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空著孝白的女人
「小柯,跟我來。」
母親以自己的思維想著我的未來,我並不贊同。
「你想什麼呢?」
我過去上車。
我不說話,毛曉麗就把門反鎖上了,我一哆嗦。
「我在把屍體放上傳送台的時候也抱過,沒有事情。」
「師傅,你的意思?」
天冷了,又是周五,毛曉麗穿著孝白來了,尤其在這個季節,太扎眼了。我看著就是難受,到是和火葬場挺搭的。
銀燕那天沒理我,我也沒料到,把事情搞這麼大,我還是太年輕了。
警察來了,不只是警察,文化局的領導也來了,這事可是大事了。
銀燕上來就抽我一下,我躲開了。
我猶豫著,開車出去,回家,坐在冰冷的家裡,就是感覺到不舒服。
「小柯,我怎麼做跟你沒有關係,如果你不愛在這兒獃著,就滾蛋,我能弄走你,信不?」
我琢磨著,如果是人血怎麼辦?我打了一個冷戰。
我們去醫院,銀燕找熟人,給化驗了,半個小時后結果出來了。
「先去醫院。」
「其實,你也不用心理有什麼負擔,我們的婚事我們來做主,我知道,你愛你的母親,你的母親是你……」
我知道,這些人都說沈師傅是好人,求他什麼事,只要能辦到的,他從來沒有拒絕過。
我進了場長的辦公室,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接著看資料。
「好,今天我教你,明天你就獨立操作,我本想多帶你幾天,可是……」
「你去幹什麼了?」
「媽,這事如果你不是特別的反對,我想……」
「今天去你媽那兒,說婚事。」
銀燕和我喝酒,一直到半夜。
「可不是。」
毛曉麗那瓶血被翻出來,她被帶走了,局裡領導十分的火,把場長罵了一頓。
銀燕猜到了,母親會說些什麼。
「你閑著了吧?人家的事你管得著嗎?就是人家吃人肉,跟你也沒有關係。」
室長帶我進了一個辦公室。
我沒說什麼和_圖_書,離開了,場長也明白我的心思,沒多問。
我推開門的時候,場長問。
我出去了,站在外面長長的出了口氣,那個辦公室讓我回去,真是很難了。
「明喆,來這兒就安心點,毛曉麗是有點古怪,但是我想不至於做出過格的事情來,那事你也別多想,就當沒看到……」
我腿一哆嗦,真的是人血,這不是我所期待的。銀燕看了錢眼,拿著化驗單出來。
銀燕開車去她家,給我做飯,炒菜。
我的話把銀燕惹火了,她伸手就打我,我一下躲開了。
我沒有多問,也沒有再說什麼,我感覺到麻煩纏身了。
「祝你好運。」
我汗都下來了,本想問問跟骨的事情,現在也沒有不想問了。
「毛曉麗有病,你也有病。」
我師傅來了,我坐在場長辦公室的沙發上抽煙。
我出來,上車,點上了煙。
我跟著場長出了火葬場,順著這條道兒走。
我看著,這並不複雜,沈師傅把屍體拉出來,拉到推車上,屍體在架子上,直接可以掛到推車上。
我哆嗦了一下,定時給自己放血?不是其它人的血?我可聽說過,醫院有的人用血養花,看來我真是多餘的事情了,得罪了毛曉麗,不知道會得罪多少人,別看她平時不跟誰接觸,可是畢竟來場子里二十多年了,有著怎麼樣的交結,誰知道呢?
「車不錯呀?」
他話沒有說下去,肯定是有人想整我。
「非常的好,謝謝您。」
菜上來,裏面有肉,我差點沒吐了,銀燕就笑了。
「銀燕,我告訴你,你就是師傅,也沒有打徒弟的。」
毛曉麗開門出去,把門差點沒摔掉了,我激靈一下。
「人血。」
我還在猶豫著,這事場長說得明白,不想管,可是我一個勁兒的這樣,是不是不好呢?
