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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明白。」黎恩搖頭道，「我的意思是，軍事行動如常，只不過不派士兵。看到《結社》生產，為恐怖分子所用，鬧得加雷利亞要塞雞飛狗跳的自律兵器，你就沒點想法？」

「就是這個吧。」雪倫輕提裙擺，屈膝蹲下，翠綠的眼眸迅速掃過狙擊槍的每一個細節，「果然沒有製造者名，是超長距離狙擊用對物導力來福槍呢。」

「不愧是黎恩少爺。」雪倫粲然一笑，論壞心眼，她完全不亞於黎恩。

「協會那邊自然是察覺了結社的動向，亞里歐斯師兄最近為這事頭都大了。」黎恩也不隱瞞，「我去米修拉姆度假那會兒也見到了在利貝爾的『老熟人』。」

「這點，我可以作證。」平日里人跡罕至的偏僻礦道，居然在夜深人靜之時有三人到訪。

「什麼！」克蕾雅是真的被嚇到了。古代遺物的種種神異，她不是不知道。極密情報中記載的諾桑普利亞鹽化事件，也曾給她帶來了極大的震撼，沒想到還有比那更誇張的東西。

「無妨，上尉按照流程走便是，之後雪倫姐會去請第二製作所的董事出面交涉。」黎恩順手把狙擊槍交到克蕾雅手中。

「交給第二製作所拆了，如果能仿造出來，集團又將多一個拳頭產品。」你抄襲我，我抄襲你，軍備競爭不就是這樣的嗎？

「是的……我想應該是出自『那家工房』。」雪倫姿勢不變，輕笑道，「呵呵，《赤色星座》也是如此，最和*圖*書近似乎頗為熱門呢。」

「雪倫姐，別和那邊說啊。」

「……這可是證物，需要封存的。」克蕾雅對這兩人無語了。

「是呀，事態相當嚴重就是了。」克蕾雅冷意稍減，「雪倫·克魯格小姐。我一直以來都希望和你談一下。順便問問——你的『僱主』參与到什麼程度呢？」

「至寶？」饒是克蕾雅因為《情報局》知道許多的隱秘，也不曾聽過這個詞。

「黎恩·舒華澤同學，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克蕾雅黛眉一蹙，臉上浮現出似嗔怒又似關切的複雜神情。

雪倫緩緩站起，轉身正對克蕾雅，臉上的笑容還是那般柔和：「您問的是『哪一邊的僱主』呢？」

「這件事之後再說。」克蕾雅把狙擊槍背在身後，那熟練的姿勢看得黎恩眼皮一跳，這位「義姐」果然也是一位頂級狙擊手，「你剛才說做證？」

克蕾雅剎那拔槍，連續三次扣動扳機，子彈出膛，在空中畫出一條直線，全數命中同一個地方。

「七曜教會《封聖省》有記載，在大崩壞之前，女神曾賜下七件至寶，每件至寶都有人類難以想象的威能，曾經出現在利貝爾的浮遊都市便與其中的『空之至寶』有關。」

「是這樣沒錯，恐怕這把槍的射程已經達到了2000亞矩以上，以集團現在的技術還沒發做到這點。」

「老熟人……原來如此。」

「多謝誇獎。」黎恩一邊說，一邊彎腰拾起地和圖書上的狙擊槍，拿在手上仔細端詳，「嘖嘖，真是一把好槍。雪倫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集團出產的狙擊槍無論是口徑還是射程都比不上這玩意吧。」

「這是昵稱啦，昵稱，公開場合是不會叫的。我爸和皇帝陛下之間也是有昵稱的，具體是什麼我就不說了，反正沒比『奧瓜』好到哪去。」

兩台G·玉簾剛剛登場，連閃現的空間震蕩還未消去，便被兩位女煞星擊毀——與白天面對相同對手的A組相比，效率一個天一個地。

「晚上好，黎恩少爺。」雪倫微微躬身。

「呵呵……做的真漂亮，克蕾雅小姐。」雪倫手腕一顫，絲線立刻倒回，收入袖中，從外部看不出一絲端倪，「《冰之少女》的神技，總算讓我見識到了。」

「呼……當然是『兩邊』了。」說到這裏，克蕾雅忽然伸手按住腰間的槍囊，歉然道，「抱歉，看來還有沒掃蕩乾淨的呢。」

「你的建議我確實收到了，我會如實向宰相閣下彙報。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都感謝你為帝國做的一切！」克蕾雅立正，敬禮。

「彼此彼此。」克蕾雅颯然收槍，「所謂的《死線》，還真是名不虛傳呢。」

「奧瓜……黎恩同學，你對皇族太過不敬。」

「雖然我不知道《空之至寶》是否被我的另一個僱主得到，但如黎恩少爺所說，《福音計劃》確實完成了。」

「不敢當。」雪倫提裙行禮，臉上綻放出一個甜美笑容，「和圖書——關於方才的問題，伊琳娜會長那邊完全沒有參与。當然，她應該還是會最大限度地利用這次的事態。至於另一邊——和平常一樣是在『玩』吧，現階段還只是如此。」

