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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依舊做出拯救它的決定，也很正常，就像小時候被家長痛打教訓一樣，即便被打得很慘，最後也依舊會選擇擁抱父親和母親。

「這個應該沒問題，只要不弄太大聲音，被客人們聽見就行。」耶夢加得說。

要是有一天，自己的世界忽然變得陌生、冰冷、危機四伏起來，自己大概也會產生毀滅它的念頭吧？

「那天是我最後一次與市長見面，在那之後，他再也沒出現在我面前。」卓伊拉的目光不自覺下垂，似乎是有些遺憾。

本來這家店已經在昨晚的遭遇戰中被炸得乾乾淨淨，但經過城市一夜的自愈后，它又重新恢復了，隨時都能投入營業狀態。

「市長，市長就是那個一直在幕後保護你的人。」西子月面不改色地扯謊，「有提前猜到嗎？」

「這也是市長的原話，他說這是一個虛假的世界，逃離是拯救它的唯一方法。」卓伊拉回答。

也許她從今往後都無法擁抱其他人，包括她的女兒。

「那你想讓我們咋辦？立刻披麻戴孝哭喪嗎？」耶夢加得冷哼不屑，「行了行了，該做的我們已經做了，接下來喪事喜辦就行。」

母親這個詞讓西子月稍有觸動，胸口一沉。

那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很突然。

「他的原話是這樣說的……如果你的討厭這個世界的話，那就去攫取權力，這樣才能更好地毀滅它，如果你喜歡這個世界，那就更加需要權力，只有戴上王冠的人，才有資格揮舞利劍去保護它。」卓和圖書伊拉沉吟。

「握手，作為朋友間的證明……之前我和你還是上下級關係居多吧，那麼今天說完秘密后，就應該是真正的朋友了吧？」西子月說。

其中必然有一種是錯的，但目前來看，卓伊拉的這段記憶看上去還挺真實的，不像是造假。

「這樣真的好嗎？尤其現在零還……」西子月皺眉扶額，雖然她現在的確手癢難耐，但總覺得有些不適時宜。

正要將門合攏時，西子月忽然注意到房間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小花瓶，裏面插著一株白色的小花。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這次演講失敗后？」西子月問，「會發動第二次演講嗎？」

夏綠蒂小臉一黑，只好乖乖重操舊業。

也許零從某個無名花店裡買來的裝飾品吧。

之前的推斷再次出錯。

「具體想聽哪方面的？」西子月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平復，「但先說好，我只能回答一個問題。」

「基本正是如此。」卓伊拉承認。

西子月一愣，不經意間，她彷彿擁有了和市長同等的地位。

市長穿著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裝，從花園的深處走出，簡單問候后，便開始與卓伊拉聊關於市長競選的事。

