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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將消息帶去給李治，沒多久太醫就回來了，帶走了長孫無忌，說是李治的命令。

長孫無忌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拿刀捅自己？

他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楊晨點頭，起身拿上蒙面巾，「走吧，現在這個時辰守靈的人應該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事情太突然了，突然到他們本能的拒絕相信。

楊晨和李湘雲本來是想瞞著楊老夫人和楊雪她們，但事情鬧得太大，她們還是知道了。

楊晨蹙眉：「你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他胸口有一大片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要看也是他長孫家的人看……」

太醫進進出出，裏面卻是沒有動靜。

楊晨沒有說話，道：「你不要想太多，你死不了的，我出去找大夫。」

雖然長孫無忌吃了空間里的東西，但是到底沒親眼看見，到底有沒有作用，也不知道。

「誰知道呢？或許是有病。」楊晨冷冰冰的，態度驚到呂德元。

離開公主府，楊晨和程雅雅沒直接回楊家，而是轉頭去了褚遂良府上。

「長孫無忌，你醒醒。」

「他故意找死？那他之前費那麼大勁活下來幹什麼？為什麼死的體面？」程雅雅站起來，眉頭一擰，「這裏面有很多疑點，只要一查，就能查出來貓膩，所以宮裡才不查？」

「長孫大人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楊晨坐下，神色淡定。

出宮之前，李治就交代過？

這裏面的好歹是當今陛下的親舅舅，這到底是有什ｗｗｗ.ｈｅｔuboｏｋ•ｃom.com麼過節啊……

「應該不會，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把他敲暈吧。」程雅雅道。

楊晨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那怎麼辦？」

程雅雅和楊晨悄悄趕到公主府屋頂上，找到靈柩的位置，果然守靈的人已經只剩下長孫沖一個，而且還在打盹。

屋子裡還有兩個太醫，在前一個太醫走了之後，他們也出來了。

「想要他死的人不少啊，這些人才不管他到底為什麼會死，只要死了不就好了嗎？去查的話，搞不好還會鬧出別的事情了，為什麼要給自己找事呢？你說對不對？」

長孫無忌被帶走之後，一整天都沒有消息，楊家下上焦躁不安，都在擔心會不會惹事上身。

足足過了兩天，小劍的人卻忽然得到消息。

楊晨臉色鐵青，作為案發現場的唯一目擊者，楊晨的腦子裡除了問號還是問號。

楊晨覺得言之有理：「但宮裡不會輕易告訴我，要不然……就不會到現在都沒消息，人是在我家出事的，沒召見我，也沒查我，明擺著是不想深究，不僅不想深究，更不想讓人知道，其中也包括我，問是問不出所以然來的。」

李湘雲聽到消息急忙過來，十分緊張：「夫君，為什麼會出這種事，是有人闖進來了？」

楊晨想了想：「順其自然吧，到時候就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了，走吧，咱們先回家。」

楊晨話還沒說完，就被太醫打斷。

「他似乎不知道，你應該去宮裡，這件ｈｔtｐs://m•ｈeｔuｂook.ｃｏm.com事從宮中開始就沒有人再親眼見過了。」程雅雅扭頭看他。

楊晨低低的應了一聲。

「楊公爺，長孫大人傷在要害，實在是救不了了，加上他年紀大了，下官等束手無策，陛下仁慈，能有如此結果已經不錯了，您就別再追究了。」太醫不願多說，下去開方子了。

「陛下見過我了。我答應陛下，十天之後啟程前往乾州道，但是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辦。」

「我們走。」

長孫無忌死了的消息很快傳遍大街小巷。

小劍點頭：「真的，應該再過不久，就會有消息傳出來了，街上百姓應當都會知道。」

程雅雅托著下巴，看著他：「你想確定什麼啊？」

長孫無忌氣若遊絲，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餵了什麼東西。

「沒有，是他自己捅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楊公爺，此事重大，還請等陛下的旨意到了再說，現在……你們能進去看一看長孫大人。」

「太醫說傷到了要害，失血過多，實在救不了了。」長孫沖低著頭，垂著眉眼，無精打采。

長孫無忌等到楊晨出來，一看楊晨，就知道他心裏還介懷。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楊晨雖然覺得兇險，但是長孫無忌自己下的手，不至於真的會把自己弄死。

長孫沖神色萎靡，心不在焉的樣子，楊晨以為他是受打擊了，安撫了他兩句，就想去看看長孫無忌。

他傷在要害，而且年紀大了，流了很多血。

楊晨搖了搖頭：「不清ｈｔtps://wｗｗ.ｈｅｔｕbｏoｋ.ｃoｍ•ｃoｍ楚。」

「公爺，不會出什麼事情吧？」劉謙腦瓜子嗡嗡的，他還不想跟著陪葬呢。

「失血過多，傷到肺腑，治不好了，下官要去宮中給陛下報信，告辭！」太醫背著藥箱，率先走了。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長孫無忌是自己在我面前捅的，我動都不沒動他，他就自殺了，我不覺得他想嫁禍給我……他應該是故意的。」

