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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跟程雅雅計較，楊晨想吃點東西，去營地的話只有乾巴巴的乾糧，倒是這裡有不少番薯土豆吃，楊晨喜歡吃番薯，覺得軟糯香甜，但是人類的本質是不可避免的，現在已經有人拿番薯葉開始餵豬了。這讓楊晨覺得自己跟豬在一個碗里吃飯。

呂德元當即下令，讓每個人多拎水或者拎土，總之盡量減少往返時間。

程雅雅在地上生了火，見他連鍋都沒有拿，一臉鄙夷的看著他。

袁天罡右眼好像在抽搐：「楊公爺是否太異想天開了？」

程雅雅嘴角一挑，有些冷笑的樣子，半是譏諷的道：「要不我跟你換換？」

當然了，樣子很醜，而且估摸著也沒多衛生，畢竟全是手工製作的。

說起來，昨天李淳風竟然沒跟袁天罡說這事，楊晨對他的寡言再次刷新了認知。

「對了楊公爺，您要的口罩送過來一部分了。」呂德元當即命人將運送出來的口袋抬上來。

程雅雅系統的過了一遍自己這具身體的各項完美之處，頓時心滿意足的繼續把風。

李淳風道：「簡單的可以做到，但是數量太多，會累死的。」

「何事？」袁天罡回頭看了眼天上，他這兩天一直在做人形鼓風機，所以百姓們看他和李淳風的時候，大多是以看神仙的眼神，這讓他很不喜歡往人群里走。

神了，果然比之前舒服多了……而且濕潤潤的，送來的時候分明是乾的，對了，一定是楊公爺做了什麼，那上面這層是什麼東西？感覺很清爽。

程雅雅見他出來，蹙眉：「這麼快就好了？」

今天早上楊晨還沒來的時候，就又有幾千人的隊伍過來。

官府里原本就有儲備的帳篷，再加上呂德元去軍營的時候又借了一點，七七八八也有一百多個，但是人實在太多了，幾千人想要擠下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勞作了一天之後，一批百姓不得不去就近的村子里臨時找農舍借住。

剛剛走過來的時候，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人類的共情能力總是m.hetubook.com.com會讓他們在艱難環境中互幫互助，當然了，也有可能會更加極端些，楊晨給完番薯就發現幾個看見的百姓，眼裡冒出希冀的火光來。

「可是需要幫忙浸濕口罩？」李淳風掃了一眼那一箱子，「不算多，很快就好，但是人數有增加，昨天的數量恐怕不夠了。」

這幾個小子太小氣了點。

袁天罡沒提出意見，反正到地方了就能知道要做什麼。

因為之前那批口罩全部烤乾了，需要新貨。

在貨車車廂里翻箱倒櫃好一陣子，楊晨才摸出來一個收納箱，裏面的東西都被倒掉了。

程雅雅沉默片刻，想到什麼：「流水線工作吧，不過他們兩個不方便露面，得弄個密封的營帳。」

拉著水車的人最先感覺到痛快，他們感覺自己比之前更持久了。

好在有官府的人在，借住進展的很順利。

楊晨看向程雅雅：「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覺得口罩還需要高溫殺毒什麼的，你行嗎？」

最開始的那批口罩，肯定是水分被烤乾最快的。

「就像老牛耕地嗎？能耕，但是有猝死的風險？」楊晨一臉我明白了的樣子，「那好吧，看來只能我手工來做來，幸好這箱子也在這裏，等等，我去那個空箱子過來吧，不然直接地上不太好。」