經過商議，還是決定按部就班，幫助卓伊拉競選。

西子月將手伸在對方面前，彷彿是想要握手的意思。

以卓伊拉的視角來看，這個世界當然很不正常，但就此得出「虛假」這個結論，未免有些太跳躍了。

……

「這是？」卓伊拉不解。

m•hetｕboｏｋ.ｃom•com「沒錯，這是我在心中的競選承諾……不斷向這個世界發起挑戰，直至勝利為止。」

「這樣就行。」西子月點頭。

她不自覺來到了零的房間。

既然他的藍本是路鳴澤，那他搞不好同樣也繼承了路家兩兄弟的特性，其中一人是另一人的背後靈。

「然後呢？他還有說什麼嗎？」

許久沒有回來，這個風月十足的場所，竟讓西子月倍感親切。

「那他有告訴你，虛假的原因嗎？」西子月問。

「話是這麼說，但也是我猶豫了很久才做出的選擇……儘管我曾的確希望它毀滅。」短暫的陰暗在卓伊拉的神色里流過。

卓伊拉搖搖頭：「這個我暫時不打算這麼做，昨天的失敗已經說明，就目前的我而言，還不足以告訴大家真相。」

晚上，幾人重新回到夏米爾餐廳。

「還有什麼秘密嗎？我想知道更多有關你的過去。」她繼續問。

「知道了，謝謝你蘿絲，願意與我分享秘密。」卓伊拉將手放在胸口，再次道謝。

對啊，為什麼市長不能是雙重人格？

「這姑娘，居然又不知從哪裡弄了幾朵來養。」

「那就……關於母親吧。」

想想也是，在自己最孤獨的時刻，要是有一位神秘又帥氣的男性對自己展開年上攻勢，自己又怎麼不會心動呢？

「這樣就行了？」

現在的所有矛頭已經指向市長，這是她們現在唯一能抓住的主線。

「你們幾個快把工作制服換上去，和圖書我們也要開始營業了。」耶夢加得將夏綠蒂和繪梨衣的訂製女僕套扔在沙發上。

所以說，明明都是同一套模板，怎麼自家的那位就跟個不小心踩到，死死粘在腳底甩不下來的口香糖一樣呢？

以上。

莫非市長，其實是個雙重人格，兩個性格不同的小人一天到晚在他體內打架？爭奪機體控制權？

卓伊拉點頭：「是的，基本已經猜到了，唯一有動機保護我，但又不想讓我知道的人，應該也只有他了。」

「那作為秘密的交換，你有什麼可以講給我聽的嗎？」卓伊拉表現出十足的興趣，「比如你們究竟是受到誰的委託，才來保護我的？」

再然後是一番沉默。

「什麼？」西子月疑惑。

「喂！你還有心思干這個啊，莫非這才是你真正的意圖？」夏綠蒂對著耶夢加得皺眉，「還有！為什麼這玩意也複原了啊！是已經認可女僕為我們的重要設定了嗎？」

卓伊拉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溫暖春天，花園裡早早就結滿盎然生機，陽光恣意流瀉在庭園中。

「也就是說，市長才是你參加競選的最大動力吧？」西子月總結。

「只盛開在北極的白色罌粟，傳說中它鋪成的路直達地獄之門的前方。」路鳴澤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

「差不多就是這樣。」卓伊拉說，「也許是我失去了雙親的緣故，我一直很好奇其他人的父母究竟是怎樣的人。」

「沒有，他說等我當選為市長后，就會明白……他就在那座浮艇hｅtuｂｏoｋ•coｍ•cｏｍ上等我，那裡是我必須要去的地方。」卓伊拉目光堅定。

「再休息一下后就走吧，今天的工作馬上又要開始了。」西子月起身離開，臨走前幫卓伊拉把窗帘撩開，讓陽光更多得透入進這間屋子。

繪梨衣開開心心地去準備麻將和桌子了。

雖然只是句腦內小劇場式的吐槽，但這個想法掠過的一瞬，西子月渾身的毛細孔都縮緊了。

她生病了，一種很奇怪的病。

「如果我是說這個不好回答，換一個，你會問關於父親，對嗎？」西子月嘆氣。

「好了，中場休息結束，準備開始比賽下半場吧。」耶夢加得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將其餘三人的肩膀全都搭過來。

只是同伴忽然就這麼少了一個，總歸很令人沮喪。

唔……說起來，既然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以路鳴澤的素材為原型，也就是說這傢伙的性趣其實就是女僕？

「那你所說的逃離這個虛假世界，又是怎麼一回事？」西子月又回到最初的問題。

西子月用很輕柔的語氣說完了這個所謂的秘密，在不觸及現實世界的情況下。

「明白了，我還是會支持你的，還有老闆娘她們。」西子月輕聲說。

西子月依舊頭疼，但也懶得反駁。

「那我還是選母親好了。」西子月毫無辦法。

……

「我先到處轉轉再說。」西子月走出房間。

很快，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相互傳遞著溫度與觸感。

「終於又有人可以聽我說這件事了。」卓伊拉說，「市長是第一個，你是第二ｗww.ｈeｔuｂoｏk.cｏｍ.cｏｍ個，謝謝你。」

西子月之前猜測市長是卓伊拉競選之路上的最大阻礙，但在卓伊拉的故事中，他變成了選舉的最大原因，兩種立場截然不同。

「也就是說，如果你市長競選成功，你還是會選擇公布它嗎？」西子月聽出對方的這層意思。

在實話實說與隨口扯謊之間搖擺許久，西子月選擇了前者。

「這樣啊。」西子月試著去理解這種感受。

雖然缺乏證據，但這個想法的確很讓西子月觸動。

這裏同樣也恢復了原貌，牆上還掛著她那件蘇格蘭風情十足的工作制服。

「真好。」卓伊拉忽然望著西子月說，眼睛里波動著欣慰。

看得出市長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非凡。

「我，完全沒問題。」繪梨衣很滿意地拿起她那件大正風情的女僕套，在鏡子前面比對。

「拯救，當然是拯救，這裏終究是我生活的地方，我所熟知的人和事物都在這裏。」卓伊拉認真地說。

「那……你是怎麼選擇的呢？毀滅它，亦或拯救它？」西子月不確定地說。

西子月仔細琢磨這番話……還真就像路鳴澤本尊會說出的話，稱得上澤味十足。

「那麼，繼續加油吧。」卓伊拉露出笑意。

「別不長記性，我們才剛遭到警衛隊的突擊……你看我現在，又重新抽起小煙鬥了。」耶夢加得摸出那隻好久沒出場的煙斗，含在嘴裏咔呲咔呲起來。

沒別的什麼，只是想過來看一看，也沒有什恍然若失的朦朧感。

但我依然愛著她。

「麻將可以打嗎？」繪梨衣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