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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潔一個小女孩子怎麼會到這兒來呢？而且當一個煉化者，你說干點其它的也行呀？」

我匆匆的出了火葬場，就奔著師傅家去了。

「這樣，我以為你不喜歡這個徒弟。」

「你幫我把爐子生上就行了。」

「你有點傻。」

「師傅，您來了？」

「不行，你會害怕的。」

「嗯。」

白潔堅持著，我想這到也沒有什麼，早點晚點的，早晚都是要過這一關的。我帶著白潔進了火化室，這裏很黑，昏暗的燈光，把四個爐子照得顯得詭異。

「不，師傅，你看看我發燒沒？」

我往火葬場走，師傅騎過來，我跳上去，我們沒說話。

「今天，我們兩個喝一杯。」

師傅讓我回家了，明天讓我們來上班。

我匆匆的出了火化室，換了衣服，進辦公室。

「為什麼？」

「師傅，我就想問問，為什麼讓我回家，我不甘心。」

白潔愣著看了我半天，我起來去了火化間，一個人在這兒，感覺到毛愣愣的。

「過兩天來兩個新人，我們也輪著班的，上一天休息一天。」

「我找你有點事。」

父親今天很高興。

師傅說完走了，我愣在那兒，不知道什麼意思？當然，前一段話我是明白了，可是後面沒有明白。

「今天你就在這兒獃著吧，不用去火化室了。」

「這是讓你慢慢的適應，你一下就進火化間，你會受不了的。」

我當時就愣在那兒，我徒弟？我自己都發慒呢！我竟然成為師傅了，太可笑了吧？

我沒有想到，我的兒子也當了煉化師和_圖_書，這是我最不想的，因為我當了煉化師，我的妻子就沒有快樂過，這是讓我最痛苦的事情。所以，我沒有想到，我的兒子當了煉化師，我雖然死了，但是我依然知道，死了，就是以另一種形狀的存在著，可以看到親人的一切。我在死後，才相信這麼一個說法，人死後，確實是以另一種形狀存在著，或者說，以另一種活法在活著。

我想，這丫頭事還挺多的，我就把額頭頂著她的頭上，我第一次和女孩子這麼近。

父親對於我去火葬場，一切就是一個結，看來今天他是自己解開了，這都是一件不錯的事情。父親喝大了，講起了歌兒來，這是第一次聽到他唱歌，從母親走之後，我就沒有再聽到過。

「摸不行，頭頂頭的，我母親總是這樣的。」

去正師傅和場長吵起來了，這是我上班后聽一個骨灰存放室的人說的，原因誰都不知道。

「什麼？我不合格嗎？」

我看著場長，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師傅的用心。在火葬場工作找對象確實是一個問題，誰看到我這樣的人都覺得害怕。

我把棉衣脫下來，給白潔披上，出了火葬場，上了主道，找了一家飯店進去，裏面很溫暖。

「不。」

師傅雲正說。

雲正師傅把我叫到一邊，小聲說。

我點爐子，白潔竟然幫著我，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靠著牆玩了，師傅還說那牆不太結實，不知道是玩笑話，還是真的，反正我覺得不可笑。

爐子點上了，我和*圖*書坐在一邊點了一根煙。

白潔一出去，我就毛愣了，誰拉我的衣服角兒，我沒看到。

我把屍體放到架子上，推進去，站在小口那兒看著。

「你躺著。」

這是我期待的，我希望不要天天來上班，一般人也受不了。

「你當師傅就要有當師傅的架子，你現在什麼都行了。」

就在今天的工作快結束的時候，我的衣服角又被扯了一下，很明顯，我沒有感覺錯，是真實的。

我進了停屍房，把一個死者抱到車上，推進去，白潔就靠到牆上了，看著我，她害怕了，我看到了她腦門上細細的汗出來了。

我心裏直打鼓，能行嗎？我就這樣稀里糊塗的成了師傅，白潔還真拿我當回來，師傅，師傅的叫著，伊河跟著師傅，但是並沒有形成師徒關係，也沒有簽師徒合同，不知道為什麼，師傅有的時候挺古怪的，我也沒敢多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師傅這樣做的。

