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刺客之刃
第六十二章 言靈審判！
「人類？同時掌握多種言靈，其中還包括審判這種神話，你居然還自稱人類？」息戒冷笑。
它已經沒有武器可以煉製了。
息戒持架起了雙鐮，撲擊向十字架上的那個人影！
它是最強的權柄，同樣也是世間最大的不幸，它的序列號高達111，幾乎排在了言靈周期表的最末尾，早就遠遠超出「高危」的範疇，站在「滅世」的門檻前，這意味著唯有高危的血統才能激活這個言靈。
「公元前508年，賀雷修斯獨自守在了羅馬城前的獨木橋上，擋住了洶湧而來的軍隊，並且最後成功生還，最終他被奉為羅馬的軍神。」
息戒大概明白了，他也只能嘆氣，龍族的智商從來不低，他已經從對方的話中感受到了堅定的信念。
而當鍊金領域與它相匹配的言靈疊加后，便會激化出最大的威力，「靈」如催化劑般強化言靈的效果，讓死亡與斬切的效果更勝一籌！
隱隱約約的，西子月又看到了坐在自家客廳沙發上，那如繁櫻般盛開的女人了，她朝著西子月微笑。
息戒搖了搖頭，雙持的巨鐮緩緩拉開。
他沒想到對方居然在燃燒結束之前提前進場！
許久之後，才有新的聲音響起——西子月落地的聲音，她落在祭壇的十字架上，高跟鞋在金屬踩出脆聲。
他犯了一個錯誤，不該把牆壁打碎，讓水流進入這裏！
「言靈·審判，錯不了，就是這個言靈，我見過它。」酒德麻衣如臨大敵地看著上空，心中被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他身後的巨大翼膜開始支離破碎，化成塵埃與粉靨，只剩下骨架殘骸，瓢潑的龍血變成黑色，如一場酸雨落在地上。
其實她本來不知道這裡有什麼水銀矩陣，但開戰之前，息戒把這件事講出來了，說這座獻祭地的主人很小心眼，在這裏設置了一個能阻隔三代種的水銀矩陣。
周圍的水開始結冰了，不是普通的冰塊，而是黑色的堅冰。
西子月嘆息：「賀雷修斯，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正因為他是普通人類，這段傳說才有意義，好比現在……如果我是龍王，那麼我擊敗你將合情合理，可正因為我不是龍王，我現在的所作所為才有意義。」
可此刻她需要的正是這麼一副血統不純的身體，當獲得審判后，也就意味著剎那這個言靈消失了，如果不能獲得新的體能加成，那麼死神的鐮刀將永遠追不上對方的速度。
還有伊笛可作為屠龍刺客的戰技，也在西子月的側寫範圍之內，這是她有史以來最完美的側寫，幾乎與對方融為一體。
確實如息戒所想，現在的她就是伊笛可復活！
西子月的血統已經在悄然進階了。
息戒的思緒彷彿被一刀斬斷，回過神來正發現無數的鱗片碎屑都浮在空中，像是被水流托起。
西子月瞬間起跳，在側寫的視角中，對方下一步的進攻軌跡猶如計算機繪譜，由數百道虛線構成，而其中只有一道實線，唯有它是正確的！
「西子月。」西子月平靜而答。
「如果唯有化身惡龍才能與惡龍作戰，那麼請賜予我鱗和爪。」西子月閉上金色的眼睛，吟誦著不知名的長詩。
鱗片正在她的肌膚上迅速蔓延，幾乎是死侍化的前兆。
冰面，也破碎融化了。
落地，拉開距離，息戒再次使用天地為爐，卸下新的青銅柱，重新煉化為浮屠武器，他這次選擇將其當做戰矛擲出！
在審判和那對刀劍亮出來的一刻，息戒就放棄了對這裏的保護，將擊殺西子月作為最優先的目標，他很清楚，面對掌握如此力量的對手必須要拼盡全力。
