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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把另外四個死者，分別的推到了四個告別廳，這個時候就是哭聲交織的時候，哪邊哭聲起來，我就去哪邊，不忙也不亂，嚴肅的事情。

我報了八字，李麗師傅愣愣的看著我，半天才說。

我想躲開，她扭達扭達的走過來。

我拉著銀燕剛走到門口，場長就按喇叭，然後開著走。

沈師傅走了，我換上衣服，看了一眼表，八點之前，我把屍體推進告訴別廳，然後再推到煉化間，如果有特別要求的，開爐有的時候會很早，六點多，五點多，這樣我就得早早的來，至少比別人提前半個小時。

「明喆，運屍體的時候，不要臉對臉，那個單間的屍體是要搬的，記住了。」

北方的這個季節，飄了青血，似乎有點早的意思。

「紀師傅退休后，就在這兒買的地，蓋了二層小樓，我去過一次，但是沒有進去。」

「燕子，你帶著他去。」

「結婚肯定是要結的，過一段時間好嗎？」

「他是柯師傅的兒子。」

銀燕的脾氣很怪，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也許從小母親和父親把她扔下的原因，周師傅還不太喜歡好怕原因。

我知道燕子有一個師傅，但是我從來沒見過。

「你八字？」

我鬆開她的時候，她竟然「哇」的一下大哭起來。

「可以，這不是問題，跟我上樓，選完拿走，如果是你好朋友，就送了，如果不是，把錢打開卡里。」

我和銀燕出來，上車，準備去看我母親，我跟銀燕說。

我們跟著上樓，樓上就是一個工作室，大大的工作台，擺在中間，四周全是架子，窗戶簾拉著，架子上全是骨灰盒，各種各https://www.hetubook.com.com樣的，簡直是太完美了，就像火葬場，那個二樓擺著的那個骨灰盒一樣。

「明喆，你和小燕子要好好的，你們兩個在一起，我覺得最配了，燕子是有點小脾氣，另外你什麼事也別太叫真兒了，毛曉麗那個人沒人去惹。」

「沒事，就是忙。」

我們進去，燕子的師傅李麗給拿水果，老伴也很熱情，看看這家，挺溫馨的。

吃飯過，聊了一會兒，我開車送張小雪回家，我也回家，冷清的家，母親看來是不會回來了。

確實是，一樓還好，可是樓上，真的陰氣森林的，全是骨灰盒，漂亮是真漂亮，可是……

李麗師傅一愣，半天沒說話。

這小樓修得古香古色的，很精緻，院牆非常的高，青磚的，大門是漆黑色的，看不到裏面，我敲門。

「小柯，挺爽吧？」

我不知道場長什麼意思，我看師傅一眼，她就像沒看到我一眼，怪怪的。

我想在她那大臉上抽她一個大嘴巴。

燕子這麼說，看來紀師傅也是一個脾氣古怪的人，做骨灰盒的，不古怪也就古怪了。

沈師傅人真的不錯。

我愣了一下。

我一直忙到下午，沒有吃飯的時間，感覺到不舒服。

我們進了包間，坐下，就開始點菜。

「小柯，跟你父親長得很相，有什麼事直接說。」

我上班，在辦公室換上衣服，銀燕進來了。

「今天我請你們兩個。」

「當然，你父親的面子。」

我沒理她，上車，我師傅的車停在一邊，我等著，銀燕出來，上了我的車后說。

我點頭，我也不想招惹上誰了，hｅtuboｏk•ｃｏm.cｏｍ這就夠我受的了。

「唉，是燕子，可有段日子沒來，把師傅都忘記了吧？」

紀師傅不太願意，我們進去，院子里收拾得很乾凈，進了客廳，坐下，紀師傅給倒上茶說。

那天吃完喝完的，場長說。

「小柯，一會兒你跟你師傅去找一下幻剛師傅，需要一個骨灰盒，他不賣我面子。」

我換完衣服出來，和銀燕走了一個對面。

我不想去，張小雪拉著我非得去，我看著師傅開著車，一下就衝出了火葬場。

我點頭。

這事我不想說，事情要是發生，總是很詭異的。

「鬆開。」

「以後別離開我，我們結婚吧！」

李麗師傅說得我懂，這個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說，人死了，但是以另一種形態存在著，就那應該我們總是說的靈魂，我想是這樣，有的靈魂有著一定的能力，就像人的能力一樣，有著不同的能力，能叫人名字的靈魂，我想不明白。

兩萬？這麼貴，我想其它的得更貴了。

我坐在沙發上，竟然睡著了，一直到天黑，才醒來。

「我師傅。」

我點上煙，出來，竟然看到了毛曉麗，孝白，太扎眼了，今天是星期三，或者是星期五。

我鬆開了，張小雪就跑過來了。

「對不起了，是我不小心。」

「行了，去我師傅那兒。」

我們出來的時候，李麗師傅說。

「那就進來吧！」

「昨天，有人叫我名字，虛虛的。」

我去周師傅那邊，她告訴我，運屍體的時候小心點，對臉對臉，面對面的，別開。

「那我就回去了，老伴身體不太好。」

「你什麼意思？」

我坐在那兒看電視，不和圖書知道我的決定對還是不對，去火葬場，我的初衷就是，那麼離父親近，可是到底是不是真的呢？這是不是出於我的真心呢？

我打開透明的冷凍柜子，彎下腰，把屍體抱出來，放到屍車上，輕輕的蓋上白布，然後推著到了告別廳。

「想買一個骨灰盒。」

燕子開車，去紀剛師傅家。紀剛師傅家竟然在會元鄉，我以為會在市區。

今天除了這事，其它的都順利，中午結束，洗澡換衣服，我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激靈一下，很輕，很輕，甚至有點虛幻，大概是我想多了。

