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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組也需要時間。」他有氣無力，「不過，你不覺得，你花這麼大力氣說服我，我們幾個又能改變多少呢？說服更多人加入我們才是更好的辦法吧？可是，每一個都用這樣的方式去說服，太累了吧？就算你每天說服一個人，等到你生命枯竭，也不可能發展成足夠大的規模啊。」

「是么？」他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坐了下來，「不就是激活我的念動力，感應以太粒子嗎？」

「怎麼說呢？」我讓彈殼再次漂浮，繼續保持那種奇幻的氛圍，「我其實是是對這套理論有信心，你學了之後，會認同我們，願意為我們的事業而奉獻。」

最後，我補充一句：「對了，我漏了一些東西，龍族和巨人，還有那些龐大到了極點的巨獸。」

他們只是判斷錯了，羅傑吃下那些食物，只是因為身體真的太餓了，根本無暇考慮別的。

最後，我說：「四維空間還沒有徹底離開三維，所以，異能者才能存在，但是，具體什麼時間徹底分離，是一個無法預言的事件，所以，我們必須在以太徹底消失之前，利用念動力和以太的優勢，消除獸人基因中的不穩定因素，走上正確的進化之路，同時大力發展三維空間的科技，而不是沉溺於無聊的種族區分和爭權奪利之中，這是關乎整個主位面星球存亡的關鍵！」

我點點頭：「差不多，主位面幾乎沒有可供發掘的骸ｍ•he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骨化石，大概，只有進入太空探索，飛到六光年之外才能看到了。」

外面隱約傳來聲響，是做實驗、打字、交談的聲音，很小，甚至有些模糊。

「我發現你這個傢伙說話，看上去東拉西扯沒有什麼邏輯，但是，串聯起來就是有一種下戰棋的感覺，我的棋子已經快被你吃光了，你還剩下很多，直接把我圍住。」他將彈殼擺正，像是捏著一枚棋子，推到了我這邊，「重要的是，就算我掀翻了棋盤，也會被你揍一頓。」

許久，羅傑抬起頭，說道：「從前，我一切這是一個平等、自由、文明的美好時代，就算我已經完成了學業，走入了職業生涯，看到了一些社會的陰暗面，也覺那只是遲早會被消弭的缺漏，現在想想，我其實和黑斯廷一樣的幼稚。」

「你要是早點說出來，我會答應得更乾脆。」他說。

我說：「這個過程有點累，你最好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而這，是他成為異能者的前提。

我說：「總會找到合適的人，你的主要職責，還是停留在生化研究這個領域，我對你有信心。」

講完的時候，羅傑已經癱在椅子上了。

從來到這生化基地之前的天真，到看清真相后的破滅，再到被我忽悠后的崩塌，再回到現在的幻滅。他的精神，正在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震蕩。

他驚慌地睜開眼睛，四https://m.hetubook.com.com下打量，最後看見房門下方的開口透進來的光亮，看見已經冷透了的食物，愣住了。

我笑了笑：「準備好了就行，你看，一切都很順利，不是嗎？」

「催也沒用，弄不好還會催生你的逆反心理，不如順著你的思路聊下去，」我說，「而且，我對自己的目標有信心。」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偏題了，直接說吧，我已經準備好了。」他擺擺手，像是要驅散圍繞著自己聒噪不停的飛蟲。