他的胸口上，就插著一把匕首。

「宮中傳出來的消息，長孫無忌死了，陛下親自下旨讓長孫沖辦喪事，追贈他為國公，以此禮制下葬……」

「我早就應該死的，不死，還會惹出事情來。」

但楊晨沒空多想：「既然如此，那我進去看看吧。」

「有事，我想你帶我一起去長孫沖那邊。」

但事實擺在眼前，那天的血腥氣似乎還在鼻尖縈繞。

他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楊晨也沒料到這個結果，他以為長孫無忌只是通過他死亡這件事達到某些目的，但是沒想到，竟然連屍體都沒有。

周圍的小廝丫鬟都遠遠的，大多已經在打瞌睡。

「我不在乎這個。你爹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但這件事的確是自己做的不對，楊晨幫了自己，自己還在背後捅刀，十分不厚道。

楊晨臉色難看，聽完后許久沒有說話。

……

長孫無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跟前，噗嗤一聲，楊晨渾身一震。

要是陛下追究，將此事交給大理寺去查，查出來什麼怎麼辦？

楊老夫人又躺在病床上，神色鬱郁，楊晨請了太醫和圖書來照看，瞬間趁機打聽長孫無忌回宮之後的消息。

「可是陛下有旨，不準長孫家的人見他。」太醫如實交代，「下官等出宮之時，陛下就是這麼交代的。」

原本楊晨是想著在褚遂良這邊或許能知道什麼，但是結果他一個晚上都是在寫悼詞，偶爾哀傷的做一兩首詩。

長孫無忌吃了自己給的東西，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

「過幾天長孫家就要辦喪事，或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去看看？」

一進到屋子裡，滿屋子的血腥氣，長孫無忌躺在床上，看起來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多。

楊晨大腦一片空白，等他回過神來，長孫無忌已經倒在地上。

「變態什麼變態，我只是覺得奇怪，想親眼看看，確定一下而已。」

褶皺的皮膚出現痛苦的神情。

楊晨沒去找大夫，而是直接閃身進了空間，拿著葉子也溪水出來。

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楊晨不可能久留在長安的，太上皇也不會允許的。

「自己捅的？他為什麼要自己捅自己？」李湘雲驚詫的眼眸瞪大。

宮中出了祭禮，百官也往公主府送弔唁禮，但上門去看的人卻極少，只有褚遂良等人才去了一趟。

要是死在這裏，那算怎麼回事？

「來人！快來人！」

劉謙站在一旁，一腦門的霧水，他邊上的呂德元表情就比較豐富些。

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看是楊晨，氣若遊絲的。

萬一長孫無忌都沒撐到那個時間……

「你找我有事？」

「那你自己去不就好了？」程雅雅坐下來，「你今天不是去過了和_圖_書嗎？」

兩道身影前後腳落下，程雅雅飛快的將長孫沖打暈，楊晨躲在棺材旁，確定周圍沒人，才和程雅雅一起將棺材推開。

「裏面怎麼是空的？」程雅雅瞳孔一震，「果然有貓膩，長孫無忌沒死？」

「不好了！長孫大人撐不住了。」一個太醫匆匆跑出來，說的話讓所有人晴天霹靂。

鮮艷的血液從胸膛里流出來，溫熱又腥氣。

「此事當真？」李湘雲坐在一旁，不敢相信。

要死就死，為什麼要死他家？

程雅雅頓時表情變了：「你好變態……」

長孫無忌為什麼在楊家會受傷？

楊晨一進屋子，就覺得氣氛壓抑難受。

空間里的東西再好，也是需要時間痊癒的。

「什麼事情？」楊晨一挑眉，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好。」

「長孫沖還在，要是推動棺材，會不會影響到他？」

「誰知道呢。」

長孫無忌就這麼死了，這對楊家人來說，一時之間很難接受。

靈堂擺了一天，長孫沖也沒去上朝，晚上的時候楊晨把程雅雅叫進來。

「我要死了，把我葬了吧。」

「楊公爺，此事……不會連累到楊家吧？」呂德元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都替楊晨捏一把汗。

「皇叔，您就在這靈堂看一看就行了，不用太靠前，免得晦氣。」

「我想晚上去，去看看長孫無忌。」

百姓們對這位曾經風光無霽的當朝國舅爺平生很感興趣，茶樓里說書的也改了戲本子，說起了長孫無忌少年得志的過往。

「確定長孫無忌到底死了沒有，如果他死了，為什麼沒人要查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