如果這些口罩做好了，再浸染上空間溪水，滅火隊的效率少說翻上兩倍，相比昨天，進展會更快一點。

小溪邊，楊晨和李淳風袁天罡三個人面面相覷。

楊晨嚴肅的思考了一下：「這恐怕不是你情我願就能做到的事情。」

楊晨感覺要暈過去了。但沒辦法只能繼續，不過這次他學聰明了。

她總覺得現在所做的一切，似乎是那麼的渺茫。

「劉謙那邊怎麼還沒有消息傳過來？」楊晨掀開身上的薄被然後扔進空間里。

「呂大人，多去買些番薯過來吧，番薯雖然比不上乾糧，但是能就地烤一烤，好歹吃上一口熱乎的。」

楊晨干和_圖_書噎的吞了吞嗓子眼，道：「真羡慕你，我感覺你能永生，我就發現李淳風和袁天罡有時候看你的眼神充滿了羡慕嫉妒恨。」

程雅雅嘆了一口氣：「你覺得我們還有希望嗎？」

呂德元心懷疑慮，但是不敢怠慢，馬上吩咐人將口罩發放下去，程雅雅走的時候他還悄悄自己順了一個，帶上口罩壯著膽子靠近火災區域。

呂德元望眼欲穿才看見程雅雅出來，對於這位女俠，呂德元恨不得雇傭她來挖坑，但是那是楊晨的人，他不敢。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者說，這次不僅僅是為了我們自己，我是真心想要救災的。」楊晨拍拍她的肩膀，「快去吧，不能耽誤時間。」

呂德元背著手無意識的往裡走去，幾個隨從嚇得膽戰心驚，怕他給自己嗆死，但是罕見的沒看見呂德元難受，甚至那些帶著口罩的滅火隊隊員也得都一臉新奇的樣子。

「……」

「那你們……不能啊？」楊晨一臉遺憾的樣子。

柳之允不在，他帶人去另外一塊地方滅火挖坑了，少說在兩千米之外了，太遠了楊晨就沒叫他。

人家的被子他蓋得膈應難受，簡單洗了一把臉，程雅雅坐在屋頂上目眺遠方，正是營地的方向。

「你等等，我去拿點水出來試試看，你先在這裏生火！」楊晨馬上進了空間，拿了一個口罩和一點溪水出來。

那農舍有三個孩子，倆大一小，乾瘦乾瘦的，但面色還算紅潤，也是靠山吃山的莊戶人家，隔壁的倒是做小買賣的，買些自己種的菜也雞蛋，楊晨大清早就被咯咯咯的母雞聲吵醒。

程雅雅喝了口水，她其實沒什麼感覺，但是行為習慣還是保持著。

但是楊晨就算了，他的體格只適合逃跑。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楊晨咬牙切齒的將舊的拿走，上面還有些黑黢黢的，被弄髒了，全部堆積在一起，這可實在不衛生。

袁天罡蹙眉：「這不是個法子，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看其他的。」

「沒問https://www.hetubook.com.com題，下官馬上讓人準備，別的沒有，番薯管夠！」

「其他的？」楊晨新奇，「你們還有別的辦法，那最好了！」

三十公里的防線可不短了，倒是不知道昨天吩咐下去的口罩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袁天罡疲憊的點頭：「行吧，我試試看能不能一次性再多弄一點，要不然這樣下去會減少口罩使用的時間。」

楊晨感覺番薯堵在嗓子里難受，艱難的喝下一口水，緩了半天勁：「看人手，人手足夠才能這麼拉，今天應該還有新的工人過來，到時候再看看情況吧。」

足足有一大箱子，打開一看，滿滿當當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袁天罡搖頭，「我們沒什麼辦法，但是楊公爺你可以想想辦法啊。」

三個人的流水線就此產生，楊晨飛快的將口罩甩進小溪里，暴力揉搓浸濕之後，李淳風和袁天罡快速將水分裹挾在口罩上，然後放進空箱子里。

但空間看起來是真的好用，就跟玄幻的小說里似得，主角擁有一個神奇的空間，能打敗各路妖魔鬼怪。

擦乾淨手裡的食物殘渣，楊晨把剩下的兩個番薯也打包帶走，騎上馬回到營地，路過的時候順便將兩個番薯給了其中一個百姓，對方連忙道謝，趁著還熱乎就找了個同伴分了。

呂德元瞥見楊晨嘴角還有一丟丟的番薯，心中瞭然——楊公爺想吃番薯了。

李淳風和袁天罡很是勤快，勤快到楊晨都覺得他們勤快過頭了，上回在雲縣幫廣凈和尚的時候他們都沒這麼勤快呢。

「嗯，你拿過去，讓呂德元先把這些分配了，後面還有。」

呂德元尷尬的彷彿能摳出兩室一廳來。

小孩子眼睛一亮，撈起桌上的兩個番薯就跑出門，沒一會就聽到小孩的哭聲，家裡大人生怕得罪貴人，衝出來拿藤編嚇唬他們閉嘴。

但是這對現在來說已經是足夠了的，反正又不是防毒用的，主要是用來沾水過濾。

程雅雅拿著箱子走了，楊晨返回空間繼續浸濕帕子。和_圖_書

官府是給他們補貼的，雖然不多，但相比地上睡一個晚上就能有錢拿，這錢賺的可太值當了。

李淳風和袁天罡的工作其實沒那麼重要，相比口罩來說的確如此，而且在動用水炮之前，他們兩個完全可以為口罩事業獻身。

看來連楊公爺都知道他家裡有個廢柴兒子，當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實在是……回家打他一頓吧。

