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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腦袋，兩對毒牙，將某些液體注入老蛇人體內。

藥味繼續熏著籠子，小蛇依舊動彈不得。

藥液對蛇毒有著克製作用，很快，毒效稍稍緩解了，臉色也漸漸恢復。

接著，他將半盆冰水端回房間，將盛著滾燙藥液的銅罐放進水盆降溫。

水壺裡的藥草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小蛇似乎精神了起來，湊到欄杆邊上，四隻眼睛死死盯著電爐之上水汽升騰的水壺。

茶具很快就變成了配製藥劑的工具，他將藥材放入茶壺之中，開始烹煮。

這藥效，有點像地球上的雄黃。

小蛇，不見了蹤影。

小蛇顯然是聽懂了，繼續問：「你要吃了我嗎？」

回到了房間，保鏢將他安頓在床榻之上，然後，直接端起銅罐，給他喂葯。

不多時，水汽的味道就變了。

看樣子，它確實聽懂了老鹿人訪客人們的對話。

他的速度，比年輕力壯的保鏢快了好幾倍！

老實說，我對著葯的製作方法也不感興趣，就是想看看小蛇能做到什麼程度，然後再順勢帶走它——反正老頭吃了它，對我來說沒什麼好處。

很快，他的怒氣就消了下去，因為他的以太也堅持不了太久了。

老鹿人得意地笑起來：「這個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沒有野外，」它說，「他們說了，就算是在沒有人的荒野里，如果出現了像我這樣的靈獸，也會被抓起來。」

