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女武神
第七十章 世界之輪
如果屍守有意識,一定會被這倆人氣到,他們像是根本就沒有把這群生前輝煌尊貴的半人半龍放在眼裡。
都這時候了!你咋還惦記著人家的感情不放啊!
「照這麼一說,我也……」西子月小聲嗶嗶。
全身上下一共四把武器,她成功登上了通往第二層的台階。
這……
「但他還是拿走了貪婪。」西子月說。
「陳墨瞳,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西子月用顫抖的聲音問。
他就這麼在挪威的海角邊緣眺望北冰洋,回憶那裡所曾發生的事,就像他的父親一樣,孤獨地守望著那座海濱城市,思考著人類的命運。
「加油,沖!」朱諾高高揮手,在作戰服的包裹下,全身都靚麗成一道風景線。
「沒有直接聯繫,但這裏的確是關乎全世界命運的地方,因為我也是在到過這個地方后,才從世界線上消失了,和路明非同樣的癥狀。」
「也不能說是昏迷,總之那是相當奇怪的狀態,像是做了奇怪的腦手術一樣,精神一直都很恍惚,心理年齡變得的十分幼小,有時候能在沙發上一坐一整天,什麼也不幹,但檢查的結果是沒有任何問題。」
他又拔出了一直背在身後的長刀,刀劍之光捲成了憤怒的狂濤!屍守群的屍體被海水一陣陣衝擊帶走,墜入城市的水底。
這把色|欲她其實並沒怎麼用,畢竟這把小刀看上去的確不好用來斬殺大型屍守,不過砍砍黑薔薇教團和猛鬼眾的墮落混血種還是蠻趁手的。
楚子航踩在了那個屍守的膝蓋上,一躍來到它的頭頂,雙手發力,將汲滿了高溫的劍刃直插|進了它的頭顱里,黑血還沒來得及濺出就被汽化蒸發,西子月再立刻揮刀,劃出新的冰層。
她的心裏像是有種子要發芽一樣,一點點地茁壯起來。
這是個相當危險的舉動,她要是一個沒接穩被色|欲擦到,那就是終極慘案了,好比二戰時期義大利空軍一炮干沉己方元帥的飛機。
就這麼hetubook.com.com一愣的間隙,巨大的屍守黑影從天而降,震踩在了她背後的冰面上,整個冰層都碎裂而開。
慶幸是因為沒有遇上對方,不然的話,人龍之間又要上演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而這次對方肯定不會擁抱他。
「然後,有關陳墨瞳,她現在的情況很糟,處於無意識的昏迷狀態。」楚子航繼續說。
她的身姿如同矯健的跨欄運動員,一道又一道屏障被她甩在身後,離目的越來越近。
她曽在側寫世界中見到的那位海洋與水之王,不也是這麼一副被裹屍布包圍的景象嗎?
老實說,就算她真找到了耶夢加得,到時候也肯定還是一場人龍大戰,所謂的陣營劃分就是這麼無情。
西子月將傲慢負身於后,轉身奔向了通往第二層的螺旋階梯,她與那裡已經只有一百多米的距離了。
迎面而來新的屍守群,二話不說,切碎!
「雖然她明面上是A級,但其實也是S級……你也是S級,註定有一些事只有你們能幹成……去吧!」
「那這個地方與路明非有什麼關係?」
「這一切要從2012年年初的冬天開始,我在北冰洋的某個角落裡,發現了一座英靈殿般的尼伯龍根,那是個環形斗獸場般的島嶼,裏面藏著無數口君王的棺材,它的主人極有可能就是奧丁。」楚子航的聲音穿插著揮刀的間隙傳進西子月的耳朵。
「首先,赫爾佐格的死而復甦,這件事就很奇怪,他是路明非最不希望活過來的人,他的再生說明這根本不是一場讓所有人活過來的儀式,更像是一次洗牌,遊戲重開。」
說起來,也只有這種帥氣冷峻到爆表,隨時隨地殺伐果斷的傢伙才有資格思考人類的命運,把拯救世界的重擔放在肩上吧?像自己這種小丫頭片子思考這些,彷彿只能叫矯情。
也許這就是旅途與人生吧,彷彿一場漫長的公路的電影,從道路的盡頭回望過去,滿是和圖書自己成長過的足跡,無數個自己都在與自己陪跑。
跑起來的一刻,她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許多,許多謎團豁然而解,雖然也有更多的謎團接踵而至。
楚子航也愣了愣,兇猛的刀勢在空中滯留片刻。
「我不記得,有某種命運一樣的能力修改了世界萬物的因果線,我雖然記得路明非,但並不能完全倖免。」楚子航一邊說,一邊揮動傲慢與長刀。
「無意識的昏迷狀態?」西子月心弦一緊,眼前浮現出了自家沙發上,那張如繁櫻般美好卻又無神的面容。
她確信,自己正走在正確的道路上,雖然這條路可能會遠比她想得要艱辛,但一想到會有許多人陪著自己,就覺得其實也沒什麼。
她的頭皮微微一麻,有種一切謎團都被串聯成功,電流般的快|感!
