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前往世界盡頭
第六十七章
……
以西子月淺薄的課堂知識,隱約知道這是一份實驗計劃,講述如何從少女的體內抽取精華,煉製永葆青春的秘葯。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西子月來到書櫃前,目光掃過這一排。
「差不多,先拿這些頂頂吧。」西子月說著,按下了隨身攜帶的相機快門。
就沖它,修女阿姨鐵進局子了。
零也習慣了這妮子挑不出毛病的腦迴路,從不爭辯。
「我們的目標就是找到那座隱秘的禮拜堂嗎?」繪梨衣似乎聽明白了什麼。
想明白后,西子月毫不猶豫,將卓伊拉的那份檔案當做戰利品取下帶走。
夜晚,港口,燈塔的光一遍又一遍切開不遠處的海平面。
「留作紀念。」
「找到了。」西子月的腦袋從通道口后探出,然後是繪梨衣的腦袋。
血腥,黑暗、殘暴。
在卡塞爾的課堂上,這種技術已經被證偽了,但在龍王的意識中,彷彿它真的可行。
觸痛西子月的,不是鎖上的刺,而是順著盒子傳遞而來的氣息……陰冷、鋒利,彷彿被蛇咬了一口。
沒花多少功夫,西子月就從桌子的抽屜里翻出了一份打上特殊宗教印記的加密文件,將其拆開后和*圖*書,裏面儘是晦澀難懂的符號和公式……還有人體器官繪製。
顯然這三個檔案袋裡都裝著安格涅莎三位敵對候選人的資料,其餘兩份都正常,唯獨卓伊拉這份散發著強烈的不詳氣息。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嗎?」繪梨衣問。
「敵軍,全軍覆沒,潛入完成。」夏綠蒂拍拍手上的灰。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過去,不到五點鐘天就完全黑了下來,凝重的天光磐壓在教堂的頂端,月光隨之而來。
除了卓伊拉外,另外幾位市長候選人的名字也赫然出現在這排書架上,每個名字都對應一個文件袋。
聽到這裏,修女B的神色立刻變得驚恐起來,她意識到這不是她應該聽到的秘密。
某個倒在地上的男人想用最後一絲力氣從腰間掏槍,但迎面就是一記重重的鞋後跟砸下,直接將他的手狠狠釘在地上。
零默默看了一眼當前這個所謂的潛入場景……什麼也沒說,認真清場,將倒地不起的男人們一具具拋入海中。
西子月緩緩退出幾步,重新審視這個散發著不好氣息的盒子。
「可以,快走。」零忽然將手探入罌粟叢中,摘下幾和*圖*書朵,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信號彈已經打了,按照他們的業務能力,五分鐘之內應該可以到。」夏綠蒂將自製的簡易信號槍緩緩放下。
「應該就是它了,我們找找看。」西子月從牆背上起身,走向長廊深處。
「你要這個幹嘛?」夏綠蒂不解。
「罌粟。」零回答得出乎意料之快。
修女A也意識到不妥,支支吾吾結束話題。
西子月下意識伸手去接觸這幾個箱子——忽然,她的手觸痛了。
很難不讓人好奇,這究竟是一份怎樣不可告人的檔案。
因為卓伊拉的那份文件。
「那不是紅色的么?」
對她而言,找密室這事屬於是專業對口,更別提無視一切開鎖機關。
靠近港口的某個廢棄倉庫。
「西子月說的沒錯,這裏的貨物的確是違禁的。」零掀開一個集裝箱的面板,裏面滿是白色帶著黑斑的花朵。
「這是什麼花?」夏綠蒂問。
之所以花了一整天才找到它,是因為西子月逛到一半就被其她修女拖去工作了……具體內容是在懺悔室里聆聽信徒的真情流露,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只需要聲音溫柔動聽,會說阿門就行。