「還有幾點不負責任的猜測，上尉有興趣嗎？」

「是啊。」黎恩點頭道，「目前《結社》的重心不在帝國，而在克洛斯貝爾。」（這會兒除了薇塔就雪倫、布盧布蘭這兩個打醬油的在帝國，確實是在玩。）

「哈哈，有這話我就放心了。」黎恩笑道，「根據兩位師兄的推測，與利貝爾時期不同，《結社》在克洛斯貝爾是有合作者的。這個合作者，十有八九就是現任市長迪塔·庫羅伊斯所在的庫羅伊斯家族。《結社》的目的不明，但結合我在利貝爾的經歷判斷，可能和『至寶』有關。」

「克洛斯貝爾……」克蕾雅雙眸一閃，「這是游擊士協會的情報？還是說……」

「不錯，用C組件組成一支甚至兩支前鋒部隊，先逼出克洛斯貝爾的後手，再作打算——如果怕被《結社》侵入控製程序，可以另裝一套自爆裝置。戰車沒了可以再造，訓練有素的士兵沒了可沒法快速補充——以我為例，我也算是候補軍官，但我不會開戰車。」

「我來的原因和兩位姐姐一樣。」黎恩撓了撓頭，「嘛，姑且算是從奧瓜那裡得到許可就是了。」

「看樣子，並不是萊恩福爾特公司的來福槍吧。」一道冷若冰霜的窈窕身影出現在雪倫https://m.hetubook.com.com身後，隨之而來的還有帶著審視的清冽目光。

「啊啦，少爺說什麼呢？雪倫聽不明白呢。」雪倫故作茫然，「我只是萊恩福爾特家的一介女僕而已。」

邁著和平時一樣輕盈，幾乎不濺起一絲灰塵的步伐，雪倫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一把狙擊槍。槍體漆黑，槍身上配備有紅外瞄準鏡，依靠它的輔助，可以輕鬆射中千亞矩開外的目標；細長的槍管前端加裝了消音器，可以有效降低子彈出膛的帶來的聲響。

「……」克蕾雅的三觀受到了衝擊，一時無言以對。

話音一落，兩人前方空間一陣顫動，兩台G·玉簾憑空閃現。

「你的意思……克洛斯貝爾那邊……」以克蕾雅的計算力，不消片刻便察覺了黎恩的目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在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帝國不可能放棄克洛斯貝爾，而且軍事行動絕不能比共和國慢。」所謂大國之間的博弈，便是如此。

「那只是至寶的排異反應，沒有發揮出其威能萬一。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利貝爾將其完全納入掌握，那麼就算共和國和帝國傾全國之力進攻，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利貝爾。」

「利貝爾那邊你不必擔心，空之至寶最後落到《結社》手中。不信的話，你可以問雪倫姐——《福音計劃》確實完成了吧。」

「只要有點常識的人都會知道，如果克洛斯貝爾真正宣布獨立，等待它的一定是帝國和共和國的聯合打擊。迪塔不和-圖-書是傻子，既然要獨立，必有依仗。綜合目前的情報，我能想到的只有至寶！雖然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顯示《結社》的目的是至寶，但帝國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她沒有走A組白天經過的主礦道，而是選擇了一條隱秘的支路。這條支路同樣通向主礦坑，不過不是向下去往礦坑深處，而是向上，出口頂壁離天井只有幾亞矩。

「那……那個大規模導力停止事件是……」

「你是說C組件？」

這就是黎恩的目的，為內戰儘可能多的保留一分軍力！

「那就是了。《結社》曾經的高級幹部，已經掛了的第三使徒懷斯曼說過，《福音計劃》就是為了得到空之至寶。現在計劃完成了，至寶在誰手中，不言自明。」

雪倫倒是饒有興味的樣子：「舒華澤男爵閣下和少爺都是有很意思的人呢。」

同一時間，雪倫揚起雙手，十余道道絲線激射而出，瞬間洞穿了傀儡兵器的全身。

黎恩坦然受之，為帝國殫精竭慮的他有資格受這一禮。

夜半十分，雪倫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已經被鐵路憲兵隊嚴密封鎖的鐵礦山內部。

「嗯，拜託了。」

雖然遊戲《碧之軌跡》的過場動畫做的不怎麼樣，但黎恩還是記得很清楚——一個編隊的戰車被藍神機一炮掃滅。之後，帝國還發起了多次進攻，都被藍神機打退，這又損失了多少戰車和戰車組成員？這都是加雷利亞要塞的軍隊啊！與其葬身於十死無生的神機炮下，不如去揍領邦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