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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長，怎麼了？」

「柳葉葉，還用我明挑嗎？」

「我讓柳葉葉做了，她最初非常的害怕，但是還是做了，眼看著就成了，我說過，等這個畫兒完成，我就不做了，我們結婚。」

又出事了，這個毛愣的丫頭。

「那好，我們去二號化妝室。」

我回辦公室，把監控調回來看，在角落裡，有血一點一點的流過來，像一條血紅色的河，誰都沒有注意到這條血紅的河。

「多久了？」

我馬上打電話把主任叫來了，主任剛要開車走，跑進來了。

我並不想把柳葉葉怎麼樣，當年我也做過這樣的事情，真是沒有想到，柳葉葉竟然也做這事，她在割什麼呢？讓章文看出來的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天我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說過了，我們不是朋友了。」

「那年，我認識了毛曉麗，她總是來，我們兩個談得很好，她教了我臉畫兒，一種用皮做畫的方法，我學了，但是我告訴自己，永遠也不要去做，因為我沒有這樣的機會，就是有我也不會去做的，但是我做了，認識柳葉葉之後，我就有這樣了衝動了，控制不住的。」

「打開。」

沒有想到，幾天後，董小強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一趟。

「我需要，我要做一張畫兒出來，我需要。」

這個女人膽子到是不小。

我沒有想到會這麼久。

柳葉葉在化妝室自殺的位置正是柜子的那個角兒，監控看不到，是一個化www.hetubook.com.com妝師聽到了什麼動靜，進去看了一眼，才看到的。

我給董小強打電話，告訴他去中心醫院。

「這是我下班的時間，如果有事，明天再談。」

柳葉葉推出來的時候，矇著白單子，我閉上了眼睛，二十六歲，如果當天我不讓她回家休息呢？也許事情不會發生。

柳葉葉站在那我不動，竟然哭了。

那事情發生的也是太突然了，太奇怪了。

我沒有想到，柳葉葉會做這樣的事情，那麼董小強又是怎麼知道用皮做畫的呢？那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他能做得出來嗎？我不知道。

柳葉葉坐在那兒不說話。

我把盒子拿到手裡。

「董小強，我們從此不是朋友了。」

「我愛柳葉葉，我從來沒有這麼愛過一個女人，但是我愛上了，可是我卻害了她，我就神差鬼使的想做這件事，為什麼呢？為什麼？」

火葬場的當天，全白，這是對火葬場工作人員的一個敬數。

董小強的疼我是理解的。

柳葉葉少了一塊皮，化妝的時候我看到了，我想問，他自己說了。

我們過去，柳葉葉推進了搶救室，董小強來了。

我想，這一切都跟董小強有關係。

「怎麼了？」

董小強的腿一軟，扶著牆不說話，柳葉葉的父母來了，主任把情況說了。

「這事很麻煩，柳葉葉，你背著鏡頭化妝，這是不允許的。」

在他的畫室里，他把矇著的布拿下來，那驚呆了，和*圖*書那畫兒竟然是柳葉葉，活生生的。

他什麼時候走的不知道，我讓一個副場長和主任在這兒陪著，處理後面的事情。

柳葉葉的化妝是我化妝的，章文給燒掉的。

董小強坐在一邊不說話，臉色慘白。

「你不就是想這樣嗎？」

我沒有想到，董小強和毛曉麗竟然是認識，那肯定是在毛曉麗死之前的最後三年裡。

董小強打著自己。

柳葉葉喝酒了，這就好辦了，一會兒放鬆下來，她就會說出來的。

我點菜，倒酒，柳葉葉坐在那兒不說話。

我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我割過皮，對於這樣的動作我是太熟悉了，那個時候的毛曉麗讓我感覺到害怕，此刻又出現了一個柳葉葉，那毛曉麗的臉畫兒還存放在我的家裡。

柳葉葉不說話，就是跪在那兒哭。

救護車來了，把柳葉葉拉走了，我開車帶著主任跟著。

主任把柳葉葉柜子的鑰匙從包里翻出來，打開柜子，我往裡看，是一個盒子，黑色的，竟然和當年毛曉麗給我的那個是一樣的，我太意外了。

「請上三樓。」

「我也沒有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這有什麼的？你的規定就是不對。」

出事的並不是李小歡，而是二號化妝室，柳葉葉竟然在裏面，自殺了，血流了一地，我當時就傻了。

這邊處理事情，董小強就一直沒有露面。

柳葉葉又哭了。

那天我離開的時候，董小強愣愣的發獃，他沒有跟我說話，沒有想到和圖書，那天就出事了。

「你先坐下，我知道是下班的時間，可是這事就得下班談。」

董小強進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他進來說。

「你哭也沒有用，這事很嚴重，速度一點。」

整個畫兒跟真人的臉大小，這得要多少皮呢？

「給她家裡的人打電話。」

「你有病呀！」

我閉上了眼睛，我不知道應該相信不相信毛曉麗所說的話。

「最後一次朋友，其實，我沒有什麼朋友，也許只有你這麼一個朋友。」

董小強搖頭，後悔，可是一切都沒有用了，你後悔也是晚了，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這樣是犯法的，不行的，到此為止，這事就算了。」