楊晨原本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想叫程雅雅黑科技殺毒，比如雙手一摸就能釋放紫外線殺菌消毒，但是她這麼一說，好像又多了一條路。

楊晨就住在一個農戶家裡，屋子院落不大不小，正好擠下一家七八口，楊晨他們來了，不得不空出來一間屋子，小孩子們被拉去大人屋裡打地鋪。

「看著我幹什麼，幹活啊……你們應該能指揮口罩自己飛進河裡然後再飛出來吧？」

楊晨一次性能弄三五個，他們兩個速度就稍微慢一點。

「這些全部都發給滅火隊的人，帶上這個能過濾空氣中的有毒雜誌和煙灰，保持呼吸順暢。」程雅雅看著他，「呂大人，跟你說話呢，怎麼了嗎？」

見楊晨起來，道：「柳之允他們一早就過去了，沒叫你，睡的可真死。」

程雅雅眼珠子一轉：「你是說將你的溪水加熱？那樣不會破壞它的作用嗎？」

這玩意可比乾糧便宜多了，就算是官府後院也種了不少，閑暇時候差役們照顧著，等成熟了他們就挖出來吃。

楊晨出了空間，裏面袁天罡和李淳風還在繼續。

程雅雅正無聊的在玩虛擬遊戲，見楊晨憑空出現，手裡還抱著一個大箱子，站起身走過去：「這些就是了？」

這是一個不喜歡多話八婆的修行者，這個品質相當好，當然了，要是能認識到什麼時候需要多嘴就更好了……袁天罡一頭霧水的樣子看起來真萌啊。

人都不見了，為什麼要她把風？

又一個小時，剩下的所有口罩全部都浸濕完畢。

「好！」程雅雅看了楊晨一眼，欲言又止。

李淳風還好，他習和-圖-書慣遊走江湖，算命算的太準的時候，就經常會有這種目光，已經習慣了。

「沒……」就是這些口罩是昨天才剛剛縫製好的，丑和粗陋就不提了，這可都是那些女人們縫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這東西能有用？

楊晨微微頷首，抱著收納箱出了空間。

「那倒沒有。他們兩個讓我出來想辦法，看看有沒有法子能更快一點，更輕鬆一點。」

在外面折騰了一天，天色變黑，卻是不能回去。

「……」程雅雅忍住將水潑他臉上的衝動，道，「昨夜滅火隊一個晚上沒有休息，一直在滅火，我看了一下，效果不佳，辟火圈的挖掘速度還要在快一點，防線必須拉長超過三十公里。」

不過……

「無妨，能弄出來一點就是一點，先給滅火隊的用上，他們比較急用，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趕緊動手吧。」

而且番薯更有飽腹感，吃完之後還能剩下一點乾糧來，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嘛，畢竟是非常時期。

楊晨毫不避諱的把他們兩個帶入空間，至於程雅雅，她站在外面一臉不爽的把風。

呂德元沒過來，他要留在原地指揮巡察，來保證營地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畢竟第二天還要繼續做活。

楊晨扔過去兩個番薯，個頭很大，對最大的那個小孩道：「拿去吃去，滾去外面玩！」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收納箱已經放不下了，吸收了水分的口罩體積變大，空間被急速壓縮，楊晨站起身來：「我先把這部分的拿出去分掉，你們繼續。」

「你們嘗試著將這一桶的水全部裹進去吧！」楊晨呼出一口氣，「不然我們一個一個來，都趕不上他們消耗的，而且……這事只有你們能做，我想幫忙也幫不了，辛苦了啊。」

楊晨心裏不服氣，這也就七點，我七點起來怎麼了！

但這還沒算完。

楊晨覺得他們是瘋了，別指望他身上能掏出幾十個熱番薯來。

桌邊瞪著幾雙大眼睛，看的楊晨渾身不舒服，區區幾個番薯而已，沒必要這麼看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