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前往世界盡頭
第六十章
「應該是卓伊拉綁架那件事所引起的後續反應,為了確保接下來的選舉過程安全,上面下達了宵禁一樣的戒嚴令。」路鳴澤提醒。
也說不準,畢竟這玩意她一次也沒碰過,規則也只是聽別人口頭聊起過,真要馬上投入實戰,總覺得心裏慌慌的。
西子月下意識后縮,拐向一根石柱後方,觀察動靜。
路鳴澤停在了一座用於走廊裝飾的修女雕像前,一隻弔古朴的掛鐘在它上方,每一下擺動都發出沉悶的聲響。
在朦朧長袍的加持下,她的神秘與艷麗更上一籌,由於見她單獨一人,手指上也沒有戴戒指,時不時有輕佻的貴公子上來搭訕,但都被她一個冷峻的眼神震退。
能來賭場瀟洒的都是有錢人,不僅是本地的上流團體,還有來自異國的富商,從權勢角度而言,他們並無理由懼怕這群公務員。
「什麼時候將籌碼翻一倍變成這麼簡單的事了?」西子月腦闊通,「聽你的口氣,像是在問我為什麼今晚宵夜沒吃。」
「馬迪亞斯,又是他。」雖然只有一面之緣,西子月認出了這位警衛隊長官。
「姐姐你現在hetubook.com.com的任務不重,她們兩個肯定是超額完成了指標,你只需要把手頭的籌碼翻一倍就行。」
刨去笑話成份,這個方案也有問題,她現在手上的籌碼摺合成現金大概是120個銀幣,稱得上是一筆很可觀的財富,就這麼一輪全部梭哈出去,難免會引起不小的震動。
「現在的時間是十一點四十,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留給各位玩完手頭上的賭局。」馬迪亞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錶,嘴邊露出輕蔑的微笑,「請務必抓緊時間,各位。」
「有想好參与的撈錢項目嗎,姐姐?」路鳴澤發問。
一條和賭場畫風截然不同的灰褐色走廊出現在雕像背後,森然得像是古堡地牢,森冷的風從裏面嗖嗖刮出。
相當格格不入的布置,放眼望去,整座賭場就立了這麼一座雕像,吊鐘的位置也相當刁鑽偏僻,根本無法滿足大多數人的需求。
「是……是警衛!」有人驚呼。
路鳴澤則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後,像是名尾隨石油大小姐出行的年輕管家……也許更像球童。
話說回來,怎麼每次出警都是你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老大親自出馬?這鞠躬盡瘁程度趕得上目暮警官的露臉率了吧!
這群傢伙果然是瘟神,本來這裏的賭場能一直營業到清晨,有的是時間在這裏細水長流,但現在時間突然被縮短到只剩20分鐘,著實始料未及。
「暫時還沒。」
「別突然植入政治笑話!」西子月血壓一涌。
「正是因為尊重各位客人的身份,所以才由我這個長官出面,勸誡各位早歸。」馬迪亞斯深深鞠上一躬,明明姿態放得很低,但就是有種向周圍施壓的強勢。
「這也是你的手筆?」西子月蹲下來身來,觀察它的玄機。
富商模樣的中年人退縮了,整間賭場的貴賓也都無人敢上前辯駁。
「贊同,剛好我這裡有個不錯的項目推薦給你……跟我來。」路鳴澤狡黠一笑,像是回憶起了某些有趣的記憶。
「馬迪亞斯!雖然你是警衛隊的長官,有很大的執法權力,但我們可是不好惹的!」一名本地富商模樣的中年人挺身而出。
「果然它是存在的啊。」路鳴澤微笑打量這尊修女雕像,像是見到了多年不https://m.hetubook.com.com見的老朋友。
這大概就是他們的慣用執法手段吧?不講什麼法律與道理,只講最純粹的暴力,難怪這座城市的人都把他們當瘟神看。
很快,貴賓開始自行有序離場,前一刻還紙醉金迷的浮華立刻變淡褪色,舞台上的小提琴手們也紛紛停止演奏。
時間歸零后,他將鍾重新掛了回去。
0點。
也許依靠側寫,面對面賭牌一類的心理博弈項目更適合她?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將所有籌碼推出去,all in一局?」西子月覺得只能這樣了。
「非要舉例的話,應該算是設計師的彩蛋,裏面準備了精心設置的趣味小遊戲……沒想到它真的存在,莉莉絲果然也使用了這個素材。」路鳴澤說。
吱——西子月嚅動嘴唇,發出類似於咋舌的聲音。
他這次待的時間意外很長,沒有像往常一樣吹半天逼就立刻消失掉。
「抱歉,今晚的客人們,根據市政廳最新發布的規定,所有門店在晚上十二點時都必須結束營業,無論是賭場還是風俗店都不能例外。」
或者說是沒NPC注意到它,只有細心的玩家才能發hetubook•com•com現。
「請進,姐姐你的賭局對手就在裏面等你。」路鳴澤比出請的姿勢。
金碧輝煌的水晶吊燈下,西子月穿梭賭場的人群間,目光在周圍這些琳琅滿目的賭博項目上掃過。
她巡視這麼久的賭場,並沒發現一眼就能穩贏的項目。
「到了,就是這。」
空逛十幾分鐘后,西子月再度環顧賭場,發現零和耶夢加得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她們倆人已經完成任務先行撤退了,車就停在賭場不遠處拐道的角落裡,那裡就是匯合的地點。
正這麼想的時候,賭場的正門忽然傳來騷動,長筒靴在地面上敲打的聲音密集響起,賭客們紛紛恐懼后縮。
這家賭場今夜才剛開始營業,客人們的興緻剛剛邁入佳境,就這麼被粗暴無禮的打斷當然很不爽。
也就是說,自己最好也操作精細一點,盡量多玩幾輪,慢慢將指標完成。
警衛們的黃金瞳已經集體點亮了,來自血統上的優勢天然壓得這些普通人喘不過氣。
彩蛋,的確很符合眼下這個場景,它明明如此突兀的存在,卻彷彿沒人注意到它一樣。
「這還不簡單?找一個賠率為1比1的項目,將所有和-圖-書資金梭進去成了,運氣好一點的話,五分鐘就能解決,和慈父吃下復活葯后,穗宗從莫斯科逃到華盛頓所需的時間一樣。」路鳴澤自信滿滿。
西子月提著長袍的下擺,跟著路鳴澤走上賭場的二樓,這裡是一間又一間的VIP包廂,專門用於一對一的賭局,宵禁令下達后,客人們正在逐一下樓,房間空曠了一間又一間。
路鳴澤跳上雕像,將那個掛鐘取下來,伸出手指,轉動分針。
賭場的前門站滿了黑梟般的軍人,呢子大衣緊貼他們的身形,軍帽上的徽章泛著冷光,讓人聯想到黨衛軍突擊搜查盟軍卧底基地的場面。
說到底,這都是路鳴澤的錯!你都整出了領先時代數百年的科技樹,整點麻將很難嗎?
猶如機關觸發,雕像開始移動,發出沉悶的位移聲。
別看耶夢加得扮豬吃虎的套路很囂張,但實際上並沒弄出多少動靜,她只用很少的籌碼在幾個項目之間來回操作,還偶爾輸幾輪出去裝裝樣子,零大概也是一樣。
時間也越來越緊張。
為首的警衛從隊伍中走出,他彬彬有禮地摘下軍帽,露出工整又發亮的髮絲,驕傲而輕蔑地望著整個大廳的貴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