我們去化妝室，進去后，柳葉葉一下就抱住了我，我一驚，一下就掙脫開了。

三樓一般是不會有客人的，我們進了包間，菜很不錯。

「您什麼事說？」

「算了，已經過去了。」

我激靈一下，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董小強這個男人有點奇怪，一直沒有結婚，這個喜來樓的老闆，畫著那麼多詭異的畫兒，他一直在提醒著我什麼，就是關於父親的死，可是他最終沒有再提醒我，也許是覺得我太笨了，一直就是看不出來什麼，他剛才進來了，客套兩句，柳葉葉他是認識的，火葬場的人都喜歡來這兒，沒有想到，柳葉葉竟然愛上了董小強，他們年齡也差不少。

「可以。」

柳葉葉跟我上了車，我開車去了喜來樓，進了包間，董小強進來客套兩句之和-圖-書後就走了。

她進來了說。

「柯場長，這件事你不能怪柳葉葉，我是指使的，我在利用她。」

主任大概是從來沒有看到我這麼生氣。

「細說。」

我不說話，主任問。

「這事不要往外說，你現在去監控室，把這段視頻刪除，柳葉葉，跟我走。」

我起身走了。

我搖頭，還是去了。

柳葉葉沒有坐，站在一邊看著我。

章文不進辦公室，不進監控室，是看不到這些細節的，他是煉化師，檢修師，那麼那應該是從煉化間看出來的，這個章文很年輕，但是十分的老練，沉穩的一個人，也十分的精明的一個人，這點我能看出來。

「我給董小強弄的，我愛上他了。」

董小強半天才搖了一下頭，然後叫服務員送酒菜。

「怎麼可能呢？葉葉挺陽光的，她怎麼會自殺呢？這不可能，不可能……」

她為了愛，而完成了一生的努力，我最後是挺服氣的，可是就割皮的事情，那是不對的，是錯誤的，這點我是不高興的。

「她自殺了。」

「董小強，我們也交往了這麼多年，你做這事什麼意思？」

「把柜子打開。」

「師傅，出事了。」

「就差最後一塊皮了，我帶著柳葉葉再做最後一次，沒有想到，皮是拿到了，她自殺了，她是喜歡化妝的，可是我為什麼我逼著她呢？那塊皮在這個盒子里，是柳葉葉自己臉上的皮。」

我跟柳葉葉說。

我不知道，我那天走後，董小強和柳葉葉說什麼了。

我hetubook.com.com把柳葉葉叫到了辦公室，是在下班之後。

我喊了一聲，柳葉葉嚇得一哆嗦，竟然一下給我跪下了，我一愣，主任也愣住了。

我想，柳葉葉應該沒有事情。

「過不去，過不去。」

柳葉葉有點慌，但是馬上就消失了。

「這就是臉畫兒，柳葉葉的。」

「這最後一塊是葉葉的，我完成了這幅畫兒，毛曉麗告訴過我，如果做成一幅這樣的畫兒，這個女人三世跟你在一起，可是……」

我起身走了，我知道，這一切並不會停止，一個人如果進入了痴迷的狀態，就是冒死也會幹這樣的事情的，我讓柳葉葉暫時不要上班了，在家獃著，讓她自己想明白，不能再讓她進化妝室了。

「他讓我割皮，臉部的皮，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我就做了，我也害怕，真的害怕，我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你幹什麼？」

「半年了。」

「現在問題是出了，你把事情跟我說了，這事我想辦法來處理，你這樣肯定是不行。」

我不知道，毛曉麗為什麼要教董小強這些，她到底是什麼目的？是怕這種畫兒失傳嗎？可是我會呀！或者說是報復董軍，毛曉麗和董軍似乎並沒有什麼過結，我不知道，反正都是死人的事情了，說也說不清楚的事情。

第二天上班，我坐在辦公室里，想著事情，李小歡跑進來了。

我去喜來樓，進了董小強的畫室，他坐在那兒發獃。

「現在不是哭的問題，喝酒，吃菜，然後慢慢的把事情說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