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這種簡陋表現在兩方面，一方面是那些小屋子——半龍雜兵和雜種混血手下，以及龍信徒們的住處，基本上就是帳篷和窩棚，有些獸類特徵明顯的傢伙恨不能等直接打個洞就住下了，帳篷、窩棚和地洞擁擠在一處，基本沒有牆壁，最精緻的就是壘砌還不到我腰部的矮石牆，再就是粗糙的木柵欄，種上點荊棘刺，倒也能防止別人亂闖。

「沒辦法，太玄奧的理論的對我來說還是有點難，就算我想到了，也不過是落在你後面，不如多花一點精力在別的地方，這樣我們還能互補，」我說，「比如，我負責演戲刺探情報，你多做以太和念動力層面的研究，尤其是龍王和龍帝，你負責防範，反正，臟活累活我來就對了。」

「撿到，一個野種，歸我們！」半人龍得意地炫耀。

按說，「雜種野種」也比龍信徒地位高那麼一點點，不應該受到如此殘忍的對待，不過，當我看到有人在廝殺中進化，我才意識到，這也是混血半龍們進化得通道之一，難怪野外的半龍會循著本能到聚居點心甘情願成為半龍雜兵的手下。

「那倒不至於，只是想低調一些。」我說，「扮豬吃老虎，你都忘了嗎？」

我說：「知道了，長官。」

「說起來，天山童姥應該就是知道了米諾陶斯的真相。」李奧說，「不過，這一切都無從查起，但願羅恩·血蹄能和圖書聰明點。」

守門的都是半龍雜兵，而且大多都是兩兩組合的哼哈二將，當然，也有沒找到合適同伴的。

「強大的主角，不是要從身份低微的小兵做起嗎？」我說，「什麼奴隸逃犯之類的。」

半人龍很是得意，張嘴就要答應，半龍人攔住他，低聲說：「盧克，別急。」

我們這邊談論著，那邊半龍人希克已經帶著余怒未消的半人龍盧克準備離開，其他人也不攔著，只是那個挑釁的傢伙叫囂了一句：「過兩天！」

半龍雜兵已經算是龍族軍階中最低的，但還有更低的，這也算是大制度中的微型調整——連雜兵都不如，但比龍信徒強一點，又有龍族血脈的，自然就是雜兵的手下。

所謂的高級區，倒不是有什麼精美的建築，而它的高級之處無外乎幾點——寬敞、乾淨、平整。

這些雜兵之中擁有手下的到是沒這麼羡慕，反而臉色不善。

「哈，我們也有了！」半人龍露出笑容。

半人龍哈哈大笑：「你輸！剛撿的，就沒啦！」

我在旁邊看了看那兩人的手下，那是個看上去血統比我更純一點的「雜種野種」，他恭敬地跟在自己的長官身後，卻也在偷偷看我，眼神不善，似乎也想替自己的長官教訓一下我這個新來的。

「對，你今後就是我們的手下，你是我們發現的，我們有權這麼做，否則，你就和*圖*書是敵人。」半龍人說。

「大聲點！」半人龍來勁了。

路面，換做是主位面，那基本就是沒法下腳——不是髒亂就是泥濘，配上這裏的熱帶雨林氣候，沒爆發大規模瘟疫，唯一的解釋就是龍族血脈免疫力太強。

「其實我在看這一段的時候，想的是我變成人形進入人類國度，」我說，「我們和人類魔法師打過交道，和高層貴族算是有過接觸，可那是站在實力強大的基礎上，如果面對的是小人物，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雖然他們生活圈子狹窄，目光短淺，但他們對自己圈子裡的事務無比熟悉，而我們要滲透乃至獲取情報，就要做好偽裝，就像易迪生的侍女萊婭一樣，接受斥候和姦細的訓練，畢竟，用遁術在旁邊偷聽，其實是很被動的，偽裝進入，和人接觸，更容易主動套取到情報。」

處在遁術狀態下，我對這座城有全面的觀感，但以這樣低微的身份，近距離感受，感覺確實不一樣。

看得出來，他們連語言能力都極為欠缺，要不是仗著巨龍血脈帶來的戰鬥力，和更高血統的龍族管著，其實很容易被半龍人玩死。

其中一個帶著手下的半人龍就走了過來，說道：「來斗兵！」

「喔，這種細節你都記得起來。」李奧有點驚訝。

半龍人希克說：「聽我的，過兩天，一定贏。」

「野種，你跟我們！」半人ｍ.ｈｅｔｕbｏoｋ.ｃｏm.cｏm龍蠻橫地說。

我也沒必要裝著特立獨行，學著小說里的主角「跪舔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能向你低頭」那一套。

