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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搖了搖頭，道：「不想。」

Yuri半張著嘴巴合不攏，這是什麼啊，有這麼喝咖啡的么？

「哦么，我在想什麼啊，真是……」

「再等等，說不定……」崔榮大的還沒等說完話，忽然面前一暗，出現了一個健壯的身影，光頭，帶著個帽子，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他更想知道的是，李銘勛到底是不是大光頭殺的，如果是，那他被抓到了也是活該，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雖然看重兄弟之情，但是沒有達到失去理智的程度，如果大光頭真的殺了一個無辜的人，他不會給他提供任何幫助，最多也就是不提供任何消息給警方罷了。但如果他是冤枉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能幫上的一定要幫，多困難都要幫。

開車去橫城郡的路上，劉一一直在想剛才的事情。但他不是擔心自己，而是在擔心大光頭。對於他來說，權赫俊的調查根本影響不到什麼，就算給他查出來他和大光頭的關係也沾不到他身上去。撇開身份不談，這件事本身他也是真的不知情。

劉一忽然有點兒後悔當天為什麼沒問清楚，想了想，他給二念打了個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我現在都要被你氣死了！』Yuri心想，忽然有點兒後悔約他過來。這樣想著，心裏更加期待一會兒他出糗的樣子了。

劉一皺眉想了想，承認道：「是我的照片，大學一年級時候的照片，你怎麼得到的？和*圖*書」

「喲，老婆老婆的呢……」Yuri揶揄了聲，把照片往前一推，道：「拿去給你老婆吧，我已經和我哥哥說了，他不會再調查你了，我這麼坦白的都說出來，就是不想有什麼誤會，你……能明白的吧？」

於是兩種人成為了漁工這個行業最歡迎的人，一是『逃北者』，二是來自中國的朝鮮籍人員。這些人都沒正式的身份，在韓國算是『黑戶』，所以需要求的薪水也少些，甚至有些無良的漁船主賴賬不給錢也是時有發生的事情。

「沒有下次了！」Yuri終於被撩撥出了一絲火氣，氣哼哼地說道。

「哦。」Sunny應了聲，心想這樣也好，在鄉下住的話，應該是二人世界了吧？

Yuri經常來這家咖啡館，和老闆以及服務員都非常熟了，也沒做什麼偽裝，就穿了一套很平常的運動服就過來了。劉一面前的這杯咖啡就是她親手做的，咖啡上面有漂亮的拉花，看得出是有一定技術含量的。

「哦。」劉一把最後一口粥喝下去，道：「今天是公司搬家的日子，我可能會很忙，晚上之前給你打電話吧。」

吃早飯的時候，劉一忽然問道。經過一個早上的『溝通』，倆人已經和好了。

「是在我哥哥那兒拿的。」Yuri把怎麼得到這張照片的過程告訴了劉一，連和權赫俊的對話也說了出來，一點兒也沒有隱瞞和保留。

「下次我約你，我還有事，先走了。ｈｔtｐs://wｗw•ｈetuboｏk.ｃoｍ•ｃｏm」

「老婆，今天有安排么？」

Sunny蹙起眉頭，道：「什麼意思，不回家？」

「……」Yuri驚呆了，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粗俗，這麼沒有情調！Yuri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去，道：「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忽然她想到了今天約劉一的目的，忍不住抿嘴笑，道：「想知道我約你做什麼嗎？」

「你看這個，是你嗎？」Yuri把照片從兜里掏出來放在桌上，雙手拄著下巴，期待地看著劉一。

「有可能。」劉一起身走向卧室，道：「所以我才說給你打電話啊，如果我回不來，你就來找我啊，正好我們在鄉下住幾天。」

「你幫我接！」

劉一走向門口，頭也不回地抬手晃了晃，Yuri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抿一口咖啡，忽然想起了經典的『泡沫Kiss』，如果對象是劉一的話……

忽然劉一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Sunny拿起來看了看，喊道：「Oppa，Yuri的電話！」

四十分鐘后，Yuri家附近的咖啡館里，劉一和Yuri見了面。

劉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忽然從心底升起了一絲不舒服的感覺。他一直都知道權赫俊的另一個身份，雖然沒有戳破，但是他相信在李銘勛死後，權赫俊也應該知道他的身份暴露了。現在他在調查自己，難道那天和崔成國說的話沒有遮掩過去？他們發和圖書現了什麼端倪，還是想用這種方式試探自己？

