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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

一聽牛成虎這個名字，李自成不屑的一笑，顯然在襄城的臨陣脫逃，讓李自成對牛成虎還有些印象。

像這樣雙方投入兵力總數超過十幾萬，近二十萬的決戰，對張軒來說還是第一次，畢竟朱仙鎮之戰，他又沒有參与。

張鼐親自點火，一道火箭衝天而起，這一支火箭上面綁著的箭頭是一個響箭，極其尖銳的哨聲與火藥燃放的聲音匯合在一起，形成一聲，尖銳的有些刺耳的聲音。

得了命令，張軒不敢怠慢，立即將事情交代給禹州城的人。大隊人馬不入城，直接向西南方向而去。

牛成虎見情況無法挽回，面無表情的親手斬斷這一桿兩丈高的：「臨洮總兵，牛。」的大旗，帶著千余騎兵掉頭就走。

但是張軒一點也沒有覺得慢。

「殺。」劉宗敏翻身上馬，第一個沖了出來，隨即萬馬奔騰，萬余騎兵沖了下來，如山崩海嘯，勢不可當。

反而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張軒每日行軍，但凡有一點時間，就推敲孫傳庭所做所為。暗道：「我只記得，孫傳庭與李自成之間，有柿園之敗。只是這柿園到底在何處？」

思量之中，張軒帶隊進了禹州和圖書城。

李自成思來想后，覺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而且官軍過來的不過是牛成虎一部而已，先佔個先手，如果能擊敗牛成虎，趕著敗兵，順勢擊敗官軍大部，用不上曹營，正好不過。

畢竟歷史告訴他。李自成大敗的地方是一片石，又不是這裏，這一戰，定然是大勝。張軒有底氣。

他細細數來，項城之戰，他是誘餌而已，臨潁戰左良玉，其實打得是一場大戰之中的前哨戰，襄城之戰，是偷襲了一把，至於開封城北之戰，雖然慘烈，但是彼此人數都不多。

似乎牛成虎的步卒的戰鬥力太弱了一點，幾乎一打就崩，所有都好像是沒頭蒼蠅一樣，掉頭就走。

張鼐說道：「官軍就在幾裡外。打得旗號是臨洮總兵，牛。應該是牛成虎。」

一面紅旗從地平線之上冒了出來，上面所寫的正是：「臨洮總兵，牛。」這面大旗有兩丈之高，看起來分外醒目。過了片刻，大隊官軍也清晰起來，只見大隊人馬，都身穿鴛鴦戰襖，頭帶范陽帽。手中整整齊齊的拿著火銃，或者是刀槍，外圍還有不少馬隊。

大戰之前，要嚴格保密。

「姑爺。」楊山說道：和圖書「大帥命你，不準在禹州城停留。立即出發。」

但是如果官軍能穩住陣腳，就先打一仗，反正曹營隨後就到，也耽擱不了多少事情。

「這是紀氏台，父老相傳漢光武帝劉秀在這收降。」一個嚮導說道：「不過，現在常常當做講武場。」

數里之內，整個戰場之上，每一個角落都清晰可聞。

李自成振衣而起，說道：「既然如此，傳令下去，諸軍準備好，不等曹營了，我等先擊。」

在張軒往西十幾里的地方。李自成目光看向一片平地，這片平地開闊之極，而且地面結實，是一個打仗的好地方。說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李自成對這些掌故不大感興趣，目光雖然在觀看地勢，但是卻有一點心神不寧，對張鼐說道：「官軍到哪裡了？」

數萬大軍的蹤跡，想隱藏也隱藏不了多久。距離越近，越是無法隱藏。

張鼐說道：「正在趕過來，現在的位置——」張鼐一時間也說不出來，畢竟發現敵蹤的時候，已經派人去通知曹營儘快趕過來，但是戰場之上彼此都是運動者，消息傳遞是滯后的，現在張鼐也拿不準曹營在什麼地方。

