麼看都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楊公爺是說，以工代賑？但是百姓房屋財產受損，甚至有些失去了親人，他們怎麼可能有還精力去做工？」

「先撥款賑災，安置好百姓，至於辟火圈的事情，先讓嶺南當地官員查清楚再做行動。」李治簡單安排了最先要緊的事情，抬起頭，環顧殿內大臣，「派誰去嶺南主事合適？」

「讓他們在這裏找，如果找到了，就派人來告訴我，不過你得留下。」

楊晨一臉凝重，楊雪馬上就要生了，嶺南火災一事如果能早早解決，可能還來得及。

這兩個人李治有印象，但沒想到他們兩個跟楊晨還有關係，甚至還特意點名要他們一起去。

小樓一夜春宵，第二天楊晨神清氣爽，李湘雲披上羽衣起身。

可武昭儀的手段他清楚，所以不得不想著，武家的人也這麼精明睿智，可他自己的感官，武家那些人就是……差那麼一點。

話音落下，三清殿內陷入沉默。

再者，武承嗣那件酒館開張也沒多久吧？

柳之允蹙眉，雖然覺得這樣不周全，但是目前看來也沒有別的辦法。

連他自己，有時想想都覺得驚奇。

「嶺和_圖_書南林中有瘴氣，這該怎麼辦？」

李湘雲一臉稀奇的看著他：「商業街上的鋪面都是十分昂貴的，比之長安內城也不少，可武家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小武看了他一眼，並未說什麼，低頭思量著自己的想法。

聲音充滿不甘，但又不得不如此。

褚遂良馬上出列：「臣年事已高，恐怕不行……」

李治眉目舒展開來：「許卿有這份心，朕甚感欣慰，但是你並無這方面的經驗，主事恐怕有所為難。」

楊晨想到了邊境戰事，或許李治會因為這件事暫時擱置。

工程量很大，朝廷的壓力也會變大。

先不說沒有現成的，就算有現成的，如此大的批量也來不及建造，但是大火不等人，多一天就會燒毀一座山，大山被燃燒，空氣質量下降都不算什麼大問題，問題是曾經靠山吃山的百姓需要遷徙家園，到別的地方安置。

楊晨頷首，又道：「我得帶兩個人一起去，是太史局的李淳風和袁天罡。」

「夫君，你去嶺南要多久？那邊的火災，可是危險？」

「楊公爺經驗豐富，對應各種突發災難都十分有手段，楊公爺此行，我等也能放心不少！」褚遂良表示自己雙手贊成。

「可不是我耳朵長，而是今天撞見了武家的人，所以才知道的。」許敬宗嘆了一聲，「武昭儀如今深受寵愛，這些武家人想要靠著武昭儀往上爬，公爺覺得，這些人能成氣候嗎？」

這片葉子的事情，這小太監在這裏找，和圖書李治那邊八成是瞞不住的，但是外人，還能擋一擋。

他覺得自己的能力被質疑了，剛想說什麼褚遂良道：「不如讓柳大人前去，這些年柳大人經驗豐富，可擔當大任！」

楊家上下聽聞楊晨要去嶺南，倒也不曾說什麼，李湘雲幫他整理了行李衣物，伺候他睡下。

只有許敬宗和柳之允還在，柳之允是要跟楊晨商議啟程去嶺南的事情，許敬宗看了他一眼，柳之允輕笑一聲，踱步去別的地方了。

楊晨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劉謙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用老辦法。」楊晨看向褚遂良，見他滿眼血絲，就知道最近他操勞過度了，看樣子大唐各地的災禍並沒有減輕太多，相反，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許敬宗忙道：「是是是，那我先走了啊。」

「多謝公爺，下官知道了。」

但這種感覺就是沒有理由，就是讓他這麼覺得。

「可以！」

「老許，有事嗎？」

武家雖然不缺錢，但是一口氣在商業街買那麼多鋪子……而且商業街能買賣的鋪子其實不多，大多數是租出去的，如果是買，價格絕對不低，沒有個幾十萬兩絕對拿不下來。

至於嶺南，帶上程雅雅和李淳風他們三個足夠了。

「既然如此，那明日便一起動身吧！」

許敬宗雖然不想去，但是絕對不是因為這樣不去啊！

「什麼下官，老許，別客氣，那什麼……你要是沒事就先走，還有人等著我呢！」楊晨指了指柳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