鄭大爺把門鎖上,看都不看的就回屋了。
「閉嘴。」
我母親的臉我可以看出來,她hetubook.com.com不同意。
「對,毛同志,你也要照顧一下我的感覺,你用人血澆花,那味我受不了。」
車開出去,找一個地方吃飯。
我愣住了,出去?什麼意思?
周六,我休息,銀燕也休息。
「小柯,你還太年輕。」
「你跟蹤我?」
我想,也沒有什麼難的,但是我很細心的看,如果沒有那麼難,沈師傅也不會說要帶我幾天。
天黑后,我就開車去了周師傅家,張小雪在,菜都擺到桌子上了,張小雪笑眯眯的,心情挺好,大概也聽說一些事情了。
銀燕化妝,我坐在一邊看新聞。
每天聽著嚎哭聲,再看著孝白,真是掉到喪坑裡去了。
「阿姨,我和明喆的婚事,您有什麼意見?」
「那茶不錯吧?」
「這回你高興了吧?」
「血里對了一種營養液。」
「嗯,對呀!」
「在柜子里的到是好說,接直挂車,可是單間里的,你需要抱出來。」
「你想像力太豐富,這不太好。」
「柯明喆,你回煉化間去工作。」
「沒了再來拿。」
吃過飯,我們要走,母親說。
「那好吧!我不攔你。」
沈師傅沒有讓我動手,就是讓我看,我跟著跑來跑去的,十三個死者,送到傳送台,一切都很順利,回辦公室換衣服,沈師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我沒有想到,毛曉麗竟然沒有事情。
「小喆,你等會,我和你說兩句話。」
「我偷了一小瓶毛曉麗澆花的水,找朋友化驗一下,看看是不是人血。」
我愣在那兒,毛曉麗說。
我收拾東西,去了煉化間,我找到室長。
銀燕從鏡子里看到了我。
我不說話了,是沒在關係,可是我天天看著,也難受。
我愣住了,可是他們讓我抱了,師傅也讓我抱了,我愣住了,銀燕到底要幹什麼呢?
我師傅火了,她想抽我,我看得出來。
銀燕不說話,上來一腳,踢到了我小hetubook.com.com腿骨上,我大叫一聲,蹲下了,銀燕轉身走了。
「場長,我教育他,這事您別管了。」
我回去坐下,點上煙。
場長來了,把我叫出去。
「我說你怎麼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
「周師傅,這運屍體還有麻煩嗎?」
我坐了一會兒,就去場長辦公室,我猶豫著,要不要把化驗的結果給場長,她用血澆花兒,那血從什麼地方來的?我想不出來。
我一聽場長的意思,覺得也沒有意思了,再說也沒勁了,不過我有了一個想法。
我下班出來,張小雪就跟出來,我上車,張小雪拉開車門上車。
「亮著燈的,上面有送進來的時間,名字,就是有屍體的,沒亮的,是沒有的,上圈的,就是今天需要火化的,並排著號,圈後面有號,不要弄錯了。」
「場長說讓我回煉化間?」
「小喆,銀燕姑娘是不錯,可是她也是煉化者,將來你們有孩子,那孩子就會感覺到,像地獄一樣的生活……」
「明喆,就毛曉麗的事,你真的不應該那麼做,不過已經發生了,這事就算了,她用的是血澆的花,可是用的是自己的血,她定時給自己放血,就是這樣。」
「別廢話,你跑這兒來幹什麼?」
「沒事,慢慢的會好的。」
「我回煉化間。」
結婚也得到明年的五一,這事先放一下,這個結解不開,是心煩的事情。
「看毛同志的力度了,我早就在這兒呆煩了,跟一個不正常的人呆在一起,能發瘋。」
天氣冷起來了,我開著銀燕給我的車去上班,我進去,毛曉麗已經來了,她看都沒有看到,在澆花,用那個瓶子,顯然是沒有看出來。
「柯明喆,我告訴過你多少回?在這個地方,你就別有好奇心,老實獃著,事不找上你,你就別找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那詭異的毛曉麗誰敢招惹?誰不給三分面子,連場長都給三分面子。」
我跟做賊一樣,和圖書小聲說。
「小柯同意,你抽煙要照顧一下別人的感受。」
「你做賊呢?」
「我不太滿意。」
場長氣得要發瘋了。
天黑后,我進了火葬場,鄭大爺沖我笑了一下,把門打開,依然不多說話,我過去的時候,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小柯,去運屍體,從停屍間,運到地傳送台。」
毛曉麗愣在那兒,瞪著眼睛嚇人。
銀燕太直接了,我母親愣了半天說。
我跟著沈師傅進了停屍間,現代化的停屍間,電子冷凍柜子,一層五個,一共是四排,我知道,那邊還有單間,這死人跟活人一樣,有的要住好一點的,所以有著不同的要求。
「場長,好用人血澆花,那血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這是不只是道德的問題了,是違法,如果你這樣包庇,你也犯罪……」
「沒有。」
母親失望到了極點,臉都有些扭曲了,這在我心上就像扎了一刀一樣,我又動搖了。
我出去,門口一輛新車,我就小心了,什麼人的?