楚子航的刀勢順勢緩頓了下來,即便是回憶,他的眼神里依舊寫滿了難以相信之色。
癥狀完全一樣。
在元素亂流的影響下,這裏的通訊受到了極大幹擾,無論他們說了什麼,都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它的具體|位置在哪裡?」西子月大聲問。
「繼續。」西子月心不在焉地點頭。
「鑰匙死了?」西子月還沒從剛才的恐懼與錯愕中反應過來,新的錯愕就襲向了她。
說這番話時,西子月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堅定與友情的花語,彷彿盛開成海洋的藍色矢車菊。
他醒來后,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按照正常的生活節奏行事,直到許多個夜晚,他都做著過去記憶的夢,他才驚覺世界線似乎出了問題,不僅路明非消失了,許多歷史線也突然被修改了,死去的人一一復活……或者說在「這個世界」,他們根本就沒犧牲過。
「除了日本東京這些,有空的話,BJ也去一次吧。」楚子航的聲音突然輕了下來,像是記憶深處的蒲公英被吹了起來。
「說不清楚,大概從她從被送往新娘島學習開始起就逐步和圖書這樣了,具體細節得問愷撒,但他不願意多透露這方面的事。」
西子月記起來了,路明非曾摸到新娘島上有求于陳墨瞳,據推測也是想用她的側寫能力找一個消失的人。
不過……西子月始終記得那句話……龍和人,最初都只是降生在世界上的孩子……這話還是由耶夢加得親口說的。
「第三點,依舊與陳家有關,他們的鑰匙死了,某天早上,負責照顧他生活的人打開育嬰箱,發現他的生命體征已經歸零。」
又是一陣地震波襲來了,青銅建築迎來了一輪大規模倒塌,無數的屍守都磐壓在了那下面,整座城市已經面目全非,唯獨中央那根炎柱屹立不倒。
西子月望向對方那包裹在火焰與劍光中的神魔背影,忽然覺得心裏感慨萬分。
說完,他又衝鋒了起來,西子月也緊隨其後,倆人躍入了屍守群中大開殺戒。
這麼想著時,她的眼裡閃過一絲迷茫,好在這絲迷茫沒有傳遞到刀尖,她那完美傳承至伊笛可的古老戰鬥技巧依舊凌厲致命。
「阿巴斯,我不記得那個中東人爭奪過獅心會會長的位置,他的出現很可疑。」
「明白了。」西子月握緊了鑰匙,將它裝入口袋。
「英靈殿般的尼伯龍根?」西子月難以理解。
「西子月,接著!」朱諾的聲音遠遠喊道。
楚子航將傲慢遞向了西子月:「那麼按照原計劃,你去擊殺暴怒,我們幫你斷後,現在屍守已經被消滅了很多,我不用靠七宗罪也能應付。」
他再度有完整清晰的意識時,時間線已經來到了2012年,12月22號,瑪雅末日預言的后一天,他從自己位於挪威的房間里醒來,望見了熟悉的天花板。
「地址我在行動之前開始之前已經發到你在守夜人論壇上的郵箱里了,還有BJ地鐵里那個尼伯龍根,你有鑰匙能力,這世界上任何一個尼伯龍根都會為你開啟,當然也包括北冰洋深處的那座……試著去找找她吧。」https://m.hetubook.com.com
西子月聽出了淡淡的憂傷,像是《上海1943》中歌詞的最後一句……裝滿了明信片的鐵盒裡藏著一片玫瑰花瓣。
不知不覺間,當下的環境已經十分惡劣了,蒸騰的白霧遮住了四面八方的視野,硫磺刺鼻陣陣,如果不是他們血統過人,普通人早就中毒倒地了。
可惜的是……同樣也是沒有遇上對方。