我返回來，推第二個死者的時候，是一個女人，年紀四十多歲，胖，我抱起來的時候，絆了一下，我本來很小心了，說死是不能扔到地上的，那兩手一使勁，一下就貼到臉上了，我放到屍車上，輕輕的蓋上后，也沒覺得怎麼樣。

「明喆，沒吃飯吧？」

「知道了，場長，您放心，以後不會再給你找麻煩了。」

我愣住了，他們所說的全陰八字，我不懂。

「只有一個是全陰八字的，我認識，就是原來柯左。」

「沈師傅，沒有事，您就回去吧！」

場長開車往農村跑，一個小時了，進村子，然後進了一家飯店，農家菜。

「我沒問題。」

我師傅沒理我，我一下就扯住了她。

紀師傅愣了一下，又看銀燕。

半天，一個人出來，得有七十歲了，頭髮全白了，清瘦，眼睛很犀利。

然後我就站在一邊等著結束，告別廳後面有一間小屋子，那就是我的另一個辦公室了。

「你怎麼來了？」

今天是銀燕的班兒，我進停屍間，一共是和*圖*書十六個死者，有兩個在單間里，先從單間開始。

聲音很小，但是很嚴厲。

銀燕秉性挺怪的，將來我們在一起，我讓著她，只能是這樣。

燕子看著我，半天才說。

我不知道，此刻一切都變得混沌起來了。

「跟著場長的車。」

我不說話，坐在那兒，父親是一個煉化者，認識做骨灰盒的紀剛師傅，說實話，這個紀師傅我也沒有見過。

「找地方吃飯去。」

我進了停屍間，電子屏上都打出來了順號，我找到，把屍體拉出來，掛到推屍車上，然後送進告別廳，放進透明的棺材里，整理一下，過一會兒化妝師會過來看一眼，需要補一下妝的，補一下。

我給銀燕打電話，她沒接，我去她家，她開門，要關上，我一下就摟住她，把門關上，然後吻她。

銀燕一愣。

「也好，我也不逼你，不過你記住了，不要再招惹那個毛曉麗了。」

聊了一會兒閑話，就說起我聽到有人叫我名字的事情，李麗師傅眉頭就鎖起來了，半天不言語，看來真是一件麻煩事。

我把屍體推到煉化間，我看到銀燕坐在九號台上，操作著，她沒有回頭看我，我搖頭。

我點頭，我是不會答應的，可是這也太邪惡了，太嚇人了，叫我名字的那個人是誰？就是說，那個鬼是誰？

人的有時候，會出現莫名其妙的事情，讓人理解不了，就是說奇怪的事情，其實就是另一種形態在做怪，那麼人死後的另一種形態和人依然是接近的，所以，搗亂的，做怪的，就是人的另一種形態，靈魂，鬼魂。

我把車停好后，進辦公室，沈師傅竟然在。

「叫你的名字，千萬不能答和-圖-書應，千萬。」

李麗師傅說，一個人死後，都會有靈魂，只是以另一種方式生存著，就像世間的萬物，是不滅的，生生繁息著，只是為以另一種方式，比如一張紙，燒掉了，它成灰了，以灰的方式存在著，並沒有消息，只是方式不同了，人們那種思維上的消失，只是形態的消失。

「師傅。」

我不知道拿什麼樣式的，紀師傅也看出來了。

「我還是不放心，我在這兒獃著，有事叫我。」

「我對像。」

「陰氣森林的，不過骨灰盒是真漂亮。」

他轉了一圈，沒多問，拿了一個。

我就知道你沒吃飯，去奶奶家。

我坐在那兒，點上煙，家屬就進來了，十分鐘后，就是哭聲，我就知道，我需要起來了，把屍體拉出來，滑到屍車上，推到煉化間。

「紀師傅，我是柯左的兒子，柯明喆。」

我進去，青松廳，一位老人，至少得有七八十歲了。

車開到八道街圈樓，我們上樓，敲開門，一個老太太。

今天我休息，銀燕也休息，十點多鍾，把骨灰盒給場長送去，告訴他兩萬，他竟然很高興，說錢馬上就打過去，紀師傅的卡號，場長居然知道。

我往火葬場去，感覺就十分的不舒服，似乎比第一次去火葬場上班還害怕，那個時候的怕和現在的怕是不一樣的，這是深入到靈魂裏面的害怕。

「這小夥子是……」

「你怎麼總是碰到這麼奇怪的事情呢？我師傅告訴過我，但是，我就沒說誰碰到過，看來你有問題。」

黑布包好后，我和燕子出來，上車，開車走，燕子說。

「就這個吧！兩萬。」

「我？更別扯了，不賣你面子，能給我面子？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