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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斯理：「……」

鳶尾教會沒有紅衣，他們的標誌是鳶尾花，崇尚紫色，部分主教受教皇恩寵時也會被允許穿紫袍。

這可是來自命運女神的教誨，查斯理從來沒忘！

顧池：「……」

除了捆綁，還有囚禁！

等顧池一走，他就把有人打禁咒主意的事情告訴教會，將功補過，為自己贖罪的同時，也讓這個可惡的男人受到應有的懲罰與制裁！

有魔法的世界，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隱身。

他推開一間卧室，那張豪華寬大的圓床瞬間擊中了他的心。

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顧池默默記下了這個特效。

車內三人就這樣各自安好。

他剛把水晶球拿出來準備占卜，忽然瞳孔一縮，猛地清醒過來。

他的任務只是替鳶尾教會把這位新來的「預言家」安全送到府邸，至於對方小腦瓜正不正常，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查斯理：「？？？」

「啊～」

他好像怕死，又好像不怕死。

另一個好消息——他的面具並非鏤空的情趣款，而是實實在在覆蓋了整張臉，只露出一雙黑色的眼睛。

他嫻熟地扯下床上的床單，撕成一條條的布索，將查斯理五花大綁。

更性感的是，他背後坐著個人，屁股剛好撅到對方臉上。

經過數十次反覆折磨，查斯理的精神防禦才終於瀕臨崩潰，被顧池看一眼便進入了催眠狀態。

然後關上門窗，拉好窗帘，讓屋子裡光線變得昏暗，這才揭開查斯理的灰色面具。

顧池柔聲道：「我也是。」

「莫非歐姆達區是晨擁星三大巨頭地盤的交界處……晨三角？」

查斯理：「那是我們鳶尾教會的禁咒魔法，我暫時接觸不到。」

顧池：「你的占卜術能不能告訴我記載滅世之燼的秘典在什麼地方？或者在不在這裏？」

於是顧池拿起面具，給自己戴上。

前方的黑人司機抬起眼皮子看了眼後視鏡，又繼續開車。

可哪知查斯理比他想象中脆弱得多。

只有保持神秘，才能靠近神秘、觸碰神秘，再慢慢抹除自己存在過的痕迹，最終成為神秘。

查斯理：「我不知道。」

顧池有點疑惑。

預言家先生還惦記著自己的神秘性。

偏低的嗓音與平平無奇的胸脯表明他應該是個男人。

顧池：「…和-圖-書…」

「在。」

查斯理只覺自己的左臉被什麼東西輕輕碰了一下。

顧池將布條揉成一團，塞進查斯理嘴裏。

如果沒有必要，他不打算殺查斯理，後面說不定還有用。

他換了個方式詢問：「你是怎麼過來的？」

神秘往往代表未知。

車內的空間相對狹小。

這個問題其實沒那麼關鍵，無論查斯理長什麼樣，他都可以用言靈模仿，只是顧池個人比較好奇這點。並且如果可以用自己的臉，那還是用自己的臉更好，一直頂著別人的樣子生活會很不自在。

再看顧池，已是換上了那身高貴的絨衫與深藍長袍，面具下雙眸漆黑深邃，氣質卓爾不凡。

畢竟他的任務沒變。

查斯理身體愉悅地顫了顫，隨後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幽幽子，速來！

顧池：「……」

「哦……」

可是顧池這時已來到他的身後。

查斯理感覺到臀部冰冷梆硬的槍管，身體顫了顫，嘴上卻沒慫：「你殺了我教會不會放過你的。」

獨自一人不用再假裝矜持，查斯理情不自禁地發出感嘆：「噢我的命運女神，這座宅子簡直太美了，我喜歡這裏！」

查斯理打定主意，開始占卜。

他面具下的嘴唇在微笑，可是黑人司機看不見，便感覺這預言家有點高冷，剛才在車上可能只是突然抽抽了一下。

但查斯理不在乎，花園雖沒那麼大，卻也可以用廣闊來形容，這是他擁有過的最豪華的住處。

查斯理的體質雖弱，精神力卻不差，至少比他要高，查斯理的魔杖又是初級，證明主修的並非魔法，而是占卜預言，在這方面應該是真有兩把刷子。

但腳下沒動。

「你不懂。」查斯理道，「保持高冷與神秘，是每一位預言家的必修課！」

按照顧池的預想，一硬一軟互相搭配，應該足夠讓這位預言家的精神防禦降低到可以被催眠的程度。

風格迥異的建築在他視野中不斷倒退。

一下不行就再來一下，總有查斯理頂不住的時候。

看著昏昏沉沉的查斯理，顧池發問：「告訴我離開這裏的方法。」

從現在開始，他就是全場唯一真預言家。

整個畫面割裂感極強，甚至建築與建築之間有時能看見真正的「裂痕」，它們h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oｍ完全談不上整齊，同一排房屋都不在一條水平線上，朝向也不同，誇張點的說法就是東倒西歪，像是被人拿著模型隨意拼湊出來的一般，多拼上幾十個便形成街區，又由這些街區勉強組成一座城市。