一m.hetubook.com•com腳重擊!某個壯碩的男人飛向雜貨堆,不省人事。
正打算撤退離去時,西子月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隔壁的書櫃,從某個文件袋的上面瞥見到了熟悉的名字……卓伊拉。
這裏看上去是安格涅莎修女的小金庫,四周擺滿黃金十字架、瓷器花瓶、異獸瑪瑙一類的收藏。
西子月這才看清,這不是一個檔案袋,而是一個黑色的盒子,它被鎖封得死死的,盒子的表面刻滿代表異端的符號。
和其他兩位候選人的檔案袋不同,卓伊拉的檔案袋封口上不是封蠟或印漆……而是鎖鏈。
「現實中的北極罌粟並不具備提製成癮藥物的作用,但在這裏,它的毒性應該很重……能聯繫上警衛么?我們得撤退了。」零說。
看樣子無論是哪個世界,人都是和惡龍很像的生物,喜歡在財寶的環繞下工作。
「看來這才是她真正的大本營。」西子月來到桌前,撿起上面一張競選行程表瀏覽。
想來這些東西應該不太能見光,否則不至於藏在這個陰暗的小角落裡吃灰。
沒來得及痛叫,又是一記洋溢著青春少女氣息的迴旋踢,讓他徹底斷電。
這算是收集競爭對手和*圖*書的資料嗎?
「就是這裏呀,那個誰誰誰用來走私黑貨的地方。」夏綠蒂一腳踩在某個倒下男人的身體上,張望這座倉庫大大小小的集裝箱。
西子月面不改色地掏出相機,咔嚓兩聲,取證完畢。
零和夏綠蒂雙雙邁進這座倉庫,兩人分明沒多高的身影在地上拉得老長。
夏綠蒂沒注意到,望見這些花的一刻,零的眼神微微一動,彷彿記憶的心湖北攪動。
「奧格列夫。」零在一旁提醒。
這個密室位於教堂側塔的頂層,光看外部空間構造都能大致推測這裡有個隱藏房間,著實算不上隱蔽。
「繼續看看吧。」西子月在這間收藏室里走動起來,很快她便發現一個辦公室類似的布局出現在收藏室盡頭,後面的牆壁上還貼著安格涅莎自己的油畫。
鐘樓傳來古樸沉重的聲音,提醒一天的休息時間已至。
一絲咔嚓的解鎖聲從黑暗裡傳來,而後是重物被緩緩推開,在地面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我當然記得這人的名字,之所以用誰誰誰稱呼,是因為這種龍套根本不配被記住名字!」夏綠蒂驕傲地回答,邏輯無懈可擊。
「怎麼了?」繪梨衣腦袋一歪。
沒過和圖書多久,這倆嘰嘰喳喳的小修女就消失在西子月的視野中。
唯一令西子月感到不適甚至詭異的地方是懺悔室的牆壁上有個謎一樣的小洞,不知道是用來幹嘛……呸!扯遠了!
和西繪組的cos沉浸式潛入不同,她們兩個商議之後決定直接上暴力手段,反正守在這片區域的人看上去也不像啥好東西,有一個算一個全乾掉,保證不會出半件冤假錯案。
挪入密室,反手關門,西子月點亮煤油燈,環顧這間密室的四方。
她的手指在花瓣上緩緩劃過。
根據路鳴澤的說法,安格涅莎的黑料是綁架少女,研製巫術,這些罪名可比眼前這些收藏猛多了,也只有這樣生猛的罪名才足以將這位市長候選人踢出局。
事實證明,她們的決策很對,這群人遭到襲擊后,根本不會呼叫警衛,而是試圖向老大求援。
……
「這種花的毒性真的夠嗎?」夏綠蒂從中撿起一朵花,放在鼻子邊嗅動。
「沒什麼,有點……有點出乎意料而已。」西子月鎮定搖頭,仔細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
「罌粟的種類不少,只有開在北極時,它才是這種樣子。」零說,「有人說,它鋪成的路只會通向地獄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