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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窗外已經看得到黎明前的些微曙光。

「西街區，也應該好好整治整治了。」

「西街區早該整治了，不單單是違禁藥的問題。」

他說：「沒什麼看法，好多年前就在說這件事，一直耽擱了，我只是個租房子的，拆了也不關我的事，不過就是換個地方租房子，再說了，我現在都不能回去。」

但是，如果有人執意要追究，也可以描述成重大失職。

他問：「你跟那些人一夥的？」

於是，我聯繫了牛查。

「啊，怎麼突然撤回了？我還沒看完呢，到底哪裡出錯了？」

「這些非法組織，真叫人不放心啊。」

他有點不滿：「幹什麼？」

「哎呀，改掉了。呵呵，編輯以前是不是寫小說的？」

當然，如果真有官員要故意針對他，我也會「幫忙」，留他一條活路，算是我的補償。

我一邊看著網際逐漸熱鬧起來的討論，一邊關注周圍的動靜，還避開了幾個同樣專心玩掌機差點撞上我的人。

他有些驚慌：「你要坑死我？」

編輯室里有十幾個工位，目前只有三個在班，見到他回來，還一臉高興，有些納悶，不過也沒問。

那個可憐的網頁編輯，要挨處分了。

我把截圖發了過去：「考驗你的隱客技術，把這張圖片發送到幾個論壇上去，不要讓人抓到你的位置，因為抓你的人可能是官方和軍方。」

「能從警備隊圍堵之下逃脫m.hetubook.com.com，確實有點那個意思。」

「我看到了！」

「樓上說的是被替換的版本，我這裡有，私聊發給你。」

「大半夜傳來這麼振奮人心的消息。」

但其中也難免夾雜了一些不怎麼正常的。

市政廳網站不是普通網頁，發布的消息代表著官方態度，自然不容出錯，不過，及時改過之後，問題不大。

當然，「打錯幾個字」，看上去不是什麼重大的問題，大不了換個崗位，拿著同樣的薪水。

我說：「今天早上的頭條新聞，看了嗎？」

他有點抱怨：「那我怎麼看得出來。」

他拒絕了：「這個，不能做。」

我也離開了市政廳下屬的宣傳部和信息部，準備扮演一個白天正常出沒的「市民」。

他又遲疑了：「至少現在還有。我去自首！」

「沒什麼，就是說那個貨車司機，是什麼月影之兔。」

「月影之兔？危險分子？讓嫌犯從警備隊員手裡逃脫，就找這麼敷衍的借口嗎？為什麼不肯承認警備隊員業務素質正在逐年下降的事實呢？難道一個無業游民經過訓練就能輕鬆戲耍一群訓練有素的聯邦警備隊員？」

畢竟是凌晨五點多，關注這條通告的人本就很少，不過，那些新聞嗅覺敏銳的傢伙做了截屏保存，也算是掌握了一手「絕密信息」。

「我要看我要看！據說錯了一個標點符號就會丟掉工作，我倒要看m.heｔubｏｏk•ｃoｍ.com看是哪個倒霉的責編。」

我說：「多關注那些傢伙在聊什麼就懂了。」

他打了好一會兒的字：「我知道，你想一步一步帶我走進犯罪的深淵！」

「那個看到的，講講唄！」

我毫不遲疑的威脅：「那我就直接把你賣給官方。」

片刻之後，他才回：「你。哪來的片？不會是修過的吧？」

當然，再過些時候，其他的各種網站，乃至電視廣播得媒體也要通報這件事，整個網際，都會很忙碌。

他問：「那真正的矛盾到底是什麼？」

雖說走路玩掌機確實有點不安全，不過對我來說不存在這個問題——過馬路的時候，沒有哪輛車能撞到我，再說，撞上了也不是我倒霉，而是車倒霉。當然，如果真撞上了，我就要被官方盯上，倒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四個編輯都在專心審查這些言論，將正常的留言標記成「可見」，發布到網頁上，那些不怎麼合適的，就打上了「不可見」「待刪除」的標籤，隨即消失在網際。

安尼莫城有近千萬人口，當然是包括鄰近城鎮的，光是凌晨六點不到的時間點上，就有兩三萬條評論，在其他編輯上班之前，四個編輯還有的忙。

這時候，路過一家小賣店，正好在播放早間新聞。

我說：「當時我就在旁邊看著。」

我說：「我不站任何一邊，這些只是表面上的矛盾。」

「亡命之徒和圖書爆發出來的潛力，不是那些沒見過陣仗的新兵蛋子能體會的，重點不是那個月影之兔有多厲害，而是現在的警備隊。算了，不說了。」

「月影之兔？官方網站怎麼會發這些東西？編輯是不是小說看多了？」

一個晴朗的夏日，即將到來。

在瀑布一般席捲屏幕的信息之中，聊到錯誤通告和月影之兔的，其實是少數，我看了看，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閑話。

