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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著眼睛躺了會兒，睡不著，劉一翻身坐了起來，到冰箱里拿了點零食飲料，進了書房。他準備開始工作了，懶歸懶，但是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的。眼前著急的工作有兩個，一個是準備明天的專訪，另一個是月底的首場發布會。

「喲，這是威脅嗎？你想幹嘛啊？」

劉一放下了心，嘿嘿地笑了起來，把桌面上的文檔傳到了手機里，把電腦關機，回卧室穿了件外套出門了。泰妍發來了LINE消息說Tiffany又去看尼坤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而且還被記者拍到了。劉一決定趁著Sunny還沒回來的這段時間，把這件事解決掉。

「是嗎？」Sunny眨了眨眼，道：「我要是每時每刻和你待在一起，你還怎麼去偷腥啊？」

不知道是哪兒泄露出來的消息，道歉會結束后沒多久，已經散場的記者們又都不約而同地回來了，大家心照不宣地上了四層，堵在了『412』病房門口。院方派人過來勸導，但是記者們還是不肯散去，無奈院方只好報警。恰在此時，首爾體育的網站上公布了Tiffany在停車場的照片，看時間是半個小時前，記者們立刻激動了，按時間算，Tiffany肯定還沒離開，如果能拍到她就在尼坤的病房裡，豈不是坐實了傳言？於是記者們更不走了，就算警察到場維持秩序，他們也不肯走，局面一下僵持了起來。

「你媽……伯母來過了么？」Jessica一開口就和_圖_書察覺到失言，趕忙改口，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這個表情說不出的嬌俏，劉一呆了一下，趕忙把視線錯開，道：「昨天走的，就待了兩天。」

下午兩點，Sunny要去上班了。劉一趴在沙發上抱著她的腰不撒手，什麼都不說，就是不撒手。

這一僵就是兩個多小時，記者們的耐性都是無數次蹲點兒偷|拍練出來的，兩小時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剛開始，但是警察和醫生們可堅持不下去了，而且四層也不只是尼坤一個病人，記者們如此過分的舉動，早已經引起了其他病人家屬的不滿。

「過幾天我去中國，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要幹嘛了！」Jessica撂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把視頻掛斷了。劉一皺著眉想了想，心沉了下去。壞了，要出事兒啊！

「哎呀，今天是錄播的節目啊，嘉賓在等著呢，今天錄兩期，明天就不用去了啊，乖啦……」Sunny柔聲和劉一商談，但是效果似乎不太好，劉一併不買賬。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帶隊的警長向上級請示過後，走到了記者面前。

「不想和你分開。」劉一幼稚地說道。

「不要走……」劉一伸手去抓Sunny，但是被她躲開。Sunny回頭看著劉一，道：「Oppa，你現在特別像是一個小孩子啊，乖啦，懂事一點，回來給你買好吃的。」

未讀信件里有一封來自《蘋果日報》，鄭在英點開，下載附件，解壓縮，看到了劉一和圖書在允兒家門口被偷|拍的照片。

把所有照片看完，鄭在英露出了為老不尊的笑容，嘀咕道：「明目張胆地偷情啊，都這樣了還沒打起來？少女時代的三角戀，嘖嘖，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好，我這就去做。」全宇澤應了聲，對鄭在英微微躬身，離開了辦公室。鄭在英看著全宇澤把門關上，關掉瀏覽器的頁面，登陸了一個郵箱。

「鄭同學，你好。」劉一擺出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拿腔作調地說道。視頻那頭出現Jessica的樣子，旁邊是一摞書，背景是東國大學的圖書館，看樣子正在用功。

——

「您的意思是……」全宇澤瞥了眼屏幕上的人，露出了難以相信的表情，道：「他應該不算圈內的人吧？」

「劉一，你怎麼不上班？」Jessica皺著八字眉，滿臉地不開心，道：「今天是第幾天不上班了，你真的辭職了啊？」

Sunny不是說了么，她上班的時候就是偷腥用的，要聽老婆的話啊，劉一厚著臉皮想著。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嘩然。

「社長。」

「我幹嘛了？」劉一想了想，道：「我媽來了，又走了，昨天我簽了個合約，然後就沒啥了。」

「眼睛好疼……」劉一抬手捏了捏鼻樑，仰倒在椅背上。從工作模式切換出來，疲憊感才湧上來。兩三個月沒有認真工作過，腦袋好像上銹了，就像一台好久不清理垃圾的電腦，響應速度慢了許多。

