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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計劃，真夠大的！」安託管事不禁感嘆。

「確實是第一次，」我說，「我有些想法，準備做個實驗。」

「嗯，精靈街的人不寫詩不唱歌嗎？」我我呢安託管事。

安託管事作為陪客，實在是欣賞不來，但還是耐心的聽著。

我拿起一摞白紙，說：「我很想拜讀一下你的詩作，如果你喜歡，今後可以無限量使用這些白紙，將你的詩寫在上面，或者報紙上。」

「謝謝，我，我原本以為，在這裏，沒有人喜歡。」她謙虛而拘謹地說。

「只有月亮能懂，只有晚風能懂，只有鳴蟲能懂，樹下的人兒，卻怎麼也不會懂。」我低聲念出一首還能看的詩，「唔，很浪漫，年少懵懂的曖昧感覺。」

「比洪大人！」巨魔倒是聽說過我，有點激動，「我，我叫瓦加，是開雜貨鋪的。」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差點忘了問一下，你們叫什麼名字，對了，我是比洪·血錘。」

前來查看今日報紙的安託管事一見這副忙忙碌碌的架勢，吃了一驚。

「那倒不至於，」我說，「不過，聽說有馬戲團來過桑塔斯，可以考慮招攬他們的人，都會派上用場的。」

「這樣的人？」安託管事明顯怔了一下，「這樣的人，還真沒注意過。」

「看來我們又要招人了。」安託管事說。

塔靈忽然說：「我這裏其實有，被歸為遊手好閒和不hetubook.com.com務正業的類型。」

我接過本子，看了起來。

「有一個女性精靈，喜歡唱歌和寫詩，因為沒有覺醒的天賦，只能住在城裡，好在她的親人在法師塔，所以衣食無憂，」塔靈說，「還有一個獸人，開了個雜貨店，喜歡寫吟遊詩，不過嗓子太差，沒人喜歡他唱歌，這樣的人，符合要求嗎？」

安託管事又是一愣。

「會好的，」我說，「只不過會累一些。」

「我是曦暉，我沒有名號。」女精靈說。

「所以。」安託管事看著幹勁十足的「創作者」們，「你給他們加薪了？」

「他們已經到了，」塔靈說，「就在門外。」

兩人雖是一起來的，但顯然有些生疏，下意識的保持著距離。而女精靈看到我和安託管事，還有和她一起來的巨魔，更是懷疑起來。

「你做了什麼？」安託管事很是驚訝，「還有，你是第一次來這裏吧？」

我笑著說：「他們只是放錯了地方的資源。」

「普通的傭人其實不必，我們遲早要把這些簡單的事情交給機械傀儡來完成，我們需要的是有特殊技能的人才，哪怕是那種看上去沒什麼用的人才，」我說，「如果你有這樣的人給我介紹一下，比如愛寫作的精靈或者很會唱歌的獸人什麼的。」

我說：「我想馬上見到他們！」

「在這裏就沒有這麼多事。」安託m.hetubook.com.com管事說。

「真的？」女精靈頓時來了精神，直接把自己的詩集遞給我，「那，您請看！」

安託管事說：「你這是要培養一個馬戲團嗎？」

「大人，找我來，是因為我寫的詩嗎？」女精靈小心地問。

我笑著說：「你好像帶了你自己的詩集？」女性精靈趕緊把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手上，是一本樹葉狀的書籍——這是典型的精靈族風格紙張。

「有倒是有，但是呢，他們更注重詩歌對魔法的影響，單純的詩歌，好像沒那麼看重，」安託管事說，「他們有專門的詩集，自己創作不是很多。」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覺悟。

「說得也對。」我笑了。

「確實是這樣，」我說，「一個組織團體只要達到一定的人數規模就會出現小團體，這是人的精力上限決定的，一個人同時交往的人就這麼多，很容易就形成了自己關心的團體，那麼，整體的平等和團結就不存在。」

「我大概也想到了，」我說，「很多平民對城市的守護者門充滿了畏懼，這種畏懼已經超過了尊敬，而守護著們也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感覺，當然不會希望改變。」

「那就對了，」我笑了，「我們要在故事和圖畫上面做文章，至於新聞消息，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送幾份作參考，」安託管事說，「他們hetubook.com.com那邊篩選自己想要的內容，自己另做一份，不過傳說故事和圖畫用的還是用我們的。」