從市政廳到三大博物館，走路差不多要兩個多小時，趁著太陽還沒完全出來，我藉助隱身走了一半的路程，這次才偽裝成一個早上起來遛彎的普通市民，慢慢走回去。

「樓上的，理論上來說，任何人都能宣稱自己成立這麼一個組織，只要你不怕被取締了，至於你說的電影里那個月影之兔，當然是虛構的。」

「嗯，月影之兔？那種電影小說里的東西，怎麼可以出現在官方通告里？小編能不能嚴謹審核一下？」

「什麼錯誤版本？」

「終於要開始整治違禁藥了。」

官方網頁雖然有點廣開言路的意思，但也不會放任所有言論，所以，更精彩的討論，都在非光方的平台論壇之上。

都說把水攪渾才好摸魚，如果這水本來就是渾的，再攪下去似乎也沒有意義，不過，攪得巧妙一點，還是有用的。

我說：「慢慢來，他們之間也並不熟悉，怎麼可能一上來就說這些？」

當大眾開始關注的時候，肯和*圖*書定有人會把「月影之兔」的消息發到那些不屬於官方的平台之上，到時候，又是一波輿論八卦，將這場輿論風暴弄得更撲朔迷離。

開始的評論都是這種比較正常的風格。

「以琪琪婭·阿萊爾為代表的無業游民，對西街區的安寧，乃至整個安尼莫城的治安都形成了威脅，對於這種危害社會的不法行為，聯邦警備隊將堅決與之鬥爭到底，還市民一個和平安寧的生活環境！」

「不可能的，能在市政廳宣傳部上班的，哪一個不是有身份的，就算犯了錯，也不過是換個崗位而已吧？」

他說：「完全沒有違法犯罪的線索。」

我反問：「你是程式員，你問我？」

被罵的編輯馬上點開頁面，開始審查那些「熱心」網民的評論，確定能不能出現在通告下方的評論欄。

其中一個說：「大半夜都就有人開始評論了？趕緊審核一下！」

我說：「先不急，你對西街區這邊要搬遷有甚麼看法？」

「對了，據說還有一個錯誤版本，你們看了嗎？」

「話說，月影之兔，真的存在么？」

將近六點，那個迷迷糊糊的網頁編輯被頂頭上一頓臭罵，面如土色地回到編輯室，不過，等他回過神來，似乎，自己只是被罵了一頓，都沒有什麼處罰，頓時又開心起來，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因飲料，精神抖擻地盯著網頁。

「表面上是治安問題，其實是管理方式的問題，底層生態的問題https://m.hetubook.com.com，多的不說了，懂的都懂。」

「想不到您的交際圈這麼廣泛。」

「少廢話，我們想看證據，剛才那位，我已經發送了私聊。」

「為什麼不直接說這個琪琪婭就是傳說中的異能者，所以警備隊員束手無策呢？哈哈哈！」

我說：「你看了圖片就知道。」

「支持，把所有違禁藥掃出卡爾姆多大草原！」

「真是可笑！這種不靠譜的線報都敢發出來，那個編輯要倒霉了！」

至於走路摔跤或者掉進下水道之類的，也不會發生。

一連串的評論劃過屏幕，編輯喝了一口飲品之後就沒有停下來，開始審核。

我也打開看了看：「這叫客套話。」

我說：「你有選擇嗎？」

牛查馬上就回復：「我感覺事情跟你有關。」

「現在才想起來要整治違禁藥的問題？我認識五個西街區的混混，都被強制戒斷好幾回了！」

新聞里，自然也沒提到月影之兔。

「現在警備隊和領土安全部都出手了，應該不難處理。」

「據說是卧底線人提供的線索。」

「唉！我沒看到，被系統刪除了！該死，審查都這麼嚴格了嗎？」

他顯然也開始監控連天程式里的了：「都是廢話不是嗎？」

我說：「對了，交給你一個任務。」

半路上，品嘗了一下路邊攤據說是人類風味的肉餅，又嘗了嘗精靈風味的甜點，喝了一杯海族風味的飲品，悠閑地玩著掌機走回到了托卡的店，時間也不過才七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