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前往世界盡頭
第五十三章 打麻將，真開心啊！
「非常抱歉！卓伊拉小姐，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我已經沒有錢資助您的選舉活動了！」他沉痛傷感。
「根據我對灰塵的觀察，以及傢具留下的印記，大致能推測出這個房間本來是有地毯的，還包括擺在角落裡的那個木台……那裡應該是用來擺放花瓶一類的名貴東西，對吧，會長爺爺？」
西子月淡定指向靠牆的書櫃：「看到那邊了嗎？」
「就是那個呀……」會長抓耳又撓腮，對接下來要說的話十分棘手，「為了填補投資的虧空，我不得不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賣掉了，否則整個南部工業區的周轉都會崩潰，我沒準會被憤怒的工人用榔頭敲死。」
撲通一聲，她暈倒在了沙發上。
「就是那個嘛，就是……大概就是最近那個什麼鬱金香賣得很火嘛，我瞅準時機，打算展示一下我的商業頭腦，結果就……」會長的兩根手指在胸口轉來轉去，非常難為情的樣子。
「耶夢加得，你應該對卡塞爾的麻將規則不陌生吧？」零也遞來同樣的敵視目光，隱隱透出冷笑的意味。
雖然這局用的是本地規則，但是在卡塞爾規則的維度中，她已經背靠懸崖，只剩一條單邊襪子掛在腳上，充其量再加一條內褲，一旦它們失守，龍王和圖書的尊嚴將不復存在。
月黑又風高，正是搓麻將的好時機。
但即便如此！這也已經夠丟臉了好伐！她正在被一群人類小姑娘用麻將按在地板上摩擦！
好傢夥！這破地方還能整個鬱金香泡沫出來啊！投機倒把失敗了屬於是！
「那我的選舉資金……」卓伊拉的臉色頓時難看下來。
「別以為我還是曾經的我，現在我的麻將技術早已今非昔比了！」夏綠蒂依舊向耶夢加得釋放挑釁信號。
耶夢加得對著眼下的殘局凝神屏氣，目光左右瞟動。
西子月則捂著皺痛的眉毛，不知咋辦。
「那……那些東西，都被我轉移到收藏室了！」會長沒工夫追問西子月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胡、胡說！」他拍案而起，橫眉挑向西子月，依舊大義凜然。
嘭咚一聲，會長手中的茶杯落在茶几上，熱騰騰的茶水咕嚕著流了下來。
深深呼吸，耶夢加得選定了那張六萬，打算用它奮力一搏。
這番小天使級般的台詞讓耶夢加得心頭一暖，心說沒白費老娘這段時間這麼疼你。
她將詫異的目光投向保持正襟危坐，從頭至尾盡顯長者風範的會長身上。
「小姑娘，雖然你是卓伊拉小姐欽定的競選搭檔，但也不能亂ｗｗw.heｔｕｂｏoｋ•cｏm.com說話！」會長滿目嚴肅，儼然掌握主動權。
「怎麼了？已經在那你那卡好久了。」夏綠蒂在一旁遞來不懷好意的笑容，一張隨時要打出去的五筒在指尖轉來轉去。
又一個夜幕降臨，暗粉色的光影褪去后，門店重歸寂靜。
喂！你剛才是打算說殺掉吧！怎麼又縮成不痛不癢的驅逐了？你這會長當得就這麼軟嗎！
「誒？沒錢了？」卓伊拉大愣。
「看到了，有什麼問題？」卓伊拉望向書架。
那應該是他的婚戒，除非情況極為特殊，否則它應該不會被取下來。
「我覺得你們最好不要這樣捉弄小耶，她很困擾。」繪梨衣說，「我們接下來最好讓一讓她。」
在西子月不能上桌的情況下，鬼才能想到繪梨衣才是她們這隊人的麻將主力，她面前的籌碼加起來比其餘三人都要多……
終於，卓伊拉動了。
由於蘿絲小姐受邀成為卓伊拉女士的競選搭檔，因此九點半之後的里界表演全部取消，希望各位客人海涵。
耶夢加得面露不屑，並未回應這倆人的挑釁，繼續專註于眼前的戰局。
卓伊拉的眼睛逐漸失去高光。
正要拍出去時，電話鈴聲的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確實，如hetubook.com.com果這是卡塞爾的本地規則，那麼她現在基本等同於一|絲|不|掛，龍王顏面盡失，但好在當前世界里，她們只是一群快樂的小女僕+良心老闆娘，犯不著玩那麼大尺度的東西，只用拿工資當賭注就行。
