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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他就是很高興。

正想著，門外想起腳步聲，呂安年和平安氣喘吁吁的過來。

呂安年略有些得意，下巴抬得老高：「那是誰，你也不看看我是什麼人！」

塗青雖然脾氣不好，但自己剛承了人家的情，這個時候開口拒絕，的確不好。

而且因為地方大，房屋多，但是人少，加之天氣冷下來，風吹出來刺骨冰涼，因而一進門，就覺得陰氣森森的。

「我這就幫先生上藥！」

樓玉顏頗為無語的看著他：「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啊？」

突然被燒到火的呂安年渾身一僵。

「塗先生客氣了，不用謝我的，是安年來家裡找我的，你要謝就謝謝他吧。」

樓玉顏就不行了，她身子骨哪裡比得上兩個大男人，這會俏臉通紅，捂著胸口艱難的緩氣。

「姐，回去我好好謝謝你啊！」文盛沖她擠眉弄眼的。

「被打死？」

見狀，小翠點點頭：「那好，你小心些，過幾天我去看你吧。」

平安怒道：「沒有的事情，你再胡說，我要你還錢了！」

「安年，這怎麼回事？怎麼打起來了？」

塗青嘴角抽了抽，最後還是沒把這件事放心上：「老師還是要謝謝你的。」

那這麼說，剛才他挨揍的時候楊文盛不在茶館里？

再看一眼他身邊的樓玉顏，塗青心裏大概明白幾分，便道：「一言難盡。」

「挽救？怎麼挽救？樓小姐你不知道，塗先生剛才都知道我在這裏了……」呂安年眼巴巴的看著她。

「塗先生，你沒事吧？」

「文盛，你送樓小姐回去吧，我準備在街上逛一逛，你不用陪我。」

其餘打人的公子們氣憤的各自散去，茶館老闆生怕會影響生意，好言相勸哄著，這才將這幫祖宗們送走。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挨揍挨的也太慘了，就差沒流鼻血了吧？

小翠嘆了一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嘶……大夫，沒事，你上藥吧！」

方才那些人對自己動手，下手的時候雖然沒下死勁，但是絕對也是真下了力氣的。

「啊！」

文盛手裡還拿著那包茶葉，這個情況顯然是送不出去了。

「邊上是我的，再左邊就是以後的工作人員的了！怎麼樣？」

平安呵呵一聲。

「對對對，老師我們一起吃飯吧！」呂安年笑呵呵的道。

呂安年算是服了，都這樣了，塗青反倒跟悶葫蘆一樣不說話了，連哼都沒哼一聲。

但面上還是一副我什麼都沒有做的樣子。

「我怎麼就不靠譜了？」文盛皺眉，「是不是你沒說清楚啊。」

五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和-圖-書平安落落大方的寒暄幾句，塗青看她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欣賞。

樓玉顏笑了笑：「楊家兩位小姐都是醫術高手，我想你可以請她們其中一位替塗先生看病，塗先生雖然脾氣古怪，但卻也是個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至少他不會再因此事跟他們心生隔閡。」

「你抱著胳膊幹什麼？」文盛開完燈，扭頭看見呂安年抱著自己的倆胳膊縮在牆角。

「小翠姑娘，我已經沒事了，你先回去吧……」塗青第一次覺得不好意思，挨打也就算了，還被學生看見了，看見也就算了，要是再讓他知道自己挨揍的全過程，那他真的不用在學院混下去了。