白潔換完衣服，我讓她回家，她站在那兒不動。

我送白潔回家，她家住在八趟房，我沒有進去。

白潔要哭。

我和師傅出去了。

「場長，給白潔弄一個更衣室什麼的，不太方便。」

「我不害怕。」

那天，吃完飯，我送她回家，我就回家了。

「回家。」

白潔沒說話走了，她真的太緊張了。

「沒事，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遇到，奇怪的事情在這兒總是會發生的。」

「你不要錯過機會。」

師傅跟我說過話的。

「我是白潔的師傅柯左。」

白潔凍得發抖。

「和_圖_書不知道，如果你害怕了，你就離開這兒，我自己也可以。」

白潔真的病了，沒有來上班，這天我忙天了下午兩點多才忙完，我去看白潔，敲開那黑色的門，她母親出來的。

「沒有為什麼，聽話。」

我沒有想到，又來了兩個煉化者，一個男的，二十多歲，伊河，一個是女的，這讓我非常的吃驚，也是二十多歲，白潔。

進了辦公室，換衣服，師傅說。

那天我沒有看到白潔的父親，也許是上班還沒有下班。

「師傅，今天我幹什麼。」

「師傅，對不起。」

我坐下喝水，場長說。

我回家，父親給我做了好吃的。

天依然很冷，我早去了，坐在辦公室里，喝著熱水，白潔進來了，把自己捂得只剩下兩隻眼睛了。

「柯師傅，快進來，快進來。」

「誰扯的？」

「不，我不害怕。」

「去停屍房，抱屍體。」

「坐下一起喝點。」

那天我回家，和父親聊了一會兒天就睡了。

白潔瞪著眼睛看著我，半天問我。

「這看這條件，暫時將就一下，有條件的。」

「你帶著白潔，她是你徒弟。」

白潔倔強，她跟著我去了火化室。

「可怕嗎？」

我跟師傅喝酒，我把有人扯我衣服角兒的事說了，師傅看了我半天說。

「別哭，沒事，習慣就好了。」

「白潔，你回辦公室。」

師傅在家裡喝酒。

一直到中午，一切都忙完了，我回辦公室，白潔坐在那兒，沒精神頭。

「師傅，對不起，我病了。」

「白潔，你回家吧！」

那天我m.hetubook.com.com從白潔家裡出來，回家，師傅竟然在我家裡，跟我父親聊天。

我從場長辦公室里出來，進了和我白潔的辦公室，衣服已經換好了，有點大。

這一天，我說不上來的高興還是心酸。

「沒有，這是工作安排。」

點爐子，抱屍體，慢慢的竟然就習慣了，似乎一切都沒有什麼。

「師傅，下一步要幹什麼？」

白潔8號來上班，人瘦了不少。

「沒事，過一段時間你就不會害怕了，習慣，一切都是習慣。」

「不要問那麼多，你就當沒有發生。」

這天，很順利，到中午，工作完了。

「沒事，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嚇著了？」

「什麼好事？」

「師傅，為什麼？」

「我跟你去。」

忙到了下午兩點多，我回辦公室坐著，感覺很累，中午我沒吃飯，我們的飯買忙的時候就在火化間吃，最初我一點也吃不下去，慢慢的就習慣了一些，師傅似乎就像在家裡吃飯一樣，有的時候，還會弄上兩口。

師傅竟然告訴我習慣，我可習慣不了，有人扯你的衣服角兒，你還看不到人，你習慣得了嗎？

我接著說關於在火葬場的事情。

沒有想到，會來一個女煉化者，我去場長的辦公室。

我猶豫了一下，過去摸白潔的額頭。

「一共是四個爐子，今天有四個人要燒，一個人燒的時候近兩個小時，我們點兩個爐子就可能，中午的時候就能完事了。」

我想問白潔為什麼來這兒，但是我沒問，人人都有原因，我也有我的原因。

我進去，家裡收拾得很利索，和-圖-書兩個屋子。

「那是你的衣服，你在這兒換，我出去。」

「沒事，是我沒照顧好你。」

「柯左，白潔的事你要抓住了，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另外你記住了，不要讓白潔去抱屍體。」

我單獨帶著白潔工作，師傅和伊河是另一個班，上班下班的，我們是看不到的。

我換完衣服，出來，看到白潔站在外面。

「你上班了，也穩定了，我高興。」

我被帶進去，白潔躺在炕上，看到我進來了，就起來了。

「你一直站在這兒？」

確實是，火葬場剛成立沒兩天，一切都顯得那麼破舊。

那天我喝酒也是毛愣愣的，師傅沒有告訴我更多的事情，其實我也知道，師傅至少現在不會告訴我太多的事情，一切都要慢慢的來。

我想著師傅所說的，不讓她抱屍體，這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是什麼原因我不知道。

白潔長得特別的白，也好看。

我把帶來的東西放到一邊。

突然，我感覺到有人拉我的衣服，我回頭看，白潔站在一邊看著，緊張，不是她拉的，我有頭髮就立起來了。

「自己慢慢的去了解。」

我把屍布輕輕的拉開，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溺水死的，白潔尖叫一聲，一個高兒就沒影子了，白潔冷丁的一叫，嚇出我一身的冷汗。

當沒有發生？那可怕嗎？我害怕。

我點了一根煙，看著爐子，其實，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你在這兒等著。」

點了兩個菜，我要了白酒。

「小潔在那屋。」

「是發燒了，我送你回家。」

「沒事，死人不會罵你，也不會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