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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差役看見縣令帶著兩個氣質不凡的人過來，忙走上前：「見過大人，大人這是要……」

江捕頭道：「回將軍，現在並無人犯可以拷問，不過卑職可以將這個法子透露一些……」

「韓瑗乃是當朝宰相，就算他有什麼行事不當的地方，我也不信他會做這種事情！」

畢竟買賣人口只要不走正規渠道，那官府可就隨意插手。

就像是在大牢里似得，不過跟大牢里囚犯的戾氣不同，裏面是更難以讓人接受的心悸。

柳之允留下來幫忙善後，免得大老黑他們一時想不開，自己鬧到李治面前去。

江捕頭滿意的將東西收起來。

「卑職祖上三代都是獄卒，因此對於審問犯人一事漸漸摸索出一點竅門來，不同的犯人，他的性格和行為習慣是不一樣的，如果想要從性格偏激的人嘴中知道消息，那就要想辦法去刺|激他，如果想要從心如死灰的犯人口裡知道消息，那就要想辦法找出他唯一在乎的是什麼，如果他在乎的是他的親人，那就以親人性命威脅……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下官已經查到了，原本是打算今晚去將人拿下。」

「現在沒有用，不代表以後沒有用。你看事情不要這麼流於表面。」楊晨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看向縣令，「那就有勞大人了。」

「嗯。」楊晨點頭。

一時之間沒能從巨大的驚喜中回過神來，縣令就已經走了過來。

程處亮張了張嘴，覺得楊晨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但總覺得又有點憋屈。

縣令也是好心，已經叫了大夫替這些人看傷。

楊辰從懷裡掏出賣身契來：「已經替你們拿來了，從今往後，你和*圖*書們就是自由身。」

虐奴是觸犯大唐律例的，但是大老黑的身份比較特殊，加上外面的很多使臣也看到了，甚至還有一些其他國家的首領，要是處置的太過，事情會鬧得不好看。

陳楚亮噌的一下子從位置上跳起來。斂財。竟然還有人靠著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斂骯髒按還不夠複數嗎？竟然要做這種骯髒的生意。

楊晨點點頭。

「程將軍，你放心，下官不管，這件事鬧到現在隨時都有可能上達天聽，下官不敢胡來！」

「你這似乎也並不是很難。」楊晨道。

程處亮見他還算識趣，興緻勃勃的道：「那也行，你說來聽聽，要是管用，本將軍回去叫軍中的人也都學起來，到時候你就是頭功一件！」

有人忍不住想勸兩句，都跟著遭殃了。

縣令道：「這是江鋪頭的拿手絕活。」

我怎麼聽著稀里糊塗的？橙子，你聽清楚了嗎？

楊晨按下他腰上的刀：「行了，別胡鬧。」

那你查出來那個人是誰了嗎？程處亮揮舞著拳頭，又把腰上的手槍拿在手裡把玩，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等將軍崩了他。

「是……當朝宰相韓瑗！」

他顯然是被嚇壞了。

「要是不說，那查出來有什麼用？」

這樣一個存在，有錢夠用就行。

誰會嫌錢多呢？楊晨倒是很淡定。社會上為了錢啊，毫無底線，做人的事情多了去了。買賣人口是暴利，有人去做。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而且韓瑗年事已高，在朝上也不過就是一個擺設，說的難聽一點，有他沒他的，沒什麼區別。

「你查到那個人販子了嗎？」楊晨走到一旁的椅子和圖書上坐下，呷了一口茶，終於覺得喉嚨舒服了一點。

「大人查出了什麼，和此事有關嗎？」

「那你查到他跟誰有關係了？」楊晨深呼吸，終於要問道重點了。

「楊公爺，程將軍，這些人似乎身份來歷有些與眾不同。」

縣令覺得自己的人長臉了，也就是給自己長臉了，神情十分愉悅：「那下官就繼續了？」

楊晨望向他們兩個目光，悠悠地落在縣令的，道：「那人是否和朝中某個官員有所聯繫？」

「你說什麼？」楊晨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女人看著那幾張賣身契，神情怔忪。

這麼粗的針，楊晨和程處亮都被嚇到了。

程處亮來了興緻：「真的假的？你做給我瞧瞧。」

「我說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屋子裡的人都被接了出去，為了妥當起見，全部送去了縣令那邊，讓他安排他們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差役弄過來兩把椅子，楊晨和程處亮一屁股坐下，看的差役眼珠子瞪得老大。

要是還涉及某些人命案子，就更需要查清楚了。

這顯然是偏方向了，不過楊晨也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從縣衙出來，繞到後面的大牢里，裏面關著兩個人，看起來倒是沒受什麼刑罰，但是這環境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好地方。

楊晨和程處亮去了縣衙。

「楊公爺，程將軍，這兩人就是下官前段時間剛剛抓到的，他們跟那人販子關係匪淺，下官已經拷問出來一點。」

楊晨也是這個意思。

程處亮噌的一聲拿出腰上的挎刀：「別耍花樣！」

柳之允怕人會被打死，勸了好一會才把程處亮拉開，往小屋子裡一看，臉色變和圖書成青白之色，額上青筋微微跳了跳，顯然是動怒了。

「　多謝兩位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縣令嘴角一抽。陳將軍，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要以德服人。何況有大唐利率。例律在……