西子月最後一次抽動手腕，蓮在對方的骨籠里狠狠抽轉，猶如擰轉塵封多年的生鏽鐵門，像是把它打開，又像是把它鎖htｔps://m•hetｕbｏｏk.ｃoｍ.coｍ上，鎖孔都搗毀殆盡！
看似不可一世的攻擊，結果撲在西子月身上的只是一層灼熱的雨幕，偶有鋒利的碎石摻雜其中，這是唯一能對她造成傷害的東西。
又是誰，在大海的深處里唱著歌呢？
西子月愣了半晌，才明白對方的意思。
西子月輕輕皺眉，踢踩在半空，審判的所掠起的狂瀾如螺旋般沖鑽！
超出常理認知的領域正以西子月為中心蔓延，領域內颳起死亡的颶風，在它的擴張下，焚燒之血的燃燒領域甚至都遭到了壓迫。
鍊金領域，激活！
她回過頭來，居高臨下地與神魔對視，火光倒映在她的眸子里。
蓮與葵在水中激蕩而出，卷著銀龍般的水勢轟擊向了那面金光四射的領域，死亡的腥烈氣息暴漲了數倍，冰面開始降溫。
聖堂的中央，焚燒之血所點燃的領域已縮小了，溫度徐徐下降，火元素狂歡殆盡，燒無可燒，一條通往十字台的路開闢了出來，猶如通往殿堂頂端的台階，君主的首級正放在那裡！
這一幕簡直就像是所羅門王封印上古魔鬼，力要將他們重新關回地獄的囚籠中！
龍類的翼膜不僅是飛行，即便是普通的奔跑或出刀速度也得依靠它，換句話說翼膜里存放著他的速度權能，裏面流動著風元素的鮮血。
息戒陡然意識到不妙！
由於四壁損毀過重，外界的水壓也終於衝垮牆壁，以滔天洪勢湧入，這一幕讓西子月聯想到指環王Ⅱ的最後一幕，樹人摧毀了水壩，怒濤沖毀獸人的地下巢穴，充滿宗教預言般的末日感。
她現在的力量所剩無幾，必須將它完美地釋放……不，必須超出完美才行！
下墜之間，西子月陡然併攏刀劍，兩柄武器彼此共鳴起來。
而後她又挽起了新的馬尾——一道扎于腦後的單馬尾，如同劍道少女般凌厲決然的身姿！
又是一記堪稱絕艷的刀姿，每一刀都沉澱著上千年孤寂的時光，它明明那麼美麗悲傷，卻有著斬開山與海的磅礴力量。
按西子月現在的學齡，本該對審判的效果一無所知，但她偏偏還真就了解這個神話般的言靈。
「審判是海洋與水一系的言靈，當它在海面上釋放時，就會像眼前這樣，大片大片結冰，但除了海洋與水之王外，這有另一位龍王也參与了這個言靈的創造……」說到這裏，酒德麻衣深深吸氣，肅然起敬。
她親身經歷過言靈·審判的恐怖，差點葬身在死亡的領域中。
「荒原上的跋涉，還有多遠呢？」她邁出右腳，刀劍在空中折出遊龍般的軌跡。
「還是那句話，搞不好她叫你幫著拖5分鐘時間，她真的是在結繭化龍。」酒德麻衣聳動肩膀。
西子月與息戒遙遙地在水中對峙，她幾乎都迎來了自身的極限，好消息是對方氣色也不太好。
她張開刀劍的攻守之勢，不加修飾地朝對方筆直衝過去，敲響最後一擊的號角！
那這可就真是太見鬼了，她的言靈不是剎那麼？這個審判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她為什麼能持有兩個言靈？其中一個還是如此究極的權柄，莫非最初的言靈·詩也是她釋放的？
他清晰地感知到，一個神話般的究極言靈正在不遠處張開。
雙鐮只撲到虛影，當息戒反應過來的時候，西子月已經出現在了他身邊——
「你是誰？」息戒低聲詢問，渾厚的音色從鐵面里泄出。
「你快死了吧，人類……」息戒幽幽地冷笑，實際上他也快死了，「臨死之前，不妨告訴我一下吧，你的力量到底來自與哪裡？是誰給你的力量？」
整座岩壁都開始傾塌，整個新娘島都在地震。
這就是審判，神話般的究極言靈，能強行對領域內所有生
m•hｅtｕｂoｏk•coｍ.com命施加死亡御令，它在言靈周期表上的序列號為111，幾乎已經觸及到神的領域。「黑王·尼德霍格，它是審判的另一位創造者，這個言靈也因此被賦予了死亡的能力。」她繼續說，每當提及黑王的名諱，任何混血種都會顫抖，彷彿是刻在DNA最深處的恐懼。