「基本就是全部了,藏於北冰洋深處的尼伯龍根,西伯利亞的逃亡之旅,還有日本……對!日本,你一定要去一次日本,路明非在那裡有過一段美麗但悲劇的感情,去那裡說不定會發現很多意想不到的線索。」
「我的記憶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的都是零散畫面,我被戴上了奧丁的面具,成為新的奧丁……前往日本避難,尋找有關北極的線索……在俄羅斯境內,乘坐火車前往西伯利亞深處……與永生有關的拍賣會……以及旅途的終點……隨即我就蘇醒了。」
「夏綠蒂已經獨自一人去了?」西子月意外。
西子月的血液溫度驟然下降,像是被一把寒冰的利刃插在了胸口。
「其實我也有想過,一切可能都已經結束了,也許那個傢伙用某種極端的方式犧牲了自己,換回了所有人……不過我后打消了這個想法,原來一切都沒有結束。」楚子航的臉色忽然變得鐵青,握劍的手愈發用力。
「試試看吧,暴怒都能與人類結盟,沒準人與龍之間其實能坐下來談一談。」西子月以勉勵的口吻嘆氣。
「根據剛才施耐德部長的消息,剛才B組出了些情況,所有的武器都交到了夏綠蒂手上,讓她去殺死暴怒,你也得跟上才行。」
「這就是秘密的全部內容嗎?」西子月在刀光劍影中發問。
那段時間對楚子航來說相當不好過,每天都在研究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甚至一度懷疑出問題的是自己。
這是一串陳舊的現代化鑰匙,也許是用來開某個老小區的房間,上面沾著時光的氣息。
「和*圖*書這是……耶夢加得的房間鑰匙?」西子月心中一動,忽然記起來眼前這人和龍王有奸|情一類的東西,BJ就是耶夢加得的葬身之地。
「沒錯,我曾經也消失過一段時間,就在與那個死神交手后!」
「也正是這些危險的跡象,我愈發覺得這一切肯定遠遠沒有結束,最終的末日危機沒有過去,路明非也肯定沒有死,既然如此,我就有義務找到他,畢竟他當時也找過我。」
他順勢揮刀,一輪金色的焰雨斬開了他面前的死侍,他那魔神般的利眼倒映在劍身上。
死神,這個字眼讓西子月渾身打了個冷激靈。
「是啊,你其實也挺危險的,不過你顯然沒那麼好殺。」楚子航露出肯定堅毅的目光。
如此想來,那個消失的人就是楚子航。
「死因不明,在此之前,那個鑰匙的身體一直不行,但無論怎麼算,他都起碼還能活個幾年,可他就這麼忽然死亡了,也許是有人殺死了他,不想讓他去打開某扇特殊的門。」
「你也消失過?」西子月驚愕。
「或許,叫她夏彌更合適吧。」不經意的笑意在楚子航的嘴角一逝。
西子月下意識伸手,抓住了對方扔擲而來的色|欲。
「我也很難說清那是什麼,但北冰洋的某個角落裡,的確有這麼一個尼伯龍根存在,它只在聖誕節的那一天開啟,那時會有身披白袍,被裹屍布包圍的死神划著船,將一口新的棺材運往島上的碼頭。」
岩漿從側翼翻滾而來,想也不想,用葵擋住!
「當得知耶夢加得已經蘇醒后,我還特意回去看了一眼,結果那間屋子依舊是那間屋子,沒有人來過……有點慶幸,又有點可惜。」楚子航說。
這……這算是在誇老娘?
西子月接過傲慢,突然記起來了什麼:「對了,你之前說害怕暴怒被其他人搶走,指的是誰?」
他摸出了一串鑰匙,丟向了西子月。
長久以來,楚子航都是駐紮被北歐一代的專員,這除了上面看好他之外,也許更多是他本人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