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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的史前歷史，黑王前的時代，有更詳細的資料嗎？」眾人接二連三提問。

最後一個鏡頭是黑暗中只剩零星的世界碎片，預計它們馬上也會消失。

「不，不要指望能將他生擒，那樣風險太大。」源稚生冰冷地說，「原地擊殺，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將他原地擊殺，不要給他任何翻盤空間！」

「深淵？」

可現實情況卻遠超想象，歸墟的釋放與其說是一場玄幻災難，更像是一種高維度文明的科幻打擊，將常規幾何概念碾壓得無影無蹤。

即便不用看新聞，眼前的景色也說明了一切。

如果看新聞，那就更糟了，除了對於災難的報道，各種充滿末日宗教色彩的言論也甚囂塵上，恐慌的情緒在東京的陰暗面悄悄蔓延，像是一張逐漸擴張的蛛網。

「好的，我會將這條命令如實轉達下去。」櫻說。

這種感覺像是在多啦A夢的時空隧道中航行，筆直的通道外都是高度污染的錯亂空間，給人一種不小心踩上去就會當場暴斃的擔憂。

終於有了赫爾佐格的消息，但這份鬥志燃燒沒多久，源稚生就再度低落下去，目光里藏著掩飾不住的蒼白。

所有幹部立刻意識到m.hetubook.com.com自己的失態，立刻收聲坐穩。

今天是11月13號，距離北冰洋的海嘯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直到昨天晚上學院本部才終於將這次行動的情報整理完善，發送給日本的盟友。

源稚生也起身，來到連通會議室的陽台上，點燃香煙，吹著清晨的冷風，讓大腦從緊繃狀態中解放出來。

那些藏在陰暗面中的妖魔鬼怪也該行動起來了吧。

原本這群秩序井然的日本人不會這麼突兀的提問，但當下情形給人的衝擊力太強，以至於他們紛紛失去冷靜。

日本，東京。

鏡頭中唯一安全的區域是波塞冬導彈撐起來的爆炸屏障後方，這是一條寬度約為五千米的水道，愛芙爾公主號在這條水道上越行越遠。

「剛被研究出來的新名詞，專門用於解釋歸墟。」宮本志雄挪動筆記本電腦，投影屏幕。

視頻結束，全場半天沒喘出一口氣。

在開今天早上這場會議之前，他昨夜已經通宵瀏覽完了主要內容。

「差不多正是如此，和萊茵這種大規模爆炸不同，歸墟的最核心領域就是這1千米長度×3厘米的30平方米面積，而就是這麼點面m.heｔｕｂｏｏk.com.coｍ積大小，居然要吞下數十萬平方公里的冰川，可想而知那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力量。」宮本家主頂了頂眼鏡。

「這樣一來，繪梨衣就不用去北極了……」

「就在昨天，我們發現了他藏匿在東京郊外的安全屋，立刻組織隊伍對他進行圍攻，雖然沒能成功，但將他逼入了下水道，那裡是我們的主戰場，最多不超過三天，我們就能將他擒獲。」櫻說。

