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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合作，也有主方和客方，」我說，「我是發起者，是主方，你是接受者，是客方，你見過主方和客方客客氣氣的嗎？你自己就是上班族，不會沒簽過合同吧？」

他還是一臉遲疑：「我怎麼相信你？」

「你還真下得去手！」我笑了起來，「對了，小時候，或者上學的時候跟人打過架嗎！」

老實說，我回去之後也會被伊恩陷害，不得已離開，他們肯定很傷心的。

「哦？」他似乎來了興緻。

「行了，我其實沒告訴你還有第四種選擇，這是一個考驗，」我說，「你通過了。」

他沉默了。

「你說這是你的母親和姐姐做的？」他說。

「按說青春期的時候應該比較熱血衝動的啊。」我說。

「我又不是那些讀不成書的混混！」他辯駁一句。

「喂，說好了合作的，怎麼感覺我還是你的手下？」他他已經開始習慣自己的處境。

我笑著搖頭：「掌控這座城市，以及整個卡爾姆多大草原的人，沒有幾個是異能者，你要知道，他們都有信心和異能者相互抗衡，你怕什麼？」

我的臉色僵了一下，想起還在老家的媽媽和姐姐，還有擔心我的家人們。

如果他選第一個，我會很失望，不過，也不會為難他，我只會直接洗掉他的記憶，順道找另一個棋子，順藤摸瓜處理特拉斯以及血爪組織的事情——這www.hetubook.com.com是最壞的可能，難免也會在我心裏留下遺憾，我選擇接受，但很難放下。

「我，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如果死在你手上，至少，警備隊的警探會判定我不是自殺！」他咬著牙，低聲說，「你，還有你們這些傢伙，並不像電影小說里那樣用自己的能力幫助弱者，你們都是一群自認為了不起的惡徒！」

「第四個選擇，我們合作，你不用死，也不用做我的手下小弟，我們一起查出那些混蛋到底要用這個聊天程式做什麼非法勾當，一起收拾了他們，」我看著他開始驚訝，繼續說，「你呢，就成為那個揭發惡人的英雄程式員，我呢，拿到我想拿的東西，隱藏身份，我們各取所需，怎麼樣？」

不過，就算伊恩有神明撐腰，我也有辦法保護好家人，再說了，艾倫還成了大將軍，起碼我的家人不會有危險，這就夠了。

其實，存的食物也就夠我一個人堅持這麼久，不過，空間里還有別的東西，還都比較重要。

他愣住了，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吃。

他有些吃驚，不過，自嘲地撇撇嘴，又啃了一口。

「她們在維爾城。」我差點說成維爾村。

所以，我也不想看見他選第一個。

我可不想真的跟他來個擁抱，輩分差太遠了。

「好了，就這樣吧，」我鬆開和圖書手，「你通過了。」

這一次，他用半分鐘做出了決定。

「異空間存儲的食物，沒有時間流逝，」我又拿出一張普通的乾糧麵餅，「你嘴上這一塊是二十年前剛出鍋的。」

「哼。」他哼唧一聲，繼續吃。

匕首根本無法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他是知道的。

想到這些，我的思緒又偏了一下，遲了兩秒才點頭。

我希望他選第三個，給我看到他的血性和骨氣。

「沒。」他下意識地回答，隨後怒氣又回來了，「你殺了我吧！」

「來吧，」我攤開雙臂，就像是要和他來一個老友久別重逢的擁抱，「讓我看看你的決心！」

「她們，也在人類那邊？」他似乎想打探我的消息。

終於，在長達一分鐘的猶豫糾結掙扎之後，他拿起匕首。

「幫助弱者的異能者其實也有，只是我恰巧不是，」我說，「還有，其實我要是願意，就算是你動的手，我也能把你擺成自己自裁的模樣，只是，我不屑於這麼做。」

「什麼？」他愣住了。

吃完了不早不晚的一餐，我收起桌椅，牛查還是一臉的驚訝，不過也多了好奇，還有嚮往。

「你是魔鬼嗎？」他舉起匕首。

昏暗之中，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我，甚至，開始泛紅。

老實說，他的狠勁兒也就那麼一下，匕首脫手之後就暈乎了。

不過，按照劇情套路來說，選和_圖_書第三項，是很多讀者觀眾喜歡的事情，包括我自己。或許說，很多人現實生活壓抑太久了，不敢這麼做，看看別人做出這樣的選擇，總是很爽的，在文明社會呆久了，總需要心理髮泄，要麼大醉一場，要麼在歌舞場所對著麥克風盡情咆哮，要麼來一場大汗淋漓的運動，或者在電腦桌端打一場毫無壓力的血腥暴力遊戲。