「打麻將，真開心啊。」繪梨衣對耶夢加得說，試著擠出一個不太熟練的微笑。
……
第二樓的貴賓包廂里，嘩啦啦的搓牌聲此起彼伏。
這倒是令耶夢加得挺有感觸，冰島行動歸來后，她曾和夏綠蒂來過幾局麻將上的較量，結果自然是以夏綠蒂的全面潰敗告終，沒想到如今風水輪流，她耶夢加得反倒成為了墊底者。
「沒有資金……的話，也就是說，我接下來的選舉……都進行不下去了……吧？」她像壞掉的鐘擺一樣，磕磕巴巴吐出這幾個音節。
就這樣，都能爆殺這一桌身經百戰的麻將勇士。
「馬上，馬上……」耶夢加得再度凝神屏息。
這老頭終於綳不住了。
這麼一說，卓伊拉記起來了，以往來的幾次，這裏的書柜上的確都擺滿著會長收集來的小型機械，頗具藝術感，價值應該也不菲，但此刻這些東西不知跑哪去了，整個書柜上光禿禿的，只有幾本臨時翻出來的教會讀物用來撐門面。
唔……有沒有和圖書一種可能，爺爺您的確應該被敲死捏？
晚上，夏米爾餐廳。
新一輪牌局開始，骰子轉停，起牌，摸牌，打牌，一切流程按照正常進行。
「我可是整個南部工業區的工會會長，我管轄下的工廠每天都在創造大量財富，我作為這筆財富的管理者，怎麼可能會沒錢？」
「雖然很殘酷，但沒辦法，這就是現實，但放心，我接下來一定在力所能及範圍內，百分百發動所有居民為你投票！如果誰拒絕，那我就以工會會長的名義將他殺……驅逐出去！」會長對天發誓，字字發自內心。
「當然這都是小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你的手指……你無名指上的戒指呢？」西子月端詳著會長無處安放的手背，那裡有一圈明顯的戒痕，可偏偏沒有戒指。
順帶一提，這是她第一次上桌實戰，在此之前她對麻將的唯一理解是動畫上看來的……
「是啊是啊，用我們卡塞爾本地的規則來玩，你現在大概已經被扒得只剩下一條襪子掛在腳趾上了吧？」夏綠蒂得意晃動著從耶夢加得那裡贏來的籌碼。
連續兩番追問下來，會長越來越啞口無言，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可地毯呢？」西子月的目光依舊冷漠，順帶用腳後跟跺跺木質地板，發出咚咚的悶響。
西子月大概聽明白了。
可仔細一想，你特么不就是那個下手最狠的嗎！
也就是說，為了榮光與驕傲，她這局必須勝利！
「很抱歉！卓伊拉小姐，不僅是你接下來租用愛琴那音樂廳的計劃我無法幫上忙，就連你接下來的選舉日常費用，老夫恐怕也無力負擔！」會長一個標準的士下座，來到卓伊拉腳前。
「那……現在的情況是怎樣呢？」卓伊拉收住顫抖的心弦，儘可能保持鎮靜發問。
開心你奶奶！你到底從動畫上學來了什麼東西！是超能力嗎？
「沒錢了？」卓伊拉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我沒想錯的話，上面應該擺滿了古玩一類的收藏，但現在它們都消失了。」西子月說。
……
「是呀是呀，真開心真開心……」耶夢加得笑得像花崗岩一樣僵硬。
她現在心裏慌得一哄。
「嘿一嘿，別磨蹭了，快點抓緊時間多打幾輪，明天還要早起。」夏綠蒂催促。
這個問題徹底擊碎了會長心中最後一道防線，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無能狂怒地猛捶地板。
整個會議室一度陷入詭異的安靜，卓伊拉如木偶般僵硬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會長也很耐心地保持士下座，在得到女王的赦免之前絕不對抬頭，將誠意展露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