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女武神
第五十五章 這孩子果然是穿小熊款的
「所以我們兩個被放過了?」夏綠蒂小心試探。
這些畫面無一例外都是攝像頭視角,由諾瑪把控,按理來說在黑卡的許可權下,它們應該統統刪乾淨了才對,可偏偏它們卻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這裏。
楚天驕與楚子航。
「抱歉,一不小心就露出了真實想法。」昂熱恭敬地將折刀收回了袖子里。
「紙巾!紙巾!」夏綠蒂拎著濕漉漉的胸前喊道。
西子月:「等等,開賭場和麻將技術有什麼關係?現在麻將已經普及到這個高度了?」
「我親愛的夏綠蒂校董,非要說偷竊行徑的話,我覺得您前一個月的所作所為更符合「小偷」這個詞的定義。」昂熱翹起了腿。
西子月、零、伊莎貝爾,還有一個隨便拉來湊數的小學妹,剛好湊夠一桌麻將。
「當然能,必要時我甚至能炸毀諾瑪……不過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這樣會刺|激到她的EVA人格,到時候迎接我們的沒準是核彈。」林鳳隆微笑。
「真的什麼也沒幹?」昂熱微微側身,眼神里充滿了看穿一切的睿智。
「碰!」
「其餘的所有校董。」
「這……我們造成的損失很嚴重嗎?」
「那對方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才將這些視頻公開?就是想讓我們自亂陣腳嗎?」西子月捕捉到了問題的關鍵。
「喝茶時,記得手不要抖哦,夏綠蒂。」昂熱笑意里透著沉重……甚至還有那麼些不懷好意。
「差不多。」她點頭。
這……這世界小的過分了吧!這都能碰上!
這傢伙越來越有人|妻味了……
「校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西子月很淡定,想來校長當下的態度應該不是要把她們兩個逐出師門。
「你能從冰窖里竊取東西?」暴怒的眼睛微微眯起。
一進門,她就定在了原地,因為夏綠蒂也在,倆人面面相覷。
穿過小道與花園,來到校長那座兩層樓高的辦公樓,推門而入:「校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找我們有什麼事嗎?校長。」西子月從容不迫。
這是諾瑪的簡訊,要求她趕快來校長辦公室一趟……想來應該不是喝茶,畢竟這茶哪能天天喝。
夏綠蒂老實閉嘴。
「沒有進展,線索太多了,而且有些線索本身也很可疑。」西子月搖頭。
每條線索之間都連接著線,像是一條又一條被飛架而起的鐵軌,每一條鐵軌都延伸向了命運風暴的最中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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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直接說了,你們兩個在6月16號偷偷潛入冰窖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昂熱淡定泯茶,發出吱吱的聲音。
零用眼神朝她打信號。
海濱城市的尼伯龍根。
西子月當然也知道對方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最近的確有些緊張過度,說是矯情也不為過。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收到了這則視頻,當然會考慮假裝這事沒發生過,一如既往邀請你們來愉快地喝茶。」
……
於是漸漸的,大家都不在食堂里待命了,而是回到各自的領地,按照在校的方式正常活動。
接著是植物園大搖大擺地燒烤,然後一路並肩走進冰窖深處。
確實,這牌打到現在,零輸得最多,雖然她表面平靜,甚至對麻將都不太感興趣,但失敗這麼多次,想必她內心的情緒值已經達到了頂點,是得找個機會釋放一下。
校長辦公桌上的幾台電話接連作響,看樣子首輪遠程轟炸已經開始了。
「這種事別說在校史上可謂罕見,犯事的不是學生,而是校董本人,以及一位能代表校董的人,估計元老會都會被驚動……這還只是內部情況,外部情況更加複雜。」昂熱說。
夏綠蒂剛剛畜滿的茶又翻了,這回翻在了胸前,一片亮晶晶得通透……果然,這孩子還真就是穿小熊款的。
罪名像標註著10t的小鐵鐓一樣,一個接一個砸到夏綠蒂頭上。
這日本關西麻將協會的女理事……這頭銜她居然有所耳聞。
夏綠蒂一個發愣時間過長,倒茶的杯子不小心打翻了,茶水糊了一滿裙子。
零的臉色鐵青,小情緒值瘋狂+1+1+1+1……
這是最後一擊的信號,充滿了濃厚的戰意,如果不是有戒律壓著,黃金瞳早點亮了。
