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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之前舉例你慘遭眾叛親離嗎？我形容這姑娘的時候，明確用了她也許會朝你背後捅刀子的說法，這可不是空穴來風哦。」

西子月捧杯的動作霎然停下。

退一步講，在當時的西子月看來，那座城市極有可能是這個夢境的出口，只要一登上陸地，她就會自動回到現實。

「上杉家主帶上來的血清箱，雖然藥劑本身不含水銀，但為了維持藥劑的活性，裝藥劑的箱子里得灌不少水銀。」路鳴澤提示。

「現在已經早上九點了，你沒吃早飯，不餓嗎？」零用理所應當的口吻說。

「他也用這個言靈進行了場外求救？」西子月立刻明白。

「可別對我說姐姐你沒看出這點哦。」

「你親自下廚？」她想了想，還是隨便撿個槽點。

在路鳴澤的講述下，謎團的濃霧陡然清晰，甚至可以說是閉環。

西子月一個劈手，把路鳴澤剛剝好的橘子抓過來，面無表情地往嘴裏送，一言不發。

港口，城市，燈塔……以及海洋與水之王莉莉絲本身，她那鬼魅的身姿，無名的黑曜石匕首。

路鳴澤無奈攤手。

暴風m.hetubook.com.com雨，游輪，舞會，船難，海盜，魔女，搏殺。

「這點大概也和昂熱說的一樣，即便是海洋與水之王，也不能無視元素法則，僅依靠精神憑空殺人，因此需要物質媒介，水銀就是最理想的東西……但前提是要有人提前放置水銀。」

「在我看來，這就是最恰當的描述，一時半會想不到更好的措詞。」西子月如實回答。

聽著路鳴澤的低聲細語，西子月一直注視著杯中的倒影，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如果發現西子月能用側寫與某個看不見的小男孩對話，那就殺了她……老闆當初應該是這麼對她下令的吧？」路鳴澤說。

在與魔女對峙時，她一度打算躍入海水中，游向那座暴風雨中的港口，畢竟那個地方看上去太過神秘朦朧，像是沙漠中忽然出現的綠洲城市，就算明知那是海市蜃樓，也忍不住接近。

「正解。」路鳴澤打了個響指，「莉莉絲的夢境刺殺，本質上是夢境花園的究極形態，這才是這個言靈的真正用途，只不過對於人類而言，充其量只www.hetubook.com.com能發揮出傳遞信息的功能。」

在大腦對夢境的忘卻效應下，西子月基本不記得細節，但依舊對那些關鍵的要素印象深刻，再加上側寫能力，她隨時都能在眼前再現那場暴風雨中的廝殺。

「沒問題。」零從醫務室離開，房間一度只剩下滴滴滴的儀器聲。

她的確也是這麼猜測的，老闆也許對零說了些什麼不好的東西。

「你最後是怎樣擊敗她的？」零詫異。

「成功擊退莉莉絲后，秘黨首領浴血蘇醒，對他而言，同樣也記不清夢境的具體內容，所以當時留下的資料十分模糊，唯一明確的記載是魔女這個詞……這就是姐姐你厲害的地方了，不僅同樣成功生還，而爆出了暴風雨、船難、港口與城市的猛料。」

「我們有帶過這種東西？」西子月困惑。

他這麼一說，不免覺得有些要命，在過去的歷史中，很可能是秘黨內的龍族卧底在長老們的房間里放置水銀，但現在這種情況下，有誰能辦到這點？總不能是睡同一個船艙里的三位好姐妹吧？

西子月當然能察覺到最近一段時間以m.hetubook.com.com來，零那微妙的感情變化，具體時間截點在她當時和老闆見過面之後。

「我不喜歡船上的早餐供應，也不喜歡吃罐頭，倒是船上有一些不錯的食材，我可以做些好吃的。」

根據西子月的描述，她在夢境之中沒有任何血統優勢，雖然龍王也遭到嚴重削弱，但依舊有超凡的肉體與力量，如此一來西子月能擊敗對方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吃的？」西子月再次愣住，心說這轉折何止是生硬，簡直是生猛。

「尼伯龍根內存在著一座真正的港口城市？」零追問。

「在夢境刺殺中，人類幾乎不可能以凡人的力量對抗魔女，但如果是兩個人呢？」路鳴澤豎起兩根指頭，，「就像我和你這樣，關鍵時刻突然扔把槍給你，冷不一丁給她一下就好辦了。」

「就這麼簡單？」零有些意外。

「我找到了一把獵槍，成功爆在她的腦袋上面。」西子月冷靜地說。

「不過現階段你也別擔心，你和她的確是好朋友，不然的話，人家也不會對你抱有歉意而表現這麼溫柔……更何況你看這橘子，又香又黃，這可是人家零特地帶來和_圖_書的，這種待遇可比麻衣和恩曦她們還高一個等級呢！」路鳴澤剝開一個橘子，炫耀似地晃動橘瓣。

沒過多久，路鳴澤的聲音從陰暗的縫隙里鑽出：「姐姐，可別覺得是自己人格魅力爆表，才讓冷傲的小女王對你這麼友善。」

路鳴澤嘿咻一聲，坐上西子月的病床，拿起床頭柜上的橘子開剝……相較紅糖水和薯片，這橘子的畫風明顯正常許多，這才是該出現在病人床前的東西。

就算再沒有好奇心的人，也多少產生一探究竟的想法，想看看那座城市裡是否存在活生生的市民。

「那你覺得該是怎樣。」西子月依舊小口啐飲紅糖水，對路鳴澤的出現毫不奇怪。

「多少察覺到了一些吧。」西子月稍顯低落，茶水冒出的熱氣潤濕著她下垂的睫毛。

思考片刻后，零接受了這個說法：「我會向副校長轉達的，你注意休息……有什麼想吃的嗎？船上有廚房。」

「也不一定需要提前放置水銀，如果現場有現成的，以莉莉絲的能力應該可以辦到，尤其是你之前在甲板使用過側寫，被她早早鎖定了坐標。」

「可如果是後來帶上船的呢？尤其是hｅｔubｏｏk.ｃom.ｃｏｍ你們幾個人的行李。」路鳴澤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就這麼簡單。」

西子月點點頭。

在過去的歷史中，新上任的秘黨首領在遭遇夢境刺殺后，使用夢境花園呼叫了場外援助，這才成功擊退莉莉絲，雖然西子月並沒這個言靈，但她身邊跟著路鳴澤這條神棍，居然也能起到同樣的效果。

「之前在尼伯龍根，你是怎麼幫到我的？」西子月直接開口，在省略轉折上，她並不亞於零。

「那……幫我做點。」西子月只好答應。

西子月一時竟無法反駁，數小時的治療后，她的確有些餓了。

「最近一段時間，學院對水銀的使用管控很嚴格，副校長也承諾，這條船的一切鍊金系統都沒用到水銀。」西子月說。

「提醒一句，你擊敗魔女的手法和那個首領如出一轍。」路鳴澤追加提醒。

「比如，她對你懷有歉意。」

「那水銀這點該怎麼解釋？」西子月說。

「雖然那裡很真實，但說到底也只是夢境，剛好與我專業對口……還記得昂熱的歷史解密嗎？上一代秘黨領導層團滅后，新上任的首領依靠『夢境花園』這個言靈成功戰勝魔女，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