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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久，就出爐了。」張軒問道。

雖然張軒的種種改良都很好，甚至應用在其他鐵爐之上了。

雖然如此，冼子靖也是一團霧水，他現在還不明白，這一塊鋼是怎麼來的。

冼子靖僅僅聽聽聲音，就知道這鐵的質量如何。

不過這個事情並不是太好做的，知道年節到來，兩人都還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覆。林察甚至一直漂留在外，並沒有回到廣州城中。

又改良一下鼓風機，等等。

張軒沉吟一會兒，覺得這事情也不急於一時，說道：「稍微注意一下就行了，再說，我的意思是從頭建造分局，並不是將製造局搬遷過去。」

他也沒有什麼科研經驗，他在後世的學問，還沒有到能進實驗室的地步。不過，他能做首先是將這一件事情規範化，弄出實驗記錄。並派出好幾個冼家子弟專門做這個。

所以張軒覺得何吾騶選的未必合他心意，又將林察叫來，將同樣的事情也囑咐給林察了。

張軒覺得這個事情安排給何吾騶，還不是太放心，畢竟這一件事情，是張軒做為關注的事情。可以說能上升到國家戰略的地步，這個地方，既要能節省成本，有港口，有足夠人httｐs://ｍ•hetuｂook•ｃom.ｃom丁物資支撐，也要有安全保障。

如果可以，張軒甚至想弄出溫度計，但是簡單的溫度計就不好弄了，更不要說能測量爐溫的溫度計，張軒這個學渣，連思路都沒有？只能放棄。

說道：「下官領命。」

出了十二版鐵板。

張軒似乎看出了冼子靖心中沒底，說道：「放心，我不會催你的，慢慢來，不要慌。」

這樣無數赤身裸體的大漢，奮力工作的樣子，張軒已經看過一次。

何吾騶說道：「而今上面催的急，製造局日夜趕工，這樣一來，會不會影響工期？」

等溫度降了下去，冼子靖上前，拿著一個小鎚子，叮叮噹噹的敲了一遍，他是冶鐵世家出身，自己又對這方面極其感興趣，故而在對鐵器的了解之上，張軒所知道人，沒有一個人在冼子靖之上。

但是現實世界並沒有立即給張軒反饋。

半個月之內，又傳來喜訊，就在海南銅礦的附近，找到了鐵礦。鐵礦開採之後，先陸地運輸十幾里，然後就能順流而下，直接出海了，然後由海路運往廣州。

「這——」冼子靖本想說，這決計不可能。但是眼和*圖*書前這一塊，不，這半版或者更少一點的鋼，卻讓他說不出來。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這個，只能煉鐵，不能鍊鋼。

冼子靖沒有騙張軒。不過片刻，就有人用悠長的口音，喊道：「開爐了。」

張軒甚至親自參与進去了。

有人或許覺得，只有火器對刀槍，才能實現武器代差。其實如果夏軍所有武器都鋼製化，就足以對清軍的武器實現壓制了。肉搏戰的時候，兵刃相接，一個斷，一個沒有斷，就足夠了。

張軒說道：「好，從今天開始，你就研究這個，什麼時候能高爐鍊鋼了，我會向陛下請命，給你一個伯爵。絕無戲言。」

讓冼子靖按比例來燒，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下，才能煉出鋼來。

何吾騶聽了之後，心中暗暗叫苦，道：「大將軍的意思是，在臨海港口處建造製造局分局？」

只是他將他能想的辦法，都用上了。但是煉出來的仍舊是鋼。他即便知道鋼與鐵僅僅是炭含量的不同，但是這個理論只能應用到實際上面，他也是一籌莫展。

其實在張軒心中已經有大概範圍了，只是他對廣東的情況並不是很清楚，自然要讓廣州低頭蛇來做這一件事情。何吾和-圖-書騶只能領命去了。

這是他預計很久的計劃了。如果不是鐵礦在海南島上，如果是在陸地上，張軒自然要就近建造。

但是事實卻與之相反。

而且他也不能長期在佛山。

這對冼子靖的衝擊相當之大，雖然這個時代高爐煉鐵技術，已經相當成熟了，但是鍊鋼技術，還是比較原始的，不管是團鋼法，還是其他辦法，想得到鋼，都必須將鐵一步步加工出來。

隨即又一一敲了一遍，最後找到一塊鐵版的一角，不住的敲擊。敲一下停一下，似乎在感受到什麼不同之處。

這樣從爐子裏面直接出來，就是鋼的，給冼子靖衝擊相當之大，雖然冼子靖也發現，出來的鋼僅僅是這一點。原因是什麼還不大清楚。

張軒上前問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然後又引進數學。

他身上還有大將軍的職位。他在佛山這數日，每天都要花一段時間處理公務，但即便如此，各種擠壓的公務，讓張軒，不得不離開佛山。

張軒知道想要找問題，總是有問題的。張軒說道：「好了。我只是想讓你為製造局分局選址。沒有讓你做別的。」

張軒放眼看過去，只見高爐打開，通紅的鐵水流淌下來，溫https://www.hetubook.com.com度一瞬間又上升了好幾個台階。張軒即便在遠處，也感受到熱浪蒸騰，不知不覺之間，內衣已經被打濕了。

冼子靖咬了一下乾裂的嘴唇，說道：「這一塊，好像是鋼。」

這所有的改良都沒有超出高中物理的範圍。不過窮盡了張軒所有的思路。

只是他敲了一遍，立即感覺有些不對。

最少張軒知道，大軍所用的兵刃，從來是鐵多鋼少。一場大戰下來，換上好幾把兵刃，也能說明問題。

冼子靖也是一個有眼色的人。製造局而今同時有幾十門高爐生火，他之所以將張軒帶到這裏來，不就是因為這裏鐵料快要出來了嗎？

冼子靖立即感受到身後有無數熱切的目光投在他後背上，冼家雖然散了。但是有不少冼家子弟都在製造局之中。張軒這一句話，他們也聽見了。冼子靖知道，這一件事情，容不得他拒絕了。

雖然張軒口中說的慢慢來，但是冼子靖可不敢真的慢慢來。

張軒立即將何吾騶叫了過來。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張軒也只能將這一件事情擱置下來了。年節的事情，有張軒忙的，那怕僅僅是儀式。

林察自然沒有拒絕的可能。領命而去。

張軒聽了之後，大喜過望和圖書，說道：「子靖，從今之後，是不是就可以，直接用高爐鍊鋼？」

「正是。」張軒說道。

「或許可能吧。」冼子靖用自己都聽不大清楚的聲音，也不知道給張軒說，還是給自己說。

冼子靖笑道：「馬上就好。」

或許當時的人就已經滿足了，但是張軒卻不滿足，他想將大夏全軍武裝到牙齒。他就不相信了，這樣堆積下來，清軍即便再能打，就可以無視這種裝備上的差距。

有足夠的鐵礦，又有足夠的煤，在張軒看來，大規模鐵料生產，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最少沒有技術上的問題了。只需擴建規模，就行了，唯獨是鋼，這東西還需要一鎚子一鎚子的敲打出來，即便是團鋼法，出產的鋼鐵數量，也不會太多的。

只是他心中牽挂製造局，一時間沒有回到桂林，而是待在廣州。

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張軒第一個想法是，條件成熟了。

他立即將這個鐵爐分出來，他從整個製造局之中，挑選精兵良將，想要快速的完成張軒的任務。

「可是——」何吾騶說道。

這一次，也沒有出什麼意外。

似乎那日出現的鋼，就好像曇花一現一般，再也無處可尋了。一爐爐的弄出來的都是鐵，再也沒有一絲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