按照當下的情況看,唯一有可能把她們兩個供出去的人只有芬格爾。
西子月心中無力吐槽,有一萬口血在排隊等著吐。
「對不起,零主席,要不……」對面那個女孩像是做錯事一樣,急忙擺手。
夏綠蒂和西子月對視一眼。
夏綠蒂看著這手帕上的小熊圖案,忽然好眼熟。
8月初始,天氣陡然轉涼了一些,光線給人一種淡黃色的錯覺。
在中文語言的大環境下,麻將這種神奇的東方競技居然也讓這幫西式貴族精英淪陷了,成為了風靡的校內項目。
「嗯,謝謝……等等和*圖*書!這不是上次新生典禮時,你從我口袋裡順走的手帕嗎?昂熱,你這個小偷!」
「真的……」夏綠蒂的態度忽然低軟。
「校長,您說這話時能不能別玩折刀。」
「講道理,我們兩個下去了之後,可什麼也沒幹,就是瞅一眼!」
伊莎貝爾:「她爸是開賭場的賭神,她媽是日本關西麻將協會的女理事。」
「五萬。」零重重地拍牌。
就是芬格爾的偽自傳《東瀛斬龍傳》里,那個大殺上代新聞部部長,上代學生會主席,上代獅心會會長的可怕女魔頭。
比如……她們二人曾經攜手與共,同闖冰窖的事暴露了。
說起來,矯情才是她的人生主軸,在新娘島上她一直都這麼矯情地眺望大海,像是生在小城市的孩子眺望魔都的燈火,想象著那些既大氣磅礴,又情感細膩的東西。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錯了,這地方叫卡塞爾,處處藏龍卧虎。
「胡了。」對面那個女生輕輕將牌堆推倒。
「不,遠不止於此,黑薔薇教團的實際掌控者……藏在幕後的教皇……是我的老朋友,弗里德里希·馮·隆!」
虧她不久前還擔心,這孩子會不會在最近的反黑風暴中把人玩沒。
但過去了一個多星期,大部分人並沒等來出擊的指令,士氣漸漸低落了下去。
「理論上來說,校董有權巡覽冰窖里的一切貴重物品,但這僅僅是從理論而言,如果大家都能這麼乾的話,那就給了太多心懷不軌者可乘之機,實際操作是除了我,沒人有資格深入那裡。」他說。
暴怒搖搖頭,表示對林鳳隆的計劃並不感興趣。
從7月中下旬召集學生返校以來,緊張的空氣就一直持續不斷,所有人都在期待出征號角。
坐在她對面的那個長著一張路人臉的學妹被排除在外,當下的局面居然是三對一。
西子月朝著左右坐著的零和伊莎貝爾對視一眼,相互交流眼神。
這老母殺完上一代,女兒來殺這一代,這娘倆是和這破屠龍學校杠上了吧!你們才是尼德霍格本體吧!
西子月偷偷打量了一眼夏綠蒂,看樣子她最近過得還挺不錯,嬰兒肥的小臉一如既往鼓鼓囊囊,既稚氣十足,又傲氣十足。
「而且現在更要命的是,其餘校董知道了這事後,大為惱火,如何應付他們也是個大問題。」
「現在當下我們所面臨的局面很複雜,任何在這種時候衝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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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劇局面複雜化的人,都是敵對勢力。」也許是在害怕什麼?
「多多休息,就這樣。」
「如果要是被其他校董知道,你們兩個公然破壞潛規則,他們大概會很生氣吧?」
闊別多日的老友見面,她倆第一反應不是打招呼或者摟摟抱抱,而是……見了她娘的鬼!
不少消息靈通的學生都提前獲知了正面戰場上的情報,執行部勢如破竹,戰無不勝,甚至守夜人論壇上都出現了師兄們凱旋而歸的照片。
每當她將自己代入進這張棋盤時,都會沒來由地打個寒戰,下意識抬頭,總覺得命運正在俯瞰她。
她其實也有考慮過,要不要把自己也當成一條線索放進去,畢竟真要論起神棍值來,她未必路明非差多少,她甚至還能打爆路鳴澤呢!
「還有誰也收到了這些視頻嗎?」西子月這麼問。
西子月:「你們是從哪裡把這路人拉來的啊!這麻將技術也太厲害了吧!」
她沒多想,立刻動身。
千萬不要將自己置身於那場風暴的中心,即便那本該是她所身處的位置。
零以最簡短的字句做總結,像是繼子不知道向繼父送上怎樣的祝福才好,索性用「生意興隆財源廣進」做總結。
「沒問題,一星期後,當您睜開眼的第一刻,傲慢、或者嫉妒,就已經呈現在眼前了。」林鳳隆點頭。
「給你,手帕。」昂熱貼心地將一疊手帕遞給了夏綠蒂。
學生會的大本營內,安珀館內,麻將正搓得熱火朝天。
投影設備打開,畫面播放,開場就是植物園的見面交鋒,倆人的身手都讓人讚嘆不已。
伊莎貝爾:「我哪知道這隨手拉一個用來湊數的學妹過來,家裡居然是開賭場的啊!麻將是她的必修課!」
「如果不出意外,弗羅斯特的飛機早就從羅馬起飛了,現在正在大西洋上空,麗莎大概也已經從倫敦起飛了,畢竟這事也關係到她……預計接下來校園會很熱鬧。」
「最近的進展怎樣了?」零代替老闆催促道。
西子月點頭,一張三萬飛拍出去!
這伏筆能這麼埋嗎!