「你幹啥？」

這些公子們看起來氣的厲害，說不定下手沒有輕重，直接把塗青打死了。

但大夫知道，這裏頭的配方可都是寶貝！

「哇靠，這尼瑪也太狠了，我皮都要破了！」

文盛這小子也不賴嘛，看起來他們關係比以前親近多了！

造好的實驗室周圍比較空曠，所以晚上的時候多少有些滲人。

但好端端的怎麼就鬧起來了？

大夫很殷勤，但他也是有私心的，趁著上藥的時候偷偷刮下來一點藏著研究，搞不好他以後醫館的生意就能更勝一層樓了！

正巧看見拐彎處楊文盛和樓玉顏過來，他們兩個看見這裏混亂成一團，正目瞪口呆，呂安年衝過來了。

話音剛落下，文盛和樓玉顏走了進來。

還有呂安年，自己明明聽到他的聲音了，但是卻不救自己，保不準在邊上看完熱鬧就跑了，好生氣人。

樓玉顏莞爾一笑：「塗先生，聽說您的課教的十分好，可惜我沒有機會進入學院上課，不然也要聽一聽。」

「發現我們又怎麼了？我們不就來找他的嗎？」楊文盛回頭往茶館看去，裏面鬧哄哄的聲音還沒結束。

氣喘吁吁的是平安，她要氣死了，但還要保持面上的淑女，不能踹呂安年。

樓玉顏點點頭：「別浪費時間了，趕緊走吧，或許還有機會挽救一下。」

文盛思考了片刻：「也不是不行，但是經費緊張，要不你給錢？」

樓玉顏一直微微笑著，十分謙和的站在一旁，大家閨秀十分端莊。

這葯一塗上去，就覺得清爽舒適，比之前的要好多了。

別人不敢說，以塗青的古怪脾氣，倒是很有可能。

「怕什麼，前面是正常的庭院，後面所有地方都是用來做實驗的，我還挖了一個人工湖呢，風景挺好的！」

「下回我再幫你，我名字倒過來寫！」平安碰了一鼻子灰，撇撇嘴走了。

作為學生和_圖_書，骨子裡對老師的懼意是不可磨滅的，就算畢業了，老師這麼一嗓子喊出來，誰也吃不消。

等他們趕回去，已經有茶館的人出面制止。

平安走上前沖她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塗青臉上挨了好幾拳，身上也落了不少拳腳，小翠已經將他扶到醫館上藥去了。

送樓玉顏回去后，文盛就往楊家跑。

「行，趕緊走吧！」

楊文盛摸不著頭腦：「你跑什麼啊？後面有誰追你嗎？塗老師呢，他人呢？」

「怎麼樣了？你們進展如何？」

「呼……總算跑出來了，嚇死我了！」呂安年靠在牆角，大口喘氣，心有餘悸。

文盛剛想走，被呂安年攔住：「我會一點輕功，速度比你快，還是我去吧！」

「……哪有這樣的，我可是有借據的，不到時間不用還！」

文盛轉了彎才發現塗青這是在安慰樓玉顏。

塗青不懂這些，但看大夫的表情便知道此物不俗：「大夫，這葯真管用？」

「走吧。」樓玉顏道。

兩張獃滯的臉出現在眼前，呂安年來不及解釋：「待會再跟你們說清楚，趕緊走吧！」

「我……我不用謝的……塗先生，您別客氣，真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他發現我們了啊！」

「放心，我查過了，這裏之前不是亂葬崗，沒有鬼怪傳說！」文盛拍拍他的肩膀，話音剛落，一瞬間，所有的燈全滅了。

誰下的黑手，疼死他了！

平安側過身在他耳邊同樣低語：「不用你謝我，你只要告訴我你跟樓小姐發展到什麼情況了就行。」

楊文盛被拽著往下樓梯下跑，下意識的也去拉樓玉顏，三個人朝著樓梯就往下狂奔，任憑小翠在後面怎麼喊也沒有用。

呂安年悔的腸子都青了，但也沒別的法子。

「很好，我期待他們把這裏住滿，要不然我晚上都不敢睡覺。」

塗青倒也沒有拒絕。

小翠一驚：「呂公子，沒事吧？」

樓玉顏看了看外面，見呂安年還沒帶人過來。

人太多了，有些話自然不太好說，但一頓飯下來，明顯跟塗老師的關係好多了。

樓玉顏豈能看不出來，但卻沒說什麼。

呂安年嘴角一抽：「不會吧？這麼快，那地方可就才我們兩個人啊！」

「我……我原本是打算救人的啊。」呂安年一拍自己的腦袋，「我剛才是太緊張了，被塗老師一叫，就嚇得腦子一片空白，文盛，我們現在趕緊上去救人吧，再不去塗老師就要被打死了。」