燭龍的場面很容易想象，無非是從地殼深處提取出岩漿，將指定的區域內變成高溫地獄，至於歸墟的話，如果不是海嘯狂涌，那就是冰天雪地，反正與水有關聯准沒錯。

東京正遭遇著前所未有的雪災，車輛限行，人煙稀少，遠處的霓虹廣告牌統統籠罩在濛濛雪霧中，散發著濃烈的末日朋克既視感。

沉默數秒，源稚生越想這事越氣。

「如果不是赫爾佐格的話，我很可能就會親自前往北冰洋了。」源稚生忽然感嘆，目光掃過白茫茫街道與十字路口。

「正是如此。」

會議短暫休場，所有人都如釋重負地從座位起身，開始各自的活動。

「那個尼伯龍根又是怎麼一回事？它到底是怎麼m.hetubook.com.com形成的？」又有人急切發問。

碎碎念無數聲后，他終於暴怒：「究竟是哪個混蛋，提議讓繪梨衣去北極！」

「不清楚，但至少在現實世界，沒有尼伯龍根內那麼充沛的水元素，就算真要釋放歸墟，它的威力應該相對弱許多。」宮本志雄依舊保持冷靜。

「這就是滅世級言靈的力量嗎？那種景象究竟是怎麼辦到的？」源稚生的神色有些動搖。

漆黑的月光下，大海沸騰，凹凸不平的摺痕在海平面上接二連三出現，彷彿一副被潑水的油畫，畫上的顏色和線條變得扭曲不清。

「在加上歸墟作為言靈的力量，本身就能對光學產生一定扭曲作用，多種因素疊加起來，就形成了這樣一幅近乎科幻作品中，上位文明對下位文明打擊的畫面。」

「通過監測手段，能夠發現海水深處有一道長一千米，但寬度僅有3厘米不到的非常規水元素聚集地，非常像海溝，不過海溝好歹有上十乃至上百米的寬度，而這道歸墟海溝僅有幾厘米，這非常不正常。」

歸墟釋放的全過程。

「先休息，半小時后再繼續。」他聲音沉重得猶如灌滿鉗。

「簡直是個黑洞。」源稚生如是評價。

hetubook.com.com這是人類有史以來第一次觀測到完整的滅世級言靈釋放全過程，以往對它的了解僅限於文獻記載和地貌勘探。

「有消息了？」源稚生本來很暗淡的眼睛突然亮起來。

當扭曲到一定程度后，景物之間開始分離，甚至是撕裂，變成數千塊灑落在漆黑中的鏡面碎片，彷彿透過萬花筒觀察海洋末日。

這次的畫面來到水下，旁邊還配有橫截面一樣的分析圖。

「有。」櫻點頭。

在歸墟領域的壓迫下，那條用於逃生的水道也越來越窄，終於在愛芙爾公主號逃離出去的最後一刻徹底覆滅。

「繪梨衣……繪梨衣……繪梨衣……」

「也就是說，歸墟的釋放並不是真的將世界撕碎了，那只是海市蜃樓般的視覺效果？」源稚生問。

他回過頭去，目光疲憊地望著這位面色擔憂的女助理。

「真是瘋狂的世界啊。」櫻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也說出了他心中想感慨的話。

「有關於赫爾佐格的消息嗎？」源稚生問向櫻。

「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東西嗎？」某位家族高層幹部握緊滿是冷汗的手心。

「水元素被煉化到極限後會呈現出黑色的結冰效果，你看到的那些像是空間裂痕般的黑色背景其httｐs://www•hｅtｕｂｏoｋ•coｍ•ｃoｍ實只是空氣被水元素填滿了而已，至於景物破碎的鏡面效果，則是冰塊天生自帶的反射原理。」宮本家主用極為簡單的原理解釋。

「還有鯨魚群，那些鯨魚群到底是哪來的？為什麼那個囚籠般的世界中會有這麼多龍族亞種？」

「那歸墟究竟是怎樣破壞冰川的？是類似於大規模審判的效果嗎？」

「直到十天前，我還想著如何通過與學院合作，渡過家族的經濟困境這種小事，但十天後的現在，我發現錢根本不是問題。」源稚生深深吸下一口煙，將煙蒂摁熄在櫻遞出的煙灰缸里。

鐺！源稚生將刀柄用力捶在桌面上。

源氏重工，頂層的最高會議室。

「同為海洋與水一系的言靈，歸墟當然也具備審判的純碎死亡效果，但在此基礎上，它還具備一個更進階的效果，深淵。」

「它把所有東西都吸進去……碾碎？」源稚生似乎明白了什麼。

「相當貼切的比喻，連光都逃不出那裡。」宮本家主點頭。

全體家主都噤若寒蟬地望著大屏幕上的每一幀畫面。

隨著歸墟持續釋放，那些散落在黑暗背景中的鏡面碎片也在逐一分崩離析，變成虛無，黑暗的裂痕越來越大，看上去就像是一張黑色的深淵巨口在吞噬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