「你藏在卡塞爾里的棋子那麼深嗎?」暴怒問。
昂熱想到什麼似的,又說:「看,你們不僅潛入了冰窖,還在裏面大打出手了,這顯然又是一個不小的罪名。」
昂熱的回答讓倆人心頭一寒。
西子月依舊沒太反應過來。
「這……會有什麼後果和*圖*書嗎?」夏綠蒂其實心中已經隱約有答案。
還是那句話,想來在座的諸位中,只有自己頂著一張純血亞裔的臉,在麻將這個項目上弔打其白妞應該不成問題。
零也愣住了,認真措詞后才說:「你最近,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彷彿承擔了很多你不必承擔的壓力。」
「看一看吧。」她點頭
西子月和夏綠蒂繼續交換眼神,琢磨著要不要把當晚那個絲|襪套頭的變態大漢供出來。
她房間的書桌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便條,線索在許多張紙上拼接出了巨大的複雜迷宮。
「就在今天早上,幾則視頻發到了我的郵箱里,發送人不明,但內容都是你們當天下潛冰窖的經過,你們要看看嗎?」
「不管是誰,但起碼有一點,他肯定不是我方的人。」昂熱說。
這些都是這次回老家之行所獲得的情報。
「外部的情況不是已經快解決了嗎?黑薔薇教團覆滅,那條青銅與火一系的次代種龍王被重創。」夏綠蒂問。
「還好,不朽者的自愈能力遠超你們想象,就算你把他們的頭蓋骨打碎,沒準也能重新接回來。」
雖然最近處於放假待命階段,但她依舊有認真工作。
她再度起勢:「再說了,你那冰窖不是啥也沒有了嗎?就剩個龍骨十字了,有啥好看的啊!」
暴怒沒有回話,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海面,對他而言這樣似乎已經算是休息了。
陳家的秘密。
「你是想問,你們是怎麼暴露的吧?」昂熱笑笑,立刻明悉西子月的意思。
她們兩個人,其中任何一方單獨被昂熱召見都不是大事,偏偏二人是被一起召見的,這就很有問題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夏綠蒂問出了最有意義的問題。
夏綠蒂皺眉捂住了耳朵,將吵鬧的電話聲隔開,頗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
「西子月也坐過來吧,別站那麼遠。」他說。
在這個路人學妹的麻將技術面前,三人的處境相於《貓和老鼠》第67集末尾,三隻小貓被吊在衣架上旋起來打屁股,毫無還手之力。
安珀館是一棟拜占庭式風格的建築,穹頂有穹隆,四周有馬賽克式的宗教畫,還有繁複絢爛的石雕……然後她們四個人在里打麻將。
但她並不覺得對方會突然背信棄義,就算真這麼幹了,想必也是有理由的。
「還有核材料,機密文件,生物標本,哪一個都丟不起……還有冰下的怪物,據我所知,你和圖書們似乎在那裡大打出手過一次。」
「嗯?」西子月一愣。
西子月戰兢地和夏綠蒂坐在了同一張沙發上,兩人都很局促,像是第一天被傳喚的新生。
隨著她龍血覺醒,被委以重大使命后,這些矯情暫時被甩開了,但這次回到記憶中的那座海濱城市后,它們又都回來了……彷彿和兒時的記憶一起回來了。
雖然只有一隻手能活動,但她愣是碰出了行雲流水的氣勢。
一句話!這波衝出去,贏了嫩模會所,輸了老娘就是嫩模會所!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最近好像經常冒出這種小關心。
林鳳隆神秘地微笑:「嚴格而言,那並非一枚棋子,而是一個他們所熟悉,但又無法更改的東西……總之,到時候一定會令他們大吃一驚。」
「這就是政治,雖然大家也都是成熟的政治家,但想要協調好所有人的利益,讓他們暫時不追究你,也是需要花一點功夫的。」昂熱悠悠點燃一根雪茄,依舊沒有接電話的意思。
「我至少需要一星期的恢復時間,接下來隨你。」暴怒說。
西子月眼前的環境更是離奇。
手機里忽然傳來簡訊,讓她神經一酥
這個念頭誕生過好幾次,也被打消過好幾次。
「問得好,我也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昂熱往沙發上一躺,目光來回掃過二人的臉龐。
奧丁與海洋水之王。
牌局戛然而止,西子月和零走到了室外透氣,不知不覺間,天色陰沉了下來,似乎是有大雨將至。
……
「好了,這不是責備,相反還得誇你們兩人一句幹得不錯,尤其是你,夏綠蒂,沒想到你能破解我專用電梯的活靈鎖,就沖這點,我願意以給你一個期末高學分。」昂熱風趣而道。
零一記飛碰甩出,眼眸閃動著銳利,兩人打出了一波成功的combo。
「你都說了,眼下局面複雜,任何進來攪局的人都是敵對勢力,他們難道就沒有一點舍小取大的大局觀精神嗎?」
沉默甚久后,西子月問道:「是誰將這些視頻發給您的?」
「不,不用……今天到此為止吧,我累了。」零捂住了額頭。
還真是幹了點什麼,比如她悄悄溜到第三層的檔案室里扒走了一份有關爆血的檔案。
她也許是在焦慮什麼。
「不清楚,但我想對方的真正目的大概沒這麼幼稚。」昂熱似乎是在深思。
「你看上去不太開心的樣子。」零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西子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