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前往世界盡頭
第九十四章 心靈補完計劃
「利維坦的體內，本質是由莉莉絲精神構建的場所，它如胎兒般孕育生命，任何內心本就殘缺的人在這裏都將得到它的恢復，不論是誰。」市長說。
「而西子月，她的內心從一開始就是殘缺的，只是她自己都沒注意到。」
市長沒有回應，僅僅只是勉強的微笑，清秀的臉上還帶著血跡。
她也握住了市長的手，感受著對方的血液流進自己手心。
不過夏綠蒂並沒拿定主意，到底該不該接受這份邀請。
「我相信他，他看上去不像是壞人。」她用篤定的聲音說。
「原本她會就一直這麼殘缺下去，直到某一天才回憶起過去的事，可是她與那根樹枝融合到了一起，那根樹枝填補了她心中的某個空缺處，像一顆種子那樣種下。」
漆黑冰海的千米高空中，懸挂在夜幕中的飛艇，寬廣的辦公室，巨幕般的落地窗，兩人的手緊緊與市長交互在一起。
耶夢加得已經反水了，接下來的任何合作邀m.hetubook.com.com請都得謹慎。
她握住了市長伸過來的手。
十天前的演講，是他對卓伊拉開的槍，警衛隊八成也是他調動的，還有更早之前各種阻撓卓伊拉競選。
這個男人似乎是盟友。
話音落地，市政廳迎來了徹底毀滅的瞬間，如鯨落的城堡那樣，慢慢消散在半空。
「而魔女島，則是利維坦體內的最中心，所有的營養都會源源不斷通過那扇門，進入到莉莉絲的體內。」
「不要被外界干擾到，你們最後都會相安無事。」市長緩緩閉上眼睛，聲音平靜如湖。
猶如被電流竄到，夏綠蒂的眼眉一度皺得很難看。
「他是我的原型之一，另一個原型是他的兄弟……不過也沒差，畢竟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西子月和卓伊拉，有遭遇什麼危險嗎？」夏綠蒂的心還是靜不下來。
「經過這些天的培育后，那枚種子已經逐漸發芽成長，最近一段時間，西子和圖書月她已經有了這種感覺。」
「關於莉莉絲……關於外界，甚至關於我們，你都知道多少？」夏綠蒂問。
「很難解釋，你只需要知道他是個怪物就行，這世上最可怕的那幾頭怪物之一。」
但夏綠蒂與繪梨衣的心中卻越來越安靜，一點也沒注意到裂痕已經延伸到了她們腳邊，寬大的落地窗破碎成數十以萬計的碎片，呼啦啦地卷向外界。
「但沒關係，通過烙印，我們就可以找到她。」
那隻手上沾滿血跡，握上去有股異樣的溫熱，但繪梨衣並不因此而抗拒，她的眼睛里波動著十足的清澈，像是剛被雨水洗過的天空。
夏綠蒂心中微微一動，這種感覺就像是西子月使用側寫那樣，必須得握住手，才能發揮更強的效果。
他的生命已經肉眼可見的搖搖欲墜，委實沒有太過精力給她一一解答疑惑，對此夏綠蒂也沒有怨言。
天秤在她心中來回搖擺，又像是被鎖鏈束縛住的執念，掙扎想要和圖書將其咬斷。
震動從外界蔓延而至，黃銅質地的管道相互分離，流瀉出成片的蒸汽，地面與牆壁也在分裂，發出不好的聲音。
「你快死了嗎？」夏綠蒂露出複雜的表情。
「相信你的朋友。」市長簡單地說。
夏綠蒂再次愣住，沒想到一直在額頭髮燙的東西真的是烙印。
「不用那麼緊張，附近沒有危險，我只是流了很多血而已。」市長看上去不願過多解釋傷的來歷。
「這樣握手有什麼意義嗎？」夏綠蒂依舊很謹慎。
在夏綠蒂猶豫不決時，繪梨衣伸手了。
「接近島嶼的一刻，那枚已經發芽的種子也迎來了最為強勁的生長，即將在她的體內破土而出。」
「既然他是怪物，那以他為原型所生成的你，應該也是怪物吧？」夏綠蒂很懂這個邏輯。
世界的劇變越來越強烈，市政廳的解體跡象越來越明顯，颶風如巨蟒般穿梭在空曠的走廊上，冥冥之中演奏著一支毀滅世界的曲子。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們兩個身上有她留下的烙印，只有通過你們，才可以找到她……那個烙印就在你們的額頭上，從接近魔女島的那一刻開始起，你們就應該能感受到它的灼燒感。」
「你到底是誰？你和……路明非是什麼關係？」繪梨衣注視著市長的眼睛。
「我不會死，只是時間快到了，但在我最後的時間結束前，我還有許多事得做……拯救卓伊拉，拯救西子月……當然還有你們。」他鬆開一直捂住傷口，將兩隻手分別伸向繪梨衣與夏綠蒂。
這種信賴依舊難以解釋，也許是因為市長沾著路明非的氣息，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覺得市長沒有危險。
在冰島的青銅城下，那個與暴怒廝殺的怪物，它的身影再一次清晰，那果然就是西子月……她擁有龍王的力量……
「切！」她舌頭一咂。
「沒錯，我當然也是怪物，我在這裏活了很多年，也知道外界的很多事……原本我應該什麼都不知道，老老實實履行市長這個和-圖-書角色的職責才對……可是沒辦法，我的原型是個怪物，註定我有著極為特殊的地位。」市長欣然接受怪物這個稱謂。
「兄弟？同一人？是像四大君主那樣嗎？」夏綠蒂的疑惑越來越多。
她本來還想繼續使用Sakura這個陪伴她時間更長名字，但想了想還是繼續使用真名。
「謝謝你的認可，繪梨衣。」市長由衷致謝，「你呢，夏綠蒂？我需要你的幫助。」
「握緊我的手，閉上眼睛，靈魂會指引你們前進的方向。」
市政廳也在下沉，不難想象接下來幾分鐘后，它的命運與之前那架飛艇一樣。
「找到了。」市長說。
看著市長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夏綠蒂立刻意識到附近可能有敵人，反射性抽刀，警戒四周。
「可是烙印，那不是龍王的權能嗎？難道西子月她？」夏綠蒂的內心再次動搖，翠綠色的眼瞳張大。
「但這對她而言並非是當前的最好結果，你們現在的烙印之所以發燙，究其根本，就是她遇上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