「塗先生謬讚了。」樓玉顏起身，手中端著酒盞，「今日有幸和塗先生相見，玉顏敬您一和圖書杯。」

塗青略好奇，這事楊文盛竟然會知道。

平安整了整衣裳，看見站在文盛身邊的樓玉顏，瞬間八卦和驚喜沖淡了剛才想打人的衝動。

文盛心中一喜。

「別說了，快跑！要被發現了！」

酒足飯飽，塗青便要告辭，呂安年十分有眼色的提出來要送他。

「多謝楊小姐，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不過今日我託大，作為學院夫子，應當是我來請才對。」

塗青沒想到楊文盛會在這裏，面上一閃而過的尷尬：「你怎麼會在這裏？」

大夫將信將疑的接過去，在鼻尖下微微一聞，眼睛就雪亮起來了。

眼窩上那一拳是真的狠啊，都烏青了，晚上出門保准不用打扮也像個鬼，那些揍人的也真是厲害！

果不其然，平安就在等他回來。

「他答應了？」文盛喜出望外。

呂安年吞了口唾沫，站直身體：「那還是算了，我們覺得我們倆住這麼寬敞的地方挺不錯的，那什麼，我房間在哪？」

「這能行嗎？」呂安年不太確定。

小夥計一見這麼漂亮一個小姐跟他溫和的說話，高興的面紅耳赤，興奮的走了。

文盛刷的一下站起來，嚇呂安年一跳。

啪嗒一聲，電燈亮了，整個院子都亮堂堂的。

大夫十分為難：「這已經很不錯了，要是傷筋動骨了，可就沒這麼簡單了，誰叫他傷在臉上了！其他地方還好說，慢慢養著就是，但這臉上的傷勢，沒個些日子根本消不下去啊！」

這瓶子還是她急中生智，在快要被呂安年拽走的時候拿來的，要不然這會她還得再回去一趟。

見小翠離開，文盛走上前，道：「大夫，塗先生的傷勢要緊嗎？」

「不客氣不客氣……」

「謝謝你。」

「請問塗先生去哪裡了？」樓玉顏叫住一個夥計，遞過去幾個銅板，同他打聽消息。

這會塗青倒是耳朵尖了：「呂安年？」

「保准先生三日之內恢復，不留一點痕迹！」平安輕描淡寫的，似乎那葯不過是尋常東西。

文盛這才想起來自己手上還拿著那包茶葉。

看來只能請假了。

平安一個眼神，文盛就明白了。

小翠見他們相熟，道：「塗公子是不小心和人起了口角才……」

「就我們兩個才好辦事，我之前給你的圖紙你都看了沒？那都是我從我爹書房裡搜刮出來的，全是他年輕時畫出來的設計！」

小翠面露擔憂：「大夫你有沒有更好的葯啊，他是個夫子，要上學院上課的，臉上帶著傷這可怎麼行？」

小翠擔心塗青會挨打。

見他這麼說，塗青馬上意識到楊文盛是和呂安年一塊ｈttps://m.ｈｅｔuboｏk.cｏm.cｏm來的。

「那，那我們先緩緩，看清楚了再去摸電箱吧。」

「呂公子，你快去幫忙啊！」

「我沒有啊……」

呂安年本來腦子就不太夠用，嚇得半死。

「謝謝你。」樓玉顏禮貌的感謝了他。

「老師，我們一起吃飯吧，正好待會我們能送您回去。」

「塗先生，小弟在學院多蒙您教學，不如今日我請客，諸位一起吃個飯吧？」平安一張口，文盛就幫腔。

近來醫館生意慘淡，所以剛一進去就看見大夫正在準備膏藥，一邊研磨一邊說著話：「我說這位公子，你這傷看起來不嚴重，但是起碼要疼個十天半個月啊，至於這臉上的傷就更不用說了，消腫起碼要一旬了。」

「行不行都試試看再說吧，我回去找我姐過來，你們去醫館，速度要快才行。」

「但是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啊，再好看也滲人，要不回頭你再叫幾個人過來伺候吧，好歹有點人氣。」

