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一十九章 獅子山突圍(十三)
尤其是吳大江,並不是一個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如果換了其他人的話,或許能夠在日本人的面前瞞得下來,但是起碼眼前的這個吳大江肯定是瞞不下來的。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的心裏面真實的想法,這看在半島新一郎的眼睛裏面,實在是太明顯不過的暗示,這樣的情況讓半島新一郎不僅在心裏面就已經警惕了起來,當然他雖然警惕,但其實並不太過於擔心,畢竟,他在來到這裏之前是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的。就算是中間遇到一些挫折,他也一樣可以完美的度過去,並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產生什麼不可逆轉的後果。他對自己還是非常有信心的,所以對於這些事情壓根就不在乎,只是默默的心中有數之後,心裏面在盤算著該如何應對這個,讓他覺得有一些棘手的傢伙。
這也是一件沒有辦法的事情,八路軍的通訊設備一向還是比較落後的,手下不可能哪一支隊和*圖*書伍都是非常熟悉的。尤其是由自己手下的隊伍所組織起來的游擊隊,鄒魯這個司令員想一想還真是不一定能夠認識得了。
人總是這樣,對於自己認識的人,自然什麼都是可以寬容的,而對於自己所不認識的人總是比較苛刻的,這件事情其實也無可非議,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只不過現在的猶豫也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危險,原本不應該出現的事情出現在眼前,這並不是一個什麼太好的事情。
鄒魯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對方坐下來,隨後說道:「聽說你是莽山游擊隊的隊長?我怎麼好像沒怎麼聽過這個地方啊,你這個位置究竟在哪裡?能給我仔細的說說嗎?另外,你既然是游擊隊的隊長,對我應該還是比較熟悉的吧?」
「你說你是到分行去來認證的,有什麼證據證明嗎?我總不能什麼人都去相認吧?」
當然這一切都是急不得的,事情hetubook.com.com著急只會讓自己的事情過早敗露,讓敵人有著更多的警惕心理,所以他一點都不著急,也一點都不擔心,更加不希望事情進行的非常快,以免影響到自己接下來的布置。
對於對面的這個人,半島新一郎是認識的,他手中有對方的照片,對於他的身份和履歷也是非常清楚的,但是即便清楚,但現在這個時候他依舊按照自己的計劃,擺出了一副不認識對方的樣子,只聽他說道。
如果對方說認識自己,那麼鄒魯八成會對他存在非常大的疑慮,畢竟在這種時候,遇到一個他不認識的人說對他非常熟悉,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如果說對方是耿彪的人,那就非常的情有可原了。既然是耿彪的人,自己不認識,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認識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究竟還是要核實一下,並不能夠完全的確信。
兩個人見面的地方就在吳大江的家www.hetubook.com.com裡面,條件非常的簡陋,一張破舊的木桌子兩端擺放著兩個破碗而已。兩個人相對而坐,心中覺得有些緊張的,甚至不是絆倒新一郎,而是鄒魯。
「你說你是耿彪的人?」
不過,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就算是有所顧慮,現在也非得按照這件事情繼續說下去才行了。
當然心裏面在想辦法的同時,他也同時在心裏面暗暗的竊喜,畢竟他這一次所找到的這個傢伙,還真可以,算得上是一條非常大的魚了,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機會遇到這樣的大魚,以往這種大魚可是絕對輪不上他的呀,堂堂的一個分軍缺司令員,這是可是八路軍之中的一個大官,也可以說是八路軍在這個地區的最高指揮官,這樣的一個人如果能夠把他抓住的話,那豈不就是大功一件了嗎!
平心而論,鄒魯現在的表現的確是有些不合時宜的,像這樣的表現很容易給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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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有問題的感覺,不過由於雙方是真正認識的,而且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所以並沒有人因此而懷疑他,吳大江也只是點了點頭,順從了他的意思,但是在心裏面,他卻已經是埋下了一顆不信任的種子,當然這個不信任絕對不是面對著鄒魯的不信任,而是面對著村裡面那隻所謂的莽山游擊隊的不信任。「這位同志,我已經聽吳村長提起來過了,您就是第四分軍區的司令員吧?能夠見到您實在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情,只不過,我確實不太認識您,我這個游擊隊的隊長,不瞞你說,也不是分軍區成立的,我的上級名叫耿彪,是您手下的團長,我是由他收編進來的,說來慚愧,在此之前我也只不過是小打小鬧的一隻土匪罷了,自從跟了耿團長,我才知道什麼叫做該做的事情。不過就像是耿團長所說的那樣,亡羊補牢未為晚矣,什麼時候回頭是岸都還來得及,我們這一次也是封了耿團hetubook.com•com長的命令,回到分軍區,認證一下自己的身份。」
半島新一郎,對於這樣的問話早有準備,他連忙說道:「耿團長不在分軍區嗎?之前跟我分開的時候,他是說他要回分軍去的呀,見到了耿團長,我的身份不就能夠得到證實了嗎?」
理所當然的,還沒有等他找到對方,對方就已經主動的找上了他,當然來的只是一個警衛員而已,來找他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要帶他去見一見鄒魯,讓鄒魯判斷一下,這個人到底是自己人,還是不是自己人。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走路,才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是安逸的日子過得有點多,才讓自己變得有些優柔寡斷起來了,甚至於膽量也比從前小了很多,和對方面對面的時候,才終於讓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到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做法到底有多麼的危險,萬一要是有任何問題的話,其結果自然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他所帶來的,這些人和他自己一個都不要想能夠跑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