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原來你今晚還有麻將安排……」西子月用幽怨的眼神瞧著對方。

飄落的雪花像個罩子，將她們與外界隔開。

「不好意思，你自己就是本地最大的娛樂活動，只要有你在，我們就不無聊。」耶夢加得冷哼一笑。

就這樣，西子月被趕了下去。

這傢伙同樣是龍王，側寫對她一樣不好使。

在她的視野中，空艇緩緩駛過天際，剛好與月亮重疊。

「天台視野這麼棒的地方，當然是給鎮場子的人準備的。」耶夢加得閉目一笑，「快走，老娘也想感受一下高處不勝寒的優越。」

比如剛才，西子月與卓伊拉交談的這段時間里，就一直在用側寫試探對方的心房。

「世界暴斃固然很要命，但比起這個，這種毫無危機的感覺才更糟糕吧？」耶夢加得咧嘴一笑，充滿意味地盯著西子月的眼睛。

聽著耶夢加得平淡又真摯的口氣，西子月分不出這是玩笑還是真心話。

西子月點點頭。

耶夢加得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打斷西子月的思緒。

耶夢加得沒有和-圖-書回應，只是就這麼默不作聲地看著西子月，兩人謎一樣的對峙。

那是一份經過鍊金工藝加密的檔案，屬於西子月的知識盲區範疇，耶夢加得見了它也連連搖頭，說明這玩意無法靠大力出奇迹強行撬開。

那個如巨大瞳孔般妖異的月亮。

可逐漸蘇醒的龍王力量像是光滑的鏡面，一遍遍彈開所有試圖接近這個女孩的外來力量。

至於是不是彷徨又可愛……前面那個不確定，後面那個還用說嗎？當然可愛撒！

「廢話，你都說了，這破地方什麼娛樂都沒有，在玩不到你的情況下，我們幾個可不就只能求助這門古老的東方藝術了？」

「大概有兩個星期吧。」

懶得理會這傢伙的口頭調戲，西子月低沉開口：「這次行動靠譜嗎？」

「聽你的意思，搞得好像我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西子月也以半玩笑半真心話的語氣說。

這才是心神不寧的最大來源，比起可分析的選項，未知選項才是真正的戰爭迷霧。

第三個令人不安的東西，和圖書應該就是時間吧。

「就目前來看，有能力成為突發事件的傢伙還挺多的，條子們，那個通緝令上的神秘殺手，市長，以及卓伊拉本人……不過我還是更看重你的意見。」

「可我們還是不知道她到底要演講什麼內容。」

「你覺得今晚會發生點什麼嗎？靠你的直覺。」

「真是的，我明明已經找到了致勝的道路，應該能很快結束這場遊戲才對，可我怎麼就是懶得動呢？」

她像是自言自語，也有可能是正在與外界的族裔交流。

她，越來越強大了。

「搞不好還真是，畢竟這地方樂子真挺多的。」

西子月低頭一瞅，腳邊還真就是一串她剛才原地打轉留下的腳印，充滿不安與焦慮。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西子月瞥對方一眼。。

「這……聽著像滿分作文……」西子月無語。

「說起來，我們已經在這條鯨魚的肚子里待了很久呀。」耶夢加得靠過來，趴在天台邊緣，積雪在她的顎下形成一個枕頭似的優美弧度。

有時ｈｅtub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她會有種莫名的恐懼，總覺得真正的世界已經毀滅了，她們幾個人的歸宿是在這裏待一輩子。

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耶夢加得老闆娘徹底放開了心態，黑色皮絨的大氅一掀而下，露出裏面修身的毛衣和皮褲。

沉默片刻，西子月聳肩：「聽你的口氣，像是最終決戰前忙著插旗一樣……再說，這裏也談不上有多美好，又冷，又沒娛樂活動。」

「喲西，那就這麼定了，今晚我就守在這裏，防止有突發|情況，麻將什麼的只好鴿掉，讓她們三個斗地主去吧。」耶夢加得振作起身，抖落衣襟上的雪塵。

「可假期也該結束了吧？」

唯一的解決辦法只能寄托在夏綠蒂和零這兩位卡塞爾高材生身上，指不定這倆姐們腦洞大開，真能給它整出點名堂。

自兩個星期前伊麗莎白來電一次后，她們就一直與外界處於絕緣狀態，徹底融入本地。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到時候鼓掌就行，哪怕標題是《我的市長父親》。」

「那裡，就是你的所在之處吧？ｈｅｔｕｂoｏk.coｍ•ｃｏm偉大的海洋與水之王，莉莉絲。」耶夢加得收攏五指，彷彿惡魔捏碎凡人的心臟。

「不信？」耶夢加得的嘴邊拉出一絲挑釁的弧度。

「嘿，你怎麼還在這裏呀？不是要提前準備嗎？」

「像是放假一樣，稍不留神就會沉浸在溫柔鄉中出不來了？」她補充道。

天台只剩耶夢加得一人，無人收拾的酒杯在月光下散發著朦朧迷離的光澤。

可能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隨著時間推移，離最終選舉的日子越來越近，她身為龍王的力量也越來越強烈。

結果就是西子月只能從對方的意識中讀到冰封般的平靜，一如她眺望海洋的表情。

說到這裏，西子月的心沉了沉。

她依舊朝夜空伸手……確切來說，是月亮。

「其實你也覺得今晚有什麼事要發生吧？」西子月低聲嘆息。

「時間不早了，卓女王應該已經準備好了，你快去找她吧。」耶夢加得偏過視線，結束這段對峙。

「反正看起來挺靠譜不是嗎？我們尚未蘇醒的龍王小姐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隨時朝權力的寶座和-圖-書發起致命一擊。」

「當然是佯裝離開，然後躲在一旁欣賞你原地不安打轉，彷徨又可愛的表情呀。」耶夢加得靠在牆壁上，朝西子月拋來不懷好意的眼神。

也許是意識到這麼做太幼稚了，失笑一聲，雙臂垂下，繼續大字型躺倒。

最令西子月擔憂的因素來自卓伊拉本人。

她伸出手指，比出一個照相機的手勢，將這一幕定格。

「會。」西子月如實回答。

她像是下班回家迫不及待卸下全身疲憊的上班族那樣，呼啦一下仰躺在天台的積雪裡，感受著雪花在面頰上融化的觸感。

「換句話說，如果你要是今晚心裏特舒坦啥事都沒有，那我現在已經在回店裡搓麻將的路上了。」

「莫非我才是那個毫無危機感，沉浸在溫柔鄉的傢伙？」

「那你呢？」

正是因為這個預感夠強烈，她才會彷徨不安。

臨走前，她與耶夢加得簡單地碰了下杯，將杯中沒喝完的酒水一飲而盡。

耶夢加得沒有否認。

「行了，我知道你是想說，會不會有突發事件，對吧？」耶夢加得的聲音也低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