劉一清醒過來，眉間的川字消失了，道：「大概七八年前吧，這個髮型不是我故意弄成這樣的。當時我在實驗室里已經蹲了三個月了，突然被叫出去要照相，說辦什麼出入證，就照了這麼一張。」劉一指著照片上自己的眼睛，道：「看到這兒么，黑眼圈，當時我好像是三十多個小時沒睡覺了。」

劉一盯著咖啡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這是個什麼花兒。他對花兒的興趣也不大，聽到Yuri的話沖她點點頭，端起咖啡杯一飲而盡。

「那可謝謝了。」大光頭咧嘴笑道，一口白牙露出來，像海里最危險的鯊魚。

「對，北邊來的。」大個子指了指肩膀，道：「讓當兵的打了一槍，快好了，不影響幹活兒，給多少錢都行。」

劉一清了清嗓子，道：「事實上，那半年我都沒剪過，差不多有……」劉一想了想，道：「就和我老婆現在的頭髮長度差不多吧。」

Yuri有點兒臉紅，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人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難道所有女人都一定要喜歡上你么？

「嘗嘗吧，味道怎麼樣？」Yuri微笑說道，端起咖啡杯放在唇邊，沒有喝，而是看著劉一。

「照片？你怎麼可能有我的照片……」劉一不以為然，但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眼，卻蹙起了眉頭。這確實是他的照片，而且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Yuri手裡的照片，因為這是一張二寸免冠的httｐs://wｗw.heｔｕbｏｏk•ｃｏm•cｏｍ檔案照，大學的時候貼在實驗室出入證上面那張，別說網路上搜不到，就算他現在想找這張照片都困難。

「你……」Yuri就算脾氣再好，也差點被氣得爆發，道：「你不想那為什麼來？」

他所擔憂的是，大光頭現在的情況，看得出韓國人對李銘勛的事情非常重視，以他現在的情況，能逃得掉么？

「還招人么？」

劉一看了看Yuri，把照片又推了回去，笑道：「我老婆天天對著我這個真人，照片沒有什麼必要了。倒是你這個現在還沒愛上我的人，才應該需要每天多看看。」

「有點兒苦哇……」劉一吧嗒吧嗒嘴，給出了評價。

——

崔勇大樂了，起身拍拍大個子沒受傷的那邊肩膀，道：「放心，好好乾，虧待不了你，幹得好我幫你辦戶口，我爸爸是里長！」

「啊？」劉一有點兒懵，傻傻道：「不這麼喝，那怎麼喝？拿吸管喝？」

——

Yuri見他這樣，不禁心裏有些怨氣，不自覺地嘟起了嘴巴，道：「人家做了好久的，你就這麼喝了啊？」

「唔……一會兒去店裡看一下，下午要錄節目。」Sunny想了想說道。

「你約我啊，我要是不來，你不就生氣了么。」劉一沒正經地笑道：「為了你不生氣我才來的。」

仁川港附近的一個漁村，一派繁忙的景象。

Yuri湊近看了看，道：「果然黑眼圈挺大的。」抬頭看看劉一，道：「看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難想象m.hetubook.com.com你那時候的樣子，你真的三個月都沒剪一次頭髮呀？」

「明天就出海了，還差一個人。哥，要不咱們就找一個本地人吧，別等『黑戶』了，哪兒那麼多黑戶啊，再說咱們這名聲，黑戶也不會來了。」碼頭邊上，一條中型漁船旁邊，兩個面目很像的人蹲著聊天，倆人嘴裏都叼著煙，煙灰就直接抖進海里。這兩位是漁村裡長兒子和侄子，崔勇大，崔榮大，漁村一霸，沒人敢惹。哥倆兒雇傭黑戶打漁經常不給工錢，收穫好的時候能給結算一點兒，收穫不好的時候就直接賴賬了，名聲非常不好。

「喂，不至於皺眉吧，一張照片而已啊。」Yuri見劉一發愣，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笑道：「這是幾年前的照片啊，怎麼是蘑菇頭啊？」

——

只要身體健康，就能在這兒找一份工作。『黑戶』沒關係，海上不需要身份證，不會打漁也沒關係，現在都是機械化，不需要什麼技術。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崔勇大開口道：「大個子，黑戶？」

劉一起身，沒正經道：「這次你請，下次我請，就當是約會了，偷偷的，別讓我老婆知道了。」

和附近的所有漁村一樣，這裏也有碼頭，漁船，以及各種來路的『漁工』。所謂的『漁工』，就是跟大船出海打工的人。韓國沒成為發達國家之前，仁川釜山的人大都是『漁工』出身。但是在經濟轉好之後，年輕人普遍不願意做這麼辛苦的工作，而且因為成本的問題，太高的薪水漁船主也不可能出。