零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島嶼，它籠罩在皎潔的月光下，散發著死亡與神聖的氣息，誰也不知道在那上面正爆發著一場何等驚天動地的戰役。
原本逆行而上的瀑布突然停滯在半空，像是過山車爬到半山腰時突然失去動力，滿牆流水轟然墜泄。
這是古代鍊金術士們曾夢寐以求的東西，不需要藉助活著的生物，只用鍊金武器就能產生「靈」的效果，但這終究只是臆想，是妄圖竊取神權，從塵埃中仿製生命的行徑。
他放開了力道，每一刀都帶著不顧一切的力量，青銅柱連同後方的殿壁一起被斬碎，地面被怪物般的力量碾碎，整座聖堂正在毀滅，祭壇上的十字架如同孤懸在海崖上的王座，隨時都會在海面上摔得粉碎。
一抹燦爛蒼紅色在息戒的面前綻開，猶如旭日初升，天地橘紅的瞬息！
審判領域，激活！
那隻為屠龍而生的戰技，在她的刺殺名單上幾乎沒有人類，只有龍族的名字。
在焚燒之血的領域還未完全退潮的情況下，她便如長刀破陣般切進火域，紅蓮般的烈焰圍繞著她飛速旋轉，像是系在裙角上的火鑽。
最後的水銀矩陣才是西子月的真正目標。
一道深長的切口留在了鐵浮屠的胸前，龍鱗崩碎的一刻居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像是炎刃切融開積雪，灼烈沸騰的龍血從積雪下泉涌數尺！
西子月繼續吟唱著不知名的詩篇，這是她在新娘島上學會的歌劇之一。
今夜，這座島嶼註定由她來守護，好比千年之前，羅馬也註定由伊笛可來守護。
西子月向前衝刺起來，化為一道屠龍的利刃，復刻千年前的那一幕。
在許多年前的夜晚，他還追隨在君主阿提拉身邊征戰世界時，也是這麼一個夜晚，新娘突然化身為刺客，拔出匕首刺向君主，當時息戒就在殿堂左側，感受那傾世的死亡與美從鼻尖劃過。
右手的短刀出鞘，那柄名為蓮的刀刃！
龍王，即便只是次代種的龍王，也從不在審判的死亡面前恐懼，更何況那對刀劍曾經的主人斬殺過他的君主，為君主復讎是每條龍類都最樂意乾的事！
「這個言靈，只能由西子月釋放了。」零補充說。
火域之外，西子月將手中的刀劍左右舒展而開，它們之間碰撞在一起竟發出編鐘般美妙的聲音。
那同樣也是不帶風暴的發力一擊，大地與山之王一系獨特的對力控制，對手甚至無法藉助風勢退避。
息戒立在水中的座石被削斷了，看上去就像是西子月把它推倒了，雙方一起沉入水中，冰冷與黑暗包圍了西子月。
鍊金領域！紫色的電流擊穿空氣，蛛網般籠罩了鐵浮屠！
藉著餘力，西子月重新站起來，在冰面上奔跑，遁入了那條甬道，往出口的地方逃了起來，聖堂在下方沉陷，階梯在她的腳后也一一消失，像是黑暗的巨獸舔舐著她的腳後跟向上攀爬。
那尊鐵浮屠的身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傷口，像是戰死的魔神又經過千年的風霜腐蝕，雙翼只剩鮮血流盡的殘骨，可它依然屹立不倒，金色瞳孔彷彿巨燭，似乎永不熄滅。
這還是西子月一個月前在破解阿提拉宮殿地圖時所聽到的知識，夏綠蒂說水元素被煉製極致，並非是藍色，而是黑色，如今她自己居然真的做到了，用這神話般的言靈煉製出了神話里才有的東西。
浮屠鐵盔下ｍ•hｅｔｕ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的神魔錯愕地看著那如龍天降的身影，以及那對造型怪異的刀劍，腦海里回憶起了過去的畫面。