我自己咬了一口，說道：「都說了空間道具裏面沒有時間流逝，二十年和兩百年兩千年也沒有區別的，就像你其實不知道，你買回來的炸雞，可能是冰凍了三十年的，比你的年紀還大。」

所以，我一手按住他的額頭，一手撈回匕首。

「你給我保鏢，我完成程式方面的事情。」他拿起了肉餡麵餅。

當然，他如果這麼選，也有隱患——控制不住這股子血性，其實也不太妥當，將來我很難讓他獨當一面，必須給他留下一點限制。

牛查在糾結，因為他沒有這些選項，此刻，他的生活，面臨著血淋淋的選擇，事關生死！

「我。」他又開始遲疑，不過，卻不是先前的猶疑，而是一種劫後餘生的興奮伴隨著不敢置信的激動，「我能做到嗎？」

我其實不餓，他倒是累了一晚上，估計是威力強化版的心流，就算精神恢復了，肚子也難免會餓，畢竟早點都沒吃。

「可是，我沒有你這樣的能力。」他看www•ｈeｔｕｂoｏk.cｏm•ｃoｍ著我。

「我能。掌握嗎？」他果然還是安耐不住。

「你也沒別的選擇，只不過，解鎖了更好的選項，給自己增加了一點活下去的概率，」我說，「起碼你敢動手，還有點骨氣和血性，賭一把，不好嗎？」

聲音不大，不過好在這會正是上午十點，隔壁鄰居都不在，只有樓下老人在聽廣播。

就像是被人用牙籤輕輕點了一下。

老實說，我不太相信牛查會選第一個，畢竟，再怎麼平庸懦弱，也不會到那一步，他只是被文明馴化，不是被磨滅。

「少廢話，問你呢！」我說，「就這點本事，連打架都不會吧？」

「可以啊，」我說，「其實早就開始了，昨晚上我幫你收拾了一幫沾過命案的混混。」

最後，刀尖落點在我的胸大肌、三角肌和斜方肌三方交界之處。

可他沒想到我沒有動手。

我走過去坐下，繼續吃喝，等著他的回答。

他似乎想起了自己買過的食品，周起了眉頭。

看上去倒是有點門道，不過，他顯然是那種類似與華夏「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類型，這一刀，根本沒有章法。

「目前么，就算我們兩個被困絕境，吃半年不成問題。」我說。

他的床頭旁邊有一扇窗，不過基本都是拉著窗帘的，屋裡沒開燈，唯一的光是陽台進來的，而此刻，我的身影擋住了大部分的光，整個房間都有些昏暗的感和圖書覺。

他就保持著像是我小時候跟凱特頂架時的姿勢，定在那裡。

「你的異能空間，能裝下多少？」他似乎來了興緻。

「吃吧，」我說，「吃完接著幹活。」

他一口氣吃了三張麵餅，其實已經超出平時的飯量了。換做是我，或者是我的時代普通的成年牛頭人，五張八張都不在話下。

反震的力量等同於他自己使出的力氣，結果，匕首脫手飛出，他自己也一個踉蹌朝我懷裡衝過來。

「魔鬼啊，見過一個半魔，真正的魔鬼，倒還沒見著，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我想到諸神黃昏末法時代開啟，神魔基本就來不到我們的世界了，也不知道我回去之後能不能碰到。

「我哪兒知道？」我說，「這取決於你。」

當然，他不知道自己不會死，這才是最佳的壓力閾值。

思緒稍微開了點小差，牛查已經舉著匕首，猛地前進一步朝我沖了過來。

「第四個選擇？」他似乎沒回過神來。

「小時候打過！在幼兒園。」他硬氣了一句，隨後有慫了，「小學以後就沒有。」

至於聽我的話，其實不差，乖乖做一個棋子，也挺好，畢竟是我們家的後代，保他一生平安也不成問題。但，難免也有一點點遺憾，英雄的後人淪為平凡之人。

我沒刻意去擋，他也以為我會動手殺了他，於是，我就像個練功木樁一樣眼睜睜看著匕首朝我的左胸口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