顧池開始干正事。

顧池打開手槍的保險：「你也沒得選啊。」

魅惑之手更不用說了，本身就是精神攻擊。

長袍的顏色也是深藍，根據夏泠幫他找的那份資料，藍袍在鳶尾教會屬於下四品。

顧池又望向窗外。

這就是不點體質的傳統魔法師嗎？

顧池繼續問道：「滅世之燼聽說過沒？」

遠處的天空還有飛艇緩緩浮動，像巨大的橢圓形雲朵，下方則是高聳的煙囪，往外噴出一個個漸變色的煙圈。

顧池對此早有預料——查斯理的精神力太高，或者說他的精神力與控夢術等級太低，沒法讓查斯理在催眠狀態下做出過多實質性的舉動，不過沒關係，他的槍已經頂在了查斯理的屁股上。

【初級魔法棒：鳶尾教會制式武器之一，可用於釋放一些簡單的魔法】

頓時，木棍前端亮起一束手電筒似的白光，表明他已經意識到有人隱身跟著自己。

查斯理點了點頭。

很好。

主教是鳶尾教會品階最高的職位之一，僅次於紫衣大主教與教皇。

只聽一聲呻|吟。

查斯理仍舊只是點點頭。

查斯理幸福地笑了起來。

一開始顧池沒想這麼多，能換掉預言家就算成功。

充滿奇幻色彩的城堡、科技感滿滿的玻璃大廈、莊重又氣派的西式教堂……

顧池不解：「面具有那麼重要？」

可是背景介紹又說這裏很快會被毀滅，怎麼回事？

而從另一個角度想，如果鳶尾教會認為這裡是可以躲避末日的庇護之地，那是不是會把一些重要的東西轉移過來？

這也是他異常謹慎地疊了多層BUFF的原因。

從這一刻起，他的主要目標不再是逃離歐姆達區，而是學會滅世之燼。

查斯理瞪大眼睛：「你不是應該把面具還我，離開我的家嗎？」

直到半個小時后，轎車停在一處帶花園的府邸前。

「一定是命運女神在偷偷吻我。」

「我神秘嗎？」

打量著鏡中的自己，顧池滿意地點點頭。

「嗯和_圖_書～」

一路走過花園，黑人司機打開門，將鑰匙交給查斯理，行李則放在門口，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便對查斯理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冷不丁從背後冒出來的聲音把查斯理嚇得不輕，那彷彿吹過脖頸的熱氣讓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一個后跳，從長袍的內兜里掏出一根小木棍，指著前方道：「速速現身！」

「為什麼不知道？」顧池問，「說具體一點。」

面具下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談不上丑也談不上帥，但比較年輕，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