酒德麻衣上次見這個言靈還是在兩年前的日本，《東瀛斬龍傳》中所描述的那場蛇岐八家審判女王阻擊屍守群的戰役，很不幸，她當時就在那堆屍守中，成為了被阻擊的對象之一。
酷烈的寒意擠壓進息戒的龍威之中，在這地獄的囚籠中，它居然感受到了一絲寒意與恐懼。
半空之中，西子月再次扭動腰肢，鷹擊長空！第二道斬擊飛旋而下！
西子月全程保持沉默，反正這事也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她現在也沒有力氣逃命，只想靜靜地……觀賞一場盛世的毀滅。
劇烈的顫抖從地下五十多米的深處向外蔓延，整座新娘島都晃動起來，海崖上不斷有碎石滾落而下，廚房裡的金槍魚瘋狂想要出逃，鐘樓在風雨中飄揚不定。
這是只有她才能辦到的事，別人都做不成，因此即便前方是荒原、是冰原，她也要穿過，直至溫暖的太陽能在第二天的東方升起，鮮花開遍山野。
她踩在了鐵浮屠闊刃般的肩膀上，全身半蹲而下，以高跟鞋的後跟為圓心陡然發力，探出長腿旋踢，砸向了鐵浮屠的面門！
水元素狂暴煉化起來！無數道藍色的冰錐彈轟擊而下，金剛界的厚膜終於承受不住這份重壓，轟然崩摧，蓮與葵雙雙洞入他的胸口，死神般的寒冰切割在暗金色的龍骨上，裏面是如熔爐般跳動的心臟！
在守夜人論壇小說區，那本太監小說《東瀛戰龍傳》上了解的，說蛇岐八家的秘密兵器，「審判巫女」上杉繪梨衣曾帶著這個言靈降臨在海面上，用它斬斷了海底屍守逃往人間的黃泉之路，威力堪比戰斧導彈集群。
「世界的孩子，你是多麼孤單？」
不僅是海水，藏在這座島嶼下方的水銀矩陣也流瀉進來，它們的溫度居然是滾燙的，衝出缺口的一刻居然還蒸騰著濃烈的白霧，那些都是劇毒。
最後一刻，西子月翻出了甬道的出口，終於來到了地面。
那柄戰矛如粉靨般撞碎在了盾面上，變成四散的塵埃。
整座聖堂所有的金屬庫存都在審判的領域上撞碎了，經過死亡洗禮之後的金屬已經無法受到言靈指揮，變成徹底的死物，接下來他將只能用肉身撞向對方。
息戒怒吼起起來，金剛界再次展開，再加上他固有的龍威，二者與審判的領域相撞，像是兩條怒龍相互咆哮發難！
雙方都在屏息等待那一刻到來，最後的一決死戰。
爆炸般的氣流將西子月送向上方，她撞碎一層冰面浮了出來，望見破敗的穹頂，那承載著奧秘與智慧的花紋和藤蔓開始一一出現裂縫，這個地方還真就要塌了。
顯然大地與山之王一系的息戒不可能使用這個言靈，那麼現在揮舞審判鐮刀的人就只能是西子月。
雖然是龍王，但也只是次代種龍王，他的實力遠遠做不到無視上限。
環繞在新娘島的三壁都垮向海面，揚起了遮天蔽日的巨浪，這座與世隔絕的島嶼就這麼暴露在外界，像是被剝開蛋白的蛋黃。
深水之中，在鍊金領域「靈」的作用下，原本已經崩潰的水銀矩陣又重新運轉了起來，源源不斷的力量順著無形的紋路輸送到審判的領域上。
西子月剎住步伐，逆著那柄戰矛遞出左臂上的腕劍。
她仰天長舒一口氣，伸手摘向腦側馬尾上的發束，把髮絲給放了下來。
維持聖堂運轉的鍊金矩陣終於撐不住，開始崩潰。
審判的領域驟然收束，幾乎變成一條筆直的細線，它垂直從鐮刀的刃口穿過，連同甲胄和內部的金屬一起筆直切開！
她雖然不知道那位主人是誰，但它所留下的東西，卻給了西子月莫大的幫助。
新娘和圖書島之外，零和酒德麻衣正開著一艘快艇往裡沖，事到如今也只有她們這群亡命之徒趕往戰場的第一線趕。
「不，我就是人類。」她說。
短暫的思緒后，她回到了現實，水流越來越洶湧，她的時間越來越短，她必須得在自己還是人類的時候把戰鬥解決！