李自成又問：「曹營到哪htｔｐs://ｗｗw•hｅtｕbｏok•coｍ.com裡了？」

被劉宗敏第一個衝進陣列之中，瞬息之間打崩了陣型。

張軒也算是久經戰陣了，卻不知道怎麼了，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

當然也有說不出口的一個原因，闖營善攻，曹營善戰，這一句話讓李自成有些不舒服。

張軒翻遍古籍，也沒有在汝州一地，找到一個地名叫柿園的地方。心中不由暗道：「莫非李信估計錯誤，雙方交戰之地，並不在郟縣，而是別處。張軒又反覆想李信做出的推論。又假設自己是孫傳庭，又該怎麼做。

似乎是過了一會功夫，又好像是過了好長的時間。

他在乎的不是牛成虎跑沒有跑，而是想要借牛成虎的敗兵沖孫傳庭軍陣。

「是。」張鼐立即派人去傳令。

楊山壓低聲音說道：「發現官軍大隊人馬，闖王已經趕過去了，大帥也跟過去了，就你們這些步隊在這裏，大戰就在這一兩日，姑爺，記住不要亂說。」

此時的禹州城乃是義軍後勤基地，州城之中，但是張軒進了禹州城才發現，城中的人並不多。

牛成虎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猛地向李自成方向看過去。李自成一揮手。

沒有過多長時間，隱藏在樹林和*圖*書之中的闖營各部，都得到了命令，個個屏住呼吸，緊握刀槍，目光炯炯的看著官軍要來的地方。

要知道訓練場上的速度，與戰場之上的速度，根本就是兩回事。很多士卒只要能將訓練場上的表現發揮出十分之三來，就算是精兵了。

李自成大喜，他親自縱馬說道：「追，給我緊緊的咬住。」

但是這種種的行為，是擋不住多長時間的。

因為通知下去，會讓下面的士兵無所適從，甚至軍心浮動。這已經是慣例了。但是往往保不住密，在開戰之前，小道消息亂飛，士兵們也不傻子。打老仗的兵，也能看出來。

張鼐苦笑道：「怎麼可能？」

數日的光景一閃而過。

想來想去，不得不承認一點，自己遠遠不如李信，心中暗道：「有人將我與李信相比，都是闖營後起之秀，智勇雙全，能文能武。但是我深意自省不如李信遠也，我所有的見識，大多是基於後世見識，要不就是以後世的結果反推過程。遠遠不如李信能見事端于未萌。今日見了孫傳庭與李自成之戰，才知道，對於高手來說，開始接戰的時候，反而是戰事的下半程，之前的種種預判，欺騙與反欺騙，與此等等，卻不是我所m•hｅtｕbｏoｋ.coｍ.ｃｏm能為之了。如果真正有戰爭這一門課的話，我頂多能得六十分，而真正的高手，卻不是被百分制所限制。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明末清初似乎也沒有過於驚艷，如白起，李靖的名將。」

果不其然，牛成虎敗了。

李自成將千里鏡放在獨眼之上，似乎就能看清楚牛成虎那張老臉。

不過，緊張之後，又是興奮。

牛成虎似乎有所防備，立即結陣，想要抵抗騎兵。但是哪裡那麼容易，將正在行軍的士卒迅速轉化成戰鬥隊形，並且是在敵人逼迫之下完成，即便是張軒來辦這個事情，也是頭大。

大旗一倒，本來還可以堅持的官軍，失去了主心骨，再也無法挽回了。

一日過後。

「我知道。」張軒低聲說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仗了。」

張軒見狀，心中一驚，已經有所預感了，低聲問楊山說道：「怎麼回事？」

張軒剛剛摸到郟縣縣界的時候，大戰就打響了。

「能不能趕到？」李自成直接問道。「能不能在牛成虎發現我們之前趕過來？」

雖然牛成虎距離闖營的位置還有幾里，但是有腳趾頭想，牛成虎的探馬絕對離他們很近了。甚至有不知道多少闖營的探馬此刻就在絞殺牛成虎麾下的夜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