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一十五章 問責
聽了他的話,何遠頓時哭笑不得,「行行行,好事都是你一個人的,壞事都是我一個人的。行了吧?你遠見卓識,你寬宏大量,我比不上你。總之啊,這些事情,給你說了算還不行嗎?」
聽他說到這裏,孫鶴峰會心一笑,「倒也不是,剛剛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我還真就得吃個大虧了,這麼看來啊,還是得你幫著我,才讓我有免遭于難。我知道,我該感激你。但是,對於咱們的同志,也不能一味的打壓啊。我知道,讓他轉做政工,他心情當然不好了。要是換了我,讓我去指揮作戰,那也是趕鴨子上架,我肯定也不願意。設身處地,將心比心嘛,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三言兩語、輕描淡寫的,有的時候,設身處地,就覺得這個事兒的確是有些過不去了。你說是吧?」
李慶海原本就憋著一肚子的火,他也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上去就是當胸一腳,怒氣等等和_圖_書的喊道:「你跟我鬧什麼?你給我弄什麼?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以為你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嗎?我告訴你,這裡是四分區司令部,我是可以給你撒潑尥蹶子的地方!你要是再不老實,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經過這一件事情,李雲龍肯定是在李慶海的心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叫什麼事情呢?怎麼會有這麼莽撞的人?不僅自己莽莽撞撞,而且還給他惹事生非,這讓誰能受得了呢?
但好在,何遠發火也是有一個頭兒的。他罵夠了,也就擺了擺手,讓李星海直接把撒潑打滾的李雲龍帶下去。
倒是孫鶴峰見他為難,也恨不忍心,對他說道:「趙同志,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慢慢再說,你先回去休息,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
孫鶴峰忍不住問道:「老何,至於發這麼打的火兒嘛?帶兵打仗的人,哪有一個是沒m.hetubook.com.com有脾氣的?只是看這脾氣什麼時候發,發在哪兒而已。今天也就是趕巧了,我沒有想到,這事情被李隊長聽了個沒頭沒尾,這才造成了誤會。等到他氣消了,我來跟他解釋解釋,相信,很快,他就會恢復正常了。你就不要處罰他了!他也是老同志、老革命了,何必呢?一定要給他鬧個處分不可?自己家同志,沒什麼的。牙跟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呢嘛!」
李雲龍當然不信這個邪,一句話都不聽他的。李慶海氣的,當場隨便找了塊破布就給他堵了,嘴巴整個人拖走,一點兒都不留情。
「那倒是也不至於吧……」孫鶴峰覺得,自己的同志,爭論幾句還是正常的,哪裡就能這麼嚴重了?明顯是何遠危言聳聽,這事情,還真就不一定有這麼嚴重了。孫鶴峰說道:「算了吧,老何,起碼這一次沒有發生什麼不是嗎?殺人不過頭點地,我看他和*圖*書現在已經足夠不舒服的了,也算是得到教訓了,下次不這麼衝動不就行了嗎?何苦呢?一定要搞這些名堂?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的嘛?算了算了,我看,就真的算了吧。」
「是什麼是?」何遠對此倒是不認同,他說道:「既然是革命者,那就得服從組織上的命令。讓他做什麼,組織上自然已經有了決定。這種事情,他能隨隨便便的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嘛?那當然不行啊!他要是覺得他自己了不起了,大不了,帶著人出去單幹,再也不當八路軍了,他就可以不服從命令了。但是,他在八路軍一天,他跟著我四分區一天,我就不能讓他身上有這個不服從命令的毛病!之前晾著他,估計是沒晾夠,這會兒,我非得給他晾透了不可!跟我杠上?能有他的好果子吃?想什麼美事兒呢?我手下的兵,再沒有這種的!敢這麼公然的抗命。」
他雖然這麼說,但何遠絕不可能這麼https://m•hetubook.com•com認,只聽何遠說道:「少說這些,老同志、老革命,更應該要起模範帶頭作用。在我的司令部裏面張牙舞爪的,還有沒有組織紀律了?說他幾句還要動槍了,下一次,我要是趕不上回來,真給你報個烈士下來,你前腳不測,我後腳就得哭死、悔死!所以啊,你還真甭說這些,該嚴肅處理的時候,就得要嚴肅處理,就不能有絲毫的留情。你對他手軟,他下次可不對你手軟!人家手上,可沒準兒著呢!能讓你活著,那都是對你好了,給你搞個殘疾,他一點兒壓力都沒有。」
「你啊,我看,你這才是跟自己過不去呢!」何遠說道:「人家對你千般不好,你也要對人家千般好,你這叫什麼?你這就是呂洞賓跟狗,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呢嗎?再者說了,我這是給誰出氣啊?給我自己嗎?要真是為我自己,我倒是不至於跟我老團長鬧成這樣!還不是為你!」
「行行行,是我好心和*圖*書當成驢肝肺,好了吧?」孫鶴峰笑著,勸解他說道:「我也沒有不講原則的原諒嘛,你看,都是自己的同志,又不是什麼敵特分子,不就是爭論幾句,跟我意見上有分歧嗎?大家說開了,就沒有事情了。再說了,我剛剛說的是真心話,對於這個問題的處理上面,我的確是處理的很不好的。我也是操之過急了,說話也沒有注意分寸。我不是帶兵打仗的,我是個政治工作者,既然自詡有文化的讀書人,就該有讀書人說話辦事的分寸才行。這件事情,我該檢討,該認真的檢討。至於李隊長,情有可原,就算了吧。」
直到把人帶走了,屋子裡才重新恢復了寧靜。趙剛頗為尷尬的站在一邊不知所措,想要給李雲龍說兩句情,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李雲龍一看這種架勢,就更加不幹了。他不僅拚命的掙扎,還不搞大罵起來。
趙剛逃也似的離開屋子,很快,屋子裡面就只剩下了孫鶴峰跟何遠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