「那不一樣,而且傳送台可是不抱,直接掛上,全是機械的。」
銀燕出去了。
「出來,我想你了。」
「沒有意見,挺好的,挺好的。」
我再上班,剛進辦公室,場長進來了,毛曉麗竟然出進來了,瞪了我一眼,坐下了。
「奶奶晚上讓你過去。」
「什麼血?」
我挺奇怪,這有什麼事情嗎?我師傅說過,死人是最不可怕的。
「這是你和沈師傅的,沈師傅到火葬場就一直運屍體,二十多的年了,他喜歡這兒的工作,沒有變動過,我想,如果你要是喜歡,也可以,今天沈師傅會帶你一天的,明天你就獨立操作。」
我從包里拿出工具,就把毛曉麗的柜子從後面打開,找到瓶子,倒出一小瓶來,我弄好后,準備走的時候,手機響了,嚇得我大叫一聲,我勒個去,那個祖宗這個時候來電話,嚇嚇死我了。
我擺了一下手,銀燕沒有說什麼。
「看來hetubook.com.com我不管都不成了,我違法了,不想進監獄。」
「那就化驗。」
然後跳車就跑了,上了自己的車,開著走了。
場長拿起電話就打了110,我知道事情惹大了,銀燕把我扯出去,出了火葬場,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看著我說。
沈師傅進來。
「對呀,那兒也歸煉化間管,你上一個班,休一個班兒,因為只有兩個人。」
我傻BI了,這明顯的就是整我,我師傅坐在九號台,根本就不看我,去你大爺的,招惹上毛曉麗,果然就沒有好下場。
我坐下,把東西放到桌子上,兩張辦公室,看來一切昨天就安排好了。
那天我送張小雪回家的,我回家,坐下看電視,雖然很晚了,但是我睡不著,又如同第一天去火葬場一樣的感覺,害怕,緊張,好奇,反正五味陳雜。
「我告訴你不要招惹她,現在好了,你搬東西,到我辦公室,和我面對面的辦公。」
「明喆,除了這事,就是跟骨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以後這樣的事情千萬要注意,還有就是,你運屍體,如果有什麼詭異的事情,你不要亂來,尤其是有人叫你名字的時候,你不要回答,就裝著沒聽見。」
「你怎麼知道的?」
「銀師傅,你管管你的徒弟,要惹大事,那個毛曉麗從來場子,誰敢招惹過?你徒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給我惹出麻煩來。」
「沈師傅好。」
我站在黑處想看看,車門開了,竟然是師傅,她把新車提回來了。
我們去姥姥家,母親給姥姥弄飯。
「銀燕,我告訴你,我是一個正直的人,我沒有你那麼虛偽。」
「跟你沒關係的事情,你往身上扯。」
「師傅,什麼事?」
場長進來了,看我一眼,叫我出去了。
毛曉麗發彪了,我並不害怕,我想,把我弄走更好。
「這事誰都知道,魂花就得用人血養著,只是我嘴欠,說出來了。」
我打開門,進了辦公室,看花兒散發出的香味都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