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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繪梨衣，以她的人畜無害程度，應該不用太擔心。

西子月心中一動，這次路鳴澤出現，並不是因為他的外出放風時間到了，而是……這裡是他生活過的地方，當然留有他的痕迹。

從進入這座教堂的一刻起，側寫又被動張開了，牆壁和地磚上的焦痕，空氣中的微風彷彿都活了過來，抽象出一個又一個虛幻的影子……人的影子……雕像的影子……火焰的影子……

「或許有點問題，但起碼很安全。」西子月回答。

忽然，有個模糊的黑影在走廊的盡頭一晃而過，看得西子月一聳。

「你有看到什麼我看不到的東西嗎？」繪梨衣看上去很擔心的樣子。

不是肉眼見到的黑色人影，而是側寫視角下的東西。

不協調的音符在西子月心中漸漸擴大，令她更加頭痛。

像是母親，再不濟也是個姐姐……仔細一想，這人還真就是個姐姐，帶血親關係的那種。

說著說著，副校長的信號就又熄火了。

西子月在一片黑暗中落地，站穩后立刻掃動手電筒，確認安全狀況。

這裏的空間https://m.hetubook.com.com構造也許不正常。

「安全嗎？」夏綠蒂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打斷了西子月的狀態。

「利維坦？一頭鯨魚也能釋放歸墟？」西子月驚訝。

穿過走廊與螺旋階梯，途徑的每一個房間都是空蕩焦黑的，只有少部分神秘的花紋和圖章輕微保留了下來，西子月來不及做研究，只能匆匆拍照截圖，趕往更深處的地方。

但即便空無一物，西子月也依舊能感受到某種東西存在……沉重而悠久的時光，恢弘而凝重的聖意。

並不是那個穿著黑色貼身小西裝的欠扁小正太，而是穿著素白色法袍的聖者，他從走廊盡頭的轉角消失，只留下隨風而動的衣襟，雖然沒看清他的臉，但西子月基本能確認是他。

黑暗冰冷的教堂里，藉著手電筒的光芒，眾人謹慎前行，登山時綁在一起的繩索依舊系在她們腰間，防止有人走著走著就走不見了的意外發生……活像幼兒小朋友開火車。

「你這個說法也太可疑了吧！到底是什麼問題呀！」夏綠蒂忍不和圖書住開噴。

西子月原本以為，至尊的寶座上坐著一對雙生子，可至始至終都是路鳴澤一個人的獨角戲。

這是一條格外破敗的走廊，遠沒有它的外表看上去那樣富麗堂皇，石磚鋪成的地板上滿是觸目驚心的焦痕，牆壁上也呈現出荒廢的跡象，彷彿遭到洗劫。

而且沒聽錯的話，副校長那邊的背景聲好像炮火連天，顯然是與什麼東西杠上了。

雖然有時候零也會人|妻症發作，但繪梨衣的這種關心似乎更加全程在線，甭管是在砍人，還是在秘密潛伏，她好像始終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

「嘿！這種細枝末節的槽點你們就不要每個人都提一遍水字數好不好，我們很趕時間的！」副校長狂噴，「大概還有30分鐘，30分鐘之後，我們就能抵達那座教堂的正下方，你們調查完后，準備撤出來！」

這時，西子月又看到了走廊盡頭有人影閃動。

那些鬼魅的黑影越來越多，它們彷彿正在交談，相互之間竊竊私語，用古怪而玄奧的語言說著些什麼，那些聲音在西子月的耳中越來m.hetubook.com.com越密集，越來越洪亮……也越來越讓人頭痛。

「嗯？」西子月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滿頭大汗，氣息起伏不定。

她隱約覺得，接下來所見到的東西很機密，除了她之外，最好不要被其她人見到。

零背在身後的通訊儀器忽然傳來反應：「呼叫女武神小隊，你們那邊情況怎樣了？」

「既然時間緊迫，我們不如分頭行動吧？」零提議，「我們現在大概正在教堂的中層，需要有一組探索上面，另一組探索下半部分。」

那是個異常清晰的人影，每一根線條都彷彿真實存在。

那些身披黑色長袍的人影在西子月周圍飄過，像是一塊塊移動的墓碑，而撞上西子月的影子則會瞬間化為塵埃。

「已經抵達教堂內部，正準備開始探索……不過這裏看上去沒什麼值得搜索的，被燒得很乾凈，主殿或頂樓也許會有發現。」西子月說。

教徒們的呼聲形成此起彼伏的海洋，路鳴澤聖堂的頂端伸出籠罩在袖袍中的五指，指揮這場盛大的儀式。

「請務必速戰速決，現在情況很嚴峻，沒判斷錯的ｈetｕｂｏok.cｏm•coｍ話，利維坦正在釋放歸墟，而且馬上波就要搓好了！」

但這並不影響西子月的側寫狀態，相反由於沉寂太久的空氣都被攪動，她反而感知得更加清楚。

這就是他本來的面目嗎？不是什麼一天到晚頂著一張欠扁臉的正太，而是一個曾經輝煌過的至尊。

「那就這樣，你和夏綠蒂一組，我和繪梨衣一組。」西子月沒有猶豫太久，還是做出這個決定。

噴歸噴，但這幾人也並沒多少心理負擔就下來了，這座教堂有問題才是正常的，如果絲毫沒問題的話，只能證明它沒有調查價值。

「你還好嗎？」繪梨衣拉了拉西子月的胳膊。

正準備下到更深處的樓層時，她聽到了焚燒世界的聲音。

可是她，依舊沒有見到路明非。

越往下走，越能感受到從教堂深處傳來的寒意，還有輕微的震動，灰塵簌簌而下，這說明外界的崩潰已經波及到了這裏。

路鳴澤……西子月似乎看到了這傢伙。

西子月試著將手電筒指向走廊盡頭，卻發現根本探不到底，彷彿有個黑洞將一切光源都舔舐掉了。

行至一處螺旋階m.hetubook.com.com梯，西子月和繪梨衣向下探索，零則和夏綠蒂往上，兩道光束上下分開。

繪梨衣似懂非懂地點頭，繼續跟在西子月身後。

是副校長的聲音，能與他取得聯繫，說明他也已經快到終點了。

一時之間，數不清的畫面在西子月視野中重疊，有眼前這片黑暗寒冷的廢墟，也有數萬年前它鼎盛時期的樣子——身穿黑色長袍的僧侶們行走在朝聖的道路上，流織著金色藤蔓與花紋的長幡隨風招展，異色的花瓣飄揚而下……這一切都是為了恭候那位至尊。

她偶爾也能看到路鳴澤的身影，他依舊穿著那身象徵權威的白色法袍，自由出入這座教堂，有時是花園，有時是水池，有時是在宏偉的主殿，以君王、以教皇、也以神明的姿態接受眾生朝拜！

盯著對方澄澈又認真地眼睛，西子月愣了愣。

隱隱有鐘聲從教堂的深處傳來，也許是彌撒開始了。

在這種鬼屋探險的情況下，分頭行動往往是作死的開始，尤其是眼下這座教堂，可能是世界上最邪門的鬼屋。

西子月稍稍思索。

西子月不知怎麼該怎麼回答，索性露出寬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