西子月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或者說她也挺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在息戒的感知中，整座聖堂依舊只有他與西子月兩個生命，也就是說這個言靈只能由西子月來釋放。
出擊、揮刀、斬切、攻守，雙方同時起跳，如飛天狂龍搏殺在半空中！刀刃之間以流星的速度相撞，無窮無盡的光與熱，雷與火四散飛濺，穹頂都在墜落！
如果說息戒的鐮擊能劃出戰場級的生命禁區，那麼審判則能劃出死神級的生命禁區，它才是真正收割生命的長鐮。
這就是審判的副作用，它彷彿自帶進化藥劑或暴血一類的效果，強行把使用者的血統提上去，想要觸及神的權柄，唯有獻祭自身。
「然則神的吻印在你的額頭，鋼鐵的圓規已畫定你的旅途。」她提升了音調，變成了聖詠的女高音。
雖然這個結論非常黑色幽默，但息戒並笑不出來，龍族之間並沒有龍類相惜的憐憫，等到焚燒之血的領域結束后，那條母龍就會持著象徵死亡終極的權柄向他殺來！
他現在甚至已經看到了，金剛界的另一側，西子月的身影浮動在焰壁上，像是刺客立在了屏風外，雷電照亮屏風上的剪影。
「你是賀雷修斯？」息戒問道，他依舊認定西子月為龍王，她講這個故事其實是在稱述自己在歷史上的事迹。
蓮！
但她們的船很快就停止了前進……因為海水已經凍結了，冰層向四面八方蔓延，將這艘快艇牢牢地焊在了冰封中。
「你這……盜火的普羅米修斯！竊取權柄的罪人！」息戒用暴怒的聲音咆哮，像是被封印的厲鬼透過油畫詛咒世界。
蓮與葵的鍊金領域在水中張開！水中出現電流閃滅的效果！
地下五十米的深處，死亡的風暴席捲了整間燃燒的聖堂！魔神般的身影追逐著刺客少女，像是一股風暴追逐另一股風暴，銅柱被斬斷，地板被踏碎，空氣帶著紫色電流的離子，死亡的領域不斷升華。
在側寫的作用下，除了掌握審判的究極言靈，她還掌握了這對武器的使用技巧，當蓮佔主導地位時，審判的領域則會變細，變成一條究極的斬切直線，而葵則代表審判的扇面，兩者互為攻守，將審判這個言靈推演到極致，即便不掌握巨力，她也能正面接下息戒的攻擊。
這便是審判的效果，它對生物下達死亡命令，對非生物則具有銳烈的「斬切」意志，兩者合二為一，便是斬斷黃泉的利刃！
那些傷口上依然帶有審判的效果，在死亡的命令下，傷口一旦產生便無法愈合，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但凡被審判沾到，便會立刻死亡，但息戒是次代種龍王，他有著超然于生物的治愈能力，審判殺多少，他的傷口就愈合多少。
這註定是一場人與龍之間的搏殺！
言靈·審判！
在審判的領域之下，任何一件到了她手中的武器都是傳遞死亡的信使，她自己的身體也不例外，更何她也有鱗片！
在她的視野中，原本雷雨交加的夜空坍塌了一角，清寂的月光灑在海面上，跳蕩的銀色波光都被凝固在冰封里。
為此，她需要外力，這個水銀矩陣就是最好的助力。
那柄戰矛如同超音速的戰鬥機破空而開，磐石般堅固的地面如海浪般分開，濺起的碎石也都帶上了彈幕的速度，儼然是一枚滿載刀片的地獄火導彈！
這個女孩也是一條純血的龍！也是一條龍王！
「不是人類的名字，而是龍族的名字！」息戒喊hetubook.com.com道。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叫做即便是龍王級的自我恢復能力，也無法逃過審判的制裁，彷彿血條被遠古冰魄的冰晶轟爆鎖住，永遠無法恢復，反而還會持續失血。