酒樓包間內，塗青坐在首座，右手邊是平安，再是呂安年，左手邊是楊文盛，再者是樓玉顏。

呂安年剛衝進人群里，手腳還未正式用上，突然大腿一痛，頓時額上冒出一股股的冷汗來。

「文盛，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我看你拿著好久了呢。」

大夫道：「過個十天半個月就全好了，沒什麼大礙，就是傷勢在臉上有些難看。」

「我倒是想說清楚，你也沒跟我說清楚你到底要幹什麼啊，不過你放心，我跟塗老師已經約好了，明日我們就帶他去看看，只要他覺得沒問題，他就答應！」

「這可是上好的跌打葯啊，便是皇宮裡，恐怕也未必會有！」

「啊？我……我怕摔倒，文盛，這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好嚇人啊。」

「我看了……」

塗青已經洗掉之前的藥膏重新上藥了。

最好待會能把塗先生請去吃飯什麼的，反正快到中午了，一起吃個飯，有事好商量。

「多謝楊小姐贈葯，塗某感激不盡！」

「怎麼樣？塗老師答應了沒有？」

再打下去恐怕真會出事。

「是嗎？我看你們在廟裡的時候不是挺好的嗎？回來之後還說悄悄話呢！」

「塗老師，這是送給您的！聽說您喜歡喝雪山風露，我這正好有，送給你。」

兩人出了茶館便匆匆趕去附近的醫館。

呂安年那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己事情搞砸了就來找她救場子，看她回去怎麼教訓他一頓！

「……救……救命啊……」

來之前呂安年已經把事情跟她大體說過一次了。

呂安年回來后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呂安年個頭高，看的清楚些，老遠就看和_圖_書見塗青被人揪著狠打，但塗青也不是吃素的，逮著誰就還手，但雙拳難敵四手，打起來他還是吃虧。

平安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要先生破費了。」

呂安年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過會神后長出一口氣：「老師客氣了，太客氣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歡喜。

「塗先生啊？奧，他剛剛被小翠姑娘帶去醫館了。」

「你太八卦了吧？話說回來，你跟蘭大人關係怎麼樣啊？」

「那兒！」文盛指著前面一個房間，不大不小，正好在拐角處。

「完了，我們來晚了。」呂安年覺得事情被自己搞砸了，之前他還想著救塗青，好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但這下好了，別說是人情了，保不準對方覺得自己見死不救，記恨上了。

「安年，姐！」

雖然他平時有點怵平安，但是這會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說完拔腿便跑了。

「叫什麼，跳電了，帶蠟燭了嗎？」

臉上帶著傷去上課，的確有礙觀瞻，塗青最要面子，但偏偏現在也沒辦法。

塗青感覺自己稍微動一下，都疼的厲害。

「在醫館，附近的醫館我知道在哪裡，我帶你們去吧。」

這一嗓子吼的呂安年虎軀一震。

文盛道：「方才學生是在茶館喝茶的，後來出去了一趟，再回來就聽說出事了，這才知道是先生您，就緊忙來這邊的醫館，塗先生，您怎麼會受傷的？」

「額，倒也不全是，他說要去看看才行，畢竟他覺得你不怎麼靠譜。」

「搬東西啊，把我屋子裡造出來的東西先搬過去！還有圖紙，全部搬到實驗室里去！我之前叫人把我的被子衣裳也帶過去了，今天晚上我們就住那兒！」

義正言辭的道：「你這樣說的太世俗了，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啊。」

呂安年怔在原地：「對啊，我……我本來就是要救他的，我跑什麼？」

「這位大夫，你手上的藥膏恐怕不管用，還是用這個吧。」平安拿出來一個不大不小的瓶子。

「樓小姐雖是女子，但肩上擔著家族重擔，塗某雖教書育人，但也十分敬佩，個人各有所長，樓小姐不必覺得可惜。」

文盛也站起來敬酒，見狀其餘兩人也站起來。

雪山風露？

塗青倒抽一口氣，正在上藥的大夫依舊穩如泰山，絲毫沒有停頓。

看的出來，他想招攬自己，果然是下了決心的。

「好的！」

塗青是真的感激，若不是平安送葯過來，自己這張臉少說大半個月不能見人啊。

他倒是不累，主要是被嚇得。

平安臉色馬上就嚴肅起來：「我在問你呢，你胡扯什麼？我跟蘭大人一向都是君子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