「畢竟還是缺少感悟，」我說，「還記得水滸里有個故事嗎？那個神行太保，拿著聖手書生和玉臂匠偽造的文書準備混進太師府，卻因為沒跟高官府邸的下人接觸的經驗，說漏了嘴。」

半人龍盧克說：「希克，我不管，我要贏！」

「那倒不至於，」我說，「那樣的話，神使的怒火會波及更多人，反而不是好事。」

半龍人相對冷靜：「不過是一個野種手下，如果太弱，很快就會死掉的。」

當然，李奧當初說搞笑，確實是因為半人龍的弱智表現，但放在龍族的統治體系之內，哼哈二將也好，沒頭腦和不高興也好，都有著合理之處。

實際上，龍族的血脈遺傳記憶對混血的半龍也有所影響，雖然不能讓半龍繼承上一輩的所有記憶和語言、魔法技能之類的，卻也能讓混血半龍知道自己該如何融入龍族，比如低級血統該服從於高級血統——奧倫在夢中最鬱悶的就是半龍雜種居然敢那樣虐待自己。

對面半人龍的搭檔半龍人就在一邊冷笑著，也不說話，顯然，是他出的主意讓半人龍過來激怒盧克，可惜，希克足夠聰明，不吃這一套。

當然，這個教訓，包括殺死。

半人龍腦子確實差點，但這hｔtps://ｍ.ｈｅtｕｂｏｏk.cｏｍ•ｃom種兩人組合，讓半龍人的智力彌補了缺點，所以，兩人也算默契。

「刮目相看！刮目相看！」李奧忍不住鼓起掌來，「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開竅開在這些地方。」

「好。」我毫無疑義地點頭。

「哇！」雜兵們羡慕，「運氣真好。」

半人龍臉上怒氣未消，還是說：「好！聽你的！」

「要說，知道了，長官！」半人龍糾正我。

「知道了，長官！」我提高聲音。

按李奧的話說：「華夏旁邊人口大國的貧民窟，還有地球人發源地的第三世界國家貧民窟，放在這裏，簡直就是富人區！」

「我們的手下剛從野外進化，還不夠強，」半龍人冷靜的解釋一句，對那個半人龍說，「要斗兵，過兩天再說！」

「先不急，」我說，「我要登場了。」

他們說的斗兵，我在隱遁狀態中見過，原以為只是雜兵們觀看斗獸，像獸人的角斗場，卻見他們以角鬥士相互殘為樂，已經超出了角斗的範疇，近距離才了解到，其實挺殘酷的。

我跟著盧克和希克，穿過連城門都算不上的通道口，進入了城內。

半人龍盧克急了：「我們有手下，跟他斗！」

「說個不太準確的比喻，有點像地球上的農村人進城，」李奧說，「機會和危機並存，當然，華夏的進城務工者至少沒那麼慘。」

做個對比，真龍相當於牛頭人血蹄軍士兵，亞龍就是普通民兵ｈtｔｐs://ｗwｗ.ｈeｔｕbｏoｋ.ｃｏｍ•coｍ，半龍雜兵就是村裡的狩獵隊，至於我目前扮演的，就是還沒有資格加入狩獵隊的小男孩。這麼算來，龍信徒就成了老弱婦孺。

而且，雜兵是有可能晉級的，奧倫夢境里的半龍「雜種」試圖喝他的血進化，也不是我和李奧瞎編，而是奧倫的記憶中有類似的例子。

城內建築粗陋到了極點，原本我覺得精靈和人類建築很是精緻，獸人就粗獷的多，但相較之下，獸人建築比龍族建築精緻太多了。

「去吧！」李奧說，「史上最。嗯，好像也沒有最，反正就是，扮豬吃老虎界的一顆新星，即將升起！」

「起點越低，逆襲越爽，你想走爽文逆襲的路線嗎？」李奧說。

「嗯。突然有點感動呢，」李奧說，「要是當初我們有這樣相互理解的默契，早就統一了獸人族，拿下王位了。」

除了連地球上的貧民窟都不如的下等居住區，城裡還有面積不小的高級區。

盧克氣哼哼地說：「過兩天，你輸，就沒有手下！」

見到我們，有雜兵就喊起來：「盧克！希克！你們抓到了什麼？」

「一會是雜種，一會兒是野種，你太難了！」李奧忍不住吐槽。

「也用不著這麼低調，」李奧說，「我以為隱遁起來觀察已經夠低調了。」

我老老實實地跟著哼哈二將，走進城。

那個半人龍哼了一聲：「廢物。」

簡單的激將法，而且沒能得逞，卻將半龍雜兵的特點展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