接著，我花了一個小時，將以太和念動力的基礎，和盤托出。

他笑著搖搖頭：「你是個非常有禮貌的劫匪，闖進了我的領地，明明是來打劫的，非要擺出一副古代貴族的虛偽禮儀，何必呢？」

「不是重組了嗎？」我說。

我接過彈殼，說：「反正你遲早會想到，不如先咱就告訴你，顯得我更加坦誠，而且，我敢說，就不怕出什麼意外。」

「如果你因為這句話就決定拒絕，只能說明你的不成熟。」我說。

說著，我沖他伸出手指，隔空一點。

「好吧！」他猛地靠在椅背上，像是認輸了一般，「你說吧！」

「我對自己也有信心，」他說，「但是，我對我們的計劃，沒有足夠的信心。」

接著，他醒了過來，依舊在小黑屋裡。

「好吧，」他一臉疲憊地說，「我已經徹底被你嚇壞了，我的所有理念觀念，都被你hetubook.com.com打碎了！」

實驗員嚮導師彙報了羅傑的情況，導師也笑了笑，顯然是覺得羅傑已經服軟了，畢竟再怎麼堅定的年輕人，沒吃過真正的苦，不會那麼堅決。

「你不催我么？」他說。

「當然不是，」我說，「就像核裂變一樣，我們今後的發展會很快的。」

「明明你已經堵死了所有的路，為什麼還要這樣戲耍我？」他說。

「那麼，你要聽嗎？」我笑了。

中間，他也多次打斷、插嘴、提問，而我沒有絲毫的偏題，將一且都一股腦兒掏出。

他還在糾結于自己的夢境。

他恍然大悟一般後仰少許，一副「差點上了你的當」的表情。

一切都回到了實驗室發生莫名的暴亂之前，似乎，整個生化研究基地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只有他，做了一個奇怪而真實的夢。

「這個年紀就領悟了這麼深奧的道理，可能還早了點，」我說，「不過，顯然這是件好事，會讓你儘快走向成熟。」

我說：「你冷靜一下，嗯，最好放鬆，這樣更方便一些。」

肚子一陣轟鳴，他摸了摸肚皮，有望向地上的食物。

「我是帶著誠意的，」我說，「所以，希望做得好一點。」

我又不說話，等著他回答。

他在懷疑自己，同時，懷疑這個世界。

他死死盯著緩緩飄浮，如同處在外太空失重狀態一般的彈殼，終於吐了一口氣。

而羅傑，也沒有藉機和拿走餐盤的實驗https://www.hetubook.com.com員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我說：「因為我們要打破舊的格局，和你一起建設新的領地。」

「信心？你有信心說服我？就不怕這句話催生了我的逆反心理？」他笑了。

他的表情又變了，像是聽了一個笑話：「老實說，你已經嚇住了我，可現在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好像也不怎麼樣。我聽過那些神話，就算不信也不會覺得不妥，可你說你的理論可以讓我變得像那些神明的信徒一樣，虔誠地奉獻，簡直有些，難以理喻啊。簡直就像，就像一個邪惡的教派。」

實驗員拿走了空空的餐盤，輕蔑地笑了笑，也不說話，離開了。

我收起彈殼，說：「早說嘛，維持這個狀態挺吃力的。」

「如果每個成員都像你一樣，或許會很快，」他說，「不過，就算你現在把我變成和你一樣的異能者，我也不敢保證自己能說服別人，說以，你說的核裂變式的擴張，是幾乎不可能的。」

很快，外面有人來了，不是羅傑的導師，而是一個普通的實驗員。

別的不說，他已經默認站在我的角度考慮問題了。

「那麼，我要開始了，」我將雙手撐在桌面上，身體微微前傾，直視著他，「首先，你聽說過空間維度嗎？」

「龍族。」他嘴裏嘟弄一句，「反正，諸神黃昏之後，都死了吧？」

「有一種不是很高明的處世哲學，叫做，打不過就加入，假意順從，然後用敵人的方heｔuｂoｏk.cｏｍ•ｃom式和邏輯打敗對方，你可以參考一下，」我說，「等你擁有了強大的實力，取代我的位置，成為手握大權的人物，就能獲得真正的自由了。」

老實說，我到了這個時代，也是第一次講得這麼酣暢淋漓。

最後，他忍受不住飢餓，終於，伸出了手。

他有些愕然地看著我：「你居然敢把這種話說出來。」

他頓時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那不一樣，」我說，「而且，就算你成了異能者，也沒辦法憑藉自己的能力離開這裏。」

「不要廢話，快點行動起來！」他站了起來。

「是。夢嗎？」他喃喃自語。

畢竟，我給他講了以太和念動力的理論基礎，並由此解釋了上古時代神魔橫行到神魔隱遁，再到諸神黃昏和末法時代，一切都是嚴絲合縫，形成一個邏輯高度自洽的體系，但這其中，我沒講夢境的部分。

吃掉那份放在外面沒有什麼誘惑力的普通食物，他終於恢復了一些體力。

「準備好了！」他忽然來了精神，「其實，你講到一半的時候，嗯，我是說，你講到諸神黃昏，神魔隕落的時候，我就想成為異能者了，嗯，或者說，叫覺醒者，職業者，祭司什麼的，都行，對吧？」

「咕嚕。」

「你有對付這種情況的辦法？嗯，比如，限制我的異能？」他收回手，短短的爪子在桌上輕輕點擊。

「信心是可以慢慢培養出來的，」我說，「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