小蛇知道自己處境危險，想要hetubook.com.com逃出去，可惜，這個籠子的開關在籠子外側，不像玻璃箱那樣能從內部打開。

而小蛇，也在千鈞一髮之際，鑽出了尚未關嚴實的門縫！

老頭當然聽不懂，轉身出了門。

他從冰箱里拿出一大盒冰塊，倒進一個塑料盆子，又接了點自來水，將冰塊勉強淹沒。

「離開人群聚集的城市，到野外去，不是更安全嗎？」我說。

保鏢們這才小心地扶起他，朝著樓上趕去。

小蛇在他的追趕之下，極為驚險地跑到了一樓，就要進入一樓的下水管道。

「不可能的！」他低吼著。

「你救了我，不會吃我的，對吧？」它問。

不過，我出手了。

顯然，欄杆是特殊金屬製成的，雖然不是阿德曼合金或者希爾合金那種類型，但也相差不遠，以它剛剛升級進化的身體，是很難破開的。

老鹿人舉起水壺，又拿起一個杯子，控了控，將殘留在藥渣里的藥水濾出。

他又在其中加入一些褐色粉末，最後攪勻，關掉電爐，將藥液都倒進了銅罐。

樓下的保鏢和保安趕到近前，卻不敢靠近。

我說：「不用了，其實我都知道。」

小蛇卻認準了還沒有關嚴實的房門，向外竄去！

不多時，水壺裡的藥材已經熬煮得稀爛，混溶在一起，呈現出一種紅得發黑的色澤。

老鹿人將銅罐也放到籠子旁邊，接著，打開籠子，就要去拿小蛇和圖書。

說著，他將手裡的藥材掰斷揉碎，投入水壺，拿起一邊的茶匙輕輕攪拌。

殘存的葯汁在杯底積了淺淺的一層，他小心地舉杯，一飲而盡。

「嘶。」葯汁似乎有點辣口，他像是喝酒一般咽下，咂摸咂摸滋味，將空壺放到籠子旁邊。

見到小蛇試圖打破籠子，甚至，已經用上了以太撞擊籠子，他笑了。

「啊。」老鹿人低呼一聲，下意識地撒手。

他的臉色從慘白變成蠟黃，甚至開始隱隱發黑。

小蛇聞到這股混合的新氣味，頓時就像是被噴了殺蟲劑的飛蟲，渾身酥軟地癱在籠子底部，連頭都抬不起來。

小蛇一個勁朝樓下游去，轉眼就到了兩層樓之下。

「銅罐里的葯。給我喝。」他努力地交代著。

「你也發現了嗎？」老頭笑著說，「這可是好東西，就算沒有你，光是這些就能讓我再堅持兩年，不過，有了你，效果更好。」

顯然，這種藥液需要冷卻，後面的步驟，大概率就是——將小蛇泡入其中。

很快，老鹿人的房間就被保護了起來，集團老總十幾分鐘後到來，看了看，也一直守在旁邊。

這時候，牛查已經到了樓下，準備回公司去，還掏出掌機給我發了消息，我當然沒時間回復他。

老鹿人虛弱地說：「你守著我，我要睡了，只要看見我的臉色不正常，就給我喝葯，直到，喝完為止。」

就在這時，小蛇的一個腦袋突然動和_圖_書了！

老鹿人兩手齊出，一上一下，將小蛇捋直，垂直放入銅罐之中。

樓道里聽到聲音的保鏢，也開始朝這邊趕來。

小蛇身體有些虛弱，不過，還能說話。

接著，他的臉色變得額慘白，身體也跟著軟了下去。

半途之中，他裝翻了三個前來「幫忙」的保鏢，氣的大喊：「都別擋路！」

「為什麼？」老實說，我並不奇怪，但還是問了一句。

「你才是好人，他是壞人。」它說。

捏住小蛇的脖子，蛇身就像煮軟的菜葉子耷拉下來。

保鏢連聲答應，他就睡了過去。

老鹿人湊近籠子，笑著說：「有了你，我至少還能保留二十年的異能。什麼寵物，什麼搭檔，都不如成為我的靈藥！」

老鹿人追出門，保鏢也剛好衝到樓梯口，連忙問：「老先生。」

這時，它的大半個身子，已經鑽進了水泥管道之中。

茶几的材質和籠子是一樣的。

說著，他又從儲物間里拿出一個銹跡斑斑的銅罐，隨意清洗一番，擺在茶几邊上。

「現在，我要完成你交代的事情了，」它說，「我要告訴你，他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

老鹿人緊跟著追到，狠狠地灑出一把藥粉。

它說：「我想跟著你。」

藥渣留在水壺裡，依舊散發著濃郁的氣息。

話沒說完，就間一道影子擦著臉頰飛了過去。

「狡猾的東西！」老鹿人急忙發動異能，暫時壓制住毒液，朝著門口追去https://m.hetubook.com.com。

緊跟著，另一個腦袋也咬住了老鹿人的手腕。

他手裡拿一捆草。

實際上，它的智商要是更高一些，就可以用自己的舌頭，從欄杆縫隙中撬開卡扣，不過，它暫時還沒想到。

驚慌的保鏢連忙練滿表示明白。

我說：「就算你完成了吧，你可以離開城市，到你想去的地方去，你自由了。」

老鹿人看著空落落的管道，滿臉的憤怒和驚愕。

準確的說，是種在樓頂菜田裡的花草。

於是，小蛇開始攻擊籠子的金屬絲欄杆。

那邊有普通的傢具擺設，卻好像沒人住。

當然，是整個活的泡進去，還是改刀再泡，就不清楚了。

「快。」他喘息著喊，「帶我。回房間！」

我原本以為裏面中的無非就是觀賞性的花草和可以吃的小菜，沒想到，其中竟然有炮製小蛇的「輔葯」。

「讓開！」老鹿人氣急敗壞地追了過去，那速度和力道，直接把身材魁梧的保鏢撞得差點沒吐血。

「嘿呀！」老鹿人一聲低吼，蹄子狠狠踏在管道前方。

它張開嘴，在老鹿人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老鹿人像是空中墜落的重物一般順著樓梯追了下去。

老鹿人也沒想到，不過，他也沒有離開太久，很快就回來了。

小蛇試了幾次，發現確實無法打破牢籠，似乎也氣餒了，有些萎靡地盤起身子。

水泥管道被他踩得爆裂。

老鹿人出了門，來到另一個房間。

老蛇人頓時渾身巨hetubook.com.com震，隨即踉蹌著向後退去。

「我早就說過的。」我說。

「嗯，他對同類來說不是壞人，而你，不是他的同類。」我說。

不多時，塑料盆里的冰塊化了一大半，銅罐里的藥液也降到了常溫。

「果然，進化以後就變聰明了。」他笑呵呵的放下藥草，將籠子拎到茶几旁邊，開始擺弄那套茶具，「不過，就憑這點小聰明，你是出不去的。」

那個剛剛咬過老鹿人的腦袋，自然也跟著落了下去，就像一條落地的橡皮繩。

當然，過了兩千多年，藥材變化很大，藥方有變動也是正常的，像巴爾默大師那樣的「古方」雖然更正宗，我也更熟悉，但老鹿人本來就不是德魯伊，我也不知道他哪裡弄來的藥方。

就在這時，小蛇的另一個腦袋連同半截身體猛地向下，直奔老鹿人的另一隻手。

當然，小蛇其實沒有進入下水道，因為被藥粉控制，它根本逃不脫。

「因為，跟著你才安全。」它說。

「轟！」

保鏢趕緊問接下來要不要通知其他人。

老頭見它這樣，自顧自的處理還沒有裝進水壺的藥材，淡淡地說了一句：「還真是個好日子。」

它說：「那我就不能完成你交給我的事情了。」

我抓住它的身體，遁入空氣中。

我帶著小蛇，到了另一棟樓頂上，現出身形。

碎裂的管道盡頭，連著的是黑黝黝的地下水道。

這藥粉，也是類似於雄黃的東西，小蛇渾身一僵，動作也跟著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