「當時我離開安尼莫城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安託管事說，「陷害我的事情，只是一個導火索，在此之前，我還做了一些革新，為平民做一些事情，但這樣的話，城衛軍和一些見習祭司就會更忙，而且，他們會失去不少撈油水的機會，於是就記恨上了我。」

塔靈去準備帶這兩個人進來，李奧忽然提醒我：「別忘了群眾的創意是無窮的。」

「這，也就是說。」安託管事明白過來，「你要，做出更多的書來？」

安託管事有些詫異，我笑著解釋說：「今後，我們的故事和圖畫將不止於報紙，而是會獨立成書，邁向市場，而這裏，也不單是報紙編輯部，而是，出版各種新書的，出版社！」

「中小學女生水平，」李奧也做出了評價，「三流的歌詞創作者，比爛大街的口水歌強一點點。」

安託管事越聽越驚奇，然後他又苦笑起來：「看來，這件事情簡單不了。很多人還在為生計奔波，雖然不至於餓死，可哪有時間寫作？」

「這一切，就是你對桑塔斯未來的規劃？」安託管事畢竟也是管理階層，很快就想到了這些。

「確實有很多新點子，也說不上是改進，就是嘗試一下，」我說，「對了，這份報紙不是也要送到帕西美達商會那邊嗎？」m.hetubook.com.com

「可能我想的有點遠了，」我說，「實際上，能夠做到靠寫作養活自己的，基本都集中在這裏了，平民中間這樣的人很少，只是，我們不應該漏掉這樣的人才，我們能識別出又魔法或者戰士天賦的人，為什麼不能篩選出又其他天賦的人呢？哪怕只是畫畫、唱歌，或者捏泥人、踢草球。」

我說：「如果寫作能養活他們呢？」

「現在報紙的銷量和製作已經穩定下來，還有什麼可以改進的嗎？」安託管事問。

我說：「對，我要讓桑塔斯，乃至人類和精靈的書籍數量，最少最少都翻一倍！」

「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我笑著糾正。

「累？總比沒事做要好。」安託管事說，「有些人總是貪圖安穩，覺得只要自己管轄的事情沒有意外就是好事，可是，他們不會意識到，一個很多年都沒有變化的管理者，是很悲哀的。」

我心裏一動，對安託管事說：「我們還可以向城裡的平民徵稿，只要是有意投稿的，紙張可以低價賣給他們，無論他們寫了什麼，都必須回收紙張，如果他們的作品被採納，將可以得到一定數量的報酬，嗯，報酬是一張報紙的十倍價格！如果是優秀的投稿者，可免費得到紙張，甚至加入到報紙編輯部。」

我笑著說：「薪水？對我來說沒有意義，當然，你想給他們加薪，我可以從農場的收益裏面撥一筆專項費用。」

女精靈似m.hetubook.com.com乎有些驚訝我能欣賞，又有點不好意思。

「習慣就好，」我說，「以前的書籍太貴，今後會變得更便宜，讓更多的人擁有更多的知識乃至見識。」

老實說，我是很欣賞不來詩歌，無論是標準而整齊的華夏是，還是和我們世界很像的西方詩，那些感性地將靈感描繪出來的詩句，往往能調動人本能情感中的激動點，瞬間被其中的意境抓住，但只要用理性一分析，就很無趣。

那個巨魔眼裡有些不屑，雖然沒有表示，卻有些藏不住，好在女精靈也沒有看他。

「好吧，看來你的計劃確實很大，我是看不懂，」安託管事笑著搖頭，「我只希望，桑塔斯會越來越好。」

醒過來的人基本上都經歷了三年到五六年不等的培訓，睜眼之後也是迷茫了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吃早餐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然後馬上就去找紙找筆開始搞創作——其中有幾個畫師和寫作者甚至在夢境里就有了創作靈感，已經做出了一個多月的初稿，現在恨不得立刻把夢裡的東西落實到紙上。

我們在安託管事的辦公室接待了這兩人。

「大人，我們現在不缺錢，缺的是創作的時間的環境！」一個剛好路過的畫師興奮的揮舞著胳膊，手裡的鉛筆在空中畫出幾個連續的圓圈，「我現在那裡也不想去，前面三個月的薪水，我到現在還花不完！」

「桑塔斯有我在，就不會出現那樣的情形。」塔靈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