「呵，你是說，我和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男朋友聊天，需要問過他的助理嗎？」Sunny拿開劉一的手，拎起包包，道：「真是生氣了，我走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Jessica質問道，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露出了遺憾地表情。

「你這幾天幹嘛了？」Jessica裝作無意地問道，這些天她一直在反省自己說的話，那句『別傻了』確實好像有點兒過分。但是她是不會道歉的，這樣說是想試探一下劉一的反應。

「不對，不可能。」劉一想了想，又否定了這個情況，Jessica不知道家裡的號碼，根本聯繫不上啊，Sunny可能告訴她么？不可能，那就不用擔心了啊。

「這是要出事兒啊！」劉一犯愁地拍了拍腦門，腦袋裡浮現出Jessica去家裡拜訪，然後和李鳳霞話不投機吵起來的情景。如果Jessica真的去了，這種情況實在太有可能了。

「宇澤啊，你來了。過來，看看這個。」鄭在英聽到聲音，抬頭招了下手，全宇澤走了過來。

鄭在英正在電腦上瀏覽新聞，看得非常認真，聽到敲門聲他的視線也沒有離開，只是隨口說了聲「進」。

小憩了會兒，劉一用電腦登陸了LINE，準備把桌面上的文檔傳到手機裏面。剛登陸，立刻有新消息提示彈了出來，還沒等他看，一個視頻請求發了過來。

「那我帶你去？」Sunny無奈地說道，男朋友像孩子似的，真是沒辦法。

「呃……」和_圖_書劉一被噎了個結實，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忽然語氣一轉，道：「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那你去上班吧，我準備一下去偷腥了。」

首爾瑪利亞醫院。

認真工作的時候，劉一是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的。低頭的時候天亮著，再抬頭窗外的景色已經昏黃。劉一瞥了眼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已經下午五點多了，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

「你！」Jessica氣得咬牙，狠狠地瞪了劉一一眼，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道：「小氣的男人，我不和你計較，你給我等著。」

劉一找到一個筆記本，大腦陷入思考中，信手在筆記本上亂寫。任誰看都是連不上的片語和短句，但是在他的思維里，卻是鏈接一段表述和另一段表述的節點。這些節點都擺出來了，他會再把這些它們串聯起來，形成一份較正式的發言大綱，這是他獨特的工作方式。他的思維方式也很奇怪，正常人的思維是平面、有序的，但他的思維是立體、無序的。上一秒或許他還在思考新品種繁育的事情，下一秒可能就在想今天晚上吃什麼，然後再下一秒，他還能把思維接回去，繼續思考。這也是他做什麼都不和別人商量的原因，並不是他剛愎自用，而是誰都和他想不到一起去。

「此一時彼一時。」鄭在英扶了扶眼鏡，道：「情況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以前不能關注，現在可以了。宇澤啊，這是一個機會，如果我的預感沒有錯的話，今年娛樂界最和_圖_書大的新聞點就在這兒了。」

Dispatch雜誌社，社長辦公室。

「告訴你幹嘛啊？有這個必要麼。」劉一嘴角彎起輕笑了一下，意有所指地一字一句說道：「別、傻、了。」

「是專訪么？」劉一忽然抬頭看向Sunny，欠揍地說道：「要是專訪的話，你得聯繫我的助理，問問我有沒有時間，我檔期那麼忙。」

「呀！」Sunny氣得跺腳，把包包一扔，撲到了劉一身上。兩人鬧了會兒，Sunny紅著臉從劉一身上爬了起來，又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兩句情話，撿起包包跑了出去。屋子裡快樂的空氣也彷彿被她帶走了似的，在門關上的瞬間，整個屋子都冷清了下來。

「這是……」看清了屏幕上的人，全宇澤微微蹙眉，道：「社長，您不是說過不要關心他的新聞么，怎麼……」

「現在對各位重申公共秩序禁止令，五分鐘后還不離開的人，將以擾亂公共秩序罪名逮捕。」

「你錯了，圈內圈外不重要，人們關注最重要。」鄭在英正色道：「宇澤啊，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從現在開始跟緊他，了解這個人，收集他的一切資料，在一個星期內做一個專題出來。我的判斷不會錯，他馬上就是新聞爆點了，尼坤酒駕這個事兒你叫個新人去跟一下就行了，JYP和首爾體育的關係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繼續跟也是浪費時間，這個事兒抓緊，成稿第一時間拿給我。」

「對啊，我記得我說過吧。」劉一翻看著其他人的留言，隨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