一捆兩指寬的粗壯麻繩出現在手中。

查斯理雙手被反綁，只能掙扎：「把我的面具還我……不，幫我戴上！」

鳶尾教會離這裏不算太遠，隨時可能會來人，萬一他和查斯理還在夢裡沒出來，事情就大條了，還是現實催眠比較穩妥。

「誰？！」

既然是菜鳥，那就不用講道理了。

石膚術＋魅惑之手。

查斯理多半是個菜鳥。

見過他真實樣貌的人越少，他的神秘性便越高，預言也會更準確。

顧池一記手刀劈在查斯理的後頸上。

這是個好消息。

小木棍的信息浮現在視野中。

顧池也不在乎，反正是白嫖。

查斯理：「至少主教，須經紫衣大主或教皇批准。」

連鋪在床上的被套都鑲著高貴的金絲，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優雅的事嗎？

黑人司機提到過查斯理是剛來歐姆達區。

尤其是所謂的末日大概率還是鳶尾教會自己創造的，他們自然知道哪裡最安全。

思索片刻，顧池還是決定相信系統。

但人嘛，要學會得寸進尺。

查斯理滿頭大汗地睜開眼道。

你是不是搞錯了重點？

他這7點不到的力量也能把人打暈？

幾個呼吸間，查斯理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蒼白。

查斯理咬了咬牙：「行。」

這座宅子精美大氣，奢華程度跟艾芙蕾雅的莊園別墅有一拼，只是花園的面積相對貧瘠，也少了些傭人房，所以稱不上莊園。

顧池：「什麼等級可以接觸？」

查斯理的回答很接地氣：「坐飛艇，或者搭乘汽車？」

真正意義上莊園可以做到自給自足。

顧池諄諄善誘：「我們做個交易，你幫我占卜一次，我就把面具還你，並且立刻離開這裏，怎麼和*圖*書樣？」

「所以為什麼要戴面具？」

趁著兩人下車之際，顧池一步出去，又一步回來，順便給自己加了個「身輕若羽」的減重BUFF，悄無聲息跟在他們身後。

庇護之地？

另一方面，顧池也拿不準查斯理死後任務會不會直接失敗，所以先留著吧。

「面具！」

查斯理：「能。」

這個階位的人與查斯理這種低神品教徒差距太大，殺不殺也就是一句話的事，穆拉沒必要騙他。

於是查斯理驚恐地發現，這個男人不僅要綁他，還把他的衣服扒了下來，給他穿上低劣的粗棉麻，裹上被子，再扔進漆黑的地下室里鎖上——

查斯理：「我憑什麼相信你？」

被逼迫的背叛是情有可原的，命運女神會原諒他。

顧池奇怪道：「男人的話也你信？」

身披深藍巫師袍，兜帽垂在背後沒戴，內襯一件精美絨衫，胸口處別著一枚紫色徽章，宛如展翅的蝴蝶——這是鳶尾教會的標誌。

所以他此時是彎著腰的，整個人像即將發起衝刺的弓形，屁股撅得略顯性感。

顧池在心頭琢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猜猜世界觀。

顧池：「……」

查斯理：「？」

很顯然，兩人都沒有發現車裡多了枚老硬幣。

顧池其實可以直接用言靈術命令查斯理進行占卜，但他節約慣了，能省一點是一點。

上一位這麼高冷的預言家是奧里克，現在正在看守所面壁思過，默誦聖經。

顧池隨手將它扔進背包，想了想，乾脆做起了老本行。

顧池心頭微微鬆了口氣。

顧池悄悄扭動脖子，側頭用餘光打量這位真預言家。

查斯理聳拉著腦袋去門口打開行李箱，取出一個印刻日月星辰的黑色方盒，盒子里放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

「為什麼會有行李？」顧池心裏又冒出一個疑問，搬家嗎？

【道韻－1】

真不錯。

顧池個子並不算特別高，但也不可能站立在轎車車廂中。

滅世之燼對他而言等級太高，又屬禁忌，相當於以下犯上，以他現在的神秘性，拼盡全力也無法算出秘典的具體|位置，只能得到一個模糊的答案——

壯碩的黑人司機從車上下來，打開後備箱，拿出行李送查斯理進屋。

他並沒把查斯理的自言自語放在心上。

幽幽子的任https://www.hetubook.com.com務也有了——幫他找到禁咒典籍。

查斯理有些興奮地在一樓逛了會，提著行李上樓。

軟硬皆施最磨人了。

查斯理：「啊～」

顧池笑了起來。

查斯理：「？？？」

「查斯理先生，這裏就是你以後的新家。」黑人司機介紹道，「因為不清楚你的個人喜好，教會暫時沒給你安排傭人，如果查斯理先生需要，可以自己聘一些，薪資由教會支付。」

查斯理醒來后，看見眼前的陌生男人，第一反應竟不是繼續問顧池是誰，而是察覺到臉上空落落的，驚呼一聲：「我的面具！」

小木棍也掉在地上。

顧池給他鬆了綁：「請開始你的表演。」

查斯理的反應不錯，但感知太弱了，他都出聲了還鎖定不了他的位置。

水晶球逐漸懸于雙手，流轉出淡紫色的幽光，忽明忽暗。

顧池：「真的？」

查斯理：「當然！」

面具是灰色，好似一團迷霧，霧裡用淺淡的幾何線條隱隱勾出月亮與太陽的圖案，令他看起來頗具神秘感。

用硬物重擊後頸會產生強大的神經電流衝擊腦部，從而使人暈厥，勉強可以算是削弱目標精神的一種方式。

一動就到十公里之外了。

顧池把查斯理弄醒——他沒有選擇入夢。

隔著面具他都能感覺到其中柔軟。

也就是說，可能沒幾個人見過這位預言家的真容，他露餡的概率又少了幾分。

魅惑之手。

有信仰，但不多。

顧池的反應已經足夠快了，第一時間調整了姿勢，可還是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對方的臉頰——儘管對方帶著一張面具。

他愣了愣，隨即眸子里有溫柔之色化開。

「查斯理先生剛來歐姆達，對這座城市還不熟悉，有空的話可以多轉轉，早些適應新的生活。」黑人司機道，他看向不遠處一座巨大的教堂式建築，「那裡就是教會，查斯理先生不要忘記定期去做禱告。」

夏泠教的。

查斯理解釋：「穆拉主教說末日即將開始，想把我送去庇護之地，我同意了，等我收拾好東西去找他時，他將我打暈，醒來后我就來到了這裏。」

「給我一條查斯理掙不脫的繩子。」顧池攤著手道。

陳醫生教的。

他就是查斯理，他的心愿即是查斯理的心愿。

顧池也沒坐，萬一坐出兩個凹印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