「不是下官拖拖拉拉，而是這個人背後似乎還有其他的靠山，下官不敢輕易動手。加上他並非下關峽內之人，只是暫時在此落腳。所以以下關只敢查清楚了，再去拿它。嚴格說來，下關也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此人。所犯之罪。

世間到處都有悲慘的事，悲慘的人，但是這等殘忍的事情出現在眼前，總是讓人受不了的。

縣令心領神會，做了個請的姿勢。

聞言，程處亮這才作罷。

「你起來吧。」楊晨虛扶了她一下，「你身上也有傷，先去看大夫，養好傷以後再想想看自己要去哪裡吧。」

程處亮還想要收拾他，覺得就這麼放過他未免有點太便宜他了。

看見楊晨他們出現，那女人沖了過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血水和淚水交雜在一起，留了痕迹在地上，顯得觸目驚心的。

「告訴陛下？那你打人的事情也就被陛下知道了，別忘了你還不小心打死別人兩個隨從，雖然花錢了事了，但是你也不佔理，回頭指不定還要倒霉。」

看了一眼那個大老黑。

「聽起來簡單，但實際上要是去做了，便沒有那麼容易，稍有差池，就會無功而返，就比如這兩個，其中一個怕死，另外一個怕痛，這是最好對付的了，怕死的那個叫他去看著別人是怎麼死的，怕痛的那個，叫他去看別人是怎麼痛的，當然了，這還不夠。」他從袖子里ｈｅｔｕbｏｏk•coｍ•com拿出一卷類似大夫看病時用的針，拔出一根，卻有小拇指那般粗。

楊晨有些好奇：「這是用了什麼法子，看起來並未用刑。」

被稱作江鋪頭的人站了出來，面上帶著些許自豪之色：「卑職祖上乃是三代獄卒，自有一些手段對付一些不肯說實話的人。」

「還要用這種針，往天靈蓋上去扎，人的腦袋上是有一個氣穴的，這麼粗的針往下扎，自然會痛不欲生，最關鍵的是，這還不會留下絲毫的痕迹！」

只不過這些人太狠了點。販賣的人口供人虐待，比青樓，楚館還要狠。

「校長，此事不宜聲張，還是悄悄處理了才好。」

「下官不敢！」縣令誠惶誠恐，但卻不改口風，「這是下官目前查出來的，絕對沒有問題！」

朝臣們都有自己的產業賺錢，手段也是層出不窮，但是說還要沾染這種生意，楊晨不覺得韓瑗會去做。

「先別管他。你已經狠狠揍了他一頓了，吃的苦頭也夠了，要是再鬧大我們也會惹麻煩的。」

縣令道：「這也只是下官的猜測。那幾個案子都和一個人口販子有關，那個人口販子所買賣的人口，非死即傷。下關懷疑此人是專做這等虐奴買賣的。」

這次泰山封禪，更是沒帶他。

雖然還沒進去，但是站在門口就能感受到裏面的怨氣。

「這話怎麼說？」程處亮很沒有耐心，「別婆婆媽媽的，一次性說清楚。」

話音落下，陽城明顯看到縣令瞳孔地震的樣子。隨即信利臉色凝重，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重重的點頭，楊公爺果然明察秋毫，不錯，下官懷疑那人是為朝中某位官員辦事，藉此斂財，但是下官只和*圖*書是一個知縣，不敢輕易動手。

「可是我們的賣身契還在……」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說的我渾身上下都難受。」程處亮原本還想著能學一兩招，可聽下來這玩意太滲人了，而且費時間，戰場上，可沒這麼多功夫去對付一個人。

話音落下，那兩個人犯嚇得渾身一顫，驚恐不已。

楊晨掃了他們一眼，見他們身上完好，眼神里卻滿是恐懼。

哎呀，行了，行了，我就隨口這麼一說，你怎麼啰里吧嗦，跟個老太婆一樣。程處亮不耐煩的揮著胳膊，「這事碰上我就算他們倒霉，弄死女人算什麼本事，呵呵，晨子，要不要告訴陛下？」

「今晚為什麼是晚上，白天不行嗎？」程處亮歪著腦袋看他，「你這個縣令辦事怎麼拖拖拉拉的？」

縣令點點頭道：「就在前段時間，大約是一個月前的時候吧。下官接到了幾個相似的案情，都是關於人口買賣的事情。現在也查了一點，稍有眉目。」

「這二人是下官在兩處命案中抓到的直接嫌疑人，通過他們供詞比對，發現有一個代號叫做老狗的人口販子活躍在附近，老狗是在三個月前才出現的，下官嘗試著調查過這個老狗，但是他本人活動範圍太廣，所以下官查起來有些費力。」

折騰到現在肚子里就是酒水，嗓子眼都冒火了。

蜷縮在角落裡的人被拖了過來。

「將那兩人帶過來。」

程處亮一臉懵逼的樣子：「我說你別胡說八道，誣陷宰相，你全家的腦袋都不夠砍！」

縣令冷汗漣漣，他怎麼覺得這個程將軍腦子有毛病的樣子，威脅他幹什麼？

程處亮將人按在地上打的暈死過去，也沒人敢上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