毀滅持續了二十秒，接著是漫長的寂靜，西子月靠在一棵樹下，看著這面新露出來的海域，以及海上的月光。
果然成功了，焚燒之血不僅封鎖了他的行動，更極大消耗了他的精力，在他完全無法灌注力量的情況下，那看似無堅不摧的浮屠鐵塔，在審判的威力下脆如青瓷。
應該是個穿著白色裙子，一塵不染的女人吧……美好得像是母親那樣，如果世界上真有那麼一個人，在你墮落成醜陋的死侍后還願意擁抱你，也許就只有母親了吧。
龍血充分燃燒，她抓住了那條實線！
金剛界的領域迎來末日，連同著整片焚燒之血的領域一起崩塌，漫天流火四散而逃，聖堂頓時變成一座燃燒的宮殿。
「下地獄吧，魔鬼！」女性特有的柔性吼聲從西子月的喉噥里擠出來，她的容顏在冰封中彷彿永生。
不過神奇的是，她幾乎感受不到死侍化的殺戮意志，彷彿有一片深海將所有的雜念都吸了進去，她赤著腳行走在海灘上，將一束素白的花放入海中，像是寄給大海的禮物。
象徵水元素被煉製到極點！
那這回該輪到卡塞爾見鬼了，這座屠龍學院的政審機制，還真就是龍王的菜市場！龍王居然連S級的頭銜都能混到！
無與倫比的力量在她體內安靜流淌，安靜到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以及……死亡的呼吸聲。
在這柄武器的作用下，審判的領域如綻放般擴散，猶如舉盾！
下個瞬間，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你知道《橋上的賀雷修斯》嗎？」西子月重新將刀比架起，膝蓋彎曲折下。
「無法抵達之地終將抵達，所到之處必然光輝四射！」她呼吼著詩篇的最後一句，聖詠迎來最高潮！
是誰，將收到這束花呢？
雖然這個計劃目前看上去很成功，但他同時也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審判這個言靈，雖然它沒有顏色和聲勢，但它的確是海洋與水一系的言靈。
看著周圍浩瀚的冰原，船上的倆人呆住了，覺得正在做夢。
葵！
這個夜晚太漫長，它是時候該天亮了。
它的生命終於開始消亡了，鱗片逐一脫落粉碎，利爪斷裂，全身的每一寸都在極致的死亡中消散，像是一首用聖殿管風琴演奏的音樂會來了結尾，無數豎琴都在為它伴奏，無數的風笛都在為送別，紅色的帷幕即將降下，舞台即將謝幕。
同樣也是言靈·審判，連武器也是同樣的！
「鍊金領域……」息戒驚愕地重複這個名詞。
以及……水銀矩陣激活！
伊笛可！她復活了！
他原本的計劃是引入水銀矩陣，那東西對混血種和龍類來說都是劇毒，但他是次代種龍王，傷得再重也能無視這些蚊子般叮咬的毒素，但西子月卻難以在這樣的劇毒中堅持太久。
西子月刺遞出了右手的短刀，極烈的圓弧從她手中劃出，正面截中那柄撲面而來的巨鐮！
好比康斯坦丁的額頭裡存放著他對金屬的掌控權能。
當海水湧入這裏之後，也意味著這個言靈迎來了最棒的發揮空間。
她現在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大量的傷痛，有毒的水銀蒸汽，龍族意識的擠占……她感覺自己頭上被套了一萬個debuff，難過得像是生病發高燒了。
無數疑問敲擊著他的大腦，他最後只能驚恐得出一個結論——
息戒的心臟終於破碎了，祭壇封鎖如同崩潰的城堡，龍捲風坍塌而下，烏雲徹底擦開，清朗的月光下，唯有冰原錚亮！
息戒也將金剛界撐到最強，他也意識到這是最後的一個回合，最強之盾與最強之矛將此刻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